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敢再傷害他,我就死在這裡。讓我外公知道,我是你們逼死的。”那個女子,是在用生命保護自己。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陳凌腦海裡,許舒的形象如浮光掠影,揮之不去。隨之是滿滿的酸楚。
“記得!”陳凌看向喬老,回答。“她還好嗎?”
“你如果還記得她,何不去看一看她。”喬老道。
陳凌沉吟半晌,道:“還是不了,她已經不記得我了。我不想再對不起傾城。”
“若她恢復記憶了呢?”喬老凝視陳凌。
陳凌劇震,如果許舒恢復記憶了呢?他看向喬老,道:“她恢復了?”
喬老道:“沒有,我是假設。”頓了頓,道:“但這一天並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恢復了記憶,你打算怎麼辦?”
陳凌沉吟着,半晌後,眼裡閃過精光,道:“如果她恢復記憶了,不管用何種手段,我都要她做我的妻子。”
“那傾城呢?”一旁的海藍氣惱的道。她怎麼就沒看出陳凌是個兔崽子呢?
“兩個我都娶!”陳凌深吸一口氣,帶着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如是說道。
海藍更加氣惱,道:“你腦袋被門夾了,兩個都娶,你當你在古代啊,三妻四妾。”
陳凌任憑海藍怎麼說,但是眼裡的目光卻是沒有閃爍和猶豫。死都不怕了,還要顧忌什麼規矩,因爲這些規矩而去讓深愛的人傷盡心呢?
喬老卻也沒有生氣,道:“好,好,好!”頓了頓,道:“陳凌,你的私人感情我管不了,但是許舒,我希望你永遠莫要辜負了她。因爲她對你的付出,不會比傾城少。這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如果你們能幸福,也不用那麼拘泥這些俗禮,非常人自可行非常事!”
離開喬老的別墅後,由警衛開車將陳凌送回。陳凌悶頭不發一言,他莫名覺得有些傷感。在自己和傾城幸福的同時,對許舒是多麼的不公平。可是自己沒有辦法,她失去了記憶,自己強迫不了她任何東西。
希望有一天,她能恢復記憶吧。但眼下,自然還是要珍惜眼前的傾城。
第二天再度遊玩燕京城,陳凌表現的很自然。大家都沒察覺出他有些不妥,只有葉傾城輕聲問他怎麼了?陳凌突然很想跟她說出和許舒的事情,但仔細一思量,最後還是忍了下去。沒道理總是要她來妥協,要她來受傷害。
“沒什麼!”陳凌如是說。
葉傾城見他不想說,卻也沒有追問。只是緊緊握住了陳凌的手。
第三天,啓程前往香港。香港那邊,樑峰聽說陳凌要過來玩,表示了很熱烈的歡迎。
一共在香港玩了三天,期間陳凌見到了楚向南。楚向南表現得很禮貌而尊敬,當初在香港時,楚向南是丹勁修爲。而陳凌是化勁,如今陳凌的修爲卻已遠遠超過了楚向南,這讓楚向南暗暗吃驚。卻也是越發忌憚了。
三天後,林嵐一行人想去海南玩。陳思琦嚷着要一起去,陳凌則決定與葉傾城先回東江。交代貝仔照顧好衆人,並且要在過年前三天,回東江一起團年。
葉傾城之所以放心陳思琦跟林嵐她們一起,也是因爲這幾天,陳思琦跟她們已經處得很熟絡了。
飛機場的候機廳內,樑峰與厲若蘭母子親自來送。樑峰是真心實意的捨不得陳凌走,想留陳凌就在香港過年。但陳凌堅持說要回家一趟,樑峰沒有辦法,只能讓他走。但臨走前,還是給葉傾城和陳思琦分別封了大紅包。同時也給林嵐,歐曼麗一行人也封了紅包,不過是葉傾城和陳思琦的豐厚一些。
其實紅包大家都不在意,感動的是心意。因爲樑峰是長輩,把她們都當做了親切的晚輩。
陳凌與葉傾城坐飛機先到燕京,然後轉乘火車。靜海省目前還是沒有飛機場。
雖然春運已經開始,但是陳凌拜託海藍訂火車票,卻還是很順利。到了燕京,直接上了火車。是軟臥,倒也舒適。
軟臥裡還有別的旅客,不過大家都捂在被子裡,各自不相見。火車一路所過,但見一路繁花,時而經過鄉村,時而經過大山,時而可以見到橋下熱鬧的市區。
無論身處何方,葉傾城覺得只要身邊有陳凌,她都不會有任何的害怕。
這次過年,本來葉東想葉傾城去南洋過年。但葉傾城很不給老爸面子。葉東也不能回國,一來南洋的事務脫不開身,二來陳靜的肚子越發大了,不方便奔波。
至於那位對葉傾城念念不忘的陳軍,則是去了南洋,陪着葉東和陳靜去了。
回到東江時已是臘月二十四。
當天晚上只能歇宿在酒店裡,東江承載了太多的記憶。記憶中多的卻是血腥,東盛全部被滅,那麼多熟悉的面孔,全部死了。
當初的驚心動魄,狼狽逃竄。所有的悲歡離合,都是從這東江開始。而如今,身不由己。
在酒店的套房裡,陳凌擁抱着葉傾城,什麼都沒做。東江所給予的記憶,苦難,痛苦太多,揮之不去。
第二天早上,陳凌先帶着葉傾城去了爺爺的墓地,以及父母的墓地,一一拜祭後。陳凌又對葉傾城道:“我還想去個地方。”
陳凌要去的地方是佳凌酒吧,令陳凌意外的是,佳凌酒吧並沒有關掉,而是繼續再開。只不過早上時,酒吧自是沒開門。
陳凌不想去管是誰接了這家酒吧,他只是想起了唐佳怡。唐佳怡,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啊!就在那一天,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眼前,被炸得粉身碎骨。一旦觸及這些回憶,所有的傷口彷彿是被撕了那層結痂,頓時鮮血淋淋。
但是陳凌沒有軟弱,所有的仇恨,只會更加激發他的鬥志。
葉傾城在一旁握住陳凌的手,道:“我們去一趟東莞吧,在唐佳怡姐姐出事的地方,祭奠她。”
“好!”陳凌心中一動。
從東莞一去一回,卻是又耽誤了一天時間,是租了一輛車去的。回來時已是次日的晚上,陳凌刻意開車到了佳凌酒吧前。
佳凌酒吧裡勁爆的重音樂傳出,霓虹閃爍,紙醉金迷。
“我們進去坐坐吧。”陳凌向葉傾城道。葉傾城自是順着他。
她從來就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他今天不爲唐佳怡而難受,她葉傾城也不會如此的愛他。但是,看他傷感難受,葉傾城卻也跟着不好受,只想做些什麼,讓他開心起來。
兩人進了佳凌酒吧裡,裡面紅男綠女在舞池裡歡歌熱舞,一個個穿得衣衫單薄,挺臀貼面,空氣裡盡是曖昧和放肆的氣息。
尤其是那重音樂,將人的血液都震盪得流淌起來,一進來,就是再沉悶的人,也會爲這氣氛而**起來。
馬上有服務員上前爲其服務,陳凌道:“給我一個包間。”
“好的!”服務員禮貌而恭敬,陳凌發現這裡的服務員都已經全部換了。隨着服務員朝後麪包間走去,這酒吧的設施倒是一點都沒變。只是,物是人非。
進入包間後,陳凌要了一瓶紅酒,一個水果拼盤,兩盤小點心。
服務員送上陳凌需要的東西后,便退了出去。儘管陳凌很像在葉傾城面前開心起來,但是這兒有太多唐佳怡的影子。只要一想到她的香消玉殞,他就無法釋懷。
“我給你唱首歌聽。”葉傾城握住他的手,又送上一片西瓜到陳凌嘴中。陳凌張開嘴吃了,微微一笑,道:“我聽陳思琦說你唱歌很難聽呢?”
葉傾城笑笑,看他肯開玩笑,這才鬆了口氣。陳凌捏了捏她臉蛋,道:“傻丫頭,我沒事的。”
葉傾城點點頭,去點了一首歌,輕柔古典的音樂響起。葉傾城定定的看向陳凌,道:“這首歌,只唱給你一人聽。”她清了清嗓子,開始隨着音樂唱起來,歌聲是那般的悅耳而動聽。最重要的是別有一番深情在其中。
有沒有剩下回望的時間再看我一眼
我分不清天邊是紅雲還是你燃起的火焰
那一世纔是終點
徹悟卻說不出再見
有沒有剩下燃盡的流年羽化成思念
是塵緣還是夢魘是劫灰還是你燃起的炊煙
哪一念才能不滅
是涅磐還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迴的終點
寂滅到永生
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曼佗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多少離別才能點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歌聲落幕時,陳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大概是感動吧。唱的是別人的歌,可是感情是葉傾城的。如此深情,豈能辜負,怎能辜負。
在陳凌與葉傾城進佳凌酒吧時,很不巧的是,他被一個故人看到了。這個故人,正是接下這家酒吧的官二代,杭國偉。
當初杭國偉一夥都被陳凌整過,他們被陳凌逼着整死高俊,讓父輩之間也鬧的很不愉快。可是畏懼陳凌,杭國偉不敢有任何動作。後來陳凌被沈門趕走,杭國偉一度氣悶,認爲再沒有機會雪恥。
這下看到陳凌與葉傾城時,他不禁大吃一驚。以爲是看錯了人,但是,陳凌與葉傾城的樣貌氣度,又有誰模仿得出來。
杭國偉左思右想,實在想不通,這陳凌和葉傾城被沈門追殺,怎麼就敢明目張膽的回來了。
杭國偉無限的興奮起來,因爲不爲別的,今天很湊巧的事情是,沈門的沈少帶着男寵應邀來到了這裡。
杭國偉自己不敢惹陳凌,卻立刻去向沈門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