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人間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王府四周靜悄悄的,以往來來往往的兵也被莫君邪換成了鬼兵,他們雖然沒有自己的身體,可卻可以附在人類的身邊。
看到那些身穿着黑色披風的鬼兵,有序的從自己的眼前走過,心頓時沉了沉。
這就是她未來即將面對的一切,她不再有安寧的家。
打從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知道,安寧與她再無緣。
“王妃。”一名身穿着粉色丫鬟裝的女子,十五六歲左右,在葉之狂踏入王府的那一刻,那丫鬟就來到了葉之狂的面前,福了福身,恭敬的喚了一聲。
葉之狂打量了她一眼,問:“你也是來自邪域。”
“是的王妃。”她也是從一個孤魂進入邪域後被鬼劍愁收留。
葉之狂擡起了手,擺了擺說:“既然都是出來爲我們賣命的,日後我們到哪兒,哪兒就是你們的家,只是,日後可能不會再像邪域那般的平靜,又或者,你們想離開想回到邪域那片安寧的土地也不是不可。”
十名鬼兵以及那名丫鬟,聽到此刻後,立刻跪了下來。
“屬下等已經聽令於上仙,日後你們在哪,我們就在哪兒。”莫君邪給了他們自由之身。
讓他們擺脫了邪域,讓他們重見光明。
他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邪域不是不好,只是那裡面的鬼兵辛苦修煉就是爲了有一天可以重造出能夠見光明的身軀,如今莫君邪贈於他們一具完整的身體,讓他們走了捷,重見光芒。
他們也脫離了鬼劍愁的管轄,不,或者說,就連鬼劍愁也願意承服於他們,所以,他們說什麼也不會離開她與莫君邪。
葉之狂別開了臉,仰望着明月,道:“回到邪域,你們雖然無法看到太陽,可是,至少還能夠看到月亮,跟着我,你們日後很有可能會死在比你們更強大的敵人手中,到時,莫說是太陽,怕是連月亮你們都見不着了。”
面前的女子又朝着她福了福身,並沒有因爲葉之狂的話而退縮:“奴婢錦上,願意用生命服侍你。”
“不值得。”葉之狂微微擰緊了眉頭。
“如果能看到陽光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那便是值得的。”錦上臉上帶着淡淡的笑,而後走前,握住了葉之狂冰涼的手。
葉之狂身子一怔,低頭看着錦上手背上猙獰的燒傷疤痕,本是擰緊的眉又蹙了蹙。
錦上的話令她深深的震撼着。
“你叫錦上。”
“是。”
“那誰爲你添花。”
“奴婢沒有姑娘那麼幸運,錦上只是錦上。”從出現到現在錦上的臉是都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從容的笑。
葉之狂並不認爲錦上有她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可別人的事她管不了太多。
她低下頭,不否認錦上的話。
她這一世能夠遇上莫君邪就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
“你們也別跪着,起身。”葉之狂平靜而溫婉的說。
再次仰頭望着高掛在天空中的月亮,輕輕的自語:“我活得越來越不像原來的我,這就是情嗎?”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可卻將她的話深深的記在了心底。
午夜,他回來了,帶着滿身的傷,此時,葉之狂正坐在窗前數着滿天的星星,當他推門而入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葉之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過去扶他的。
“莫君邪,你爲什麼會把自己傷成如此。”她捂着他胸口的血,扶起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問。
莫君邪勾起了脣角,低笑了一聲說:“不大礙,就是傷了一點皮肉,先別忙我,拿着這個東西去邪域。”
說完,莫君邪便攤開了自己的手掌,一個漆紅色木檀盒子由一抹銀光緩緩的展現在葉之狂的面前。
盒子散發着淡淡的邪氣。
“先別說話,我幫你清理傷口。”她沒有理會他,將他扶上了牀。
卻反被他握住了手,木檀盒子交到了她的手上說:“這是我的命,如果你不能替我送到邪域,過了今晚裡面的東西就會枯萎,萬一哪一天我出了什麼事,會用得上它的。”
葉之狂皺緊了眉看了眼盒子,再看看他胸口流血不止的傷口:“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把身上的傷包紮一下。”
“你是傻瓜嗎?”莫君邪沉了沉臉,聲音驀地嚴肅:“我的傷不大礙,真的,等你天明回來後,就一定能夠看到完好無損的我,倒是這個東西,真的需要你幫忙。”
他推了推她,顯得有點兒急。
葉之狂不放心的看着他的胸口,還有他臉部那些細細長長的傷痕。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狼狽的莫君邪。
身上的華衣被鮮血染紅,他的發、他的指尖都染了不少的血。
她擡起了手,抹去他嘴角的鮮血,喊了一聲:“錦上。”
錦上快步的走來。
福了福身問:“王妃……”
“快點幫他看看。”葉之狂抱着木檀盒子,退後了幾步:“幫我照顧好他。”
沒有猶豫,只拋下了一句話,便匆匆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黑蜂在房外等候,但是他看起來卻好好的。
葉之狂拽着他的衣襟問:“他爲什麼會傷成如此?”
“我……我也不知?”黑蜂低下了頭,回想起在冥界的一幕幕,他看不見莫君邪與馬面妖以及馬面妖手底下十萬兵將的戰鬥。
只看到整個冥界沉浸在滿天血腥與硝煙之中,而他卻無法靠近他們的戰鬥。
每每走近,就會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了出去。
他知道那是莫君邪阻止任何人進入那片撕鬥。
直到後來,馬面妖倒下,莫君邪從天落下,他滿身的傷,懷裡抱着木檀合,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讓黑蜂送他回來。
“你不知道?”葉之狂深鎖着眉,顯然因擔心過渡而遷怒於黑蜂,可她並沒有對黑蜂做什麼,鬆開了手,看着木檀盒,本想打開,可是她的手剛剛碰觸盒子的開關,就被一股力量狠的彈了一下,震得她指法被彈了一條深長的傷口。
她趕緊收手,不再去探索盒子裡裝着什麼救命的東西。
便踏出了王府。
莫君邪感應到她離去,命令黑蜂前往,並帶上了十個鬼兵前去護她左右。
十位鬼兵快步的跟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錦上並沒有過去爲莫君邪包紮,更沒有做對傷口處理的動作。
因爲他身上釋放出來的仙氣不允許她靠近半步。
她走了,他也跟着起身,說:“我們也走。”
“上仙,你傷勢過重,不宜再加入戰鬥,我相信王妃她……”
“你懂什麼?”莫君邪支撐着撕裂般疼痛的身體,從牀上起來,回頭冷不丁的拋給錦上四個字。
錦上抿了抿嘴,勸說:“如果王妃知道你此刻又出去,等她回來看到你不但沒有完好無損,反而傷得更重,只會令她更加擔心。”
莫君邪沒有將錦上的話聽進去,轉身,從書房內拿出了一把普通的劍,在劍上抹上了他的血說:“你以爲簡玉行燒了葉之狂的家我就這麼放過他了嗎?我看起來是這麼沒有脾氣的人?”
錦上擡頭望着他猙獰的眸,充滿着憤怒與仇視,頓時無言再繼續勸他。
“如果你要殺了他,這把普通的劍恐怕不能將他殺死。”
“我沒說過要他的命。”莫君邪拋下了一句話後,便快步的衝了出去。
他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危險。
她讓他送那木盒的原因有一,她的龍魂得到了第一次的召喚,身上充滿着邪氣,而那個盒子也是剛從冥界帶上凡間來的,邪氣正盛濃時,若是以他的身份送到木盒,恐怕那燒燬了葉之狂家園的上仙是不會出來。
莫君邪身上必然會散發出仙氣,而那人也會因此按兵不動,因爲他自知不是莫君邪的對手,一直藏在林家裡。
林家有莫君邪致命的禁符,他進不去,不然,莫君邪早就殺入了林家。
若是讓葉之狂送,青鬢銀龍族的邪氣再加上鬼冥骨的邪氣疊加起來,簡玉行上仙絕對會因好奇心而有所出動的。
只要他敢踏出林家半步,莫君邪絕對是他最大的威脅。
森林很涼,風狂刮,幾道身影林叢林間矯健的飛躍。
一道銀弧由天而降,重重落在了森林間的某一個角落。
葉之狂耳朵敏感的動了一下,眉微皺,腳下奔跑的步伐不停,鎮定的聽着四方的動靜。
突然,暗器飛來的聲音“唰唰”身前方傳來。
幾道銀光一閃,葉之狂翻了一個身,那數十枚利劍統統插在了她背後的那棵大樹。
“解決掉!”她連頭也未回,護着木檀盒子,繼續往邪域的方向奔去。
西邊最極端的地方便是邪域,她還有一段很漫長的路要走,沒有時間跟那些刺殺她的人耗下去。
他知道林家佈下了無數的暗衛守着安逸王府以及白家。
這些葉之狂暫時不想跟他們算賬,自然也是認爲這一次也是林家的暗衛出動。
“唰唰唰——”
此時,利箭由四面八方的傳開。
葉之狂不耐煩的擡手握住了朝她心臟之部位飛來的一根箭,反手便又朝着飛來的方向狠狠一揮。
劈——
一根不大不小的樹,被那根利箭給穿透。
葉之狂目光略顯陰森的警告:“林中的朋友,你愚蠢的智商讓我感到很着急。”
就憑着這幾根箭就想殺死她,這不是讓她捉急是什麼?
“哈哈哈……”清亮而又狂妄的年輕男子笑聲,驀地由她頭頂的上方傳來。
“不虧是仙華看上的女子,果然跟普通女子不一樣。”聲音落下,一道暗影投到了葉之狂的臉上。
她驀地擡頭,就見一位藍衣錦華袍的男子,懸在虛空之中,而他周身散發着熟悉的氣息。
說熟悉,那是因爲男子的身上也散發着跟莫君邪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有點相同。
是仙,獨有仙才會有的仙氣。
他長得很英俊,眉鋒之間散發着涼薄,不似莫君邪的淡漠疏離而是充滿着森冷從未溫情過的男子。
他的眼睛是寶藍色的,精雕細刻的五官,下巴的線條顯得十分強硬,即便他此刻在笑,也令人覺得他的笑帶着三分殺氣七分駭涼。
雖然莫君邪從未跟她提及過那個毀滅她家園的元兇,可是,她卻從莫君邪的語氣裡得到一個結論。
毀了葉家宅,害她父母失蹤的人,是跟莫君邪有仇的仙。
相必,面前那位十有**便是她的仇人。
因爲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實在太像莫君邪偶爾釋放出來的氣息了。
“不知公子是打哪兒死出來的?”她就有他頭頂,混身散發着戾氣,仿若要將葉之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給壓下去。
可葉之狂並沒有他遇料中的往後退步,而是仰頭,面容清冷的冷盯着他看。
他卻覺得葉之狂這樣兒的女人很有意思。
“呵呵呵……”他低笑,而後又道:“姑娘就不打算向我介紹介紹您的芳名嗎?”
“呵”她也冷笑了一聲:“我可不認爲有那必要跟一個死人介紹我姓什麼叫什麼?”
背後陰風一拂,她身子一閃,浮光流雲術令她的身影快如閃電。
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此地。
她知道他來了。
近在眼前……
而就在她閃身離去時,懸在虛空中的男子也猛的縮了縮瞳孔,不可置信的望着越來越近的白衣男子。
他,混身散發着肅殺之氣,手持着他長年拿着青光鞭子,眼不眨一下就往簡玉行身上狠狠的鞭打而去。
簡玉行連連閃退,而莫君邪步步逼近於他。
“你瘋了。”莫君邪來勢洶洶,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就連鞭了數十下,簡玉行便朝着莫君邪怒吼。
莫君邪低聲的冷哧:“對,那也是被你逼的。”
若不是簡玉行下凡來,他不會突然要了鬼劍愁那麼多兵,他不會急着到冥界將黑蜂仔救出來,更不會讓他的女人知道太多她需要承擔的負擔。
他會選擇毀滅了自己,削去仙骨,重新做一個凡人,與仙界劃清界線,可時間呢?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做那些事情了。
因爲簡玉行已經知道了他在凡間做過的事情。
簡玉行立刻拿下了髮鬢拴着的白虎仙簪,簪化成劍,劍光爲銀藍色,劍體的周身縈繞着駭人的氣息。
一劍,往莫君邪身上揮去。
劍光霎時散開,狠狠的震在莫君邪的身體,可他,卻站在原地不但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動,反手揚起了青光鞭子打在地面。
地面是發出了“劈劈劈”的聲音。
他沒有將青光鞭再打在簡玉行的身上,而是利用鞭子製造出迷惑人耳朵的聲音。
簡玉行對他太過了解,知道莫君邪想做什麼,立刻拿起了劍,狠狠的遁入了地面。
劍散發出來的氣流將那聲音擋在了外面,當然,四周的聲音簡玉行也聽不見。
因此,錦上從他身後快速的飛來,他也沒有發現。
錦上手中的劍對準着的腰穿了過去。
“嗯。”簡玉行頓時悶哼了一聲,雙瞳快速收縮,緩緩回頭,就見身後一妙齡女子帶着從容的笑,用舌舔了舔飛濺在她脣瓣上的血說:“仙血果然很香。”
“你……”
待簡玉行想開聲說話時,莫君邪卻趁着他分神之際舞動着青光鞭,狠狠的纏住了他的身體。
他重重的拉了一下青光鞭子,簡玉行就被他撂倒在地。
那一劍不足以要了他的劍,而是莫君邪身上特殊的血能夠讓仙受極大的傷害。
所以,上仙界有一句話:“寧惹閻王爺,勿攏莫上仙”。
若不是莫君邪無好鬥之心,那些嫉妒他,三番四次想害他的仙,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
他不是個好脾氣的男子,卻也不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仙。
莫君邪緩緩來到他面前,儘管他身上的華衣染了無數滴的鮮血,看起來有點兒憔悴,可是他風華仍然依舊。
他擡起了腳,重重的踩在簡玉行英俊的臉上,這世上也只有莫君邪會這麼對他、敢這麼對他。
“簡玉行,你找死啊。”莫君邪握緊了拳,語氣森涼無比。
簡玉行搖晃着腦袋想甩開臉龐上的那隻腳,對着莫君邪吼:“莫君邪,我不過是下凡來勸你回去,你何必呢?”
“你少給我廢話。”莫君邪滿目憤怒與怨恨的瞪着腳下的男子:“讓林家下令刺殺我的女人,放火燒了葉家宅,處處與白家作對這些餿主意真的是爲了讓我回仙界嗎?”
“你少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誰不知道你簡玉行嫉妒仙帝賜我仙骨,我一步登天,你卻需要經歷七七四十九難渡劫成仙,想整死我,回家再練個幾萬年再回來找我。”
莫君邪極度憤怒的踩着他的臉,把他當泥濘一樣的踩。
簡玉行在仙界的時候就處處與莫君邪作對。
因爲莫君邪很優秀,受到了仙帝的重視,九重殿上又賜於他仙華之名,讓他從邪地重生,簡玉行不知多嫉妒他的幸運。
簡玉行瞪大了眼,從未有過的屈辱由心頭滋生。
這是他應該受得,之前在仙界,他對莫君邪作過的那些惡事,莫君邪不但沒有給矛他任何的懲罰,還視而不見。
因爲對莫君邪來說,只要別人不傷害到他的利益,都是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莫君邪,你最好放開我。”簡玉行憤怒的吼。
“你認爲你還有機會回到仙界嗎?”莫君邪抽|出了插|在他腰間的劍。
簡玉行見此,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憤怒又帶着不安的吼問:“莫君邪,你想做什麼——”
“我倒是想殺了你。”莫君邪一句話落下後,另一劍就刺入了他的肩膀:“可是我不能,這纔是你最可恨的地方。”
一旦簡玉行死掉,仙界四大神獸之白虎神獸雕像便會破裂,那必然會引起仙界的重視。
他纔不會幹這麼愚蠢的事情。
哪怕他現在狠不得簡玉行死。
“啊……”早先的一劍塗滿了莫君邪的仙血,就已經傷了他的仙氣,如今又一劍刺在了穴道,那必然要傷了簡玉行的修爲,痛令簡玉行撕心裂肺的撕叫着。
森林間的鳥獸被這驚悚的叫聲嚇得四處亂躥。
夜間出來覓食的兔子趴在遠遠處的草叢地裡,伏着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
“莫君邪,你有種,別讓我活着出來,否則,我定要碎了你的骨,食你的血,撕了你的魂。”
“啊……”
殘月也似覆上了一層血腥,展露着不一樣的風姿。
日出將臨,葉之狂不知走了多久,跑了多遠,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
邪域的入口就在眼前,從來沒有覺得日出會來得這麼快,使得葉之狂用盡全力的躍起。
整個嬌小的身子撲入了邪域。
鬼兵們擔憂的一腳邁入了邪域,就見葉之狂趴在骷髏堆成了道路上。
外界雖然已經露出了一線陽光,可邪域裡依然灰濛濛的。
葉之狂坐起了身,抱住了盒子,有氣無力的說:“快去請你們的大王。”
鬼兵們點了點頭。
沒有一會兒,其中一個鬼兵便跟隨在鬼劍愁的身後,快步的朝另一方朝她走來。
“葉姑娘,你這是……”
看她滿頭大汗的模樣兒,鬼劍愁擔憂的問。
“先別問,看看這個。”她依舊坐在地上,根本不想起來,雙手棒着盒子,小心翼翼的遞給鬼劍愁。
鬼劍愁雙手接過,輕而易舉的打開了木盒,這令本是坐在地上不想動一下的葉之狂,猛的跳了起來,瞪着木盒問:“爲什麼你能打開我卻不能。”
鬼劍愁還未看盒子裡裝着什麼,便先回道:“因爲我是死人,你是活人。”
這就是解釋,死人才可以打開這個盒子。
葉之狂視線落在了木盒內,她只看到木盒裡散發着一縷刺眼的光芒,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鬼劍愁低頭看去時,卻臉色一變,瞪大了雙眼問:“葉姑娘,你這是從哪兒找來的?”
“莫君邪交給我的,他讓你保他保管,聽他說裡面裝着的東西可在他危難時刻保他性命,這光……是什麼?”
“這是……鬼冥骨。”鬼劍愁呼吸有些沉重的說。
四周聽到這句話的鬼兵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之狂卻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們:“鬼冥骨是什麼?莫君邪爲什麼會用上這東西,這個東西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被壓在十九層的鬼冥骨,我曾經去過十九層地獄,可是卻沒有找到它。”鬼劍愁再無法平靜的說:“鬼冥骨的作用很大,他可以讓一個快魂飛魄散的鬼魂重塑三魂七魄,重造鬼身,成爲鬼界之王,我找鬼冥骨是希望可以變強大,可奈何十九層地獄險境重重,我還只到達十九層地獄的大門就被打了回來。”
“……”葉之狂聽到了鬼劍愁的話後,頓時心猛顫了幾下,轉身,就走。
她記得昨夜遇到那名陌生的男子後,莫君邪的氣息就在她鼻腔縈繞,她一心只想着木盒裡裝着的保命東西能夠趁着天亮前送到邪域,便先走了一步,此刻鬼劍愁提及到了鬼冥骨的作用,葉之狂當即就明白了莫君邪當時的心情。
誰要他這樣的後備。
她不允許他有任何事。
————鬼王煞妃————
“不要告訴她我身上的傷。”他洗了澡,穿上衣服,繫好了腰扁帶,轉身看着同樣臉色蒼白的錦上。
錦上點了點頭:“但你的傷,也要找個時間治療,不宜拖太久。”
“你回去休息。”莫君邪掀開了珠簾,緩步的邁出了浴池間。
錦上收拾了一地的血衣,嘴裡溢出了一抹血。
雖然昨晚只是給簡玉行一劍,可錦上也因簡玉行釋放出來的仙氣而露得靈魂有些受損。
服用過莫君邪給她的丹藥,保住了魂,卻依然讓這具身體受了不輕的內傷。
她魂附在這具身體上,自然也感受到了由身體裡傳達而來的痛。
“哐”一聲,外頭傳來重重撞開門的聲音,繼而傳來的葉之狂的惱怒與擔憂之聲:“莫君邪,衣服給我脫了。”
“幹什麼啊娘子,一大早的就想開葷啊。”
“你找死。”
“……”
錦上回頭望了一眼,便噙着笑默默的收拾衣服。
偌大的臥室裡,葉之狂剝去了莫君邪上身的衣服,裡裡外外的給他的身體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身上的傷經過一|夜後已經復原,忐忑的心最終平靜了下來。
莫君邪嬉笑問:“娘子,這裡檢查了這裡還沒檢查呢?”
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下面。
葉之狂頓時臉一紅,小拳頭重重的落在他的胸膛:“臭****。”
他悶哼了一聲,曲起了雙腿,翻了一個身,表情略有些痛苦的哼了哼。
葉之狂看他痛苦的模樣,便以爲傷着了他,緊張的問:“你怎麼了?”
“痛。”真的痛,內傷還沒好,她又一拳下來,他哪不痛,只是這痛忍一忍就過去了。
“哪痛?”葉之狂翻過他的身子問。
他忍着痛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裡說:“心疼,來摸摸。”
“莫君邪……”她沒有再跟他鬧,低低的喚了他一聲,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擡頭看着他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界有一句話:“寧惹閻王爺,勿攏莫上仙”。
若不是莫君邪無好鬥之心,那些嫉妒他,三番四次想害他的仙,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
他不是個好脾氣的男子,卻也不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仙。
莫君邪緩緩來到他面前,儘管他身上的華衣染了無數滴的鮮血,看起來有點兒憔悴,可是他風華仍然依舊。
他擡起了腳,重重的踩在簡玉行英俊的臉上,這世上也只有莫君邪會這麼對他、敢這麼對他。
“簡玉行,你找死啊。”莫君邪握緊了拳,語氣森涼無比。
簡玉行搖晃着腦袋想甩開臉龐上的那隻腳,對着莫君邪吼:“莫君邪,我不過是下凡來勸你回去,你何必呢?”
“你少給我廢話。”莫君邪滿目憤怒與怨恨的瞪着腳下的男子:“讓林家下令刺殺我的女人,放火燒了葉家宅,處處與白家作對這些餿主意真的是爲了讓我回仙界嗎?”
“你少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誰不知道你簡玉行嫉妒仙帝賜我仙骨,我一步登天,你卻需要經歷七七四十九難渡劫成仙,想整死我,回家再練個幾萬年再回來找我。”
莫君邪極度憤怒的踩着他的臉,把他當泥濘一樣的踩。
簡玉行在仙界的時候就處處與莫君邪作對。
因爲莫君邪很優秀,受到了仙帝的重視,九重殿上又賜於他仙華之名,讓他從邪地重生,簡玉行不知多嫉妒他的幸運。
簡玉行瞪大了眼,從未有過的屈辱由心頭滋生。
這是他應該受得,之前在仙界,他對莫君邪作過的那些惡事,莫君邪不但沒有給矛他任何的懲罰,還視而不見。
因爲對莫君邪來說,只要別人不傷害到他的利益,都是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莫君邪,你最好放開我。”簡玉行憤怒的吼。
“你認爲你還有機會回到仙界嗎?”莫君邪抽|出了插|在他腰間的劍。
簡玉行見此,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憤怒又帶着不安的吼問:“莫君邪,你想做什麼——”
“我倒是想殺了你。”莫君邪一句話落下後,另一劍就刺入了他的肩膀:“可是我不能,這纔是你最可恨的地方。”
一旦簡玉行死掉,仙界四大神獸之白虎神獸雕像便會破裂,那必然會引起仙界的重視。
他纔不會幹這麼愚蠢的事情。
哪怕他現在狠不得簡玉行死。
“啊……”早先的一劍塗滿了莫君邪的仙血,就已經傷了他的仙氣,如今又一劍刺在了穴道,那必然要傷了簡玉行的修爲,痛令簡玉行撕心裂肺的撕叫着。
森林間的鳥獸被這驚悚的叫聲嚇得四處亂躥。
夜間出來覓食的兔子趴在遠遠處的草叢地裡,伏着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
“莫君邪,你有種,別讓我活着出來,否則,我定要碎了你的骨,食你的血,撕了你的魂。”
“啊……”
殘月也似覆上了一層血腥,展露着不一樣的風姿。
日出將臨,葉之狂不知走了多久,跑了多遠,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
邪域的入口就在眼前,從來沒有覺得日出會來得這麼快,使得葉之狂用盡全力的躍起。
整個嬌小的身子撲入了邪域。
鬼兵們擔憂的一腳邁入了邪域,就見葉之狂趴在骷髏堆成了道路上。
外界雖然已經露出了一線陽光,可邪域裡依然灰濛濛的。
葉之狂坐起了身,抱住了盒子,有氣無力的說:“快去請你們的大王。”
鬼兵們點了點頭。
沒有一會兒,其中一個鬼兵便跟隨在鬼劍愁的身後,快步的朝另一方朝她走來。
“葉姑娘,你這是……”
看她滿頭大汗的模樣兒,鬼劍愁擔憂的問。
“先別問,看看這個。”她依舊坐在地上,根本不想起來,雙手棒着盒子,小心翼翼的遞給鬼劍愁。
鬼劍愁雙手接過,輕而易舉的打開了木盒,這令本是坐在地上不想動一下的葉之狂,猛的跳了起來,瞪着木盒問:“爲什麼你能打開我卻不能。”
鬼劍愁還未看盒子裡裝着什麼,便先回道:“因爲我是死人,你是活人。”
這就是解釋,死人才可以打開這個盒子。
葉之狂視線落在了木盒內,她只看到木盒裡散發着一縷刺眼的光芒,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鬼劍愁低頭看去時,卻臉色一變,瞪大了雙眼問:“葉姑娘,你這是從哪兒找來的?”
“莫君邪交給我的,他讓你保他保管,聽他說裡面裝着的東西可在他危難時刻保他性命,這光……是什麼?”
“這是……鬼冥骨。”鬼劍愁呼吸有些沉重的說。
四周聽到這句話的鬼兵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之狂卻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們:“鬼冥骨是什麼?莫君邪爲什麼會用上這東西,這個東西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被壓在十九層的鬼冥骨,我曾經去過十九層地獄,可是卻沒有找到它。”鬼劍愁再無法平靜的說:“鬼冥骨的作用很大,他可以讓一個快魂飛魄散的鬼魂重塑三魂七魄,重造鬼身,成爲鬼界之王,我找鬼冥骨是希望可以變強大,可奈何十九層地獄險境重重,我還只到達十九層地獄的大門就被打了回來。”
“……”葉之狂聽到了鬼劍愁的話後,頓時心猛顫了幾下,轉身,就走。
她記得昨夜遇到那名陌生的男子後,莫君邪的氣息就在她鼻腔縈繞,她一心只想着木盒裡裝着的保命東西能夠趁着天亮前送到邪域,便先走了一步,此刻鬼劍愁提及到了鬼冥骨的作用,葉之狂當即就明白了莫君邪當時的心情。
誰要他這樣的後備。
她不允許他有任何事。
————鬼王煞妃————
“不要告訴她我身上的傷。”他洗了澡,穿上衣服,繫好了腰扁帶,轉身看着同樣臉色蒼白的錦上。
錦上點了點頭:“但你的傷,也要找個時間治療,不宜拖太久。”
“你回去休息。”莫君邪掀開了珠簾,緩步的邁出了浴池間。
錦上收拾了一地的血衣,嘴裡溢出了一抹血。
雖然昨晚只是給簡玉行一劍,可錦上也因簡玉行釋放出來的仙氣而露得靈魂有些受損。
服用過莫君邪給她的丹藥,保住了魂,卻依然讓這具身體受了不輕的內傷。
她魂附在這具身體上,自然也感受到了由身體裡傳達而來的痛。
“哐”一聲,外頭傳來重重撞開門的聲音,繼而傳來的葉之狂的惱怒與擔憂之聲:“莫君邪,衣服給我脫了。”
“幹什麼啊娘子,一大早的就想開葷啊。”
“你找死。”
“……”
錦上回頭望了一眼,便噙着笑默默的收拾衣服。
偌大的臥室裡,葉之狂剝去了莫君邪上身的衣服,裡裡外外的給他的身體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身上的傷經過一|夜後已經復原,忐忑的心最終平靜了下來。
莫君邪嬉笑問:“娘子,這裡檢查了這裡還沒檢查呢?”
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下面。
葉之狂頓時臉一紅,小拳頭重重的落在他的胸膛:“臭****。”
他悶哼了一聲,曲起了雙腿,翻了一個身,表情略有些痛苦的哼了哼。
葉之狂看他痛苦的模樣,便以爲傷着了他,緊張的問:“你怎麼了?”
“痛。”真的痛,內傷還沒好,她又一拳下來,他哪不痛,只是這痛忍一忍就過去了。
“哪痛?”葉之狂翻過他的身子問。
他忍着痛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裡說:“心疼,來摸摸。”
“莫君邪……”她沒有再跟他鬧,低低的喚了他一聲,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擡頭看着他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