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除了紫色再也沒有別的,在場的所有人都置身在那一片紫色當中,只是相比起薛仁貴、呂布等人只是動彈不得,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傷害之外,那個被葉文重點‘關照’的那一位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僅僅只是一瞬間,這佔據了所有空間的紫色就消散了開來,時間很短很是短到會讓人懷疑剛纔的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可即便是這麼短的時間,也足以發生很多事情了。等到紫色褪去之後,這山洞中重新恢復了一片片空曠的樣貌,原本佔據了好大空間的那個八歧大蛇,就在這一片紫色褪去的同時一樣的消失不見了。
“跑了麼?”
穿着一身純白的裹胸以及遮掩住到大腿的短裙裡衣,天照雖然沒了外面的和服,但是也沒有變得多麼狼狽,葉文那順手一扔雖然出了點差錯,但是力度掌握的很好,天照一飛到空中就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身形,隨即輕巧的落在了地上。
剛纔那一幕她知道並非幻覺,但是那八歧大蛇卻驟然消失不見,她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跑掉了。
可實際上……葉文將舉過頭頂的手收了回來,胸中一口濁氣吐出,看着八歧大蛇剛纔所佔據之地良久,嘴角這才彎起一抹微笑。
阿爾忒彌斯已經走到了身旁,看到葉文的笑容後就知道了情況,加上葉文在蜀山上的時候就將這一招給她詳細的解說了一遍——雖然她根本就聽不明白什麼一啊萬的,也不明白什麼萬劍化於一,一就是萬這種玄妙理論,不過她卻聽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隻要被那紫色籠罩其間,那麼這人的生死就大半操縱於葉文之手了。
葉文剛纔那一陣肉搏,就是想要迫使八歧大蛇浪費體力,將其消耗的差不多了才使出萬劍歸一,根本原因就在葉文雖然能夠再次使用這個殺招了,但是他卻發現這玩意竟然還需要一段時間來調動真氣,並不是想放就放說使就使的。
以八歧大蛇的實力,又吃過這一招的苦頭,一見自己那般架勢還不立刻遠遁?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葉文才會這麼做!
“若能夠隨意使用此招,哪裡還用這麼麻煩,見到其人直接一招轟殺,乾乾淨淨一了百了!不過,如今倒也算是還好,雖然麻煩了些但總歸是將那八歧大蛇殺死了!”
這一招下去,那八歧大蛇渾身上下就若承受了凌遲之苦,而且葉文這一招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強橫無匹,八歧大蛇也只是招架了一瞬就徹底被擊潰,雖然每一寸鱗片每一毫身軀都沒有逃脫得了萬劍凌剮的下場,僅僅是幾秒之後,這八歧大蛇就被那無邊利劍給斬殺成了最爲細微的粉塵——肉眼根本看不到的細微,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甚至於連魂魄神念都不曾保留下來,在葉文這一招之下盡成齏粉!
“總算是將此間事情了卻了!”
轉頭看了看阿爾忒彌斯,見她依舊是一副平平淡淡的表情,哪怕剛纔施展了一記連珠箭,損耗了一些神力卻也沒有什麼異狀,畢竟剛纔那一招至多隻是讓她熱個身。
“然後我們就回蜀山嗎?”
“當然!”
實際上阿爾忒彌斯倒是希望能夠和葉文在這個世界上逍遙來去,四處轉轉快快樂樂的一直生活下去,不過她也知道這事情不可能,所以也就在心裡想想就罷。
好在葉文也不是個木訥之人,見到阿爾忒彌斯的表情就猜出了點什麼,伸手捏了捏阿爾忒彌斯的手背,低聲道:“回去之時便不用那般着急了,你若是想的話我就陪你好好領略一下這東方的諸般秀麗!”
阿爾忒彌斯眼裡微微一亮,看來對這個提議很是滿意,嘴角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然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同時對那回程之路也就頗爲期待了起來。
兩個人幾句話的功夫就下了決定,回過頭的時候,呂布和薛仁貴則站在那裡發愣——這二人還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天照也依舊提着長刀凝神戒備,也是沒有弄清楚狀況,直到葉文說了句:“那八歧大蛇已經被我轟成了齏粉,以後再也不可能禍害各處了!”
此話一出,呂布和薛仁貴只是愣了片刻就收起了兵刃,兩人都有一個隨身的兵囊,可以將兵器放進其中。
天照卻是一臉無法相信,愣了好久最後無法置信的看向葉文:“仙長說已經將那八歧大蛇殺死了?”
這事情太過詭異突兀,也難怪她無法相信!
許久以來,她們姐弟幾個一直與那八歧大蛇互相爭鬥,可總是敗多勝少,甚至於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先後葬身蛇腹,所以她雖然對這八歧大蛇萬分憎恨,卻也難免擁有幾分懼怕。
一直到見了太上老君顯露無上威能收復了這八歧大蛇之後,才知曉這世間之大高人至多數不勝數,那八歧大蛇自己雖然對付不了,卻也不是別人對付不了的存在,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位‘上國仙人’不過是隨手弄出一片紫色,就將那奈何不得的八歧大蛇殺死了?而且還是轟成齏粉,丁點也不再存於世上?
“死的不能再死了!”葉文點了點頭,用了一個非常肯定的語氣陳述了一個事實。
而這個事實卻將天照給震懾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手中握着的十拳劍也嗆啷一聲摔在了地上,整個人都變得一片呆滯,只是站在那裡望着那一片空無一物的空地上出神。
葉文就站在她面前不遠,伸手在天照眼前晃了兩晃,卻發現天照依舊呆滯的模樣,恍若未覺,心知這天照一心想要誅殺八歧大蛇,弄不好還做好了在這一戰犧牲的打算,哪料到那怪物被自己這麼輕描淡寫的滅殺,預期與事實的巨大反差使得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更重要的是這天照可能從來沒有想過殺了八歧大蛇之後她要如何,所以一時間有些茫然。
擡手一揮,一直扔在一旁的橘紅色和服被葉文招了回來,然後擡手披在了天照的身上,輕輕拍了拍那已經垂下的雙肩,葉文什麼也沒說的退到一旁,然後來到薛仁貴和呂布面前詢問了起來:“如今我事已了,準備回去蜀山!你們呢?”
薛仁貴早有打算,所以毫不遲疑:“末將有任務在身,不便相送,多謝葉掌門這陣子的照顧,若我能順利歸來,到時候定然登門道謝!”
“薛將軍客氣了!”薛仁貴這任務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完全就沒個準,這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麼,所以直接轉過頭問呂布:“呂將軍呢?”
“自然與葉仙長同路!”呂布現在是打定了心思就要跟着葉文,因爲只有這樣他纔有可能找到貂蟬,否則縱使遇上貂蟬轉世,他也瞧不出來。不過他還是轉頭往天照那裡瞄了眼:“那女子真不是貂蟬?”
葉文捂了捂額頭:“我可以和你保證,這個真不是!”只是瞬間他就恍然,若呂布真瞧上了天照這是好事啊?免得這傢伙總纏着自己,乾脆讓他和天照湊一對好了:“不過若呂將軍有意,大可以追上一番,此人好歹也是一方女神,呂將軍若能將其娶進家門,也許還能鎮守一方呢!”
卻不料呂布非常乾脆的搖了搖頭:“既然不是蟬兒那就算了!”眼中還帶着一點可惜:“本來瞧她眉目中那嬌媚中藏着一絲英氣的模樣與蟬兒極爲相似,可惜終究不是……”
葉文暗罵了一句:“死心眼!”隨即就不去理會,站在一旁等那天照恢復過來。
天照不恢復過來,就沒人帶薛仁貴去那‘別有洞天’的入口,葉文雖然不準備陪薛仁貴闖那一遭,但是既然都到了這裡了,還是將其送到地方再走,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好在過了一陣後,天照終於清醒,看那眼中通紅,估計站在那裡發呆的時候哭了一陣——畢竟自己親愛的弟弟妹妹都死在八歧大蛇口中,如今大仇得報,心情激盪下會有如此失態也屬正常。
葉文、呂布以及薛仁貴都不是蠢人,自然理解所以誰也沒有提這事,只當沒有瞧見,天照抹了抹還掛着淚水的眼角,然後笑着道:“這就帶幾位去那別有洞天的入口去吧!”
雖然心中料想的苦戰、死戰以及慘烈大戰沒有發生,但是這樣似乎纔是最好的結果——沒有人戰死,甚至沒有人受傷,也許最大的損失就是自己的那套和服有了一點損壞,還是葉文順手一抓的時候拽壞的。
同時阿爾忒彌斯身上那套白襯衫和牛仔褲破了幾條口子——是沒理會下被幾個氣勁震飛的石子劃壞的。
剛纔阿爾忒彌斯還在和葉文抱怨:“這衣服好看是好看,不過有點太容易壞了……”
葉文無語,暗道了一句:“這又不是盔甲,難道還要能夠抵擋刀劍才行?”口上卻暗道:“回去後讓鄭英幫你特別訂製幾套,保證堅固程度不比在赫菲斯托斯鍛造的聖衣差!”阿爾忒彌斯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兩套衣服,就是本戰最嚴重的損傷了,而近乎沒有死傷就除掉了心頭大敵的天照,那笑容中也開朗了許多,不再如剛見時隱約還藏着一點陰霾,葉文等人見了這笑容也舒心一些,一路上東拉西扯說着話,同時來到了這山洞更深處的地方。
就在八歧大蛇居住的那處大溶洞一個角落處,幾塊巨石構成了一個很詭異的結構,恰好將後面的一個山洞給遮擋住並且保護的嚴嚴實實,若不走到面前並且繞到其後,怕是怎麼也尋不到這個地方。
而一站到那處洞口處,葉文就感覺到從這洞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多麼的讓人不舒服——葉文在這‘清氣’世界中生活的習慣了,對於這種環境也不怎麼喜歡,不過他站在那裡感覺了片刻,發現這個氣息卻不會影響到自己與人爭鬥。
倒是天照眉頭皺的老高,最後嘆了口氣:“我只能送到這裡了!”然後指着洞口:“從這裡進去不需要轉折,反正只有一條道路,只需要前行便可,等你走出山洞,便到了那個世界了。”
天照道:“山洞的另一面,曾經被視爲禁忌之地,不過我那弟弟倒是進去過一次,回來告訴我那個世界除了終日陰霾難見陽光之外,倒是與咱們這個世界相差不大。不過我受不了這裡的氣息,因此不曾親自去看過,也沒有什麼消息能提供給幾位了!”
薛仁貴整理了下水火袍,正了正頭盔,然後取出白虎鞭提在手上,隨後與衆人抱拳說了句:“送到此處便可,薛某先在此與衆位話別,若有他日咱們再好生暢談!”
衆人知道薛仁貴此去吉凶未卜,此時也儘量說一些好聽的話替薛仁貴壯行打氣,然後就看着他轉身就要往那山洞進。
這山洞當真詭異之極,明明就在眼前,可薛仁貴一踏入那山洞就好似被黑暗吞沒了一樣,半點身形也瞧不見,葉文運起琉璃瞳,竟然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身影,甚至催使起大半功力這纔看清楚薛仁貴的背影。
若僅是如此,葉文也就是感嘆一下這天地的鬼斧神工,可偏偏這一瞧卻叫他瞧見了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咦?”
葉文隨手一揮,紫氣天羅勁氣應手而出,衆人都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就見葉文擡起的右手中突然多了一件東西:一柄大鍋鏟!
“薛將軍且等等!”
雖然沒弄明白狀況,但是呂布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尤其是葉文的表情一下變得非常難看,所以第一時間將薛仁貴喊了回來。
那薛仁貴才一進入山洞,只覺得四下一陣漆黑,好在身上的水火袍放出柔和光華,將身邊這一片方圓給照亮了開,可他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覺得一物事從耳邊滑過,倉促下也沒看清楚是個什麼東西,只是覺得那個影子有點眼熟。
正警戒着就聽到呂布的聲音——明明不過三兩步遠的距離,那聲音卻好似從幾十米外傳來一樣飄飄渺渺聽不真切,若是再行幾步估計就只能聽到點聲音,根本就不曉得喊的是什麼了。
好在此時聽的清楚,薛仁貴立刻知道事情有變,手中握着白虎鞭,全神戒備着倒退而出。
一出了洞,轉身就見葉文凝眉肅穆,手上提着一柄好大的鍋鏟,走過去低頭往那鍋鏟上一瞧,就見到握柄上方隱約刻着幾個字:蜀山李逍遙!
“蜀山?”薛仁貴一愣:“那不正是……”
話還沒完,葉文就將鍋鏟收進戒指當中:“我與薛將軍一同去那山洞另一面瞧瞧!”
薛仁貴本想問什麼,不過仔細一想就明白過來估計是有葉仙長的同門來過此處,結果還留下了這麼個東西,所以葉文才要過去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鍋鏟?
“不曉得這李逍遙……”他有點好奇,莫非這人是蜀山派的廚子?可看葉文的臉色好像不是這麼簡單。
“是葉某弟子!”
薛仁貴不曉得,葉文可知道。那李逍遙最好吃喝,因爲愛吃也擅長吃,所以口味刁鑽,吃不得尋常菜餚,爲了滿足自己的口舌只得自己給自己做,因此這鍋鏟是絕對不肯離手的!甚至爲了彰顯自己看重這鍋鏟,還總是將鍋鏟背在身後(不少修士都喜歡將飛劍揹負身後,其中出名者如呂洞賓),旁人見了只道起背的是法寶飛劍,誰能想到其珍而重之的居然是一個大鍋鏟?
這般重視之物竟然棄在此處,由不得葉文不慎重對待,莫非自己那弟子出了什麼意外?想來想去不得要領,卻突然想起張桂芳先前說的那句‘前些日來了個修士,卻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莫非說的就是逍遙?
不知道哪裡去,那麼極有可能是去了山洞的另一面,在這個世界自然尋不到他!
“可是逍遙爲什麼會去那裡?”
這弟子雖然喜好吃喝又極爲貪玩,但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若非必要決計不可能會做出什麼魯莽之事,因此出事的可能性一下就增加了許多。
“去看看吧!”
想了許久,最後決定幹在這裡也沒用,還是親自進去探究一番比較合適!轉頭看了看阿爾忒彌斯,結果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阿爾忒彌斯握住:“你去,我也去!”
葉文笑了笑:“又不是你跳我也跳,不必說的這麼正色,以咱們的實力,尋常人也奈何不得咱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這話一是安衆人心,二也是打氣,說完就與薛仁貴道了一聲:“看來我與薛將軍緣分未盡啊,咱們還是得同路而行!”
薛仁貴笑着點了點頭,倒是一旁的呂布也執意同去,理由也很讓葉文無語:“保不準蟬兒就在山洞那頭,所以我也同去!”
反正他以神將之身,也不怕那邊環境,去不去也無所謂,加上呂布去了好歹也算是一助力,葉文也不必趕他。
倒是一旁的天照,躊躇了一陣後竟然咬着牙一捏手中刀鞘:“幾位幫我報了大仇,無論基於哪一點我也不能就此離去,所以這次也算我一個!”
結果一圈下來,竟然所有人都要進去!葉文瞧了瞧衆人,突然撓了撓頭:“好像忘了點什麼?”
那一邊張桂芳蹲在洞口不停往裡面張望,突然打了一個大噴嚏,嘴裡嘟囔着:“那瘴氣毒勁都散了,怎麼卻不見有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