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含元殿。
趙君慕擦了擦刀,回到了樑錦身後,彷彿沒事人一般。
那自稱大卑國的使者疼的滿地打滾。
樑錦看着李建成道:“成王,你去看看,這國書上寫的什麼。”
李建成應了一聲,正要上前,樑錦又道:“本王既然說給你機會了,這什麼卑國國書如何處置,便由你來決定。”
說罷哈哈一笑,玩味的看着李建成道:“你意下如何?”
若今日之辱乃是旁人給他的,李建成便是拼了這條命,也決計不會接招。
可剛剛罵他的人是樑錦,李建成心裡倒是沒有多少反感,甚至還隱隱從樑錦說的話裡感悟到一些道理。
眼見得樑錦以一種廢物你敢不敢試一試的態度看着自己。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李建成咬牙點頭道:“好。”
而後抖了抖衣襟,走到了那三人面前,將掉落在地上的國書撿了起來。
此時周圍的百官也都慢慢從樑錦教訓李建成的事裡品出其他的味來。
又見樑錦看着李建成點頭,衆人心道:“難不成大皇子並非只是一時氣憤,方纔要教訓秦王這位兄長?”
劉文靜想到了很多,他看了看一旁面色如常的樑羽,像是明白樑錦爲何要這麼做了。
大殿中衆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點破,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建成身上。
李建成打開了國書,細細一看,臉色有些變了。
“成王,這國書上寫了什麼?”
按理來說,別國遞交國書,第一個看的應該是樑俊。
只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把樑俊這個皇帝放在心上。
沒人把自己當回事,自己豈能再不把自己當回事?
更何況樑俊聽了樑錦訓斥李建成的話,心中也有了計較。
無論如何,自己是要當好這一天的皇帝的。
他一發問,李建成合上國書道:“這大卑國要與炎朝通商,如今大卑國的國主叫做豐臣秀吉。”
“通商?”
樑俊一愣,伸出手道:“讓朕看一看。”
劉勝聽了趕緊上前,將國書從李建成手中接過,專遞給了樑俊。
“大卑聖國,太閣下敬致書於炎國皇帝,聖國與貴國通好有年,邦交稱睦...”
樑俊口中喃喃,將國書的內容讀了一遍。
內容不多,主題果如李建成所說,爲的是與炎朝通商。
最後還要求炎朝開設港口。
唸完之後,樑俊將國書放在御案之上,剛想說話,卻又想到樑錦已經將此事交給李建成做,只得將問話嚥了下去。
李建成見殿內百官全都知曉了國書的內容,心裡也拿不準主意,接下來該如何做。
思來想去,只得看向那兩個被打斷腿,舌頭尚在的使者問道:“這大卑國地處何方?”
這三個使者雖然都略同炎朝官話,可說的最好的只有中間的那位。
他旁邊的倆人簡單的交流可以,但稍微有點難度就乾瞪眼了。
而中間那位苦學炎朝官話三年的使者,如今已經是啞巴了,就算聽得懂李建成發問,卻也無法回答。
旁邊的王陽明出列道:“若臣猜的沒錯,這大卑國乃是海外島國。”
“哼,沒錯,正是海外島國。”
樑錦冷哼一聲,語氣十分不善。
來的路上他就命人套了三人的話,把這三人還有豐臣秀吉的來歷摸了個清楚。
這一摸不要緊,反倒是讓樑錦想起了前世裡的一件往事。
那就是徐福狗東西欺騙自己的事。
因此,在樑錦這裡,什麼豐臣秀吉,什麼大卑國,全都是徐福的後代。
徐福是自己的奴才,那他的後代自然也是自己的奴才。
對待欺騙自己的奴才,樑錦想來不會心慈手軟。
“海外島國?”
李建成一皺眉,他前世倒是聽說過海外有一島國,只是未曾與其打過交道。
他對大卑國不瞭解,殿內其他人更不知曉其根底。
就在大傢伙面面懵逼的時候,馬如龍推着輪椅走了出來。
“這島國的來歷我知曉,這個豐臣秀吉的來歷,我也知曉。”
說着他衝着王易道:“王司長,麻煩你去把咱們繪製的地圖取來。”
王易點了點頭,衝着衆人笑道:“諸位大人,稍等我一會。”
說着一路小跑出了含元殿,不多時王易抱着一卷圖跑了進來。
“來個人幫下忙。”
王易進來之後,將地圖立在地上,看着距離最近的趙頊說道。
趙頊趕緊上前,幫着王易將地圖展開。
“等一下。”
馬如龍忽而制止住王易,看着跪在地上慘不忍睹的三個大卑使臣道:“此乃機密,不能讓這三人看到。”
王易應了一聲,道:“將他們先趕出去就是,反正又不能殺了,兩國交戰,尚不斬來使不是?”
“麻煩,一會還要讓他們帶信回去。”
樑錦一揮手道:“把他們弄瞎,不就看不到了?”
此言一出,中間的那位使者臉色唰的變得慘白,支支吾吾往外吐血水,磕頭如搗蒜一般。
旁邊的倆人腿雖然被打斷了,但卻謹記着自己的使命。
見炎朝人拿出一卷圖出來,心中好奇,想要看一看是什麼東西,好回去之後給太閣稟報。
再加上倆人不知道樑錦說了什麼,見同伴磕頭,雖然懵逼卻也跟着磕了起來。
只是磕的完全沒有中間那人拼命。
王易有些不忍,剛想說不好吧。
只見旁邊站出一人來,抽出腰刀,擡起腳將距離他最近的使者踢倒在地,而後手起刀落,那人一聲慘叫,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如此又來了兩遍,方纔收手。
此人正是冉閔。
王易一臉嫌棄的看着冉閔,沒好氣道:“冉大人,你是什麼時候投靠到了錦王爺的門下,我們東宮怎麼不知?”
冉閔則冷聲一哼,白了王易一眼,沉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非是來使,我非殺了他們不可。”
說罷回刀入鞘,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易還想說話,卻聽馬如龍道:“王司長,將地圖展開吧。”
“好。”
馬如龍發話了,王易也不好再說冉閔,讓趙頊扶着地圖的一邊,自己將地圖緩緩打開。
地圖高兩米,長五米,乃是馬如龍和王易二人這些日子掏空了心思繪製的。
好在倆人前世裡對地圖頗有研究,因此繪製的地圖雖然不精細,但大概的輪廓還是對的。
這是一張世界地圖。
也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第一份世界地圖。
地形山脈當然是沒有的,王易和馬如龍二人就算記憶力再好,也記不得那麼多的細節。
但這張地圖一打開,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住。
樑錦甚至驚愕的站了起來。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聰明絕頂之輩,尤其是樑羽這些上過戰場,打過硬仗的武將。
地圖的重要性,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是...”
“這是我和王司長做的地圖,也就是輿圖。”
馬如龍推動着輪椅,走到了張開的地圖前。
“不過這並非是炎朝地圖,也不是哪個城池的地圖,而是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的地圖。”
衆人的驚訝在馬如龍的意料之中。
他甚至看到了樑錦等人眼中冒着的精光。
這是想要把地圖據爲己有的心思。
“太子之前應該給大家說過吧,咱們腳下踩着的,其實是一個圓球。”
馬如龍絲毫不害怕樑錦等人來搶。
這張地圖只是用來演示的,前些日子在油脂裡泡了幾天,昨日方纔晾乾。
只要樑錦等人敢來搶,他就會點着。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馬如龍對他們這羣人可是十分的瞭解。
別看一個個都是青史留名的王侯將相。
說起話來又大氣又豪氣,可一旦遇到這種對自己有利的事。
這幫大佬們是絕對不會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不給老子,老子就搶。
他輕輕咳嗽一聲,從袖筒之中拿出火摺子,交給了王易。
不少人被馬如龍的言論嚇到,因此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而樑錦見到火摺子之後,又聞到一股淡淡的油腥味,馬上就明白馬如龍早就有所防備。
“地球嘛,這事早就知道了。”
樑錦有些失望的坐了下來,看了看一臉詫異的樑俊,低聲道:“沒見識。”
“若,若我們腳下的是一個圓球,那,那。”
“那我們怎麼不掉下去對吧?”
樑錦早就猜到樑俊會這麼說,因爲當初自己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是這般問的。
樑俊木然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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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錦看着樑俊,想起了當初這張臉的另外一個主人聽到自己這個問題時的嘲笑,心裡十分的舒坦。
風水輪流轉啊!
“那是因爲萬有引力。”
樑錦不屑的回答道:“所以說,你連這些都不知道,怎麼能當皇帝?”
樑俊壓根就沒有將樑錦這話聽進去。
反而更加的疑惑:“萬有引力?”
樑錦道:“可不就是萬有引力。”
說的義正辭嚴,那氣勢,彷彿牛頓在他面前都得被噴一樣。
王易噗嗤笑出聲,樑錦皺眉道:“怎麼,本王說的不對麼?”
“對,對,對。”
王易連連點頭,他犯不着因爲這事再讓樑錦懟一頓。
自己懟不過還打不過。
“咳咳。”
馬如龍咳嗽一聲,將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道:“這三人所說的大卑國,便在這裡。”
說着,馬如龍咬牙站起來,走到地圖前,指着炎朝東邊的島嶼說道。
衆人循着他的手指看去,見其與炎朝國土隔着大海,不由的皺了皺眉。
看着三人的模樣,像是士兵打扮。
若是這所謂的大卑國能夠大批量的將士兵從海上運到炎朝,說明其航海技術必定十分的先進。
如今炎朝的船隻製造水平雖然經過德賢皇后時期可以製造出可以出海作戰的大寶船。
但這百餘年來,朝廷動盪,山蠻虎伺,國庫空虛。
海上貿易幾近於無。
以至於炎朝能夠出海的大船也消失殆盡。
大寶船的圖紙和能夠製造大寶船的工匠也都不知所蹤。
若這所謂的大卑國有足夠強大的水軍,光是在沿海騷擾,也足夠讓炎朝頭疼。
“敢問殿下,這三人殿下是從何處捉到的?”
看着地圖,王陽明突然出列問道。
“乃是在廬州境內,這三個狗東西大模大樣的進了廬州城,便被我手下人捉到了。”
樑錦笑着回答道。
“廬州?”
王陽明一愣,走近地圖看了看。
炎朝的各州城池全都在地圖之上,雖然之間的距離有些差距,但大體方位還是對的。
“王大人,哪裡有什麼不對麼?”
馬如龍見王陽明一臉的謹慎,試探着問道。
王陽明搖了搖頭,看着地圖道:“沒有,只是覺得不對勁。”
他伸手指着地圖上的廬州,看着馬如龍道:“馬大人,卑國人狼子野心,對我朝沿海覬覦多時,只是國小民弱,未曾釀成大患。此番若彼國也有你我這般之人,只怕來者不善。”
馬如龍點了點頭,道:“王大人說的沒錯,不過有一點卻是不知,不過也不怪大人。”
王易更是咬牙道:“他孃的,老子們沒來找這幫小鬼子的麻煩,他們還敢上門送死。”
王陽明一愣,不知二人爲何變得如此激動。
“若當真有人一統卑國,而後還想入侵我朝...”
王明陽看着地圖緩緩的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馬如龍道:“王大人,這個豐臣秀吉,只怕已經統一了卑國。”
“他們應該已經也有大軍來了。”
馬如龍推着輪椅走到了那三人面前,道:“或者說,正在籌備入侵我大炎。”
“可笑,彈丸之地也敢有這般癡心。”
樑錦一聽這話,十分的不屑。
不光是他,連帶着樑羽等人也都並不把馬如龍的話放在心上。
甚至於王陽明也覺得這位馬先生有些杞人憂天了。
王陽明之所以擔心,主要是怕在沿海之地形成倭寇,並沒有像馬如龍想的那麼糟糕。
“若真如此的話,他們應該先在新羅登陸纔是,怎麼會有人出現在廬州呢。”
王陽明看着地圖有些疑惑。
若他是豐臣秀吉,如果想要入侵炎朝,絕對不可能直接跨海而來。
樑禪等人也都跟着附和,言語中對所謂卑國十分的輕視。
馬如龍絲毫不理會衆人的不屑,忽而猛地咳嗽起來。
衆人見馬如龍又開始咳嗽,臉色蠟黃,方纔止住笑聲。
馬如龍用手帕捂住嘴巴,好一會方纔緩過來。
“王大人,你問一問,他們是從何處登陸的。”
一直擔心馬如龍身體的王易聽了趕緊點頭。
快步上前,看着三個已經沒有人樣,忍住痛楚,跪在地上不敢出聲的使者,心裡反倒有些可憐和緊張。
愣了一會,在馬如龍的注視下,王易小心的踢了距離最近的人一腳。
“你滴,什麼的幹活,哪裡來的幹活...”
情急之下,王易腦子裡想的話脫口而出。
馬如龍連連皺眉,王易也知道自己玩脫了,趕緊轉臉賠笑,苦着臉道:“我,我不懂他們的話啊。”
“あなた達は大炎からどこに上陸しますか?”
馬如龍揮了揮手,示意王易退下,自己上前問道。
只可惜,對面這三個瞎子誰也沒有聽懂馬如龍在說什麼。
“看來他們也聽不懂現代日語。”
馬如龍皺了皺眉,剛想再問,只聽樑錦道:“他們從明州來的。”
“明州?”
馬如龍一愣,趕緊轉頭看向地圖,尋找着明州在哪裡。
樑錦站起身,走向馬如龍道:“我捉到他們的時候就審問過了,想要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這幫人是從明州上的岸。”
“明州?”
樑羽也跟着走了過來,明州乃是他的地盤。
這幫人在明州上了岸,他怎麼沒有收到消息?
“報!”
就在衆人都圍向地圖的時候,忽聽外面傳來一聲急促的尖叫。
這是八百里加急信使特有的報信聲。
劉勝趕緊走出殿外,隨後拉着一個身上揹着小旗的士卒走了進來。
看衣着打扮,正是軍機二處的人。
那士卒一進大殿,撲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道:“報,登州急報!”
王易距離最近,不用馬如龍安排,一把上前接過急報拆開看了。
而後衝着殿中人大聲道:“卑國的狗東西攻下了登州!登州三百守兵,連帶登州太守全軍覆沒!攻打登州的軍隊中出現了強大的火器!”
此言一出,衆人先是一愣,而後馬上圍到了地圖前。
樑錦的臉色更是由剛剛的輕視變得嚴肅起來。
他緩緩的站起身。
王陽明高聲道:“這就對了!”
“他們必定是先攻下了新羅,又從新羅從登州上岸!”
一切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
明州不過是他們的煙霧彈,登州方纔是他們真正的登陸之地。
而且他們居然還有火器!
“這是?”
王易翻看情報,見下面還有一張,細細一看,失聲道:“這是卑國用的火器詳圖!”
“給我。”
馬如龍一直擔任着東宮火器的研發,一聽到這話,趕緊伸手來要。
王易遞給他,馬如龍一看,眉毛馬上皺了起來。
“燧發槍!”
雍州的火器研究所剛剛研製出燧發槍,還未曾投入使用,卑國居然就已經裝備上用於實戰了。
這怎麼可能?
“看來是本王輕敵了。”
一聽到馬如龍叫燧發槍,樑錦馬上就明白過來。
雍州火器研究所的保密等級雖然高,但也不是滴水不漏。
燧發槍的研製,樑錦和樑羽也都知曉。
走到近前,看着馬如龍手上的圖紙,樑錦的臉色愈發的陰沉。
這是一張繪製的十分詳細的圖紙,幾乎是把一杆槍拆掉,依次將零件畫下來。
“這邊是燧發槍?”
樑錦問道。
馬如龍點了點頭,道:“雖然有些簡陋,但卻已經具備燧發槍的威力。”
“嗯。”
樑錦想了又想,最後轉頭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樑俊道:“好了,皇帝也當了,現在沒時間陪你玩,趕緊脫了這身皮滾回邊關去吧。”
而後又看向李建成道:“本王也沒有時間教你如何當皇帝,只希望你能活着出長安城。”
說罷擡起手手臂衝着一旁的趙君慕揮了揮手臂。
趙君慕抽出腰刀,恭敬的遞給了樑錦。
樑錦握住腰刀,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個人,冷笑道:“想要通商?可以,只不過是我們通你們的商!”
說罷,手起刀落。
“對了,他們最大的港是哪裡?”
馬如龍淡然道:“長奇港。”
樑錦點了點頭,腰刀又擡起。
“回去告訴你們那個叫什麼豐臣什麼的,就說老子會親自把貨物送到你們卑國的。”
腰刀落下,而後被樑錦扔在一旁。
“滾吧!”
樑錦一腳踢開活着的那使者。
只可惜,那人直接倒地,顯然是被嚇死了。
“廢物。”
樑錦冷哼一聲,而後轉身看着圍在地圖周圍的衆人道:“好了,都散開,區區匪患何必如此大張旗鼓。”
衆人全都躬身退開,樑錦忽而又想到一件事,轉身看着王易道:“既然卑國人聲東擊西,必然會封鎖登州被襲的消息,那這份軍情是何人送來的?”
這也是其他人的疑惑,樑錦一問,那跪倒在地的士卒趕緊道:“回殿下,登州的軍情和這份圖紙乃是一個書生送到驛站。”
“書生?什麼書生,叫什麼?”
劉文靜走上前來問道。
那士卒道:“回祭茶,他只說姓王,並未曾告知名諱。”
“姓王?”
劉文靜腦中飛快旋轉,姓王?
“他讓你送來軍情,可說接下來去幹什麼?”
姚廣孝也察覺出不對勁,趕忙問道。
這小卒還是頭一次見到那麼多大佬,十分激動。
“回司馬的話,那人說朝廷勿要擔憂,只說願太子殿下早日醒來,讓朝廷小心提防沿海州郡,他自有退敵之策。”
“他有退敵之策?他有多少兵馬?”
樑羽上前問道。
那士卒不敢遲疑,慌忙道:“回殿下,小人只見他一人,未曾見兵馬。”
“一人?”
大殿內衆人全都納悶起來。
王易也連連皺眉。
這又是哪位牛逼的大佬,居然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