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所門口站着的不是曹衝,是個鬼魅小孩。 奇怪的是這個小傢伙也不是之前發佈任務的那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誰家孩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李陵,發現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電視劇上。
再次順着鬼孩子的眼神看過去,小馬哥吃驚的下巴差點兒掉在地上,因爲小孩子目不轉睛的看着兩個正在喝酒的酒鬼。
“這什麼情況,喂,你誰家小孩子,怎麼跑到中介所裡認爹來了?”
說着話,攔在了小鬼孩兒的面前。
別看房間裡這三位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個是名垂青史的大漢奸,另外兩位是赫赫有名的土匪(嗯,這名聲都不怎麼樣)可是對付人還行,對付鬼魅,還真都不夠看。
小傢伙倔強的舉起小手,指着背對着房門的武松的後背:
“他是我爹!”
這稱呼殺傷力太特麼強了,魯智深嘴裡剛喝下一口老白乾,噗的一下噴了出去,弄得武二郎滿頭滿臉的。武二郎也顧不上擦臉上的酒水了,轉過頭瞪着眼睛看着門口的鬼孩子。
“這誰家孩子啊?”
武二郎的一句話把中介所裡的幾個人都逗笑了:
“咳咳,武都頭,你不會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得吧?”
“靠,我認得個頭啊!我怎麼不記得我結過婚了?魯大哥,我有麼?”
這事兒還需要諮詢別人,看來武二郎的酒真是沒少喝!
魯智深也讓武二郎給氣樂了:
“我知道你是沒有結婚,可是有沒有玩地下情,留下個遺腹子什麼的就不知道了!”
大和尚的學習接受能力還挺強,地下情都明白了,不過遺腹子好像和這個沒有任何關係,那玩意應該叫私生子吧?
小馬哥鄙視的看了一眼魯智深,沒說什麼。武二郎卻拼命的用拳頭錘着自己的腦袋:
“好像真沒什麼印象了!”
“武都頭,你就說你是不是處吧,這玩意你自己比誰都清楚!”
“不是!”
武二郎還沒完全喝高,這個問題回答的斬釘截鐵。接着兒子的問題他又迷糊了:
“可是,我好像也沒留下兒子啊!”
“你是不是景陽岡上的大虎英雄武二郎吧?”
鬼孩子清脆的嗓音在中介所中迴盪。雙手掐腰,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武二郎,弄得殺人不眨眼的武都頭也有點兒不忍。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
“是,英雄二字不敢當,但是景陽岡上打虎的事兒是我乾的!”
“那就沒錯了,我娘臨終的時候就告訴我了,我爹就是武二郎,景陽岡的打虎英雄!”
喝酒的不喝了,看電視劇的也不看了,至於小馬哥這個本來就屁事沒有的更靠在窗臺上開啓了看戲模式。眼神不斷的從武二郎的身上轉移到鬼孩子的身上。他們都能感覺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好玩的八卦。
梁山是什麼地方?是個人都知道,那是土匪窩子啊。雖然xx這樣的事兒在山規中是明令禁止的,但是鬼知道這些傢伙有沒有幹過。矮腳虎王英就是最好的例子。那貨還得到了宋黑炭的支持呢。
萬一哪一天武二郎沒把持住,把那個女子給那啥了,然後那啥了呢。
“娃娃,你給我說清楚,你娘是誰?”
嗯,爹還真能弄錯了,不過一般娘是不會弄錯的。兩個人的對話就好像帶着磁鐵一樣,把房間裡幾個傢伙的目光兩邊來回吸引。
“我娘翠姑,陽谷縣一個老實巴交的村婦!”
嗯,越說越有可能了。不過看樣子不是武二郎在上梁山之後乾的事兒,而是在陽谷縣當都頭的時候。
按照《水滸傳》和一些野史上的記載,武松當都頭那兩年兢兢業業,沒犯過什麼大錯啊,可是現在看來,還真不好說!孩子都有了,這咋解釋啊!
“這個,我怎麼不記得還有個翠姑了?”
人啊,怎麼能這麼沒良心呢,提上褲子就不承認了?
連魯智深都緊緊皺了皺眉頭:
“兄弟,幹了啥事,要勇於承認!”
“就是就是!我到現在連自己是漢奸這事兒都從來沒否認過!”
李陵在旁邊也添油加醋,小馬哥非常鄙視的看了兩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傢伙。尤其是李陵,丫的,你否認你是漢奸有用麼?歷史書上白紙黑字的寫的明白。
武松拼命的用拳頭在腦袋上錘,他還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這不由得更讓那個小馬哥看不起了:
“我勒個去,武都頭,你到底幹了多少這樣的事兒啊,連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靠,我特麼沒幹過啊,可是兒子哪兒來的?”
武二郎自己都迷糊了。
“老爹!”
門外再次傳來了喊聲,小馬哥差點兒暈倒在地上,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集體認爹來了。不看喊話的人,凌厲的眼神馬上落在魯智深的突腦袋上,這傢伙哧溜一下鑽到了桌子底下:
“和我沒關係!”
“廢話,當然和你沒關係,那是我兒子!”
李陵氣呼呼的從沙發牀上站起身,小馬哥這才注意到,剛剛從門口顯出身影來的正是之前發佈任務的那個鬼孩子。
“小馬哥叔叔好,謝謝你把我爹帶回來了啊!”
慘白的小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小馬哥就沒看到過多少笑容好看點兒的。不過這稱呼……之前馬叔叔還勉強可以接受,可是小馬哥叔叔?這特麼什麼輩兒啊!
“兒啊,真的是你麼?”
還不等小馬哥和鬼孩子客氣客氣,李陵已經一把把小馬哥拉到旁邊去了,無他,小馬哥擋住人家爺倆個的視線了。
“是我啊,爹,可算看到您了!”
鬼孩子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兒啊,不哭,不哭,來別站門口,到裡面來,讓爲父好好看看,門口冷!”
尼瑪,小馬哥還是第一次聽說鬼魅也怕冷的。不過自己還是明智的選擇不要繼續再討人嫌了。大和尚都已經聰明的選擇從桌子下面爬出來,拎着剩下的半瓶酒去臥室裡自斟自飲去了。小馬哥也覺得把中介所的空間暫時留給這兩對父子比較好。儘管其中一對兒還只是疑似。
“爹,您最近身體可好?”
“老爹,您真的不認識我了麼?”
“你在等會,我腦子還有點兒亂!”
“好好,還好,嗚嗚……”
我勒個去,中介所裡這叫一個亂啊,小馬哥連忙擺了擺手:
“你們聊,你們聊,我去陪大和尚聊聊天去……”
臥室裡,大和尚拎着酒瓶子,並沒有窺探中介所裡兩對父子的意思。而是盯着雪白的牆壁發呆。
“靠,大和尚過來啊,應該是一出挺精彩的戲,尤其是武都頭,沒看出來啊,這傢伙戰鬥力挺強的嘛!”
“是啊,是啊!”
大和尚如同夢囈一般,根本沒有到小馬哥身邊來一起看熱鬧的意思。馬野也察覺到大和尚精神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剛纔和武松喝酒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呢,現在怎麼忽然如此沉默了?而且,按照大和尚喜歡湊熱鬧的性子,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戲吧?
“呃,大和尚,你怎麼了?”
“我在想心事!”
“靠,別跟我倆裝深沉,你是什麼熊樣我還不知道,你有毛的心事,今日方知我是我麼?”
“別鬧!”
大和尚擺了擺手,表情非常莊重的轉過頭:
“小馬哥,你說說啊,在梁山上的時候,林沖大哥重新結婚了,而且還有了一兒一女。在我們征剿方臘的時候,他特意把兒女送到了朋友那裡,讓朋友幫着照看。相信他的兒女也始終惦記着自己的老爹呢。還有,想想梁山衆兄弟,其他人都成家立業了,沒兒子也能有個姑娘留下呢,只有我和武二郎兩個人是無牽無掛,沒想到這貨是暗渡陳倉啊,兒子都有了。你說,這算下來好像就是我孤身一人了,到了死後,你說是不是連個唸叨我的人都沒有?”
“……”
沒想到暴力和尚現在想的竟然是這麼深奧的話題,小馬哥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怎麼着,大和尚,你的凡心也動了,是不是也想要娶妻生子了?”
“爲了生孩子娶老婆,那不是害人呢嘛,我在琢磨,我是不是也應該認個乾兒子什麼的,就像你和曹衝一樣?對了,把曹衝讓給我吧,我給他當爹!”
“靠,一邊去。這事兒也得曹衝自己願意啊。再說了,這玩意就是一個稱呼,你在心裡把曹衝當成是自己的兒子不就行了麼?”
“不行,不行,這心裡還是有點兒不踏實。你兒子姑娘多,讓給我一個吧!”
“去你大爺的,我看你是喝高了,沒聽說這玩意還有讓的!”
小馬哥沒好氣的把大和尚推到旁邊,讓唯一的一張小牀上騰出點兒空間來,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打開漫畫書,扣在臉上,打算眯一覺。大和尚等着眼睛看了看小馬哥,嘆口氣。喝酒的興致已經沒了,把手裡的半瓶老白乾丟在牆角。繼續看着牆壁發呆。
“老大,老大,出來!”
臥室的房門被武二郎咚的一腳踢飛了。幸虧小馬哥沒有趴在門上看熱鬧,否則這一腳不直接把他撞飛了纔怪。
“咋地了?”
“老大,我想起來,你一定要幫幫我兒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