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見到李富這位本縣捕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恨不得直接一嘴巴抽丫臉上罵一句:“我和你昔日有個屁的情分”
只是這種事情終究只能在心裡面暗爽一下而已,真要付諸行動,那麻煩會多的數不勝數——葉文要是一個獨行俠倒還好,可問題是他現在可是有老窩的一派掌門,而且自家生意也歸這位李捕頭照看,多少也得賣他個面子。
“李捕頭這是怎麼了?有什麼麻煩直接說來便是”不過葉文還是隱晦的提到:“只要不麻煩,我順手幫李捕頭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整個平州都知道葉文接了天樂幫的請帖,準備下山去赴宴。無數英雄豪傑都盯着兩人,李富身爲一縣捕頭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但是李捕頭既然在明知道葉文有要事在身的情況下還會出口請求幫助,那麼這事情要麼就是真的小事一樁,喊上葉文是爲了加深一下交情,要麼就是李富自覺處理這事情的有些棘手。
果然,在葉文出口基本應下之後,李富大喜過望,連忙道:“這事對於我們這些普通的捕快自然是棘手的很,不過對於葉掌門,那自然是小事一樁”
說完一指前路:“我們邊走邊談,要處理這事,葉掌門倒是不需要改變行程”
葉文這下明白了這事情和自己的南下之行在路線上沒什麼衝突,所以李捕頭纔會跑來求助,他知道葉文在不與自身的事情衝突的前提下,肯定會賣他一個面子的。
兩人並肩前行,只一會就出得書山縣,往林山縣行去。葉文在這路上也知道,原來這事還不是書山縣的事情,乃是平州州府下了海捕公文,調集全州的捕頭抓捕入境的大惡人,務必要將那個臭名昭著的慣犯給抓住。
“這臭名昭著的慣犯做了什麼?竟然惹得州府下了這樣的命令?”
一般來說,除非是罪大惡極並且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情的惡賊,否則官府很少會下這麼大力氣去抓捕,但是這樣的惡賊也不需要單單一介州府憂心,朝廷自然會派出大內高手滿天下的追殺。
所以,一州州府調集人手拼了命抓一個人的情況,那是相當少見的稀罕事。也不知道這位惡賊做了什麼事情,竟然惹得州府大人動了這麼大的肝火。
李富聽了,左右瞧了瞧,見到幾個手下離自己還有些距離,這才瞧瞧的和葉文道:“葉掌門,這事出得我口,進得你耳,旁人就莫要聽得了”
葉文點頭:“我省的”他估摸這事估計不怎麼好聽,聽聽也就罷了,到處亂嚼舌根容易惹來麻煩。
“聽說州府大人前些日新納了一房小妾,這小妾人比花嬌甚得州府大人喜愛,只是沒想到納入房中第一日,州府大人喝的多了就沒能洞房,反叫那惡賊佔了頭香……”說到這裡,這李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表情一陣詭異,好似想笑又不敢笑,硬生生憋着的感覺。
葉文聽到這種情況,臉色也正常不到哪去,此時也是一陣扭曲,憋笑憋的險些受了內傷:“頭香……你是說……那是個採花大盜?”想到此處,葉文對於那個綠油油的州府大人發出這等緝捕公文也就不感到奇怪了,恐怕沒有誰能受的了這種事情。
李富深吸了幾口氣,將表情調整過來後,無奈的繼續道:“更讓州府大人生氣的是,那惡人不但佔了頭香,還順手牽走了州府家裡的幾件古畫墨寶,那些東西少說也是幾千兩銀子的好東西,州府大人險些被氣的背過氣去”
“額……”葉文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了,他甚至挺佩服那哥們的,偷人不算還偷東西,一偷就偷到了州府的家中,這人也忒也大膽了。不過,要說採花賊,葉文相當反感。
李富說道這就不再說話,他相信葉文也該明白此行是要做些什麼了。
果然,隨後一段時間裡,葉文什麼也沒問。他想知道的基本都已經知道,這一次李富找他幫忙,不外乎就是請他鎮場。那個什麼大盜的行蹤肯定是已經被這羣捕快掌握,此番就是特意去抓捕的。
只是江湖中人高來高去,這人還是個偷盜(偷香竊玉兼職盜寶)專業的高手,若是使起輕功來,這羣捕快怕是一個個只能乾瞪眼。
葉文回頭瞧了一眼,隊伍裡還真有幾個非捕快裝扮的人,初時他只道是一些雜役,此時倒是想明白了,那些人估計是李捕頭請來助拳的。雖然這些人功夫看起來稀鬆平常,但也聊勝於無。
他甚至猜測其它城縣的捕快也是一般無二,都會喊些熟識的江湖好手來撐撐場面,考慮到這是州府大人親自下的命令,若是哪個縣的捕頭能將這人抓住,那不是大大的在州府面前露一把臉?
葉文甚至都不需要打聽,就知道書山縣的縣老爺肯定給李捕頭下了任務‘務必將那該死的惡賊擒到,然後送到州府大人那裡去’當然,按照葉文的猜測,最後還應該加上領賞之類的詞,這樣纔是原本的意思。
對於這些,他都不怎麼在乎,甚至他都不認爲這幾個會些三腳貓把式的傢伙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剛纔李富說的不多,但是卻讓葉文分析出了一些比較關鍵的消息。
這yin賊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進入平州後順手做了那件案子。估計這人以前在別的地方也沒少犯案,但卻沒能引起當地的巨大反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當時心有顧忌,不敢做的太過分。
來到平州就這麼囂張,看來也是對自己功夫較爲自信,以爲這平州沒什麼好手能夠留得住自己。
這樣的話,此人輕功必然有些門道,但是卻也有限。否則他在中原也會一般無二的囂張,那會那麼小心?
一路南行,不幾日便來到了林山縣,距離上次葉文來此,已經過了好久,只是他依舊還記得上次來的一切事情。
看到李捕頭領着手下衆人去縣衙報備,然後回來對葉文說了句:“葉掌門,那惡賊就住在縣城裡一家叫做百花園的勾欄裡,周圍已經被各縣兄弟給圍成了鐵桶一般,若不是咱們趕上了,他們就要開始抓捕了”
“哦”
隨着李富一路往那百花園而去,葉文瞧了瞧那上上下下到處都是捕頭,想來那位大盜兄早就已經有所察覺。只是到現在卻沒有什麼反應,若非是有恃無恐,就是束手無策了。
他倒是期盼是第二種,那樣一來也就沒他什麼事情了,在這裡看一場官差捉賊的動作大戲,與李捕頭白扯兩句就可以繼續自己的行程。
若是第二種的話……
葉文瞧了瞧,只見四周圍了不少人,其中許多人手持棍棒,閒暇間居然還和周圍的百姓說笑,似乎甚爲熟稔。
李富見葉文眼有疑惑之色,順着他目光一瞧遍即瞭然,爲葉文解惑道:“那是本地的木幫幫衆”
“木幫?”
李富繼續道:“林山縣這裡雖然羣山環繞,但是山勢都很平緩,而且山林茂密,許多人都靠伐樹砍柴爲生。只是做的人多了,難免會有糾紛,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幫派用來調解紛爭,同時也是保證本地人不會被外來人搶走這賴以生存的買賣因爲最初就是因爲這木頭生意形成的幫派,所以就叫木幫,後來發展大了也不曾改名,意指不曾忘本”
“哦”
葉文這才知道,原來這林山縣最重要的生意居然是木材,不過看看這縣城外面都是連綿大山,山上面的樹林更是茂密的連成了一體,會以此爲生倒也不稀奇。
“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啊”
轉念再想書山縣始終是個小縣城,就是因爲書山縣實在沒有什麼特色的東西,又不是什麼交通咽喉,難怪規模發展不起來。估計被安排到書山縣做官,那位縣太爺也不是一般的鬱悶了。
正說話間,那邊有人招呼李富,李富與那人說了幾句後,回來與葉文道:“咱們就要衝進去抓那小子了,葉掌門一起嗎?”他本來以爲能請到葉文相助,這回功勞無論如何也逃不出自己的手了,哪想到自己來的晚了點,林山縣的兄弟居然將網都布好就等收網。
不過好歹給自己留了一口殘湯,李富也就認命了。只是他不認爲葉文還有出手的機會,所以若葉文說不一同進去,他也並未在意。
見到李富和一羣不快一齊衝進百花園,葉文站在門口左右瞧了瞧,最後在街邊隨便找了個椅子就坐了下來。
這本是一個普通的麪攤,除了賣些涼麪,也賣茶水,人若走累了,在此歇歇腳墊墊肚子也無不可。只是他坐的這個桌子,早就有兩個人坐下,葉文這一坐,反倒把那倆人嚇了一跳。待得看清是個俊朗的年輕人,便笑道:“這位小哥兒是想去那百花園裡尋些樂子的吧?今日是別想了,官差今個兒要抓的人恰好躲在裡面,指不定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呢”
葉文一愣,這才知道被人誤會了,他也不解釋,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那兩人只道葉文是不知道這事,來了後發現進不去覺得有些失望,便也不以爲意,反而自顧自的聊起自己的事情來。他們倆一說話,葉文才知道同桌的這兩位居然是那木幫的幫衆,坐在這裡也是幫本地的捕快做那最外圍的大網。
“那個什麼大盜,今日怕是插翅難飛了,不說這麼多官差,就咱們幫一百多名弟兄四下這麼一圍,誰又能出的去?”
另外一個年歲稍長的卻道:“莫要說的這麼絕對我聽說那賊人乃是從中原過來的武林高手,高來高去的厲害的緊,若那些官差攔不住,我們這羣人怕是也拿他無可奈何”
“哪來這麼厲害?高來高去的那是鳥,還是人麼?”
葉文一聽,就知道這邊這位年輕人並沒見過真正的武林高手,見識不高才有這般言語,雖然心知這怪不了人家,可是一想到自己就是這位口中的‘不是人’的存在,嘴角難免掛上一點笑意。
他這一笑並沒出聲,不過那兩人雖然說話,卻一直注意着葉文,葉文一身衣衫價值不菲,加上容貌俊美,走到街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難,更何況此時居然在這街邊的小攤上坐下,還就在兩人旁邊,想不關注都不行。
所以兩人雖然自說自話,可是眼神卻時不時的往葉文身上瞥。葉文因爲一直瞧着百花園那邊,反倒沒察覺到。所以他嘴角這一撇,那兩人就瞧了個真切,只道這年輕人是在嗤笑自己,年紀輕的臉上登時就有些掛不住了。
幸好那位年歲稍長的人眼神犀利的緊,瞧見這年輕人氣度不凡,加上手持長劍,保不準就是同道中人,又因一身衣衫不菲,摸不準這位是什麼來路,因爲若是江湖中人,能穿起這衣服的絕對是大派中人。所以攔下了那位年輕人,抱拳道:“不知這位小兄弟笑些什麼?莫非我說的不對麼?”
葉文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無意間得罪了人,抱拳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位兄弟的話很是有趣,這才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並非惡意。”
“哪裡有趣?”
“便是那句高來高去的是鳥,不是人”
葉文此話一出,一老一少兩個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這句話哪裡有趣了。正待再問,突然就聽到百花園中乒乒乓乓一陣亂響,然後又是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呼喊聲,金屬碰擊聲還有東西落到地上的聲音……嗯,間或還有一些女子的尖叫聲,總之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亂的一塌糊塗。
“聽這聲音,好像情況不妙啊”
此時即便是再沒江湖經驗也知道抓捕行爲並不順利,若是一切順利,哪來這麼亂糟糟的聲音?
幾個人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就見百花園的那高牆上閃出一個人影,只一眨眼功夫就停在牆上,衝門口杵着的幾個木幫幫衆以及捕快嘲笑道:“你當我傻的嗎?還會去走門?你們守着那裡有什麼用?”
說完不等衆人反應過來,立刻縱起一躍,身子竟然騰上半空當中,好似展翅大鵬,眼瞅着就要衝出包圍圈。
此時那茶棚裡,那年輕人愣愣的看着那個人高高騰空而起,傻乎乎的說了句:“人真的能飛啊……”
那年長的卻滿臉無奈,似乎是猜到了會有這種情況,對眼前景象並不感到驚奇。就只有葉文瞧了一眼,神色平淡,隨手掏出一個銅錢來,輕喝一句:“賊子休走……”
話才一出,破空之聲便以傳至那騰起之人耳中,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去瞧是何人喊的話,就感覺到一物直衝自己而來,若不及時閃避,怕是當場就要被那東西擊中。
“嘿好大的口氣”
這人竟然在空中一扭身子,恰好躲過了葉文飛出的銅錢,然後還有閒心說話並且真氣不泄,這手輕功也的確足以自傲,難怪這般目中無人。
這人正是有這般輕功做底氣,自以爲平州這荒涼之地沒有什麼高人才會這麼囂張。這位自稱‘月下一點紅’的偷香賊本道無人能夠追上自己,即便躍到與自己一般高的地方也奈何不了他。加上自己還能隨意扭轉身形,便是暗器也不怕——弓弩只允許軍隊持有,便是官差也不準配備。
哪想到還在得意間,突然見到一個年輕人突然躍上半空,手中長劍‘唰’的一閃,他只見到眼前一片紫光,隨後就是一片森然劍氣逼來,心下立時大驚:“這平州竟然還有這等高手?”
原來葉文一鏢飛出,發現竟然沒能打中,唸叨了一句:“有點意思”立刻縱身躍起,使出梯雲縱輕功,只是一縱便躍到了那賊子身前。身形一擰,手中長劍順勢抽出,揮手間便是一招回風落雁劍法。
底下那木幫的年輕人張着嘴:“這麼多人會飛啊……”
這回風落雁劍葉文本不精通,只是大致會使,若是與強敵對陣,葉文是決計不敢這麼亂使的。只是眼下躍到空中,合適的劍法就只有這套迴風落雁劍,加上這劍法乃是快劍,一使出來一招接着一招,若是反應不及立時就會被刺中七八劍。
葉文如今紫霞神功已成,真氣運轉自如,內功修爲一到,即便並不十分精通的功夫也能使出幾分威力來。此時隨手使出這套劍法也是凌厲無比,用來迫那賊子後退倒是最合適不過。
那賊子果然大驚失色,手中一番也不知道掏出了什麼東西,看準葉文劍勢在上一點,就聽見一聲金屬交擊之聲響起後,那‘月下一點紅’居然直接從空中摔了下去。
葉文甚至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待得從空中落下後,再去瞧那在地上兀自動不了的傢伙才明白——原來剛纔一招之下,這賊子就被自己的紫霞氣勁反震的受了內傷,真氣一頓,難以爲繼這才從空中摔了下來。
“嘖竟然連一招都接不下。就這麼點能耐居然也敢這般囂張?”
他正待發問,那賊子一臉惡狠狠道:“你是何人,爲何要出手攔我?”說話間竟然滿是怨憤。
葉文見這人被抓了還這麼橫,也就沒什麼好聲氣:“你來我平州作惡多端,肆意妄爲,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莫說攔下你,即便是一劍殺了你,你又有何好說的?”
此話一出,周圍許多圍上來的捕快登時叫了一聲好,就連許多看熱鬧的百姓也是大聲迎合。
那賊子見周圍人鬨然應諾臉色也變,只是依舊厲聲道:“今日栽在你手裡算在下倒黴,咱們青山不改、綠水……”
葉文聽見這詞更是不爽,直接喝止了那賊子一通廢話:“你還道你今日有命在?你這等害人清白的玩意兒,留下你命便是爲害蒼生。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一劍了結了你吧”
話還沒落,手中長劍直接脫手甩出,那賊子本道說些場面話然後就突然躍起,趁所有人猝不及防下逃走,但是葉文哪能隨他的意?直接就把長劍當成暗器來使,加上勁氣十足,旁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只眨眼間,那柄長劍便齊根莫入這賊子胸膛,將其心房刺了個通透。
看到那人張了張嘴,瞪着眼似乎依舊不相信眼下這一切,葉文又道了句:“死也叫你死的明白,殺你的乃是蜀山派掌門葉文安心去吧……”話畢,手上一揮,那本來插在賊子心房上的長劍竟然又突然離體飛出,然後在衆人驚愕當中回到了葉文手上。
:今天有朋友嘲笑我,說我就一悲劇我問何故?他答:新書月票和分類都是差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