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旭日再一次於東方升起,陽光刺破黑暗,照亮霧氣繚繞的雲層之上。
太玄中原核心之地的天地元氣濃度,不愧這核心二字,超過了其餘之地十數倍,以至於其幾乎呈現出了實質化的甘霖霧氣,籠罩住了整個天穹。
隨後太玄中原北部,寶蓮劍地通向南方的九天之上,色彩斑斕瀰漫開來的霧氣間,一艘七彩光澤繚繞的龐大寶船,毫無預兆地轟然衝出,向前浩浩蕩蕩飛行。
此時的月牙寶船,伴隨着那一面鳳舞九天旗的飛舞,威嚴更甚,同時五尊漆黑的遠古巨龍伴飛於寶船周身,宛如移動的城池堡壘,強悍絕倫。
大日初升,九天之上的空氣更是清新,並不耀眼的光芒灑在整艘寶船之上,隨後寶船中心處的一座房間內,一道輕笑聲傳出:
“噗嗤。”
笑聲柔和,緊接着端坐於御桌之後,正翻開一封摺子的趙御,停下了動作,望着身旁一邊磨墨,一邊笑容不減的胭脂,開口問道:
“胭脂,昨夜之事當真這般有趣,讓你一直笑到現在?”
趙御的詢問聲落下之後,笑意盈盈的胭脂手中磨墨的動作不停,點頭開口道:
“陛下,臣妾現在想到這常西流閣下,昨晚在寶蓮劍地爲您出頭的模樣,還是覺得有趣,她還真是一位性情中人呢。”
“朕堂堂大夏之主,坐擁整個北境,青蓮劍宗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朕?”
趙御那皺着眉頭開口的聲音響起後,胭脂將手中磨好的墨輕輕往前推了推,開口迴應道:
“臣妾知道陛下仁慈,也沒有和這青蓮劍宗過分計較的意思,不過這常西流閣下可咽不下這口氣。”
說到此處,身穿一件淡白色宮裝,眉目如畫的胭脂,帶着些許羨慕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若不是臣妾沒啥強悍的修爲,臣妾也想化身大日,墜入敵陣之中,揚我大夏國威。”
此言一出,趙御正在舔筆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更是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招招手讓一旁的姑娘於身邊坐下,認真的聲音傳出道:
“你要是真有這個心思和能力,那朕也不會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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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趙御擡手握住御桌之上由胭脂泡好的早茶,繼續開口道:
“胭脂你可是母儀天下的大夏國母,若是讓你衝鋒在前,不出一日,朕這御桌前頭,就會被那些老臣諫言的摺子完全堆滿。
“那些老臣子們的威力你也是知曉的,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們。”
年輕帝王這帶着無奈的聲音響起,隨後一旁的胭脂再次露出了笑容,隨後帶着後怕的聲音接着傳出:
“不瞞陛下,臣妾我遇到他們,也是頭疼的很,每次上摺子,都說大夏皇家香火太少,殊不知臣妾可是一次生了倆,已然夠努力了。”
胭脂這輕柔又帶着無奈的聲音一出,這大夏最尊貴的夫妻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皆從眉眼之間,看到了彼此濃濃的笑意。
無論身邊的時局和事物如何變遷,哪怕是從曾經的神州浩土霸主,成爲如今太玄之地的北境之王,趙御和胭脂之間,依然保留着最開始的純粹。
胭脂瞭解趙御,因爲她默默跟在他身後十年,足跡踏遍了整個大夏,趙御同樣瞭解胭脂,因爲在這一前一後的十年裡,他亦時不時回過頭去偷偷觀察。
十年的時間,對於某些存在而言,或許極爲短暫,稍縱即逝,但是對於這兩位特殊的人兒來說,就是半生。
在這半生之中,她始終追隨着他的腳步,而他也常常偷偷折返,帶着光頭鋥亮的樑破,從高處看着她在茶館裡煮茶,一看便是半晌。
人世間,總有一些相遇,可以被稱之爲命運。
而生靈自出生起,或許都在尋找缺失的一部分自己,毫無疑問的是,趙御和胭脂二人,早已靈魂相通。
隨後胭脂望着身旁重新提筆書寫,但是眉頭微皺的年輕帝王,擡手托起自己圓潤的下巴,輕聲開口問道:
“陛下是在擔心,南天王西流此舉傳出之後,會在這太玄中原核心之地,掀起波瀾?”
“那是必然的,無論在何地,花邊消息總是修士們茶餘飯後最喜歡的談資。”
淡淡的聲音自趙御口中傳出,隨後年輕帝王寫完摺子中的最後一個字,挺直身子,帝音繼續響起:
“朕有預感,這邊還未等朕到那扶風郡,估計整個太玄之地核心之地,就已經傳遍了聖庭南天王常西流,爲情入大夏的消息,當真是頭疼。”
帝音落下,趙御放下筆,揉了揉了眉心,便聽一旁的胭脂又發出一聲輕笑,溫婉的迴應聲傳出:
“臣妾想着這太玄之地的生靈們,應該也是喜歡聽風流事蹟,這下好了,如今陛下在整個太玄的傳說,除了翻海覆天,一統北境之外,還多了一條。”
說到此處,撐着下巴的胭脂,注視着面前眉眼俊美的年輕帝王,嘴角笑意更濃,幽幽開口道:
“大夏之主俊美風流,神姿高徹,讓聖庭南天王芳心傾許,不惜棄暗投明,聽起來,也還不錯嘛。”
“胭脂,都這個時候,你還在這打趣。”
趙御寵溺的笑了笑,繼續拿起另一本摺子翻開,隨後便聽耳畔,胭脂柔柔的聲音繼續響起:
“陛下,臣妾也是個女人,相比較而言,姑娘總是更瞭解姑娘一些,因此臣妾知道,這南天王西流的心意,應該不是作假。”
說完之後,這位大夏帝后沉凝一息,眸子裡露出了十足的認真之色,繼續輕聲開口道:
“其實臣妾一直覺得,白帝宮太大了,宮裡也太冷清了,所以。”
胭脂剛剛說到此處,便直接被趙御揮手打斷,隨後年輕帝王同樣認真的聲音傳出:
“白帝宮確實大了一些,胭脂你若是覺得孤單,亦可以帶着如月她們去神京城逛逛,甚至整個北境你都可以隨意前往。”
說完之後,趙御重新低頭書寫,不容拒絕的帝音,再次繚繞於房間之內:
“至於納妃之事,胭脂你無需再提。”
帝音落下,胭脂不再言語。
不過姑娘眸子裡閃動的神色,除了感動之外,還有着微不可察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