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公路一事,有了老朱的主動配合,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樑錦和樑羽雖然並沒有馬上同意殷誠的公路計劃。
但卻也沒有堅持反對。
殷誠也不着急,大頭不在現在,好戲還在後面。
只要有老朱這一個贊同的,後面的諸侯就不怕他們不就範。
所以殷誠決定要把老朱當成典型打造。
做成一個標杆,讓其他的諸侯看一看,第一個上自己車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好處。
爲了表示自己對老朱的重視,殷誠當即表示要親自下廚,爲老朱做幾道拿手好菜。
當下讓諸葛亮還有劉文靜陪着三人,殷誠在文淵的陪同下來到了後廚。
一出房間,軍機二處的人早就在旁邊等候。
這些天裡,軍機二處上上下下忙的連軸轉。
作爲濟州城內配置最完整的部門,軍機二處不光要負責情報的蒐集,甚至還擔任起了拱衛濟州防衛的工作。
曹參這位濟州最高行政長官被太子的諸侯大會弄的焦頭爛額。
每天恨不得和拎着上官瑞鶴,把他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
爲的就是保證這段時間內濟州內外不會發生任何的意外。
當然,老謀深算的曹參也做好了出事甩鍋的準備。
他攛掇着上官瑞鶴把每天的情報彙總和方案副本全都給太子審閱。
這樣一旦出了他們無法掌控的事,也不至於被太子罵個狗血淋頭。
畢竟所有的情報和方案都是你太子審閱過的。
再出事情,只能說明這事太突然,或者對手太狡猾。
方案沒錯,他們頂多是個瀆職之罪。
殷誠也知道曹參的心思,因此並沒有點破。
簡單的看了看,揮手讓軍機二處的人下去。
正準備往廚房走,忽而想到了一件事,又招手讓軍機二處的那人過來。
“宣州的那個叫做朱棣的,確定身份了沒有?”
這人是上官瑞鶴的文書,雖然不知道穿越一事,但約莫也察覺出這個朱棣絕非等閒之輩。
聽到太子發問,趕忙道:“回殿下,已經確認,他並非我們要找的朱棣。”
“不是朱棣?”殷誠皺了皺眉。
孃的,這下可就尷尬了。
自己剛剛在屋子裡和老朱都吹上牛了,還拿這事來點老朱。
結果鬧了半天不是真的朱棣。
半年之前,軍機二處就啓動一項尋人計劃。
這個計劃是劉文靜提議的。
就是想要把大炎境內所有穿越者都挖出來。
別管能不能爲自己所用,只要把他們都攥在手心裡,遲早有大用處。
殷誠當時並沒有當回事,直接就批准了。
今日和老朱說話,也是突然想起了前兩天在書桌上看到了軍機二處關於這個計劃的報告。
他原本以爲上官瑞鶴敢把報告送上來,雖然說還沒確定身份,但已經可以肯定就是朱棣,正在走甄別流程。
應該八九不離十。
誰知道這朱棣居然真不是自己要找的。
能夠做上官瑞鶴的文書,自然不是等閒之輩。
除了能力十分突出之外,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
他一見太子聽到這個消息皺了皺眉,趕緊補充道:“不過殿下,最近我們倒是在濟州城內找到了不少自稱朱棣的人。”
“哦?”
果不其然,殷誠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過來。
“自稱,還不少?”
“對,大約五個人自稱自己就是軍機二處一直尋找的朱棣。”
文書恭敬的說道。
殷誠有些哭笑不得。
孃的,這朱棣什麼時候成了香餑餑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老爹現在在濟州麼?
敢來濟州亮身份,一旦確定了,他老爹還不得把他親手剁了?
“不用審查了,我敢保證這五個全都是假貨。”
殷誠微微一笑,十分肯定的說道。
不過轉念又一想,有些好奇問道:“不過爲什麼一下子出現那麼多朱棣,而且還是主動找上門來?”
文書有些尷尬道:“回殿下,只因爲最近這三個月來,尋人計劃收效甚微,所以處長將要尋找的人名單暗中發佈出去,說是想打草驚蛇,看一看能不能有什麼效果。”
“結果沒成想,誤抓了一個范仲淹之後,處裡對他好吃好喝伺候着,將他放出去了他大肆炫耀,引得這些人全都頂着流出的名單的人名前來冒充。”
“他孃的,這是把我當成冤大頭了?”
殷誠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什麼時代都有這種有便宜就佔,沒有便宜也得製造便宜硬要上的人。
“孃的,老子在這省吃儉用,招待人喝酒都恨不得兌點水,結果這幫孫子居然還想到我這騙吃騙喝?”
殷誠擼了擼袖子,一臉氣憤。
“走,帶我去看看這五個朱棣,到底都是什麼貨色。”
文淵在一旁道:“殿下,這廚房。”
“隨便糊弄點給老朱送過去,就說是我做的,反正他沒吃過,好吃孬吃,讓他湊活着吃。”
殷誠毫不在乎:“我這要給他分辨兒子呢,哪有功夫給他做飯。”
這邊說着,文書在前,帶着殷誠往旁邊走去。
爲了方便辦公,也爲了近距離的保護殷誠的安全。
軍機二處的濟州分部就在濟州府衙的旁邊。
拆了中間的牆,兩家就成了一家,往來無阻。
沒一會,殷誠就來到了上官瑞鶴辦公的別院。
殷誠剛喝完酒下了席。
早就有人爲他準備了醒酒茶和水果。
下令讓文書將所有自稱朱棣的人全都帶到這個院子裡來,他要親自審覈。
文書得了命令,趕緊去辦。
殷誠簡單的洗了個澡,文書通知門外七個朱棣全都到了。
“七個?不是五個麼?”
殷誠愣了愣,怎麼這會功夫又多了倆?
看來這幫人是真以爲自己的竹槓好敲啊。
一邊拿着毛巾擦着頭髮,一邊走到窗戶旁邊,微微推窗,向着院落裡看去。
“殿下,這七個人中,倒是有一人,臣覺得有些來歷。”
文書輕手輕腳的走到殷誠旁邊,指着站在庭院七人中最左邊的男子說道。
殷誠順着文書的手指望去。
那是一個年輕人,留着短髮,但他的短髮卻與衆不同。
他留着一頭有造型的短髮。
這幅打扮,在三年前,走到哪裡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果是讀書人,甚至還會被老夫子安個大逆不道的帽子。
但現在,尤其是在濟州和南楚,還有巴陵這三個地方。
年輕人穿便衣留平頭,卻是先進的象徵。
當初自己準備軍隊改制時,第一件事就是剃頭。
全軍將士全部開剃,他更是身先士卒,當衆颳了個禿瓢。
當然,也不能說是禿瓢。
如果成了禿瓢,不就是和尚了?
因此殷誠剃了個放在前世被稱作三毫米的頭型。
他也知道,大炎的諸多勢力之中,誰敢這樣做,絕對會被手下的大儒罵死。
但自己麾下,卻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因爲那些只知道掉書袋子的酸儒大師們,要麼被自己幹掉了,要麼被夫子幹掉了。
夫子是最看不慣那些歪曲他教義,同時還大言不慚大肆宣揚的傢伙的。
當然,沒有煩人的大儒並不代表其他人就沒有反對意見。
軍隊中的將領是無法理解自己爲什麼一改制軍隊,第一件事是從頭入手。
殷誠耐着性子給他們詳細的介紹了軍隊士卒留平頭的好處。
最大的優點就是容易打理。
改制之後,軍隊士卒職業化,不再是之前閒時種地,忙時打仗的狀態。
每天都有高強度訓練。
如果還留着長髮,就要打理,不然的話,一天就會發臭。
剃掉之後,省時省力還省事。
當時有部分將領,提出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剃掉。
被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殷誠直接大耳瓜子扇出營帳。
吊在了軍營口三天三夜。
當然,殷誠給他的罪名不是反抗剃頭,而是質疑軍令。
軍人以服從軍令爲天職,這是殷誠軍隊改制的核心思想。
如果這條規矩沒有深入人心,讓所有士卒記住,那麼軍隊改制後面還會遇到很多麻煩。
再者來說,這也是一條可以增強軍隊戰鬥力的強有力的武器。
這一巴掌扇出之後,三軍上下再無任何人敢有異議。
軍令一出,軍隊煥然一新。
讓原本就陽剛氣爆棚的軍隊更勝從前。
看着一個個小平頭,殷誠十分的開心。
當然,這項軍令只強行命令士卒剃髮,對民間沒有任何規定。
普通百姓隨意,可剃可不剃。
但劉文靜卻讓自己的親衛儀仗隊一頭精神短髮,配合着貼身制服,沒事就在大街上溜達。
三地的百姓,尤其是年輕人馬上沸騰了。
尤其是三地的學子,他們的學校是自己出錢蓋的。
劉文靜暗地裡讓人將他們稱之爲太子門生。
如今自己這個太子和親衛們都剃了短髮,改了服飾,這羣人自然不願意落後。
剃髮易服,反倒成了濟州的時尚。
而且這幫人還極其的張揚,剪了發改了服之後,成羣結隊的在大街上溜達。
最開始的時候,濟州百姓們還會駐足觀瞧,嘖嘖稱奇。
後來習慣了,誰也不會多看一眼。
時間一長,殷誠這位始作俑者,也習以爲常了。
但在看到庭院外這個年輕人的短髮後,殷誠卻想到一個自己之前從沒注意到的點。
那就是他忘了頭型這一說。
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是短髮,但這個短只是相對於現在的人來說。
放在後世,在男人之中卻算不上短髮。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髮型十分帥氣,完全不是這個時代該出現的。
孃的,難不成這小子還是個穿越者?
殷誠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多了,還是第一次遇到專門做了髮型穿越的。
不行,老子要試他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