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天平已經向林準傾斜,臺下的人一個個緊張到不行,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打倒鬼子!接着所有人都羣情激憤的大喊,打倒鬼子。
聲勢如雷震盪在整個鬥場,這一刻,國人前所未有的團結。
龍玄越是危急,臉色卻越是沉着。只見他再一退,整個人忽然消失。原來是已經到了擂臺邊,他索性退下了擂臺。
林準所有攻擊戛然而止,他正要躍下追擊,電光石火的瞬間,龍玄突然如魔神一樣竄上了擂臺,他在地上一滾,身子成團,在林準力道用老的瞬間,滾至林準面前。一手護腦,一手雙指如鉤,插向林準的眼珠。
龍玄這一招陰狠毒辣,如蛇盤縮,如龍昇天,又化爲二龍搶珠。藉助擂臺下方的角落,把環境利用到了極致。
林準雙眼感覺勁風凌厲,立刻閉眼,退後,同時提拳護眼。龍玄見狀,五指猛地伸開,併攏如蛇頭,順着林準手臂一遊而上。戳向了林準地肩關節。一連串的變化渾然天成,果然不愧爲日本少年天才之名。
林準肩膀連甩,連連退後,躲避掉龍玄的攻勢。但此刻,他先機已失,搏鬥之間,瞬息萬變,拼的就是一口氣,一招先機能定勝負。
龍玄並指如劍,身法如游龍,快捷如風,迅猛如雷,擋者披靡。
臺下所有聲音都安靜了下去,因爲大家都看出了林準已經不妙,許舒呼吸急促,問陳凌,道:“現在他們怎麼樣了?”
陳凌臉色沉重,暗歎一聲,道:“輸了!”果然,林準直接被龍玄的攻勢逼下了擂臺。他想學龍玄那樣再度攻上擂臺,龍玄卻不給他機會,閃電躍下,北辰一刀流的迎風一刀斬配合了天時地利,兇猛斬下。
林準雙拳護胸格擋,卻被龍玄這一斬,斬得後退數步。龍玄雷霆跟進,身子起伏,一個肩肘,蓬的一下將林準撞摔在地。林準雙眼血紅,想要竄起,龍玄如狸貓一樣竄上,轟然一腳,踩在了林準的一隻手上。喀嚓骨關節碎裂的聲音響起,林準吃痛,肩肘如大槍一抖,拳頭扎向龍玄。龍玄絲毫沒有大意,避頭閃過,又五指如鉤摳住林準的一隻腿,猛烈用勁。啊的一聲,林準慘叫出來,儒雅的武者狼狽不堪。
林準再也爬不起來,龍玄臉上的殘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施施然的站起,眼神掃視全場,用一種挑釁,不屑的目光,帶着冷笑。“可笑的華夏人!”龍玄說完,又看向林準,道:“我來時帶了一樣東西,覺得現在送給你很合適。”說着,他一伸手,後面的一名日本人,立刻給他遞上一樣物事。
龍玄展開,靠近擂臺的衆人看的分明,他手中是一面旗子,旗子上寫着四個大字,‘東亞病夫’
他將旗子扔在了林準的臉上,然後哈哈大笑,和他的日本團隊揚長而去。
林準的白衣被血污染,他沒受傷的手握着那面旗子,淚水流了出來,不是因爲身上的疼痛,而是無限的屈辱,他腿腳已廢,今生已經沒有機會來雪恥,他如何能不感到屈辱。
這一次,國人的憤怒如火山爆發。百姓們怒罵龍玄甚少,只是恨,恨國家裡,那些愛惜羽毛的隱藏高手。都被島國人逼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不肯出來。
這就是華夏武術家的臭毛病,總是自持身份,總是覺得上擂臺是年輕人的事,他們成名了丟不起這個人。
回程的路上,陳凌顯得很是沉默,許舒注意到,他的雙拳一直是緊握的。
見識到了龍玄的厲害,葉東也沒有勸陳凌去打。他覺得,現在這個狀況的陳凌,上去打只是會給民族再多添一份恥辱。
賓利車在夜色裡平穩行駛,車內無話。許舒雖然罵過陳凌變的懦弱了,但是現在,她也不希望陳凌去打,龍玄實在太厲害了。在許舒心底深處,是喜歡陳凌的,自然是不希望他有事。
這時,葉東的電話忽然響了。他拿出手機接通,聽了片刻後,道:“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後,對陳凌沉聲道:“龍玄的下一站是東江,指明要挑戰你。”
陳凌身子顫了一下,雙眼爆發出寒意來。他在看到林準與龍玄搏鬥時,內心沉靜的血液在逐漸沸騰。日寇,日寇,當年佔我河山,今又辱我武人,士可殺,不可辱!
面對這樣強大的壓力,陳凌表現出與林準截然不同的氣勢,他強烈的想要戰。便在這時,車子裡,葉東,許舒,陳靜,明顯感覺到陳凌身上的變化。以前那個勇敢的陳凌似乎又回來了,而且比以前更爲蕭殺凌厲。
“如果你不想打,我們可以給龍玄一筆錢,讓他直接不要來。”葉東故意這般說道。陳凌咬牙道:“打!”他說完突然道:“停車!”
司機聞言,平穩停下車來。陳凌凝聲道:“東哥,三天後,我會準時去打。”說完便下了車,腳步發力,在這條僻靜的公路上,如一道電般朝前奔去。
只有感受着大自然的生機無限,在這樣的曠野裡無窮的奔跑,才能找回喪失的勇氣。
這生活,這社會的壓力,你註定壓不倒我陳凌!
許舒目光復雜,她發現自己還是不瞭解陳凌。原本她以爲,現在軟弱的陳凌,在見到那樣的擂臺殘酷後,在見到龍玄那樣的厲害後,他會更加的軟弱不堪。卻沒想到,他會爆發出這樣強烈的戰意來。
陳凌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他用鑰匙打開門,按開燈後,發現妹妹陳思琦就蓋着被子睡在沙發上。燈一開,陳思琦便醒了。她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道:“哥,你去哪了呢?”
陳凌心中一陣疼惜,道:“怎麼不回房裡睡?”陳思琦永遠是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陳思琦柔柔一笑,道:“你沒回來,我當然要等你啊!”
“我忘了給你電話。”陳凌柔聲道:“以後別這麼傻了,我沒回來,你就早點睡。”
“我喜歡等你,嘻嘻。”陳思琦一笑,隨即突然看到陳凌的風塵僕僕,還有他的運動鞋都已爛了,腳趾都露了出來,驚訝道:“哥,你幹嘛去了?”
陳凌道:“我先去洗個澡,洗完澡後有事跟你說。”
“好!”陳思琦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