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世紀,最寶貴的永遠都是人才。陳元帶着王安石回到他借宿的那戶人家,把行李和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將他帶到新月山莊,專‘門’安排一間房間讓他住下。
“介埔,你在這裡先住下,有什麼要準備就和這裡的人說上一聲就行了,最好寫封信回去告訴你的家人,等到我在這裡把改辦的事情辦好,我們一起走。”
王安石說道:“是,學生知道了。”
這就算是把這個人才先給看住了,陳元的心中頗有一種成就感,總算收的大大的名人做小弟了,不錯,這意味開頭,日後定然還會再來的
先把王安石放在這裡吧,自己這次回來主要是看看趙懿,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該回去了。
第二天,陳元早上很早就起來了,是被人從睡夢中喊起來的。
船廠的吳掌櫃來了,他這一陣是特別的心急,因爲他知道陳世忠一口氣向廣州的船廠訂做了五艘大船,而且他打聽的很清楚,陳世忠日後還是要訂做的,可能要更多,這麼一筆大買賣他沒有沾手,着實有些氣惱。
所以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來敲駙馬府的大‘門’。
陳元還沒睡醒呢,昨天整整想了一夜司馬光的話,越想越覺得司馬光有些言論是非常有道理的,自己必須接受,因爲那肯定是新政推行的過程要面對的問題。
吳掌櫃見陳元出來急忙邁着那已經有些老邁的步子走了上來:“駙馬爺,”
陳元衝他一拱手:“吳掌櫃可是爲了那幾艘船的事情來的?”
吳掌櫃見他知道,也就不繞彎子了:“我想問問駙馬爺是不是對我有意見?爲什麼有生意不來照顧我的買賣,卻跑到廣州去?”
陳元嘿嘿一笑:“這生意不能‘交’給你來做。”
吳掌櫃往他身邊的凳子上坐下:“爲何?”
陳元說道:“實話跟您說吧,咱們都是一家人,賣船這個事情我是經過皇上批准的,但是皇上說的很清楚,這船是咱們賣的,和他沒關係,掌櫃的明白這個意思麼?”
吳掌櫃當然明白,陳元的意思是現在賣船有風險,所以不願意牽扯到他,但是這個理由在他看來根本不成立,很簡單,你陳世美是駙馬爺,你敢叫人牽頭我就敢賣,天塌下來你先頂着。
所以聽了這不能讓他信服的解釋,吳掌櫃的面‘色’有些不快。陳元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等到東瀛人有大船了,高麗人必然也要大船,那個時候他們會來咱們大宋堂而皇之的購買,你賣給他們不是更保險一些?”
吳掌櫃聽到陳元沒有把他甩到一邊去,這才點點頭:“嗯,那您可是說話了,高麗來買船的時候,生意可是我做的。”
陳元卻輕鬆一笑:“錯了,是我們兩個做的。”
吳掌櫃看了他一眼:“駙馬爺那麼大的場子,不會還盯着‘抽’我這點份子吧?”
陳元起身說道:“不是‘抽’你份子,是這麼大的買賣你一個人吃不下去不光是高麗的戰船,我還準備奏明皇上,重新打造一下我們大宋的海軍,現在所有的船都要淘汰,換新的”
吳掌櫃一下跳了起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元已經派人把高麗和東瀛現在的國力打探了一下,高麗人的驕傲是有資本的,他們現在的國力卻是比小日本強出一些來,甚至真的有和遼國打一場局部戰爭的能力。
但是小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應該能扳回一些,加上他們一向是喜歡先下手爲強,所以如果掐架的話必然打的‘激’烈無比,肯定有無數只戰船會沉入海底。
正好,自己可以把宋朝水師的那些破舊點的戰船全部賣給他們,然後打造新的,更好的戰船。
陳元對吳掌櫃說道:“不光我們合作,我還要其他幾個大一點的船廠的掌櫃都喊來,有錢一起賺。所有的掌櫃都要把你們船廠最好的技術人員給我調來,我會成立一個專‘門’研究專‘門’造船的地方,就叫船塢研究所吧。”
吳掌櫃根本沒有意見,他知道,自己根本吃不下去大宋的整個水師
但是他還有一點擔心:“駙馬爺,您是說真的麼?我雖然不是當官的,可是我也知道皇上現在爲買糧食把國庫都掏光了,還有錢改造水師?”
陳元衝他一笑:“您老也是咱們商業協會的老人了,難道我們打造新軍的時候,用皇上一個銅板了麼?”
吳掌櫃頓時會意,笑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在下告辭,回去之後我就着手準備,希望駙馬爺不要讓我等的時間太長。”
應該不會太長的吧,也不會太短。陳世忠把船‘交’給宮本六郎最少要半個月,到時候還要看呼延慶什麼時候能‘激’起宮本六郎對高麗的野心,那些小日本什麼時候能把‘棒’子惹到忍無可忍。
送走了吳掌櫃之後,和趙懿還有兩位老人家吃過早飯,陳元就去朝堂早朝。
他不光要早朝,還要在散朝之後單獨求見仁宗。
昨天實在匆忙,有許多事情沒有和仁宗說清楚,比如關於東瀛的事情,還有關於解決了李元昊之後如何順利接受党項,還有,就是推行新政。
新政的問題也是最近爭吵最厲害的一個話題。當陳元來到大臣們等候上朝的宮殿的時候,發現那司馬光早已經來了,正在和龐吉竊竊‘私’語。
當陳元走入,龐吉急忙住嘴,掛上一副和藹的笑容:“呵呵,世美回來了?”
陳元笑的比龐吉更爲善良:“太師,小人是昨日回來的,本想着去太師府上拜望,可是雜務實在太多,失禮之處還請太師見諒。”
龐吉看了陳元一眼:“世美現在可不能自稱小人了,說實話,現在這朝堂之上,就是老夫也懼你三分呀。”
陳元趕緊一鞠躬,好像是十分惶恐的‘摸’樣:“太師勿要折殺小人,當初太師的提攜之恩,在下永不會忘記的。”
龐吉當然不會相信這話,呵呵一笑:“難怪呂相國曾經說世美是他最得意的‘門’生,原來世美真的得了相國真傳,和相國一般的善良,哈哈。”
這諷刺之意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可是陳元就像沒有明白一樣,正‘色’說道:“多謝太師誇獎。”
龐吉拉過司馬光:“世美啊,我給你介紹一位後生認識一下,以後你們必然會親近的。”
司馬光走了上來:“駙馬爺,昨日和您說過的話,今天在下可要對皇上說了,這算是在下不敬,先出了一劍吧,駙馬爺可曾想過如何低檔?”
陳元神秘一笑:“司馬大人無需手下留情,放馬過來就是。”
龐吉聽的錯愕:“怎麼?你們認識了?”
司馬光微微笑道:“昨日叨擾了駙馬爺幾杯茶水,所以今天在萬歲面前下官必然是口齒伶俐的。”
剛剛說道這裡,外面的太監推‘門’進來:“諸位大人,皇上早朝了。請各位大人入朝。”
歐陽修走在陳元的身邊:“世美,那司馬光有些厲害,不過不用怕他,我早就準備。”
雙方都準備掐架了,但是一封戰報卻打‘亂’了所有人的思路。
當仁宗剛剛坐在龍椅上的時候,衆人就發現仁宗面‘色’鐵青,很是不好看,不等衆大臣說話,就摔出一封戰報:“是誰對朕說的?是誰對朕說文彥博統軍不出一月必然平賊的?”
衆人大驚,說這個話的人很多,范仲淹,夏竦,包括龐吉都說過。
仁宗見沒有人說話,手指那太監:“把戰報念給他們聽聽”
王倫的才能確實讓所有人意外,平常的農民起義,都喜歡在自己的地盤上先來點小打小鬧。但是王倫偏偏不是這樣,他把那些流民和叛軍稍微整合了一下,乘着官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路飛快的殺向青州知州陳執中,陳執中驚恐萬分,忙的組織兵力守衛城池,同時還派官員嚴格盤查城內的居民,把那些流民都給趕出城外去了。
他這一手雖然狠毒了一些,但卻是保住了‘性’命,王倫攻擊十日不下,巡檢付永吉提兵來救,將陳執中救出險地。
如果陳執中這個時候扼守以待援兵,那事情就簡單多了。可是這個傢伙被付永吉救了之後非但不感謝這個武將的救命之恩,反而叱責付永吉剿賊不利,指使王倫逃走。
要把上本來參付永吉。這下把付永吉給嚇壞了,連忙請陳執中手下留情,自己馬上帶着部隊去追趕,一定把王倫給抓住。
付永吉就這樣帶着全部兵馬殺出來了。這下王倫省事了,整個山東都空了,人都在自己身後呢,前面沒有官兵。
看看京東路靠近北宋京畿地區,又與地處國防前線的河北路相距不遠,所以這裡駐兵較多。而青州又是京東路的軍事重鎮之一,有重兵把守,要想在這裡與敵人周旋很不容易。
既然前面已經沒有堵截的人,王倫在青州沒多做停留,迅速揮師南下。一路上,攻城拔寨,勢如破竹,沿途農民紛紛加入。他轉頭殺入今天的江蘇一帶,連下五城之後直搗揚州,行程千里,如入無人之地。
沿途所過地區,巡檢、縣尉畏避不敢出戰,有些地方官吏甚至主動打開城‘門’,恭迎王倫進城,設宴招待,倉庫內的衣甲、兵器、絹帛、糧食等任由取用。
王倫再一次用事實證明了這些士大夫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