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一旦氣運開始震盪起伏,那麼局勢變幻間,一切都將開始變得極爲難以捉摸。
原本自認爲萬無一失的智叟,會在忽然間,發現自己竟然纔是那個最可笑的小丑,而當心中的幻想和自信被摧毀之後,狂蜥宗的一位位修士們,便驟然間感覺一陣目眩神迷。
“該死!”
一股股血沫自狂蜥老者的口中涌出,而其胸口,被熔岩石牛首領尖銳牛角剖開的胸口處,不但鱗甲碎裂,甚至連內臟都向外流出。
以這位狂蜥宗大長老的修爲積累,肉體胸口的撕裂傷雖然恐怖,但還不至於到山窮水盡的程度,真正讓其感覺到陣陣不妙的,還是傷口處向外狂涌的熾熱法則氣息。
這一股熔岩氣息與狂蜥老者自身的寒冰本源之力相互對轟消弭,並且涌現出如同神通爆轟般的恐怖威能,一股又一股的衝擊着前者的心神。
“這股本源之力,老石牛你歸隱這麼多年,竟然突破了?”
不可置信的喃喃聲,自狂蜥宗大長老的聲音傳出,隨後反應過來的狂蜥宗修士們,尖嘯着涌來,將老人團團圍住。
同時宗主西狂的那泛着淡淡金芒的利爪之上,已經開始出現堅冰,猛然躍起,自上而下,對着滾滾濃煙籠罩的石牛族,全力抓來。
飄雪飛舞,氣機洶涌,這處山峰之間,刺目藍芒再現,但是這一道冰芒,與之前七彩狂蜥的裂冰一尾相比,無論是氣勢還是威能,都相差了不少。
“連你們作爲大長老的老蜥蜴都不是本牛的對手,你一個剛剛當上宗主的小蜥蜴,也敢放肆,自尋死路!”
帶着不屑的聲音自滾滾而起的濃煙之中傳出,隨後猶如火山風暴一般的濃煙龍捲之內,一股愈來愈鮮豔的赤紅之色向外涌現,同時升起的還有一股炙熱至極的狂暴氣息。
下一息,赤紅風暴驟然間向外分開,露出了其內一尊尤爲魁梧的紅色身影。
此身影牛頭人身,熾紅熔岩交織於肌肉分明的上半身之上,而令人望而生畏的,是其頭頂那正在燃燒着烈焰的牛角。
而也正是這鋒利無比的烈焰牛角,在一個照面之間,便將狂蜥宗大長老的胸口完全破開,重創後者。
“神通,石牛重錘!”
剎那之後,烈焰龍捲之內的魁梧石牛首領,擡手重重握拳,如鐵錘般右拳之上,熔岩烈焰熊熊燃燒而起,整個山峰之間,驟然響起火山噴發後的巨響轟鳴。
“西狂,此牛已經突破,速退!”
神魂震盪之間的狂蜥宗大長老,收斂心神,對着前方發出一聲高吼,但聲音的傳播,遠沒有狂暴重拳來的快,而這位大長老的聲音纔剛剛出口,血牛的巨拳重錘,已然打爆了面前的空氣。
“嘶!”
高峰之上的空氣本就比較稀薄,而沒有了空氣的阻隔,這浩瀚重拳的威能更甚,速度更加狂暴數分,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宗主西狂狂暴撲下的身軀之上。
“咔嚓!”
下一剎那,放大無數倍的冰塊碎裂聲響徹虛空,西狂那泛着金光的身軀,在這重錘一拳之下,毫無意外的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縫,鱗甲連同冰霜向下快速掉落。
但是那尊傲立於滾滾煙氣之間的血色石牛,卻並未鬆開重拳,反而於眸子裡露出了些許意外之色,喃喃開口道:
“斷尾求生,你們這些四腳爬蟲,還真是狡猾。”
話音落下,西狂那正在四分五裂的身軀直接開始一陣劇烈波動,隨後直接變成一條千瘡百孔的長長蜥尾。
斷尾求生,乃蜥蜴之本性!
與此同時,血色石牛背後的地面,兩隻冰霜利爪破石而出,直接撕裂開地面,隨後狂蜥宗宗主那鱗片密佈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前者的背後,雙爪狂烈絞殺而下,咆哮聲滾滾而出:
“這麼多年來,膽敢小瞧本宗主的,都被本宗主砍下了腦袋,老東西,你也不例外!”
話音落入,兩道墨黑冰刺於西狂的雙手之內出現,以極爲刁鑽的角度,劃開虛空,直接扎進血色石牛熔岩之光閃耀的後背之中,伴隨着一聲噗嗤,直接扎進其中。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哪怕被冰刺直接入體,血色石牛的牛臉之上也毫無異色。
隨後其緩緩轉頭,如銅鈴般的牛眼之中,好似燃燒起了咆哮的火焰,裹挾着滾滾而出的煞意,直撲後方的西狂。
這冰冷和炙熱交織的目光之下,西狂面色微變,剛想抽身而退,卻發現手中的尖刺,不知何時已經被面前熔岩石牛蠕動的肌肉,直接卡住。
“近了老子的身,還想走,你想的太多了!”
作爲熔岩石牛一族當之無愧的最強者,熔岩石牛首領對自身每一塊肌肉的控制能力堪稱完美,因此死死夾住西狂的冰刺,並且讓後者猶豫了一剎那。
強者之間的生死搏殺,哪怕是短短的一剎那,也足以完全改變局勢!
隨後狂暴無比熔岩之力繼續開始狂暴流轉的老石牛,猛地回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毫無花哨地拍在西狂的腦袋之上,將後者如同拍一隻蒼蠅般拍飛。
“轟!”
呼嘯的風雪之間,西狂於虛空之上化作一道弧線,轟在山峰之上,同時那沖天傳出的巨響,讓周圍所有注視着這一切的狂蜥一族修士下意識的一抖,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出一步。
一息之後,向外擴散的衝擊力才完全席捲而出,無數岩石飛濺,猶如子彈一般,將修爲不夠的狂蜥族修士掃倒一大片,而數量更多者,則是抱頭鼠竄,慌亂躲避的同時,用帶上了驚恐的目光,注視着山峰上,如神魔般屹立的熔岩石牛首領。
“咳咳!”
忽然間,一陣帶着痛苦的咳嗽聲,于山峰碎石之間響起,隨後憑藉斷尾求生,將冰刺扎入熔岩石牛首領身體之中的狂蜥宗宗主,於碎石之間緩緩爬出。
西狂的狀態絕對不算好,鱗甲處處破碎,血液不斷流淌而下,氣息極度萎靡,就連原本的蜥蜴腦袋,也因爲太痛苦而更加扭曲猙獰。
每一步爬出,這處地面都要留下一道血跡,但是狂蜥宗宗主西狂的嘴角卻忽然將咧開,隨後在無數目光注視之下,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獰笑:
“哈哈哈,老東西,你死定了,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