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最終安分了下來。
白塵蕭允許他們做看客,不再允許他們再說一句話。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人權可言,只是利益。
聶蕪梨拿着他們的“善”去謀“利”。
這時在任何一個城鎮都不允許發生的事。
可偏偏被他遇上了。
他在人羣之中掃了掃,便在芸芸衆生之中看到了一白衣翩翩的男子,一手擁護着一白衣女子,目光落定在洛廣泉那方。
白塵蕭眉鋒一蹙,目光由俊美男子的臉龐移到了他懷中女子身上。
她小巧的臉蛋略顯蒼白無力,身子微微傾斜靠在他懷中,目光卻如鷹,在人羣中犀利掃視。
素白的五指搭在男子的衣襟間,時不時的揪一揪,又時不時的鬆開,看起來,連站着都很無力。
也確實,她連站着都感到乏力無助,若非他一隻手扶着她身子,她怕是就要倒下了。
可她執意不要他抱着。
白塵蕭見此,眉鋒又皺了皺。
葉表妹,怎麼不在牢裡?
她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白塵蕭便回過頭來,望向洛廣泉。
洛廣泉繞到百里輕鴻的身後,目光微垂,沉着臉道:“百里輕鴻,你若是還有良知,就將這整事情的過程告訴大家。”
百里輕鴻擡起了頭,往日那俊朗乾淨的男子此刻是狼狽不堪的。
他鼻青臉腫,顯然是受過了一頓“毒打”。
當然,這只是在別人的眼裡。
他臉上的青腫其實是在鬼王領洞府倒塌時給壓得如此!
真正的百里輕鴻早已死去,甚至連他的靈魂也被鬼兵們給撕了、吃了!
如今這個,不過是一個將計就計的假百里輕鴻罷了。
他溼潤着雙眼,望着人們,突然彎腰重重磕頭:“是我對不起大家,是我……是我,我對不起大家,這些都是聶家害得,聶家朝我放了巫蠱,讓亡魂上了我的身,控制我的身體,拿我百里輕鴻的產業贊助什麼年會,還替洛城主策劃年會比試的項目,這些都不是我的幹,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都是她,都她……”
百里輕鴻突然擡起頭來,望着聶蕪梨,身子不停的顫抖,雙膝亦是頻頻後退,好似那聶蕪梨張嘴就能把他給吃了。
聶蕪梨被百里輕鴻的一番話弄糊塗了。
他什麼意思?
他什麼意思?
之前盡心盡力策劃這整件事,現在卻倒回來捅我一刀!
他、什、麼、意、思!?
她瞪大了眼,本想開口反駁,可那洛賢淑卻又開口道:“我是當初參加年會的目擊證人,不是葉之狂爲了試練而殺人,而是聶蕪梨爲報一己之仇連同林聽傲一起對付葉之狂……”
洛賢淑將那日的情況告知大衆。
而她所言的亦是句句實話,只是,她抹去了自己與洛賢庭的罪行。
這亦不是洛賢淑心甘情願的幫着葉之狂。
而是現在大局對自個家不利,她只能跟葉之狂聯手起來對付聶蕪梨。
這才盡力盡心的在這件事情上,出了一份力。
當日之事解釋清楚後,百里輕鴻躲到了洛廣泉的身後,顫抖着聲音說:“就……就就就……就是聶家的人,用巫蠱控制着我的身體,拿着一把邪扇,讓我出來爲聶蕪梨作證,爲她洗脫殺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