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靜沒有入座,對着單東陽微微蹙眉。她的眉毛秀氣,蹙眉時更是好看。“說吧,什麼事情?”她淡冷的問。
單東陽面對東方靜很有壓力,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昨晚的情況,李易宗主力壓大楚門。但是爲什麼你們要召開記者會,爲什麼非要陳凌來下跪認錯?”
東方靜淡淡道:“陳凌狗膽挑釁我西崑崙,自然要付出代價。”
“但你們是否也太過分了。”單東陽面上出現怒氣,道:“爲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體現你們的西崑崙的威嚴?你明明知道陳凌的性格……”
“我就是知道他的性格!”東方靜冷冷看了一眼單東陽,道:“所以我纔要他當衆下跪認錯。讓一個如此高手屈服,會給我大勢增加底蘊。”頓了頓,道:“單東陽,做好你的本分,不該你問的你最好少問。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你。”說完便欲離開。
“東方靜!”單東陽沒有如往常的軟弱下去,突然大聲喝道。東方靜微微意外,眼中出現一抹寒意,她看着單東陽。
單東陽迎上東方靜的眼神,帶着怒意道:“我知道你不可一世,你若要殺我,誰也管不了你。但是我告訴你,你心裡想要超過陳凌。其實你明白,你永遠都不如他。你現在不過是仗着你師門的底蘊來欺辱他的根基淺。這便也罷了,可你卻如此的得理不饒人,你的心胸如此狹窄,註定一輩子在陳凌之下。”
“找死!”東方靜手一揚,啪的一聲給了單東陽一個耳光。“誰給你的狗膽敢這樣跟我說話,單東陽,我看你是活膩了。”
單東陽臉頰紅腫,他冷笑一聲,道:“東方靜,你有什麼值得自傲的。你連起碼的做人都沒學會,談什麼太上忘情。陳凌是讓你向他死去的兩個手下下跪認錯,他可曾說過讓你向他下跪認錯?縱使陳凌是我的敵人,但他也是我尊敬的敵人。而你東方靜,讓我感到不齒。”
東方靜眼中怒氣積聚,驀然出手掐住單東陽的咽喉,厲聲道:“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單東陽被掐得面色醬紫,他吃力的道:“你可以殺我,但是尊敬這兩個字,你永遠也得不到。”
東方靜冷哼一聲,鬆開了單東陽。道:“看在吳老的份上,我不殺你。單東陽,我東方靜心志堅如磐石,你以爲憑你兩句話便可瓦解我的意志?我不需要任何人尊敬,我只做我覺得該做的事情。那怕是天地不容!”
東方靜說完後轉身離開,空氣裡還殘留着她的香味。單東陽大口的喘氣,他之所以憤怒,是因爲西崑崙對陳凌的折辱。在他心裡,陳凌不管如何霸道。但他心裡也曾嚮往過像陳凌一樣。他不敢想象陳凌下跪的樣子。
縱使東方靜要殺了陳凌,單東陽也不會如此憤怒。但單東陽不能忍受東方靜對陳凌的這種侮辱!
這違背了他內心的世界觀,所以縱使是死,他也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隨後,單東陽給吳文忠打了電話。他希望吳文忠阻止東方靜的行爲。
吳文忠卻只是淡淡道:“這些我都知道了,西崑崙代表我們政府,上面。這件事,可以這麼做。也算是爲上面找回了遺失的尊嚴。”
“但是陳凌曾經爲我們國家立下汗馬功勞,他縱使有過錯,也不該受如此屈辱。”單東陽激動起來,道:“老首長,我求你,阻止東方靜。”
吳文忠聽了單東陽的話,聲音瞬間冰冷下去,道:“東陽,我希望你記住你的職責。不要被感情左右了你的思維。下不爲例,這次我當沒聽到。”說完便掛了電話。
夜色深沉!
這一夜,陳凌在酒吧裡喝得爛醉如泥。是大楚門的成員通過情報網找到了他,將他帶回了海邊別墅。
看着陳凌的這般模樣,不管是歐陽麗妃,還是海青璇一衆人,心中都如刀割般難受。她們認識陳凌這麼久以來,何曾見他如此消沉過?
陳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七點。
今天是個陰天,天空一片陰霾。
陳凌睜開眼,印入眼簾的便是歐陽麗妃關切的俏麗臉蛋。
“不要問我任何事情。”陳凌從牀上坐了起來,淡淡的說。說不上是心灰如死,不過是無可奈何而已。
歐陽麗妃再多的話便也說不出來。她只能點點頭,去端上一碗冰鎮的銀耳蓮子羹來給陳凌喝。陳凌喝了蓮子羹後,感覺身子舒服了很多。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流紗的聲音傳來。“麗妃,師弟醒了嗎?”
歐陽麗妃應了一聲。陳凌便對歐陽麗妃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師姐說。”歐陽麗妃點頭,起身拿了陳凌喝過的碗,出了臥室。陳凌穿着睡衣,他也不知道昨晚是誰給他換的衣服。像如此的爛醉如泥,可以說是他生平第一次。
流紗進來後,關上房門。
“師弟,你是不是答應了要向東方靜妥協?”流紗深吸一口氣,道:“如果是因爲我而讓你妥協乃至下跪認錯,我待會就走,沒人能攔得住我。”
陳凌看向流紗,淡淡的道:“不僅僅是因爲師姐你,是因爲所有的所有。東方靜打過電話,如果我不答應,所有跟我有關的人都會死。不是威脅,是通知。她的大勢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她說到就會做到。”頓了頓,道:“師姐,下跪認錯又如何?我不會拘泥於形勢。只要人活着,就有機會。”他說到這兒,眼神顯得飄渺起來。只要活着,就有機會強大起來。那怕這屈辱會讓心境不暢,大勢受損。但只要活着,就可以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大勢。而一旦死了,就什麼都煙消雲散了。
“明天的頭版頭條,想必就是由我陳凌佔據了。”陳凌心中微微的自嘲。
流紗說不出話來,居然是這般情況。她拿什麼來阻止她的師弟?她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去受盡屈辱。
流紗心中被一股莫名的悸痛絞着,讓她難受得幾乎要窒息過去。
不管是陳凌,還是流紗,心中都升起同一句嘆息。我們始終還是太弱了,所以纔會受盡折磨屈辱!
等到那一天,我想要這世人都看到我,但我不知道我是誰!
便在這時,陳凌的電話響了。手機在牀頭櫃上,他拿起手機。打電話過來的居然是蔡克思家族的安吉爾。
她打電話來幹什麼?陳凌暗自奇怪,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安吉爾悅耳的聲音傳來,是一口流利的英語。道:“陳凌,我們的情報網查到昨天夜晚,沈門的沈默然乘坐私人飛機到了洛杉磯。今天一早,沈默然與基地的首領乘坐基地的火神號正在飛往香港。可能是與你最近跟西崑崙的事情有關,希望這個消息能夠幫助你。”
陳凌身子劇震,首領和沈默然一起來香港,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西崑崙而來?
“怎麼了?”流紗問陳凌。她剛纔心思紊亂,卻沒聽電話內容。現在見陳凌反應異常,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