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河,也就是凌志遠的母親猛的回頭,搶過凌志遠手上的酒瓶子就砸了過來。
只是偏了一點,差點砸在了凌晨的頭上,還好李榮替她接住了。
“你還有臉回來就算了,竟然把殺父仇人帶到了家裡來,你還是人嗎?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孝的女兒。”程北河憤怒的說道。
顯然,她沒有砸偏,那個瓶子就是砸凌晨的。
相對於李榮,她更恨凌晨和他走在一起。
“父親不是李榮害死的。”凌晨說道。
“不是他,那又是誰,那天,海天會所持槍闖進來逼你父親自殺,難道不是他所爲嗎?”程北河問道。
“是我害死的,凌晨,你是不是想這麼說?”凌志遠說道。
凌晨點頭,“沒錯,就是你,這也是我不幫你的原因,要不是你無法無天,四處惹麻煩,又逼父親派殺手去花都殺李榮,綁夏若曦,父親怎麼會死。”
“你不要這麼激動,我又不是不承認,爸爸的死,確實是我害的,但和他李榮就一點關係沒有嗎?我是造成這一切的人,而他是下手的人,你這麼幫着他說話,我也明白是爲什麼,全盛時期的凌家尚且鬥不過他,何況現在,你委屈自己討好他,也是爲了我們凌家對不對?”
凌志遠這是長大了嗎?
雖然他這話是責怪凌晨,但實際上,卻是爲了凌晨開脫。
但凌晨不能點這個頭,“事發之前,我就已經認識李榮了,那天是他當着我的面,下達了處死父親的命令,我沒有阻止,這個責任,我也擔一份,只不過,李榮他依舊是我的朋友。”
“你是要氣死我嗎?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你還當他是朋友,你到底是不是凌家的女兒?”程北河捂着胸口說道,看樣子是真的氣的不輕。
“我身體裡流着凌家的血,我自然是凌家的人,但凡事講究一個道理,是父親殺李榮在先,三番五次後,李榮才下殺手,我不怪他。”凌晨回道。
“媽,你就別生氣了,就算凌晨不和李榮來往,那又怎麼樣,這個仇報不了,你就忘了吧。”凌志遠說道。
李榮站了出來,“阿姨,你先聽我說。”
“你想說什麼,難道你還不放過我們凌家嗎?”程北河問道。
“不是,我來之前,已經答應過凌晨,今日,絕對不動你們凌家的人,我想說的是凌宇峰該死的原因。”李榮回道。
“你說,我倒想聽聽,我丈夫哪裡該死了,還不是你權大勢力大,否則我凌家怎麼會成這樣。”程北河說道。
“你所說的權大勢大一點都沒錯,但這不是武器,而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我打斷你兒子的手腳是起因,那是因爲他欲對我女人行歹事,你說該不該打?”
“後來凌晨去花都找我,幫了我的忙,我便沒有再繼續對付你們凌家,並且撤銷了對你們凌家所有的計劃,我真心原諒了你們。可是凌宇峰不原諒我,亦集團開張那天,門前擠滿了人,都是花都花城兩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絲毫面子不給,當着所有人的面,搶走我的女人,想讓我在所有人面前丟這個臉,該不該殺?”
“如果只是這樣都算了,他留下一名頂級的殺手,想把我殺了,要不是我手下以肉身替我擋下一拳,估計我現在也不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那天凌晨就在現場,目睹我挨下兩拳一腳,親眼見我手下擋拳吐血,差點性命不保,我爲了能在外人面前站直腰板,爲了能讓身邊的人信服於我,我只能血債血嘗,否則我李榮算個什麼男人!”
“你只看到你們凌家的慘樣,把一切罪名都推在我身上,倘若那天死的是我,你們會不會高興的擺上幾桌慶祝一下,並且,我也只是讓凌宇峰死而已,並沒有讓人針對你們凌家產業,凌家之所以破敗,那都是你們不會經營,爲何樹倒獼猴散,想想你們凌家這幾十年來,得罪了多少人。”
李榮這一番話說的一點沒錯,要是凌宇峰不在那個時間,不在那個地點,做了相同的事,或許李榮還能看在凌晨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但他非得把事情做決,讓李榮顏面掃地,那就沒得選擇了。
可以說是他逼李榮必須殺他,以此堵住悠悠衆口。
不過,凌宇峰畢竟是程北河的丈夫,凌志遠的父親,李榮這番話能說服外人,但說不動他們兩。
親情遠遠凌駕於道理之上。
“我不想聽你在這裡胡扯,我們凌家不是你的對手,我們認這個栽,但並不是說我們就可以原諒你了,你也知道怕外人說閒話,要我們凌家人和你李榮坐在一起,外人又會怎麼評價我們?你給我滾。”程北河算是把李榮的話聽進去了,若那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她可能也會拍手稱讚,但哪有什麼如果。
李榮一揚手,“打擾了,告辭,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今天是我讓凌晨帶我來的,這事請別怪她。”
說完,李榮走了出去。
凌晨留了下來,“我知道你們很缺錢,但這些東西是祖宗留下來的,萬不得以,請不要賣給別人。”
“你也給我滾,從今天開始,我們凌家沒有你這個人,我也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程北河這是要徹底斷絕母女關係啊。
“媽,我不走,我走了,你和你弟弟怎麼辦?聽我一言,不要再想什麼報仇,把凌家交給我,我只要凌家產業的管理權,所得收入,全部給你和弟弟,我保證將凌家發揚光大,這樣爸爸也能安息。”凌晨還是心繫凌家的。
雖然母親有時候不講道理,儘管弟弟是個只會惹麻煩的蠢貨。
但血溶於水,這份親情是改變不了的。
“我們凌家的死活,不用你一個外人來操心,請你離開,凌總!”程北河卻決絕的說道。
外人?凌總?我也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我也被別人欺負啊!
凌晨強忍着淚水,“媽,弟弟,你們都保重,如果這些東西堅持一定要賣,請賣給我。”
說完,凌晨也走了出去。
“媽,這東西不能賣給姐姐。”凌志遠說道。
“我知道,放心,我燒了也不會賣給她。”程北河回道。
“我的意思是,姐姐一共就二十來億的財產,如果把這些東西買下來,估計她有一半產業都要停下來。”凌志遠說道。
李榮並沒有走太遠,因爲他知道凌晨也會被趕出來。
果然,不一會,凌晨就紅着眼睛出來了。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帶我來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李榮說道。
“沒關係,反正他們也早看我不順眼了,你來不來都一樣,話說明白了,我也輕鬆了。”凌晨含淚笑着說道。
兩人剛來到大路上,就被一羣人圍住了。
“不得對小兄弟無禮。”一個聲音響起,陸啓擠了進來,笑着說道:“小兄弟,我在這裡等你好一會了。”
“等我幹嘛,你堂堂上市公司的老闆,分分鐘上百萬的,你等我這麼長時間,得浪費多少錢啊。”李榮說道。
“小兄弟說笑了,哪有那麼恐怖,我只是小公司而已,我來,是專程給你們還錢的。”陸啓說道。
李榮看了一下時間,纔剛剛兩個小時而已,也就是說才一億兩千萬的利息。
便說道:“我現在沒時間,我們改天再談吧。”
改天?改天還還的起嗎?
“小兄弟,就一會,很快就能把錢還給你。”陸啓追了上來。
“不好意思,我的時間也很值錢,一會也沒空。”李榮就這麼走了。
陸啓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去找他了。”
“他是誰?”屬下問道。
“那個讓凌家慘敗的人。”陸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