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的時候臉上還是帶着那種很平靜的笑容,但是陳元感覺到自己後心一陣發冷,好像面對着一個魔鬼一般。
陳元的思想激烈的鬥爭着,事情已經到了這樣了,無可挽回的時候他也不會硬要去挽回,他很怕,既怕死,也怕生不如死。
半晌沒有說話,那姚三彷彿是耐不住性子了,手指忽然向陳元的胸部點了一下:“看來,要讓陳兄先嚐嘗味道纔是。”
只是輕輕的一指,陳元忽然體會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難受,好像自己的體內的呼吸都無法進行了一般,整張臉被漲的通紅,禁不住大聲咳嗽起來。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眼淚順着陳元的眼角就留了下來。
門一下被撞開了,門口傳來菱花的聲音:“你饒了他,我帶你去見那個女人!”
姚三聽了之後,馬上在陳元的胸口又點了一指,陳元感覺那要命的難受逐漸消失了。
菱花上前扶起陳元:“陳大哥,你沒事吧?”
陳元苦笑搖頭:“傻丫頭,你何必把自己也搭進來!”
他清楚的知道,越是像太師府這樣有地位的地方,做了這種事情之後,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就越大。菱花摻和進來,不光是他和她,可能這家客棧就完了!
菱花卻不管這麼多,只是關心陳元:“你沒事就好,咱們犯不着爲了別人的事情來受這個罪的。”
陳元無奈的嘆息一聲:“若是我撐不住,我自己會說的,你這樣又是何苦來?”
菱花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我願意。”
陳元非常的感動,正在感動中的時候,那姚三卻很煞風景的說道:“姑娘,如果你們想卿卿我我,等一會我可以給你們留點時間。只是現在,你們還是帶我去找人的好。”
菱花扶着陳元往外走,那姚三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韓琪,小聲說道:“要怪,就怪你今天來錯了地方!”
說着,一隻手按住了韓琪的脖子,韓琪的眼神中盡是恐懼的神色。
陳元忽然喊了一聲:“放了他!”
姚三看看陳元,手並沒有鬆開,卻也沒有再用力。陳元這個時候忽然不怕了,真的,知道了自己必須面對的結果之後,他真的不怕了。陳元轉過身來,也並不理會姚三,爲韓琪打開夾子:“再別做小偷了,今天晚上,這個房間裡的小偷已經死了,把今天和以前都忘了,明天重新開始,好不好?”
韓琪拼命的點頭。
姚三猶豫了一下,再次看看陳元,最終鬆開了自己的手,輕聲說了兩個字:“走吧。”
韓琪如逢大赦,也不走門了,整個人從後窗戶一躍而出。
放下韓琪不說,陳元拉着菱花的手,一步一步向後面柴房走去。一路上兩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菱花再也沒有那種羞澀,雙手緊緊抱着陳元的手臂,擡起自己的眼睛,深情的看着陳元。
而陳元也是凝視着她的雙眸,兩個人無視身後跟着的那個姚三。姚三倒也不催促,不緊不慢的跟着,
沒用多長時間,三個人來到柴房,菱花拿出鑰匙來打開了房門,然後搬開那一堆雜物,露出地窖的入口:“就在裡面了,你自己下去吧。”
說完之後,再次拉住陳元的胳膊。
姚三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拿着一盞火燭就下去了。他根本不怕這個兩個人現在跑了。
而陳元和菱花也都知道,在這裡高來高去的人面前,自己根本跑不了。所以也沒有這個打算,與其把剩下的一點時間浪費在逃跑上,讓自己心中充滿恐懼的奔逃,還不如這樣相互依偎着。
姚三剛剛下去,忽然馬上就回來了,臉上帶着怒氣,一把拉開了陳元:“你們兩個耍我!”
陳元一愣,菱花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人就在下面,沒有騙你。”
姚三一腳把陳元踢翻:“你自己下去看看!”
陳元下去之後,藉着微弱的燭光看到,整個地窖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陳元自己都愣住了。
姚三的面部露出一絲兇狠:“我本不想殺你們這樣的人,可是你們非逼着我動手,別怪我心狠了!”
說着,一把將菱花拖了過去,手掌一舉,照着菱花的後腦勺就劈了下去。
陳元大喊一聲:“不要啊!”
這一聲喊叫並不能阻止姚三,可是門外一個聲音卻讓姚三住手了。就在那手掌即將劈下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胡靜的聲音:“九王子,別來無恙!”
九王子?這個稱呼讓陳元愣了一下,姚三居然是個王子?只是不知道他是哪家的王子。
隨着聲音剛落,一個人影快如閃電的衝入柴房之中,如閃電一般射向姚三,姚三推開菱花,反身一掌迎向那人。兩個人的手掌在空中猛烈一撞,那人藉着這股力量,一個倒飛又出去了。
姚三跟着一躍出了柴房。
陳元趕緊上去摟住菱花,捧起她的頭看看:“你沒事吧?”
菱花搖頭:“沒事。”
兩個人隨即抱在一起,陳元感覺到一種幸福涌上心頭。
外面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音,陳元從幸福中回味過來的時候,他不禁有些擔心,看那姚三輕輕一下就捏碎了鐵夾子,高手這個稱號肯定當之無愧了,那人能打的過他麼?
拉着菱花,兩個人把頭從柴房伸了出去,只見月光之下,姚三持刀而立,他對面站着一個青衣男子。
姚三的刀非常快,可是那青衣男子手中一把摺扇,身形瀟灑,宛如一堵牆一般擋住姚三的面前。
又打了片刻,姚三終於意識到,自己根本衝不破這個青衣人的防線,這才收刀住手。
那青衣人也沒有繼續打下去,一合折扇,站立在月光之下。身材修長,那俊朗的面孔配上那瀟灑的身形,陳元不由有些嫉妒起來。這人他認識,就是賓悅樓的少東家柴陽!
柴陽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好像非常閒暇一般,看着陳元把腦袋伸出來,還打了一個招呼:“陳兄,受驚了!”
姚三顯然很忌憚柴陽,站在柴陽的面前,沒有再出手。
又過了一會,柴陽笑了一下,對姚三說道:“打,還是不打。”
那姚三倒也痛快:“我又打不過你,有什麼好打的。”
柴陽笑了,手指後方:“九王子請!”
姚三插起寶劍:“在下倒是認爲,柴大官人沒有必要來趟這趟渾水,太師府的勢力,大官人想來是清楚的。”
柴陽點頭:“我知道,就是九王子說上一句話,我也不一定擔待的住。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趟渾水,還就有我一份了。在下只想勞煩九王子帶個話回去,以後有什麼事情儘可來賓悅樓,這悅來客棧,還有這兩位,都與這件事情無關,他們什麼也不知道,還請高擡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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