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西郊別墅內,傅邵秋、樑曉茹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黎秋的回信,雖然,他們對這個神秘的泰國降頭師十分信任,但也不免心有擔憂。畢竟,玄武集團財勢龐大,即便是他身後的傅家也不願意輕易招惹。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左等右等,始終不見黎秋回信,傅邵秋臉上神色漸漸開始變得凝重,這並不是什麼好的跡象,他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事情,彷彿正在向着不好的方向發展。
“沒事的。”
樑曉茹似是察覺到了傅邵秋的不對勁,當下連忙道:“親愛的,別擔心,黎先生是泰國有名的降頭師,相信,他一定能順利完成交易,給我們帶來好消息的。”
“我知道。”
傅邵秋點了點頭,到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在心裡祈禱,一切真的都能進展順利,不要再出什麼意外才好。
可惜,事情有的時候,總是那麼的不盡如人意,他到底還是沒能等來黎秋的回信,等待的卻是黎秋的五個同門,爲首之人,赫然正是鬼王寺掌座麾下大弟子巴頌。
“你就是傅邵秋?”
巴頌一雙眼,緊盯着傅邵秋,眼中似有奇異的光芒射出,上上下下,將傅邵秋整個人徹底透析,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黎秋師弟的奪魂異咒?!”
同爲鬼王寺的降頭師,他對黎秋的降頭巫術自然很瞭解,一眼便就能看透,不過,此刻他縱然很好奇,黎秋和傅邵秋二人之間的關係,但最重要的是,還是要確定黎秋的死因究竟是什麼。
“我是,你們是..........”
傅邵秋帶着幾分疑惑道:“黎先生的同門?”
“不錯。”
巴頌道:“我來的目的,是想向你求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僱傭我的師弟黎秋去暗殺一個姓程的華夏青年?”說話間,他的身上,一股凜冽殺意釋放出來,無形無質,籠罩在傅邵秋的身上。
“是,是的。”
傅邵秋遭受殺意籠罩,頓時,整個人身子一沉,好似揹負千斤重擔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哪裡敢有半點隱瞞。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人既然是黎秋的同門,那麼,肯定也是降頭師,擁有超凡的力量,如果只是武者,他還無需太過在意,可降頭師不一樣,他們擁有神秘的降頭巫術,防不勝防,纔是他所忌憚的。
而且,最爲關鍵的一點,這些降頭師是來自境外的勢力,所以,並不像華夏境內各大勢力,因爲對官方力量的顧忌,行事有所收斂。
總而言之,他們..........很危險!
聞言,巴頌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點了點頭,口中道:“很好,我想我現在已經搞清楚這件事情了,那麼,請你帶路,帶我們去尋找那個姓程的青年吧,我們要去爲我們的師弟黎秋報仇。”
“報仇?什麼意思?”
傅邵秋不由得爲之一愣,他反應過來,連忙問道:“你該不會是說,黎先生他.........他已經死了吧?”
“沒錯,他是死了。”
巴頌口中淡然道:“我們此行前來,就是爲了給他報仇,而你,雖然不是殺死黎秋師弟的人,但是,這件事情跟你也脫不了關係,所以,你必須給我們提供幫助。”
“這.........”
傅邵秋猶豫道:“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他的資料,甚至是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但給你們帶路,還是免了吧?”
“免不了。”
巴頌道:“這件事情,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乖乖的給我們帶路。”
“我已經說了,我不會給你們帶路的。”
傅邵秋亦努力的保持鎮定,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絕不能有半點的示弱,否則,就會徹底落入巴頌等人的掌握,再無翻身的機會:“那個姓程的資料和位置,我稍後會讓人交給你們,現在我還有事,巴頌先生,你請便吧。”說着,他伸出手來,做了個請人走的手勢。
“傅先生,不得不說,你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巴頌森然開口,他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傅邵秋,猶如一潭死水的眼睛裡放射出一絲絲綠色的詭異光芒。
傅邵秋觸到巴頌的眼神,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了一般,心裡不由得一驚,張口就想呼叫門外的保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張不開嘴脣,手腳也如千斤般沉重,甚至無法挪動一絲一毫!
“既然你不識擡舉,那就去死吧。”
巴頌的嘴角動了一下,殘忍的笑了笑,然後衝着傅邵秋緩緩伸出了一根指頭。
傅邵秋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而且越跳越快,心臟在胸腔裡的跳動帶動整個人都在顫抖,開始時微弱的心跳聲,到後來變成像雷鳴一樣的悶響!
突來的異變,令得傅邵秋不由得爲之臉色大變,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瞬息之間,涌上心頭,佈滿全身。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降頭師的降頭巫術,竟然會如此的詭異,如此的強悍,他甚至連任何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中招。
“砰!”
一聲悶響,從傅邵秋的胸口傳出。
鮮血飛濺,刺眼的紅,只見傅邵秋的胸口,竟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猙獰洞窟,他的心臟從中跳了出來,落在地上,依舊還在“砰砰”的跳個不停。
“啊!”
傅邵秋口中忍不住的發出一聲淒厲到了極點的慘叫,隨之,雙眼翻了上去,鮮血不停從口中溢出,整個人如同一截木頭般,直挺挺的栽倒在地,雖然身子還在不住的顫動,但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命氣息。
他.........死了!
“中了我黎秋師弟的奪魂異咒,居然還敢跟我囂張,真是自尋死路。”
巴頌滿臉譏諷的挑了挑嘴角,對傅邵秋的屍體沒有多看一眼,只是淡漠無比的下令道:“把那個姓程的青年的資料都找出來,還有那個女人,處理掉她。”
“是!”
在他的身後,四個裹在黑袍之中的同門師弟,齊齊應聲,他們的動作很快,很快,便就翻便了整個房子。
“大師兄,那個姓程的資料已經拿到了!”
一人回稟道:“根據傅邵秋收集的資料,那個姓程的現在就住在玄武集團旗下的五星大酒店中,其人似乎與玄武集團總裁劉武關係甚密。”
“劉武?玄武集團的總裁,不對,他應該是華夏古武大派武當掌門的嫡傳弟子,難道,黎秋師弟的死,與他有關係?”
微微一怔,巴頌很快就回過了神來,隨即,皺眉道:“武當派是華夏武道界一股極爲強大的勢力,如果真的牽扯到了劉武,這件事情,將會很麻煩,烏蓬師弟,你速速發信回鬼王寺,將這個情況上報,我們先去探探那個姓程的青年再說。”說道這裡,他似想起了什麼,隨口問道:“那個女人呢?”
“這..........”
聞言,烏蓬四人臉上神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最終,在巴頌的目光逼視下,他們卻不得不低頭應道:“那個女人不見了。”
“不見了?”
巴頌滿臉不解道:“什麼意思?”
“就是不見了。”
烏蓬支支吾吾道:“那個女人身上絕對有古怪,一眨眼的功夫,就從我們幾個眼前生生消失不見了,而且,半點氣息都沒有留下。”
“哦?”
巴頌眉頭一挑:“看來,這件事情很不單純啊,那麼,黎秋師弟的死,恐怕絕不是表面上的這麼簡單,這背後,肯定有人在算計,離開!”說着,他帶頭向着門外而去。
傅邵秋的別墅門口,自是有保鏢看守的,只是,隔音效果太好,他們並未聽到別墅內的傅邵秋的慘叫聲,並不知道里面已經發生了變故,不過,此時,眼見着巴頌幾個陌生人從別墅裡走出來,連忙齊齊上前攔阻。
“找死。”
眼見着兩個氣血澎湃的精壯保鏢攔阻上來,巴頌臉上絲毫無懼,他的眼中殺意凜冽,一聲冷笑,屈指對着二人輕輕一彈。
“你........好癢!”
照面一瞬間,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中了招,兩個保鏢忽然覺得臉上奇癢難耐,伸手一抹,竟然從自己的臉上帶下一塊血肉!
“啊.........”
這可怕的情景,頓時令得二人大聲嘶嚎起來,一名保鏢想拔槍向巴頌等人射擊,可是手一碰到衣服便被刮掉下大片的血肉。
畢竟是受過訓練的精英,那名保鏢強忍着劇痛掀開腰上的衣服,握住槍柄拔槍,然而槍沒有拔出來,反倒把自己的手腕扯斷了,留下半截胳膊狂噴鮮血。
另一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短短片刻之後,兩人都死在了血泊之中,渾然不似人形,地毯上滿是酥軟溶解的骨肉。
“這就是所謂的華夏武者,真是不堪一擊。”
一聲輕蔑冷笑過後,巴頌五人施施然的走出了傅邵秋的別墅,出了小區,在一條熱鬧非常的大街上,沒入人羣,消失不見。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傅邵秋與兩名保鏢的屍體,終於被小區的保安發現了,看着三人悽慘的死狀,那個保安驚駭欲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高檔的別墅小區內,居然發生瞭如此可怕的兇殺大案!
足足過了好半響,這個保安才終於從震驚中勉強回神,深吸幾口氣,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他趕緊掏出手機,用微微顫抖的手,撥通了報警電話。
接到報警之後,警方很快就趕到了現場,並將附近封鎖,嚴禁閒雜人等靠近。畢竟,傅邵秋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他的家世背景,在泰豐市乃至整個華夏,都有着很大的影響力,這樣一個堪稱頂級的二代橫死,自然不是普通的案件。因此,警方對於這個命案特別的重視,幾乎將所有的警隊精英都調動了過來,全力破案。
可惜,雖然警方在別墅內進行了嚴謹的調查,但是,卻並沒有獲得太多有用的線索。別墅內外以及小區內相關的監控設備,都因爲不知名的緣由,突然損壞,所以,在案發前後,什麼都沒有拍到。
由於時機太過巧合,警方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兇手事先故意破壞,以達到拖延警方破案的目的。畢竟,沒有監控錄像,警方破案的難度無疑會大增。
數十名警察,在別墅小區裡調查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一位居民口中得知,案發前的時候,似乎曾有幾個奇奇怪怪的人從別墅內走出。
“這個案子絕不是普通人做的!”
負責此案的刑警隊長再將案情上報給泰豐市市局的局長後,這位局長當即便就下了定論,慎重道:“傅邵秋的身份非同尋常,殺他的也不是一般人,我決定將這個案件繼續向上報,上面會派遣相關人員,前來偵辦。”
隨着天地靈氣復甦,再加上程飛布武天下的推動,修行者已經開始走向大衆視線,身爲泰豐市的局長,他自然知道,國家有着相關的機構,專門處理修行界之事。因此,他纔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如此決斷。
特事特辦,不是他無能,而是因爲他心裡很清楚,修行者掌握着遠超常人的非凡力量,根本不是普通的警察能夠應付的,哪怕,有槍在手,面對邪惡的修行者,也很難發揮出足夠的功用。
“傅家的傅邵秋慘死家中,疑爲境外修行者所爲!”
在接到泰豐市警局局長的上報後,崑崙當即派出三名丹境高手,就在當天下午,便就進入了泰豐市,準備着手調查這個命案。
與此同時,傅家長輩亦勃然大怒,尤其是傅邵秋的父親傅懷山,更是憤怒到了極點,他亦派了兩位高手進入泰豐市,誓要爲兒子報仇。
連這些市外的人都知道了傅邵秋的死訊,身在泰豐市內,劉武和程飛自然也不會毫不知情,但對此,程飛卻只一聲輕笑:“鬼王寺的降頭師,來得倒是挺快,有意思,不過,更有意思的是,那個叫樑曉茹的女人,非但沒死,反而無聲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