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看的非常滿意,這個女子身上散發出那種典型的韓國美女的味道,更主要的是,棒子現在還沒有整容的技術,想來應該是純天然的。他慢慢起身,臉上掛起了笑容:“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按照大宋的禮儀微微一福:“我叫樸慧玲,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相告姓名?等我們王子回來了,我也好回稟纔是。”
陳元上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我叫陳世美,不是什麼大人,你告訴你們王子,等他回來讓他去找我一趟,他知道怎麼找我。”
樸慧玲又是一禮:“是。”
陳元走了,走之前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笑意,那笑容讓樸慧玲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上心頭,她忽然有一種錯覺,自己彷彿是空曠的草原上的一隻孤零零的綿羊,而對方射來的,是一道狼的目光。
陳元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王徽到現在都不來找自己,那說明他根本沒拿自己這個沒有官職的駙馬當一回事。這是棒子的個姓,用的着你的時候你就是他爺爺,用不着你的時候,有多遠能把你扔多遠。
出了驛站蹬上自己的馬車,陳元對韓琪說道:“走,去山莊,讓夏隨來一趟,就說我找他有事。”
夏隨現在是一品宣正大夫。
在西疆的這幾年他政績卓然,有了陳元在資金上的支持,他不光是恢復了西疆的穩定,還用那些二線士兵開墾荒地,讓西疆成爲了大宋的一個主要產糧地區,不光不需要朝廷的救濟,每年還有很多餘糧入庫。
而且党項被打掉之後絲綢之路再次貫通,西疆已經成爲大宋陸地交易的一個主要通道。雖然比不上江南富庶,卻也贏得了塞外江南的稱號。
所以他名正言順的做了朝堂的一品大員。但是當韓琪來告訴他陳元要見他的時候,夏隨放下手中的一些瑣事,馬上踏上了馬車,跟隨韓琪一路來到了新月山莊。
“掌櫃的,您找我?”夏隨進來之後在陳元身邊坐下,也並沒有客氣,端起茶杯自己先倒了一杯水。
陳元等他喝完之後才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想知道那些高麗人來是幹什麼的,他們最近在汴京做了什麼。”
夏隨說道:“那個王徽就是說過年的時候他們忙於戰爭,沒有來跟宋朝交流一下。最近到也沒做什麼,就是拜訪一些朝廷中的重臣,還有遊山玩水。皇上讓歐陽大人陪着那王徽,帶他遊覽汴京的一些地方。”
陳元沉思片刻,他感覺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棒子和小曰本現在打的熱火朝天,他們怎麼還有心情來遊山玩水?直覺告訴陳元,可能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年代也沒有電話或者電報什麼的,哪裡的消息不會這麼快就傳輸回來,陳元現在想的是,自己是不是該做一些改變計劃的準備了。
夏隨看到陳元在沉思,也沒有去打算他,坐了很長時間,知道陳元擡頭吐出一口氣之後,夏隨這才問道:“掌櫃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對?”
陳元點頭:“我們的計劃可能要變了,我敢肯定,高句麗王子看上去如此悠閒,可能是他們已經有了結束戰爭的把握,我們必須知道他們依仗的是什麼。”
夏隨想了一下:“派人去看看是要浪費時間,這樣吧,我們給陳昇去封信,然後明天再去找一下那個王徽,試試能不能探出他們的口風。”
陳元說道:“我已經約他來了,但是我現在無官無職,不知道他會不會給我面子,你去幫我約一下也好,就是明天中午,我在這裡請他。”
這幫高麗棒子到底打的是什麼注意?陳元對這幾年戰爭隨時關注着,他知道高麗人的損失要比東瀛人大的很多,如果不是自己控制着對東瀛的物資運輸,高麗不可能支撐到現在的。
他們憑什麼這麼悠閒?他們到底還有什麼依仗?陳元真的猜不出來。
那個王徽顯然沒有把他這個駙馬爺的面子看在眼裡,王徽這次是來和大宋的那些朝堂重臣攀上關係的,陳元已經離開了朝堂,而且王徽並不知道他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所以一開始聽到陳元找他的消息之後,他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打算等到他有時間的時候再去看看,直到夏隨送上的名帖,王徽在第二天中午才和歐陽修一起來到新月山莊。
陳元對此沒有表示出絲毫的不快,早早地在等候着他們。見到王徽從馬車上下來之後,他堆起一臉的笑容迎了上去:“王子光臨當真讓小店蓬蓽生輝,在下榮幸之至,王子,裡面請。”
王徽很是高傲的衝陳元點點頭,那副神色充滿了蔑視,他們從大宋別的沒有學去,那一套士大夫們的高傲卻學的十足。跟在他身後王菊有些尷尬,不過看陳元臉上沒有不快之色,也就未去注意。
歐陽修確是很客氣地衝陳元一抱拳頭:“駙馬爺,最近生意不錯吧?”
陳元呵呵笑了:“託歐陽大人的福氣,大宋現在國泰民安,我這小本買賣也是越來越順當了。”
歐陽修用手中摺扇點了他一下:“小本買賣?駙馬爺太謙虛了。”
陳元也沒有在意王徽的態度,把他們迎入後面的房間,先上了一些茶水和點心之後,陳元親自給王徽倒了一杯:“我今天請王子就是敘舊,想當初我和王子第一次認識的見面的時候,在下就是一個駙馬爺,現在還是。倒是聽說王子已經做了高麗的儲君,當真讓在下汗顏人,真是蹉跎了這歲月。”
歐陽修看了陳元一眼,他對陳世美這個人還是有些瞭解的,知道陳世美這個人越是恭敬的時候,你就越要小心。他想說些什麼,最少他認爲自己應該知道陳世美要做什麼。
皇上讓他招呼好高麗的王子,若是這陳世美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自己也擔當不起。
正想出聲,夏隨卻在底下輕輕踢了他一腳,歐陽修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眼睛盯着陳元,希望能從陳元的臉上找到答案。
王徽聽了陳世美的話卻很是高興:“駙馬爺也不用謙虛,我知道你最近生意做的很大,光是我們高句麗這次打仗,那些船全部都是出自駙馬爺的船廠,有你們宋朝的皇帝給你做靠山,想來曰後你也是一個富可敵國的人物。”
一邊的王菊那臉上汗水噼裡啪啦的就下來了,他在大宋幾年了,王徽不知道陳元的能力,但是他是十分清楚的。王菊早就勸過王徽,陳世美在宋朝是一個人物,萬萬不可把他給忽略了。
可是王徽沒有把這個勸告當做一回事,就是今天陳世美站在他面前,他依然如此的高傲。王菊有心勸解,又怕得罪自己家這未來的皇上,一句話不說,又怕陳世美生氣。
轉眼間那菜就上齊了,兩個宋朝的歌女坐在旁邊輕聲的彈唱着,爲幾個人助酒興。等到酒過三巡,陳元用那有些朦朧的眼睛看着王徽:“王子殿下,在下有一事想拜託殿下幫忙,不知道現在說是不是合適?”
一旁的夏隨很是配合的說道:“駙馬爺但請先說出來,王子也是一個豪爽之人,若是能幫上忙的,王子斷然不會推辭。”
一頂高帽子卡住王徽,王徽點頭:“是啊,你先說出來,若是我能做到的,別的不說,就是你請我的兩頓酒,我也該幫你纔是,這在宋朝叫什麼,禮尚往來是麼?”
陳元哈哈一笑,夏隨在旁邊也笑了。
歐陽修也想笑,可是他感覺自己怎麼也笑了出來,只聽陳元說道:“對王子來說只是小事一樁,下個月我有一批貨物要去高麗,那批貨物很珍貴,而高麗和東瀛的戰爭着實讓在下有些擔心,不知道王子能不能派出水師戰船來保護一下?王子放心,我絕對不會虧了水師的兄弟的。”
王徽聽了原來是這件事情,當即說道:“原來如此,這確實是小事一樁,可能根本不用你來求我。到下個月,我們和東瀛人的戰爭就該結束了。那個時候船舶該是能自由往來。”
陳元聽候做出一副大喜的摸樣:“真的?下個月就能結束了?”
王徽感覺自己的話受到了懷疑,微微有些不快:“我說的豈能有假?東瀛人已經派使者向我們求和了,就在我來的時候,他們的戰船已經退回了東瀛,我們正在考慮這一次要問他們要多少賠款合適。”
陳元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愣愣的看着王徽,小曰本投降了?這怎麼可能?忽必烈集中幾十萬大軍壓上去他們都不投降,二戰最後他們叫囂着一億玉碎也不投降,這個時候他們會答應投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徽看着他的神色,明顯看出陳元並沒有相信他說的話,當下很是氣惱,把那怒氣掛在臉上,若不是看在歐陽修和夏隨的臉面上,他真的會佛袖而去的。
陳元的腦袋裡面卻已經沒有王徽這個人,酒席還沒有喝完,他就站了起來:“王子殿下,你在這裡慢慢喝,我出去有點事情,不作陪了。”
這個態度在宋朝的禮儀中是極度失禮的。如果是王徽來陳元這裡喝酒,他作爲老闆上來喝兩杯,那現在走絕對沒有問題。可現在卻是陳元請客,他把王徽扔在這裡,這讓王徽感覺到受了極大的侮辱。
不等陳元出門,他憤怒的起身:“既然駙馬爺事物繁忙,那在下也不打擾了,告辭就是。”
王菊和歐陽修還想打了圓場,但是王徽卻已經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他們只能跟上。
王菊臨走的時候衝陳元一抱拳,歐陽修卻是有些氣惱的說了一句:“世美,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陳元沒有理他,他需要清淨一點的環境,既然王徽走了那自己不用離開了,他慢慢的坐了下來:“我想點事情。”
歐陽修瞪了他一眼,一聲嘆息也轉身出去,屋裡只剩下陳元和夏隨二人。夏竦湊過頭來:“掌櫃的,怎麼了?”
陳元一副很是鬱悶的摸樣:“我們還沒有準備好,物資沒有齊全,軍隊訓練也沒好,可是他們的戰爭真的馬上就要結束了。”
夏隨一愣:“高麗人真的要打贏了麼?”
陳元一聲冷笑:“打贏?他們要見閻王去了!奶奶的,見過蠢的,還沒見過他們這麼蠢的!韓琪呢?讓韓琪馬上套上馬車,我要去見狄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