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市墟,神京城的遠古遺蹟的爭奪戰之中,出現了一匹黑馬,一人一槍,正在挑翻整個滄瀾學宮!”
大夏各大城池的酒樓之內,一聲聲高喝驟然自外傳入,隨後酒樓原本嘈雜的聲音直接戛然而止。
“竟有此事,快去看看,結賬結賬!”
一息之後,一陣轟然騷動於酒樓內沖天而起,緊接着一位位子民們紛紛結賬,二話不說,衝出酒樓,向着市墟方向快步而去。
如此情形,在整個大夏一座座城池之內紛紛上演,隨後無數子民的目光,紛紛匯聚到神京的中部,形成了一股現象級的浪潮。
大夏曆九十四年春,整個龐大國度子民的無限熱情,被一場年輕一輩的對決徹底引爆。
“轟!”
響徹四方的轟鳴,於中央校場之上衝向雲霄,而此時的校場,已經完全變成了一處洶涌狂烈的暴風海洋,怒洋之中,不僅僅浪潮起伏,而且有滾滾暴風龍捲肆虐。
同時巨大校場上空,那如混沌般的虛空之中,滄瀾風蝶的龐大身影,若隱若現,每一次震翅,皆可以傾瀉出驚天風暴。
“破!”
風暴肆虐之間,關山北平穩依舊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隨後少年手中的血色長槍連同雷霆,精準至極的轟碎自四面八方來襲的龍捲風暴。
無論這風暴多麼強悍,對於這位年輕人而言,永遠都只是一槍。
一槍之下,風雲皆碎!
“這名爲關山北的年輕人,對槍的理解,估計在年輕一輩之中無人能及。”
太平之墟月牙酒樓,包廂之內來自李義的聲音響起,隨後一旁的司馬安南點點頭,迴應聲傳出道:
“確實,從始至終,無論面對何種來襲的神通,這小子都只出一槍,這一槍已經不能用技巧來形容,而是近乎於道!”
說完之後,司馬安南繼續搖擺着摺扇,黑眸之中好似倒映出了關山北所刺出大槍下,一條所流動的道之法則,緊接着司馬安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聲音接着響起:
“這一槍讓我看到了劍生姑娘的影子,同樣將道融入到骨子裡,一舉一動之間,法則相隨。
“雖然這些學宮裡的年輕一輩修爲各個不凡,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領悟本源之力,因此擋不住這一槍也不足爲奇。”
司馬安南的話音落下之後,其臉上忽然間露出了些許怪異之色,刷的一下將手中的摺扇收起,聽着耳邊關山北繼續響起的高吼,再一次開口道:
“什麼一槍破虛妄,一槍掃乾坤,唬人的本事倒是不弱,明明就只會一槍而已。”
司馬安南的此言一出,周圍天輝軍禁忌們的臉上齊齊露出了一個笑容。
誠然,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雖然並不能增強神通的威能絲毫,但是卻可以讓周圍所有聽聞的觀衆,發出陣陣歡呼,跟着振臂吶喊:
“槍碎蒼穹,槍碎蒼穹!”
整齊劃一的齊喊之下,整個校場之內的氛圍,直接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隨後那攜帶着滾滾厚重槍勢的一槍,在挑碎滾滾襲來的龍捲風暴之後,接連向前刺出。
每一槍刺出,皆可以直接轟碎周圍源源不斷席捲而來的風暴神通和箭矢,盡是所向披靡的無敵之姿!
“好好,好!”
關山北那直接化作黑紅之芒狂暴前的身影,連同響徹四方的吶喊,只用了短短不到十息,便直接逼近校場另一側,也就是江行舟與其餘兩位滄瀾學宮弟子所在之地。
“江師兄,要不轉移滄瀾大陣,先困住面前衝來之人?”
江行舟耳畔,後方師弟響起的聲音之中帶着焦急,隨後卻被前者揮手阻止,緊接着一字一句的迴應聲傳出:
“來人揮出的血槍之內,有法則槍勢相隨,所以此時咱們所釋放而出的滄瀾大陣還困不住他。
“與其被其一槍戳碎,還不如留些餘地,你二人繼續施展大陣即可,這一戰,哪怕身敗名裂,吾也不可能退縮半步!”
言之鑿鑿的聲音落下,江行舟的目光直接變得炯炯有神,緊接着其不再言語,握緊手中大弓,身形不退反進,直接對着前方邁步狂衝。
“滄瀾學宮榮耀!”
一聲咆哮自江行舟口中傳出之後,前者身影直接一躍而起,背後一雙滄瀾風蝶的雙翅猛然向外張開,海水與暴風之力向外狂涌,整個身形浩浩蕩蕩乘風而起。
以一人之力,同時掌握狂風與滄海之力,作爲的滄瀾學宮魁首的江行舟,其戰力在整個大夏所有的年輕一輩之中,絕對是屬於名列前茅。
但是時運使然,使得其與完全意想不到的黑馬,提前相遇!
天才惜天才,但是天才也有自己的傲骨!
所以乘風而起的江行舟,將渾身上下的最後的元氣,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對着下方的關山北,以極近距離的連開九弓。
九星連珠,一弓強於一弓!
因爲速度過快,這九支撕裂虛空的箭矢,一般人的肉眼幾乎難以看清,但是那撕裂虛空所產生的刺耳聲響,卻清晰無比的響起於所有人耳畔。
“嘶!”
尖銳無比的箭嘯,哪怕演武場四周有着結界守衛,卻依舊滾滾撲面而來。
隨後向前急速衝鋒的關山北,用力一腳踩在地面之上,整個身形瞬間由動轉靜,側身躲開前方轟襲而來的連珠箭。
下一息,關山北擡起左腳對着手中血槍一踢,身形瞬間完成掉轉的同時,整杆槍繼續刺向前方,槍勢驟然向外大放。
剎那之後,緩緩流動的時間好似在這一槍之下都變得尤爲緩慢。
隨後在某一時間點,血色大槍的槍尖,直接於旋轉襲來的箭矢竟然對轟於一處。
“叮!”
刺耳的精鐵敲擊聲直接傳出,大槍繼續所向披靡向前,將青藍箭矢從頭到尾一槍刺開,化作紛飛碎屑。
隨後關山北向前連踏三步,將整杆槍提起,對着前方狂暴掄下。
槍掃乾坤!
一槍之下,所有沸騰的元氣和氣機通通消彌整個演武校場瞬間陷入寂靜。
隨後關山北的提槍,槍尖抵在江行舟的喉嚨,一道平穩的聲音響起:
“你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