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看着衆人迅速地退去,卻沒有出手阻攔,畢竟對方的實力還保持好完,而派內的高手又幾乎全派出去了,剩下能動手的就只有自已和兩位長老還有如月了,如果再加上那位‘前輩高人’應該可以攔得下這些人,不過看到那位‘前輩高人’一臉‘疑惑’的表情,便打消了這個主意,加上李萱怕這些人走投無路會拼死反擊,掙個魚死破,那就得不償失了。
心裡思量着,李萱把目光投向木木的身上,她還沒有見過木木,雖然她知道如月曾經收過一位男弟子,還胡鬧似地自創了一個如月門,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把眼前這個一舉擊破兩大高手合擊的‘前輩高人’同如月收的那位弟子聯糸起來。所以此刻李萱心裡非常的感激木木,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自已可能沒事,但是兩位師妹絕對不住了。
李萱朝木木微微一福,揚聲道:“前輩援手之恩,仙音派感激不盡”
掌教竟然向自已道謝?木木受寵若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迴應好,傻傻地愣在那裡。他到此刻還不知道發現了什麼事。自已只不過本能地閉上眼睛用陣法擋了一下,睜開眼後事情就全變了。也不怪木木,一切發生的都實在太快了。在高手的眼裡,衆人是千幸萬苦地激鬥了一番,但是在木木的眼裡,一切都是一閃而過,他根本看不清楚衆人的行動。
要說他獨力擋下兩大高手的合擊,這隻能說他運氣實在太好了。如果不是扎須大漢驚慌之下抽手,而是提聚功能硬擋下冥月噬星防的反擊,那很有可能一舉擊破木木的陣法,而不是被陣法反震而受傷,如果不是他們沒見地過木木所用的陣法,便不會誤以爲木木是某位前輩高人,以致不敢再次出手。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巧合了,說到底都是因爲木木太幸運了,如果那個扎須大漢提聚功力硬拼了陣法的反震,或者白衣儒生再次出手攻擊的話,都很有可能一舉將木木擊斃。然而他們卻沒有,反而把木木誤以爲是位前輩高人,以致心意退意,最後如月一出現,他們便一溜煙地退走了。
一道白影一閃,如月出現在李萱的身邊,晃着腦袋四處打量着,邊看邊咬牙切齒叫到:“師姐,那些混蛋敢來派裡搗亂,看我不打他們屁股。”
木木一見如月出現,頓時回覆過來,說實在,不太習慣與人交往的木木只有在柳月和如月的面前還能比較隨意一點。一見到如月,木木也連忙掠了下來,對如月施禮說到:“拜見師傅”!
“師傅?”驚叫聲同時從如月和李萱的嘴裡響起,旁邊兩位受傷的長老還衆多弟子也大爲側目!而如月更是誇張,一手指着自已的鼻子瞪大眼睛問到:“你叫我師傅?”感情她把木木這個便宜徒弟忘記了。
見到如月這種反應,木木的臉沉了下來。
如月側頭打量着木木,好一會,才猛地醒悟過來,雙手一拍叫到:“你是那木頭”
木木無言地點點頭,心中暗道:感情你還記得我。對於這個師傅,他是徹底失望了。
“師妹,他真的是你那位徒弟?”李萱盯着木木的臉,神情凝重地問着如月。
掌教辦公室裡,李萱一臉嚴峻地再次問如月到:“師妹,他真的是你三個月前收下的那位徒弟?”不但神情嚴峻,李萱的心裡也極度的不安,這個木木今天所表示出來的能力絕對不是一個剛入派只有在三個月的弟子可以擁有的,唯一的解釋只能是他帶藝拜師,但是以他如些高深的修爲,爲什麼還要拜進仙音派呢?他到底有什麼陰謀呢?仙音派從如盈師尊失蹤後這兩百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今天竟然有人連繼襲擊了兩處分院,還直接攻進了總壇所在地,並且揚言要借陣法篇一閱,這些人怎麼知道派內有聖主留下的陣法書呢?關於陣法書一直都是派內的機密,沒有元嬰期以上的弟子不能得知。這些人怎麼會知道的呢?而且爲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卻在這個木木入派後纔來呢?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聯糸呢?李萱有點懷疑這個木木說不定就是這些人派到這裡的奸細,如果不是最後關頭木木出手擊退對方,李萱剛剛在大校場上就想把木木當場擒下了。
因爲木木最後出手擊退了對方兩大高手,所以讓李萱覺得他和對方並不是同路人馬,而且陣法的事情屬於派內機密,木木剛入門不久,按理來說應該並不清楚纔對,有了這兩點疑問,李萱才按下衝動,把如月叫到辦公室,打算問清楚再說。
“是真的,怎麼了姐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如月一頭霧水,她正在靜室內閉關修煉,突然感覺到防護被觸動,按照派內的慣例,長老修煉的時候,如非關乎生死存亡之類的大事不得打憂,現在自已竟然被打擾了,顯然發生了什麼大事,所以如月急急忙忙的收功跑出來。便聽到有人襲派的消息,可是等她趕到大校場上卻沒發現那些襲派的人,只看到了幾位師姐還有一個男生,那個男生還是自已的弟子,如果不是對方叫他師傅,她還真的忘記了自已有這麼一個弟子。可是聽到這個消息的師姐卻臉色黑了下來,不由分說把自已拉到這辦公室,問的卻還是剛剛在大校場上已經問過了一遍的問題。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不過看到李萱神情嚴峻,如月也不敢多說,連忙如實應到。
“你到底教了他什麼?”李萱肅着臉問到。
如月見李萱如此嚴肅的樣子,連忙細想了一下說到:“唔……,我教了他氣劍還有懸浮陣”。那個也許不能說是教,說是塞還差不多。
李萱臉色一沉,沉聲道:“就這些?”心裡卻暗暗責怪起來:這丫頭也太不知輕重了,陣法如此重要的東西也隨便教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不過這也越發讓她肯定木木是帶藝求師的。只學了一個氣劍和一個懸浮陣就能有這種修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很有可能本派擁有陣法書的秘密也是他傳出去的。
“唔……,好像還有”。如月皺着眉頭苦思起來,也難怪,她連木木是自已的徒弟都差點忘記了,還還記得曾經教過木木什麼東西。
“對了!”如月雙手一拍,跳起來叫到:“我還把陣法書給了他讓他自已學習了。”說完,如月搖頭晃腦得意地嘻笑起來,好像爲自已能想起這件事而高興不已。
“什麼?”李萱猛地一拍桌子忽地一下站起來,俏目怒瞪着如月。
被姐師這一下嚇了一大跳,如月怯怯地垂下頭偷偷瞄着李萱的臉,委曲地小聲說到:“怎麼了嘛。”
看到如月這樣子,李萱氣又不是怒又不是,銀牙緊咬氣得滿臉通紅,但又不知道怎麼責怪她好。
從來沒有被師姐用這樣兇惡的表情對待過,又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如月心裡慌亂,同時又覺得滿腔委曲,緊咬着下脣,眼淚涌了出來。
李萱平時最痛這個小師妹,從來不捨得大聲責罵過一句,雖然怪她不知輕重,但是見到她這個樣子,李萱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軟,長嘆了口氣,沉聲說到:“師妹,你實在太不知道輕重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可以隨便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呢。”狠不下心來責怪如月,李萱只能默默地嘆了口氣,不過這也讓她越發肯定木木入派是別有用心的。
李萱搖搖頭走到桌子邊上,按着通話器說着:“小清,兩位長老的傷勢如何?”
通話器裡傳來一把輕柔悅耳的聲音:“掌教,長老的傷勢沒什麼大礙,經過治療後已經基本痊癒了。”聲音顯然是屬於李萱口中的小清。
這位小清是李萱的弟子,原是個孤兒,被李萱收爲弟子後取名李清,修爲不高但是爲人心細,做事有條不絮井井有條,所以被任命爲內務主管,主理派內大小俗務。派內所有的大事小事一般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差錯。很得李萱的信任。
“嗯,這樣就好,叫她們過來辦公室一趟”。
“是”。
放下通話器,再看向如月,如月正襟危坐在椅子裡,見李萱回過頭,連忙怯怯地垂下頭去不敢看李萱的臉。
李萱沒好氣地悶哼了一聲,也不忍心責罵她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把損失減到最少。陣法書在木木的手上已經三個月了,恐怕他早就把書裡的內容全背下來了,說不定還抄錄下備份,無論如何不能讓陣法書流傳出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永遠禁錮起來。
打定主意後,李萱也不理委曲得快要哭出來的如月,自顧自地入定調息起來,剛剛與那些人劇鬥了一場,消耗了不少靈力,如果不調息好的話,恐怕很難應付得了那位‘前輩高人’。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派中的高手又全派出去了。自已四個人不全力以赴的話,很難留得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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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此刻正在演舞堂里正襟危坐着,腦裡一片混亂,尚不知道李萱準備對付他,木木的腦裡還在回想着剛剛的情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木木疑惑地心裡暗道。
腦海裡叮的一聲輕響,一幕不屬於他的記憶在他腦裡冒了起來,像放電影一般把剛剛的情形重複了一遍,扎須大漢飛撲過來一拳轟向他,白衣儒士飛出飛羽斬向他,然後被他本能的祭起陣法擋了下來,還把扎須大漢震飛開去。一切他當時沒有看清楚的畫面全都清晰的重演了一遍。
木木知道這是主控核心的記錄,沒想到主控核心還有這等本事,不過見怪不怪,木木也不覺得太驚訝,只是在心裡想到:原來他們打我,才被我震飛的,看那兩人的樣子好像很厲害一樣,難怪被我震飛後其他人看我的眼光會那麼怪,連掌教也向我道謝。原來是這樣。
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木木得意地偷笑起來:想不到我是這麼厲害的。兩大高手都被我打敗了。呵呵。看來陣法實在是太好用了。經過這一次,木木對陣法的信心是越來越大了。
頓了頓,木木冷靜下來,又想到:看那兩個人好像是那些人的首領似的,連掌教都不屑出手對付。我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比掌教還厲害吧。嗯。也對,看來我能打敗他們,應該是蹺幸纔對。再想想自已連人家的動作都看不清楚,木木就知道自已的實力比人家的差遠了。木木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雖然有點呆呆的,但是從來不會肓目的自大。
不知道自已要是擋不住那傢伙的拳頭,會怎麼樣呢?木木心裡想到,這下他是問主控核心的。因爲主控核心付在他的腦裡,他的所有想法主控核心都會清楚。
一幅血肉模糊的畫面浮現在他腦海裡,畫面裡的血肉很難看得出曾經是一個人,除了比較完整一點的手掌腳掌還有一塊帶着頭髮的天靈蓋骨,其它部分全都碎成兩指寬長的碎肉,夾着鮮血呈放射狀灑滿了方圓數十米的範圍。
木木臉色刷地一下變得蒼白,艱難地嚥了口唾液問到:這真的是被擊中後的情景?
“是”主控核心回答到。
木木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剛剛自已到鬼門關裡繞了一圈回來了。如果不是他擋得及時,恐怕現在他就成了主控核心計算出來的那副模樣了。
搖搖頭,木木甩開那可怖的情形,默默地和主控核心交流起來,他越來越發現主控核心的神奇,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不愧是聖主的東西,聖主出品,必屬精品,木木腦裡蹦出一句廣告詞。用這句話來形容他此刻對聖主的感覺是最恰當不過了,不但那機關陣法玄妙無比,就連戰甲的核心也彷彿無所不能一樣。
木木就這樣和主控核心交流着,完全不察覺時間的消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見李萱從演舞堂的側門走了進來,身後不跟着兩位長老和他那便宜師傅如月,只是如月此刻的臉上帶着一副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隱隱中還帶有一絲羞愧。
見到掌教駕臨,木木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施禮,雖然木木沒什麼處世經驗,但是這點禮貌他還是懂的。
李萱來到木木身前回禮,而兩位長老卻不動聲色地移動木木的身後和左方,如月臉上現出一陣猶豫的表情,最後狠狠地咬咬牙,移動木木的右方去。
木木又轉身向如月施禮說到:“師傅。”
如月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樣子,垂着頭不敢正眼看木木,只是含糊地嗯地應了聲。
木木納悶如月的樣子,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如果他有臨敵的經驗的話,很容易就會發現李萱如月還有兩位長老已經封鎖了前後左右四個方位,除非擊退其中一位,否則很難脫出圍困,可是木木一點經驗也沒有,陷入了重圍也茫然不知。
李萱冷然地盯着木木,嘴裡說到:“前輩援手之恩,仙音派感激不盡。”雖然嘴裡說着感謝,但是臉上一點感激的意思也沒有。李萱已經認定木木是混進來的奸細,對仙音派另有圖謀,心裡當然不會有感激的意思。
“前輩?我?”木木愕然地望着李萱,他搞不懂李萱怎麼還叫他前輩。自已不是已經說了是如月師傅的弟子,而如月師傅也記起自已了。到底怎麼回事啊?木木疑惑地看向右邊的如月,如月此刻卻垂着頭,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雖然木木臉上一片愕然的神色,但先入爲主的李萱早就認定了木木是奸細了,此刻的表情看在她眼裡就成了裝模作樣了。
“前輩千方百計進入我們仙音派到底有何圖謀,雖然前輩先前有恩於本派,但是本派無故被襲,恐怕也與前輩脫不了幹糸吧?”李萱的語氣越漸冰冷。
“圖謀?我有什麼圖謀?”木木摸不着頭腦,他搞不懂掌教爲什麼硬要叫他前輩,自已明明是掌教師妹如月的弟子,原本應該叫自已師侄纔對的。而且還說自已圖謀?自已千幸萬苦來拜師不就是爲了學習仙音派的無上仙法。這樣的圖謀難道不對嗎?
木木此刻的表情看在李萱眼裡,頓時又變成了故意裝傻。她見狀心道:難道不動手你就不承認嗎?心裡想着,眼神卻越發凌厲了。
“掌教,您到底說什麼啊?”木木不解地說到。他修爲太低,完全感覺不到李萱和另兩位長老的氣機完全鎖定在他身上,如果他有異動,等待他的將是雷霆萬鈞的攻勢。因爲大校場上木木的表現,李萱和另兩位長老都不敢小敢這位表面上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小男孩。畢竟修真者是不能從外表上判段年齡的。
李萱眼中寒光一閃,喝到:“即然前輩不願承認,那晚輩就行罪了。”話音剛落,李萱的纖手閃電拍出,實實地拍在木木的胸口上。而另兩位長老也同時出手,纖掌分別擊在木木的左肩和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