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臺上的房間之內,光幕依然在不斷閃動着龍門內的影像,光幕前的趙御嘴角微微揚起,覺得很有意思,然後他隨意地找了個位置,繼續盯着光幕看了起來。
力量之門內,氣喘吁吁地瘦子寒文星輕輕揮拳,柔弱的拳頭輕飄飄地一拳打在面前巨大岩石傀儡的腿上,傀儡自大腿向上寸寸化爲齏粉。
而另一邊,一個皮膚白淨,睡眼惺忪的少年捂着嘴巴,打着哈欠走過一條長長的窄橋,進入下一道光門之中。
無數怪魚張着獠牙自橋下水面躍起撲向少年,卻被少年身邊的光幕阻擋在外,紛紛被撞會水中,他是蕭遠,紫竹巷子弟最牢固的堅盾。
胖子和劍生姑娘過關之後,敏捷之門內出現了徐大小姐的身影,修長的雙腿往地上一踏,宛如一支離線之箭,眨眼之間已通過下一道光門。
還有許許多多趙御不認識的少年天驕,甩開身後的對手,極其輕鬆地晉級下一輪,邊上的司馬安南總會及時的報上這些人的姓名,背景以及特點,這讓房間內的大夏官員越聽越是心驚肉跳。
殿下身邊這位秀美少年對情報的收集能力簡直登峰造極,讓他們汗顏,轉瞬一想,一股寒氣自內心升起,如果人家願意,那麼在坐的之人對人家來說簡直就是透明的存在,瞬間會被扒的一乾二淨。
時間在不經意間流逝,轉眼到了傍晚時分,大夏西北入秋冬之後太陽落山的早,據說最北邊的雪原夜晚有三年,終日不見陽光,萬物成冰。
趙御坐着看了一下午,大夏官員們站了一下午,哪怕趙御不在意,他們也不敢和皇太孫殿下平起平坐,坐位上的趙御沉思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之前哪一位是鎮羽侯的大公子?”
司馬安南聽後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並未出現。”
衆人反應過來之後皆一驚,是啊,那位被神機閣預測爲魁首的大公子林嘯從早上至今並未出現,如今龍門關就要關閉,那位難道是要放棄這次大比的爭奪了麼?
而此時皇家獵場,到了傍晚依然還是人山人海,因爲各方探子和已經出局的少年們並沒有離去,他們也在等待,等待着能夠一睹“小殺神”林嘯的風采。
太陽逐漸西下,微弱的光芒透過遠處的羣山,斜斜地曬在獵場的地面之上,獵場中心的光門開始一陣陣波動,龍門關即將關閉,但林嘯還未至。
人羣中不時傳來陣陣的嘆息聲,如果被神機閣列爲榜首的鎮羽侯大公子不參加此次大比,那勢必將會遜色很多。
三方龍門開始一座接着一座關閉。
忽然皇家獵場的人羣間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躁動,接着發出陣陣山呼海嘯般的呼喊,所有人都擡頭看向天空。
天空中一個黑點由遠及近,一瞬之間就已經到了獵場上空,一頭紅色的巨鷹撞入視線之內,其上一紅袍少年一躍而下,在最後一道龍門關閉之前,伴隨着呼喊聲,閃身進入其內。
林嘯壓軸而至。
趙御看着光幕內突然出現的紅袍少年,皺了皺眉頭,自從在廣域城和運奄初秋那位紅袍女戰神戰過一場之後,他對紅袍的感覺就不是很好。
什麼因爲穿紅袍在戰場之上留下的血就不會被人看到這類的說辭,在他看來那都是騙小孩的,戰場之上穿紅袍要麼是挑釁,要麼就是找死。
三座龍門終於關閉,今日的第一關也就此結束,所有過龍門者都將會在明天進行第二關,問道關,只要過此關便可在禮部造冊留名,然後隔日一早就會在各州各城張榜廣而告知。
對於大夏大部分少年來說,造冊留名就是一種天大的榮譽,家家戶戶都是要大肆慶祝的,而且會被鄉里鄉間廣爲流傳,成爲城市的英雄,兒女魚躍化龍,爲人父母也是倍感欣慰。
看着趙御準備起身離去,房間內的京畿府和禮部官員都下意識地舒了一口氣,殿下在側,他們的壓力可想而知,半日下來,他們如芒在背,渾身的肌肉都幾乎麻木。
司天監監正李淳風揮手之間,趙御幾人直接出現在獵場之外的馬車邊,蒼老的李淳風摸着自己雪白的鬍鬚,對着趙御開口道:
“殿下,方纔瞬移之時,我在殿下的身上感受到了域外虛空的氣息,那麼想必殿下也是對空間屬性有所瞭解,殿下如若不嫌棄,可前往司天監和老朽相互探討一番。”
“求知不得,必將前去拜訪!”
趙御哪來的空間屬性能力,只不過腰間用獸筋懸系的閃爍匕首無意間散發罷了。
但整個神州浩土要論對空間屬性的理解,眼前的司天監監正是其中的翹楚。
其執掌司天監近五十年,監察天下修士,極少出現紕漏,從未有修士隨意屠殺平民之事發生,司天監也一直恪守盡職,從未越界,整個大夏修士階層對其也是打心底裡的認可。
大夏山海榜第六,司天監監正,李淳風!
“那老朽必定好茶相待,聽黃庭那小子說殿下也是愛茶之人?”李淳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對茶也是情有獨鍾。
“只是平日裡喜歡喝喝茶而已,比不得先生品茶無數,還要感謝先生之前贈送的悟道茶。”
趙御也笑了笑,他之前從沒見過眼前的司天監監正李淳風,但是不妨礙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真實的善意。
“哈哈哈,老夫手裡還有一些壓箱底的悟道茶,待會就讓人送再一些到殿下的住處去,此茶對修爲提升也是極有好處,殿下可一定要收下。”
李淳風看着趙御,睿智的眼眸內有着一絲欣慰,接着他對着趙御一禮,繼續說道:“恭送殿下,殿下一路慢走。”
“多謝先生好意,先生請留步。”
趙御對着李淳風還禮,接着轉身走回馬車,樑破駕車,駛向遠處。
今日觀看大比對趙御觸動很大,看着光幕內無數戰鬥的場景,趙御簡直無法抑制自己那流動沸騰的血液,眉心隱藏在棉帽之下的屠聖紋在血液流淌間變得滾燙無比。
他爲戰而生!
馬車並沒有回去苦茶院,而是駛向了白帝宮,今晚趙御要試戴老太后親手縫製的冠帽。
一頂通天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