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派佔地數十萬平方米,佔據了整個天籟峰頂,分爲內院和外院,外院是演舞堂大校場等設施的所在,用來進行各位日常活動的場所。而內院是弟子居住的地方。此刻着火的地方正是外院東面大校場邊上的一排房子。火借風勢正在迅速漫延着,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去施救,難道派中沒人?
整個仙音派有七萬多名弟子,但是留在派內的只有一萬多人,除了各大長老和部分修爲高深的弟子。其他的都是一些剛入派還在進行初級修行的普通弟子,或者天賦較高,有希望進一步突破的弟子。其他修行到一定的程度,但是因天姿所限無法再進一步提升實力的弟子,會被派往仙音派在全國各地的分院進行別的工作。
別看派中只有一萬多人,卻是仙音派真正實力的所在。七大長老三十三位元嬰期的高手加上二千多名天賦驚人的弟子。這樣的實力放眼天下都沒有人敢招惹。不過世事無絕對,此刻仙音派內大校場上,就有一批穿着別種服飾的人正與掌教李萱和三位長老纏戰在一起。這些人不多,只有四十來個,男女老少都有,無一例外的身手都非常高明,竟然全都是具有元嬰期的高手。場中還負手站着兩個人,一個身穿綠色武士勁裝,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扎須大漢,一位身穿灰色儒服,手持一把羽扇,面白無鬚身形修長,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的傢伙。這兩個人雖然沒有出手,但是隨意站在那裡,便隱約地透露出一種絕世高手般的風範。
這些人的一方人數雖然很少,卻穩穩佔據了上風,李萱還有另外三位長老被十幾個元嬰期的高手圍攻的手忙腳亂,雖然不至於落敗,但是也險象環生。而大校場的四周圍着數千名仙音派的弟子,但是這些弟子都是一些還在初級修行中的弟子,對上這些元嬰期的高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被剩下的十幾個人壓在場外,根本無法上前援手。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如是沒有高手來援,李萱和另三位長老遲早會落敗。但是環觀場內,卻不見別外四名長老和派中高手的蹤影。
手持羽扇的白衣儒生輕輕地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施施然地說到:“李掌教,情形對你們一方可是很不妙呵,刀槍無眼,再這樣下去,難免會傷到貴體,這樣讓我們於心何忍呢?今次我們前來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只要借貴派的陣法篇一閱,閱畢之後定決歸還。還請李掌教通融則各。”白衣儒生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整個上千米的大校場內所有人都清晰可聞。
李萱沒有迴應,旋身閃過兩道刺來的劍光,心裡恨恨地罵了句:“卑鄙。”三天前,派中接到飛劍傳書,說雲南一處分院受到一夥神秘人的攻擊,請求援助,接到消息後,李萱和各大長老勃然大怒,仙音派建派三百年來,一直都穩居天下第一大派的位置,從來沒有人敢攻擊過仙音派。此次雖然只是雲南偏遠地方的一個小分院,但是無凝是在老虎頭上撥毛,此事一起,讓仙音派顏面何存,震怒之下李萱當下派出兩位長老和十四位元嬰期的弟子還有一千名派內高手前往援助,務必以雷霆手段消滅那些襲派之人,藉以立威警示天下。
但是就在昨天,廣東的一處分院再次傳來消息,同樣被一夥神秘人襲擊,弟子傷亡慘重,請求增援。李萱頓時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不像雲南那種偏遠地方,廣東原是仙音派的發家之地,又距天籟峰不遠,屬於派中的勢力範圍之內,設有三個分院,每個分院弟子都不少於一千名,這樣的實力竟然還被神秘人攻擊到需要派內增援的地步。可想而之這批神秘人的實力之強大。慎重起見,李萱當下派出兩位長老和餘下的二十位元嬰期高手還有二千名弟子,趕去增援。可是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調虎離山之計,對方的目標竟然在天籟峰的總部。此刻派中的高手全都派出去了,只剩下些代的弟子,這些弟子都是些修爲在開光期之下的初級弟子,面對這些襲派的高手根本幫不上忙,能撐大局的就只剩下李萱和剩下的三位長老了。
李萱一邊抵擋着圍攻她的五個高手暴風雨般的攻勢,一邊心裡焦急地等候着,她已經吩咐門下的弟子通知如月了,憑如月的修爲,說不定能擊退這些人。不過讓她擔心的是那兩個一直沒有出手的傢伙,這兩個都是當今天下十一大出竅期高手中的兩個,實力與李萱不相上下,如果他們一起出手的話,自已和幾位長老不一定能撐得到如月趕來。
而此時木木也正快步地向峰頂趕去,但是空中不比地上,總要不時地調整重心保持平衡,想跑也跑不起來。眼見峰頂的大火越燒越大,木木暗暗心急起來。他已經猜出到可能有人來襲派,否則不會起火也沒人施救。畢竟是自已師門,他可不想仙音派就這樣毀在敵手上。可是速度又沒辦法加快,只能看着峰頂暗自焦急。
一隻白色的小鳥飛快地在木木前方掠過,小鳥輕輕地一拍雙翼,便平張着翅膀滑翔而過,雖然不再扇動翅膀,但是藉助風力,小鳥竟然越飛越快。看着轉眼遠去的小鳥,木木頓時靈光一閃,連忙把胸前的拒風陣壓縮成原先一半的大小,把拒風的範圍侷限在身體的前方。背後少了拒風陣的抵禦,立時一陣狂風吹來,吹得他的身影向前滑動了數丈遠。
有效,木木心中大喜,繼續調節着拒風陣的範圍,因爲氣壓的差別,身前因爲拒風陣的作用,氣壓比較小,空氣便拼命地從後方涌來,帶着木木的身形移動起來。比走路快多了,木木只要保持着重心的平衡,狂風便會吹得木木向前滑動。不過木木還不太滿足,心念一轉,把拒風陣的一個角去掉,失去平衡的拒風陣頓時狂亂起來,強風亂卷,帶着吹得木木在空中翻滾起來。
木木慌亂把拒風陣回覆成原狀,好一陣手忙腳亂才重新穩定住身形,這一陣慌亂又讓木木急劇下降了一百多米,嚇得他心驚膽戰。穩定身形後,木木再也不敢亂來,乖乖地控制着拒風陣乘風滑向峰頂。
落在門口,木木立時確定是有人來襲派,因爲門前的接待室玻璃窗全給擊得粉碎,地上濺了一灘鮮血,卻沒見受傷的人,柳月也不在這裡。木木心裡大爲焦急,派裡對他最好的就是柳月了,他可希望柳月發生什麼意外。
連忙升到半空,向起火的地方飄去,起火的地方離接待室不是很遠,木木剛飛到半空,立即只聽到一陣兵刃交擊聲隨風傳來。
李萱控制着法寶流光,堪堪抵擋着周圍五個元嬰期高手的圍攻,流光是如盈傳下來象徵掌教身份的令符,同時也是一件威力驚人的法寶,經過李萱的重新煉製,已經和她形同一體,運用起來如臂使指,而流光的本身速度驚人,無堅不摧,同時還能發出各種音調的音符,彈奏出威力驚人的仙音。可是這些圍攻者顯然也知道流光的威力,從來不與流光正面接觸,流光攻向哪個人,那個人便飛身急退,留給剩下的四人纏住李萱,而且攻擊起來毫不停頓,根本不給李萱施展仙音機會。無奈之下李萱只能把流光護在身邊。與五人纏鬥起來,雖然一時半刻不會落敗,但也沒有反擊的機會。
而另外兩位長老形勢就更不樂觀了,每個人同時都要面對着五位元嬰期的高手的圍攻,她們的修爲沒有李萱的深厚,更沒有流光這樣厲害的法寶,在衆人的圍攻下很快就左形右拙,險象環生。
如果再沒有高手援助,李萱三人很快就會落敗了。儘管形勢十分危及,但是李萱依舊一臉平靜,面不改色,只是心裡暗暗焦急,希望如月能夠及時的趕來。
木木飛到半空中,頓時看到大校場內的爭鬥,看了幾眼看不出個所以然,他的修爲還太低,場內的爭鬥他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十幾條人影在翻來飛去,連樣子都看不清。
看了幾眼,木木便不再理會了,那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調整拒風陣,讓狂風把他送向起火的地方。滅火他倒那幫得上一點忙。
飛到起火的地方,木木雙手一圈,結出一個大型的拒風陣,猛地印向起火的房子。拒風陣能平息空氣的流動,陣法運轉到極致,甚至能把陣法範圍內的空氣完全抽離,形成一個真空。木木雖然無法把陣法運轉到極致,但是停息空氣的流動還是可能做的到的。因此用這個陣法來滅火是最好不過的。陣法一印上去,起火的房子四周的空氣立時停息了下來,少了風勢,大火頓時給壓制了下來。只要等火焰燒完陣法範圍內的氧氣,大火自然熄滅。也多虧木木的超級腦袋,纔會想到如此方便的救火方法。
負手而立的白衣儒士和扎須大漢神情都是一變。木木剛出現在牆外,他們就已經發現了,同時暗暗警惕起來,因爲在他們心裡,能夠不借助飛劍凌空飛行的人都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而且能像木木這樣如履平地,輕舉若輕的輕鬆樣子,顯然是高手中的高手。雖然木木是慢吞吞地飄着,但是看在他們眼裡卻認爲木木是不慌不忙,那裡會想到木木只是藉助懸浮陣的幫助,才能夠飛在天上的。
錯以爲木木是個高手,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警惕起來,這樣的高手如果是來幫助仙音派的,恐怕今天他們的行動很可能會功虧一簣。一個出竅期的李萱已經這麼難纏了,算上還沒有出現的絕頂高手如月,就已經很難對付的了。他們兩個由此至終都沒有出手,目的就是爲了保留實力應付還沒出現的如月。如果再加上這個突然出現的‘高手’,形勢對已方就會很不妙了。
他們不認爲木木會是仙音派的弟子,因爲全天下都知道仙音派是從來不收男弟子的。因此他們只希望眼前這個高手只是湊巧路過,千萬不要插手他們是仙音派中的事就好了。可是一看到木木隨手撲息了大火,兩人神情頓時凝重起來,對方的來意已經很清楚了。此刻能做的就只有先下手爲強。所以兩人不約而同地騰身飛起,白衣儒身的羽扇閃電揮出,盤施着向木木削去。這招是他的得意招式飛羽斬,這把羽扇也是白衣儒生的成名法寶,扇面由白箭鳥的羽毛製成,經過法術的煉製之後,每根羽毛都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吹毛斷髮,比得上一般的神兵利刃,這樣盤旋地射出,殺傷力更是驚人。看情形他打算一舉擊敗木木,以防夜長夢多。
而那個扎須大漢卻直接撲向木木,酒罈大的拳頭呼嘯地向木木轟去,大漢的拳頭和白衣儒向的羽扇不分前後地迫近木木的身前。
兩個人的速度太快了,木木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到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自已面前,木木本能的舉手護在身前。下意識的結出一個冥月噬星陣。大漢的拳頭和羽扇同時擊在木木的冥月噬星陣上。大漢驚恐的發現,自已擊出的拳勁有如泥牛入海,轉眼便消失乾淨,而同時,拳頭下還傳來陣無形的巨力,彷彿一堵牆似地向自已壓過來。
大驚失色之下,大漢慌亂的縮手想要退後,不縮手還好,一縮手,冥月噬星陣上反震力飛速反撲,轟地一下撞到大漢的身上。冥月噬星陣是個很奇妙的陣法,受到的衝擊力越大,反震力就越大,當天那頭倒黴的狼全力飛撲撞上了陣法,竟然給陣法的反震陣硬生生震碎。而那頭狼的衝擊力和大漢的拳頭相比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語的,相對的,這一下反正力更是大的驚人。大漢的手臂當場被震斷,人也被震飛出數十米,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相比之下,白衣儒生就幸運多了,羽扇只是震掉了幾根羽毛,因爲羽扇是用利來傷人的,不是用力。所以反震力也輕了不少。
在冥月吞星陣的保護下,木木只是身體晃了晃。這一結果讓在場所有人都跌碎了眼鏡,就算是當今天道第一人的古邦,面對兩個出竅期高手的圍攻,也不可能如此從容的應付,不但擋住了白衣儒生的飛羽斬,還震傷了扎須大漢,而自已竟然只是身影晃了晃。如此實力也太恐怖了吧!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不知所措地望着懸浮在空中的木木。
忽然間成爲衆目的焦點,木木一時間摸不着頭腦,愣愣地不知所措起來。他恐怕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因爲扎須大漢和白衣儒士的攻擊實在太快了,他攻本沒有看到人影,只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下意識布起陣法,當他回過神來,就見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已,而十幾米外,一個粗壯的大漢躺在地上抱着斷折的胳膊痛哼着。而那個白衣儒士的表情更是誇張,雙眼凸了出來,下巴掉了下來,脖子伸得長長的,好像看到外星人似的驚訝表情。
被衆人盯得混身不自在,木木尷尬地搔搔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說到:“你…你們這樣看着我做什麼啊!”
全場靜默……。
好半天,衆人才反應過來,那位白衣儒士神情一肅,對着木木拱手恭敬地說到:“剛纔冒犯了前輩,多有得罪,還請前輩見諒,敢問前輩高姓大名?”剛剛還要打要殺,轉眼便換了副表情,這白衣儒士臉皮端是夠厚。他心裡以爲眼前的木木肯定是那位隱世高手,否則不可能如此輕易擋下自已的飛羽斬,還震傷了與自已實力相當的扎須大漢。這樣的修爲根本不是自已這些人可能應付的,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來幫助仙音派的,那些自已此行的目的肯定是達不到了,能否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所以白衣儒生當下便厚起臉皮低聲示好,以圖能探到木木的來歷再作打算。
木木根本沒有應付這種場面經驗,聽到白衣儒士如此恭敬的問候,還被叫起前輩,木木頓時緊張地雙手不知道往那裡放纔好了,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
白衣儒士見到木木這樣的表情,心裡大是疑惑,但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木木的實力他親眼見識到,就算木木表現再怎麼不尋常,他也不敢再出手攻擊了。他現在只求能探出木木的身份,以後再作打算。
就在這裡,一聲嬌吒從內院裡傳來:“什麼人竟然來本派裡撒野,本姑娘打你們屁股。”一聽聲音便知道是木木的便宜師傅如月了,因爲她在閉關,所以要把消息傳給她必須通過很複雜的手續繞過她布在房間的防護,還要等她從入定裡醒過來,一來二去自然來遲了。
白衣儒生一聽到這聲音,神色大變,現在扎須大漢已經受了傷,單*他一個人肯定是擋不下如月這等高手,何況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前輩高人’。形勢大爲不妙,白衣儒生當機立斷,高呼一聲:“走”。便帶着向門口口退去。其餘的人手連忙扶傷重倒地的扎須大漢,一溜煙退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