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宮北,遮天蔽日的飛雪籠罩之下,無數刺目的大日之光,驟然間向外迸射,閃耀天地,猶旭日東昇。
這忽然間於白帝宮內迸發的光和熱,直接將本就飄搖不止的雪花,瞬間蒸發殆盡,緊接着耀光閃耀間,一襲紅衣的玉樞火府南天王常西流,如同大日神女,一步步向外走出。
如今的常西流,無數如同烈焰燃燒的金色秀髮,向後飛舞,修長挺拔的身軀之內,涌動着與九天大日同出一脈的恢弘氣息。
剎那之後,常西流那金色冰冷的眸子,掃過前方七彩之光漸漸消失的虛空,右手張開一握,直接握住玉樞火府的至寶,五火七禽扇。
下一瞬間,五種不同的神焰,於七禽扇之上熊熊燃燒而起,瞬間便將周圍的虛空燃燒出黝黑的空洞,隨後五火於扇上交融,融成混沌烈焰,灼燒萬物。
“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一。”
下一息,常西流將手中五火合一的神扇揚起,對着面前的虛空,狠狠扇出,同時高昂的聲音,繼續傳出:
“縱是神仙體,扇掀即滅形!”
話音未落,五火融合後的混沌神焰,直接於扇中洶涌而出,頃刻間便化作滔天火海,滾滾向前,將籠罩之下的虛空,融化掉無數層。
而若是自天穹之上向下眺望,則可以看見神京城白帝宮的北部,好似出現一尊氣勢滔天的大日金烏,張開利嘴,對着前方噴涌出混沌神焰。
由五種世界極致烈焰組成的混沌神焰,呈現的是極爲迷濛的氤氳之色,但是就是這絢爛的色彩,卻蘊含着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恐怖溫度。
哪怕隔着無數距離,人們依舊能夠清晰的感應到此神焰之恐怖,隨後這混沌神焰浪潮,在一道道期翼的目光之下,轟然掃過整個虛空。
一扇出,混沌神焰鋪天蓋地,烈焰焚滅之下,空間開始被完完全全的破碎殆盡。
與此同時,白帝宮北的虛空深處,那一隻還未完全隱沒於虛空的七彩之手,修長的手指一捏,呈彈指狀,緊接着對着面前的氤氳混沌烈焰浪潮,輕輕彈出。
“叮咚!”
剎那之後,一聲脆響便直接於這七彩之手下直接響起,隨後這修長的手指之下,出現了一枚七彩種子。
這枚七彩種子看似極爲微小,但是卻在出現的一剎那,便如同深淵巨口,將面前鋪天蓋地拍下的混沌神焰一口吞下。
下一瞬間,這枚種子繼續向前,猶如一把利劍,將前方的神焰浪潮,從中完全剖開,直接一分爲二,不過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道紅衣飛舞的身影,卻在烈焰的灰燼之中如同瞬移一般出現。
隨後常西流跨過虛空而至的身影,整個舒展而開,滿頭金髮飛舞,手中的五火七禽扇再一次揚起,對着那一隻七彩之手,再一次劈頭蓋臉扇下。
此時常西流絕美的臉龐之上,盡是冰冷之色,還有着一往無前的殺意,這些年她在大夏之內修煉,境界更是節節攀升,一舉一動之間,大日之力相隨,猶如火神。
神扇再出,虛空盡碎。
但是下一剎那,這位南天王的金色眸子微微一愣,因爲其用盡全力扇出的毀天滅地一擊,竟然直接於面前的虛空一穿而過,落在了空處。
“你?”
同一時間,帶着不可思議的喃喃聲,於常西流口中傳出,話音未落,那一道冰冷的女聲,並響起於前者的耳畔:
“爾等與本至尊,自誕生起,便不是一個層面之上的存在,本至尊在很久很久之前,栽種下了一株因,現在要收回其結出的果。
“天地大劫之下,你我皆是應劫之人,不要阻本至尊,否則哪怕你與大日金烏有淵源,同樣是一個死字!”
這一道於虛空深處傳出的言語,沒有任何起伏之色,就好似前方正在洶涌的煌煌烈焰,只是微不足道的幻象。
隨後南天王常西流的眸子,變得愈來愈冰冷,整個身軀之上開始燃燒起極爲濃郁的大日金焰,一把握緊五火七禽扇,張嘴便又是一聲怒喝:
“本天王纔不管什麼勞什子的因果,滾出白帝宮,滾出大夏,就現在!”
這聲怒喝未落,常西流身後的每一根烈焰金髮,瞬間開始實質化燃燒,這意味着這位果敢的女子,已然徹底開始燃燒自己所有的修爲積累。
剎那之後,無數道如大日之槍般的烈焰金柱,於常西流的身軀之內爆裂而出,切割周圍每一寸空間,誓要將那道神秘的七彩身影,於虛空最深處逼出。
在這一瞬間,整個神京城驟然間大亮,隨後無數正在飛速趕往白帝宮的大夏子民,將頭擡起,注視着前方轟然冉冉升起的巨大的火球,紛紛握緊了雙拳。
此時於白帝宮內向外傾瀉的恐怖餘波,雖然有着山海圖阻隔,並未摧毀帝宮周圍的建築,但是這恐怖的波動,卻實打實的轟入下方大地,隨後化作震動,震撼着整個神京雄城。
與此同時,整個向上升起的金色烈日之內,已經完全被烈焰包裹的常西流,金色眼眸之內的疑惑之色愈來愈濃。
因爲其對於周圍的感應中,再也搜索不到任何異樣的氣息,就好似這道七彩身影,已然被完全焚燒成了齏粉。
但常西流很清楚,這位敢自稱爲天地至尊的人物,擁有着最恐怖能力!
剎那之後,一股由戰鬥直覺而產生的寒意,自常西流的心中迸現,同時玄而又玄之間,後者整個人轉身,提起五火七禽扇,擋住自己的胸前,揮手便向前轟出一尊大日金蟒。
然而當這大日金蟒剛剛衝出神扇,其整個龐大的身軀,便在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之下瞬間破碎,隨後大日金蟒支離破碎的血肉之間,那一隻七彩之手再次出現。
下一瞬間,這七彩之手五指張開,向下一按,按在南天王常西流胸口前方的五火七禽扇之上。
“咔嚓。”
整個扇子被毫無花哨的一把按碎,緊接着這隻手繼續長驅直入,像是一把劍,刺入了常西流的胸膛。
然後一把捏住了前者跳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