信濃國飯山城。
作爲信濃國的北部重鎮,向來是信濃國北上抵禦越後國,或者越後國南下侵略信濃國的交通要鎮。
之前在越後國與信濃國爆發的數次戰爭之中,飯山城都作爲極爲重要的戰略地點被反覆爭奪,雙方在此丟下的屍骨鋪遍了山野。
如今的飯山城北信濃國的北部有力大名高梨家給佔據。
高梨家據擁信濃國北部,家族領土被越後國與信濃國的重要河流千曲川給橫貫,土地被灌溉得十分肥沃。
不過雖然土地肥沃,糧食出產衆多,但因爲戰爭的原因,很多良田都被荒蕪,治下的百姓也多流離失所。
所以雖然高梨家坐擁信濃國東北部大片地域,聯通着越後國與信濃國的交流。本來是一個商旅繁茂、農業發達的富庶地區。
但整個高梨家治下的人口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區區兩萬人能夠動員的軍勢,也不過四千人。
其中實力二階以上的武士,更是隻有150人,實力相當弱小。
不過,如今隨着整個信濃國已經結成了聯盟,國內大批量的土豪大明率領着家族的武力趕到高梨家的飯山城,打算在這信濃國的最北部地域阻敵於國門之外。
到了如今,但率領到場5萬大軍的富田義成剛剛到達飯山城地區,在千曲川的對面隔河相望這座小小的城池。
飯山城下,就已經聚集了整整爲五萬人的信濃國聯軍在那裡嚴陣以待。
“彥秀君,如今凌天道場的軍勢已經壓了上來,足足有着五萬人的軍勢,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抵擋。”
信濃國的第一大豪族村上義清望向他對面的高梨彥秀,也就是高梨家的家督,如今這做飯山城的主人。
“義清大人,飯山城依河而建,有着千曲川這道天險,我們完全可以在河岸佈下重兵,封鎖所有可以渡河的渡口,這樣足以讓敵人難以渡過河流,就算強渡過來,也必然損失慘重。”
高梨彥秀沒有思索多久,直接就回答出。
可是他對面的村上義清並沒有滿足,眉頭皺了起來,看向高梨彥秀的神色極爲不滿。
高梨彥秀剛剛說的方法並不奇特,甚至在場來自於其他各國的人都知道。
因爲這就是以往信濃國在抵擋越後國入侵的時候,所使用的極爲常見的方法。
當然,這個方法也頗爲有用,在以往的數次戰爭之中,這道天險之內不知淹沒了多少越後國軍士的屍體。
“彥秀君,這個方法固然有用,可就算依託河流能夠給敵人造成一些損傷,但對於整個戰局來說依舊難起什麼大用處。”
“呵呵,義清君未免太過心急了,敵人有這5萬的數量,這是一個龐大到無比的力量。哪怕就算我們人數上已經沒有什麼劣勢,但其中真正的力量對比還是落於下風的。這麼龐大的差距,義清君就想要一戰而敗敵人,未免太過於想當然了。”
說話的是信濃國內等另一個強力大名,諏訪家的家督諏訪賴重。
作爲信濃國內僅次於村上家的一個豪族,以往在國內爲了爭奪霸權,統一整個信濃國而發生的爭鬥數不勝數。
而位於村上家北部的豪族高梨家,就是諏訪家拉攏的一個重要人物,如果高梨家能夠加入諏訪家的陣營,那麼就能夠形成對於村上家的南北夾擊的態勢,戰略上將擁有極大的優勢。
所以如今看上衝上一傾,明顯的在爲難高梨家後,諏訪賴重直接就開口聲援了。
“賴重君說的不錯,儘管我也希望能夠迅速地擊敗對面的敵軍,但大軍交戰向來都不是兒戲,尤其是這種人數達到10萬人的戰役,根本不是一戰兩戰能夠解決的,這將是一個漫長的戰爭。”
信濃國內的另一個豪族,小笠原家的家督,小笠原政長開口聲援。
“你們……”
村上義清指了指幾人,沒有繼續說。他剛剛之所以爲難高梨彥秀,只不過是看他跟諏訪家走得太近,想要敲打一下而已。
至於真的想指望他想出什麼有用的計謀,可以打敗對面的5萬大軍,那倒是沒有這種奢望。
一場關於如何應敵的會議,就此中斷。
河對岸的道場軍營,一支支大軍正在集結,每一個足輕在武士老爺的呼和下,不斷的從一個個營帳中跑出。
不多時,一支兩萬人左右的軍隊便已經出了軍營,沿着河岸密密麻麻地排列。
遠遠望去,身着藍色軍裝的道場軍隊,接天連地,一望難以見到邊際。
“真是一股威武之師啊!大軍行動井然有序,每一個士兵行走之間默然無聲,並且沒有絲毫慌亂,一看就是能征善戰之師。”
對面的聯軍之內,村上義清等人看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信濃國內的小土豪,平日裡作戰,軍隊都是幾千幾百人的出動,就是過萬規模的級別也是數年難以見到一次。
如今看到到場大軍的訓練嚴整,而且規模如此之大,這些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小土豪不由的感到驚駭。
“給我嚴令河岸守軍,加強戒備,另外再給我增派一萬預備隊,隨時準備增援。”
暫時被推舉爲聯軍盟主的村上義清,對着身邊的一個武將開口說道。
這河岸之前便留了一萬的士兵把守要道險灘,牢牢地封鎖住各個有可能渡過的灘口,以防道場大軍渡河。
原本在他們預想中,以這千曲川的兇險,再加上聯軍所謂之森嚴,對面的敵軍短時間內是根本不可能攻過來的。
可如今看到道場大軍的雄壯,不由得心生惶恐,原本的自信也消散全無。
爲了保險,不由得再派上了一萬大軍,這才勉強能讓自己心安。
很快,距離河岸不遠,5萬聯軍駐紮的軍營中又出了1萬兵,緩緩的向着河岸趕去。
“一羣懦夫而已,下令,強攻渡河。”
道場大軍的主帥,富田義成看到對面聯軍那甚爲怯懦的表現,不由得冷笑幾聲,極爲的鄙夷。
隨着主帥的令下,出營兩萬道場大軍迅速壓到河岸邊,那裡有着這幾天連夜不斷扎出來的竹筏,這就是到場5萬大軍渡河的主要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