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在前,樑俊在後,扎得和殷信一左一右,進入了庭院。
庭院裡的人全都向着門口看去。
楚秋九更是疑惑,這人是誰,他是如何進來的。
自己的親衛爲何沒有阻攔,更沒有通報?
不過這個疑惑,樑俊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我就是殷俊。”
樑俊笑臉盈盈,走到了庭院之中。
他進來的時候肩上看着扛着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手中的槍已經對準了楚秋九。
危險!
面對對着自己的燒火棍般的東西,楚秋九的心猛然一收。
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撲面而來。
只是不等她作出反應,樑俊的槍口已經對準了霍讓。
“霍會長,在我按下扳機之前,你還有什麼遺言麼?”
槍,霍讓見過。
畢竟穿越者同盟會裡就有一把。
而且還是協會的傳會之寶。
只可惜那把槍已經沒有了子彈,而且根據陳寒所說,就算有子彈,也不能使用了。
雖然沒有開過槍,但霍讓卻知道槍的威力。
因此當樑俊的槍口對準他的時候,他只覺得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種害怕與恐懼,似乎來自人的本能。
讓他難以靠着毅力鎮定下來。
霍讓的表現讓楚秋九很是意外。
意外到原本莫名害怕的楚秋九在看到霍讓這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時,忘記了自己的感覺。
眼前這個自稱叫殷俊的男人手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
以至於讓自信到有些自負的霍讓都難以掩飾心裡因爲恐懼而抑制不住的顫抖。
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
周圍人也都跟着屏住了呼吸。
即便他們並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跟着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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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俊對自己的出場十分的滿意。
在用槍對準楚秋九和霍讓的時候,他甚至動了扣下扳機的念頭。
畢竟自己的那副太子身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就是眼前這倆人的傑作。
但這個念頭也只是一瞬間,隨後他便將槍扔給了旁邊的扎得。
“霍司馬原來也怕死。”
樑俊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在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對於到了鎮南公府之後,該如何處理自己和霍讓之間的恩怨。
樑俊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暫且放一放。
畢竟今日裡夫子讓他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藉着自己丘山書院內院大師兄的名頭收攏原本向鎮南公府靠攏的丘山學子的心。
至於說霍讓,還是交給夫子。
畢竟夫子雖然沒有說話,但樑俊還是能夠察覺到。
夫子想要親手解決他與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徒弟之間的恩怨。
“你就是殷俊?”
楚秋九看着眼前這個氣場不凡的男子,心裡有些恍惚。
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呢的氣質十分的熟悉,可他的臉卻無比的陌生。
楚秋九可以確信,自己這輩子從未見過他。
和她有同樣感覺的還有徐妙錦與刁鳳山。
這種感覺最強烈的當屬大壯了。
現在應該稱呼爲樑大壯。
樑大壯在樑俊進入庭院之後,驚訝的連第五根雞腿都來不及吃。
“太子?”
恍惚之間,大壯似乎看到了那個對自己十分喜愛的太子的身影。
與太子熟悉的人都有這種錯覺。
以至於這種錯覺讓他們很疑惑。
刁鳳山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這還是他今晚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徐妙錦的秀眉也跟着微皺,一雙美目緊緊的盯着這個陌生的男人。
她似乎想要搞清楚,爲什麼眼前這個自稱殷俊的男子身上居然有太子的氣息。
樑俊進來之後就注意到了徐妙錦和刁鳳山。
因此,他並沒有將楚秋九的問話放在眼裡。
反而衝着徐妙錦微微一笑,道:“徐真人,你又瘦了。”
自從遇到夫子之後,樑俊再也沒有隱藏過自己曾是太子的事實。
當然,這也不代表樑俊會主動告訴其他人自己的真實身份。
因此徐妙錦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錯愕。
自己與他見過面麼?
美人驚訝,別有一番滋味。
更不要說是徐妙錦這種國色天香的女人。
楚秋九見樑俊直愣愣的看着徐妙錦,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
心裡雖然有些怒意,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眼前這個人乃是傳說中丘山八奇的奇首。
今日來此,必然是代表夫子來的。
丘山書院她敢得罪,但是夫子,不到緊要的關頭,楚秋九並不想和夫子鬧的不愉快。
因此她沉住氣,又問道:“敢問閣下便是夫子的大弟子,丘山八奇奇首殷俊麼?”
她這樣問,一來是想給樑俊釋放友好的信號。
畢竟自己身爲鎮國公,能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他的身份,本身就是爲他站臺。
二來,楚秋九也是想敲打敲打霍讓。
畢竟她同意霍讓假造反的計劃,霍讓主動聯繫楚秋雙。
但今日楚秋雙的表現大大出乎了楚秋九的意料。
這讓楚秋九很是不滿。
她點名殷俊的身份,就是要告訴霍讓。
你霍讓只不過是丘山書院的二弟子,你的頭上不光有夫子,還有一個大師兄。
而你霍讓,只不過是夫子爲了這位大師兄所培養的附屬而已。
霍讓自然也聽出了楚秋九的畫外音。
因此不等樑俊回答,主動站起身來,走到樑俊面前,行了一禮。
從他坐的位置到樑俊面前,也只不過十米不到。
但這十米霍讓卻走的無比沉重。
樑俊對自己的殺意,沒有絲毫的掩飾。
霍讓知道,如果今日不是在鎮南公府裡,這個大師兄肯定會按下扳機,送自己歸西。
畏懼和劫後餘生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不甘心和屈辱。
他霍讓自詡聰明才智不比任何人差,可爲何夫子卻從未把自己放在心上?
不管自己做出再大的成績,永遠也不會成爲夫子最看重的弟子。
百感交集的霍讓咬着牙躬身道:“拜見大師兄。”
剛剛楚秋雙羞辱楚秋賢,霍讓沒有任何的反應。
讓丘山的學子們心裡有些怨言。
只是礙於霍讓乃是鎮南公府的司馬,名義上是楚家的家臣。
他們再是不滿,也不好發泄出來。
眼見得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殷俊的人,讓這位內院二師兄低頭行禮。
丘山學子們心裡有些舒坦。
但讓他們更舒坦的事,當霍讓躬身行禮的時候,這位空降的內院大師兄忽而擡起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着霍讓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
沒有一點徵兆,也沒有一點顧慮,啪的一聲,就狠狠的甩在了霍讓的臉上。
霍讓整個人都蒙了。
轉了一圈,眼冒金星,心裡甚至在想:“打的是我麼?”
楚秋九等人也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完全沒有想到樑俊會打霍讓。
“你既然還承認自己是丘山弟子,楚秋賢身爲丘山外院大弟子,今日明顯是中了別人的套。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同門羞辱,無動於衷?”
即便與霍讓沒有恩怨,樑俊也會毫不猶豫的抽他一巴掌。
同室操戈,本就是樑俊最痛恨的事。 wωω. тт κan. C 〇
霍讓的臉火辣辣的疼,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似乎思考能力和語言功能,被樑俊這一巴掌給扇沒了。
他沒有馬上說話,但一旁早就看樑俊不順眼的楚秋雙卻說話了。
“你就是丘山書院的內院大弟子,所謂丘山八奇奇首?”
楚秋雙心裡也緊張,畢竟丘山八奇的名頭和本事,他身爲地地道道的南楚人那是再清楚不過。
但如今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已經得罪了丘山書院,唯一能做的就是藉着楚秋賢比試輸了,徹底將丘山書院的名聲搞垮。
如若不然,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他咬定了牙關,冷聲道:“楚秋賢技不如人,輸了卻不敢按照約定行事。霍司馬就算是丘山書院弟子,也無權干預。”
“殷公子如此說,難不成丘山書院都是輸不起的人麼?”
“放肆!”
樑俊的這一巴掌,讓原本心情十分憋屈的丘山學子們徹底的出了口氣。
潛意識裡也都把他當做了內院的大師兄。
楚秋雙一說完,馬上就有人站起來道:“大師兄,就是此人百般侮辱咱們丘山書院!”
“對啊,大師兄,今日斷不可饒恕他!”
“沒錯,就算是楚家人,如此羞辱書院,也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衆人嚷嚷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可越是這樣,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楚秋雙反倒是平靜下來。
他一臉微笑的看着樑俊,想要看一看這位傳說中的奇首,還沒開考就肯定自己能夠高中的人物究竟有什麼本事。
樑俊擡起手,示意身後的丘山學子們不要說話。
這幫人也都十分的配合,瞬間鴉雀無聲。
“你叫楚秋賢?”
樑俊轉過身,拿起地上的搬磚,蹲下身,看着精神極度萎靡的楚秋賢問道。
楚秋賢點了點頭,道:“回大師兄的話,我就是楚秋賢。”
楚秋賢雖然是丘山書院外院大師兄,但按照規矩,見到內院弟子,依舊要執師弟禮。
更不要說樑俊現在乃是內院大師兄的身份。
“你和他比鬥輸了?”
楚秋賢點了點頭,臉色蒼白。
“嗯,輸了就要認。”
樑俊掂了掂手裡的搬磚,看了看楚秋賢道:“不管你是世子也好還是百姓也罷,既然是丘山書院的人,輸了就得認,若是不認,說不過去。”
他說的很慢,但很有力。
就在他說完最後一個之後,手裡的搬磚砸在了楚秋賢的腦袋上。
咔嚓,搬磚一分爲二,掉在了地上。
而楚秋賢則徹底的昏迷過去。
鮮血直流。
楚秋九雖然預料到樑俊會這樣做,但見到他當真拍了自己的兄長後,楚秋九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放肆!”
楚秋九站起身來,眼裡露着兇光。
當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兄長,這位丘山內院大師兄也實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樑俊站起身,拍了拍手,看了看臺上的楚秋九,微微一笑道:“放肆?”
“楚秋遊不是丘山的人,我都敢殺,更何況這楚秋賢乃是我丘山書院弟子?”
此言一出,全場驚歎!
楚秋遊的傷居然是眼前之人所爲!
連帶着楚秋雙也是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樑俊。
心裡甚至在想:“難道這人是幫我的不成?如果不是,他爲何與楚秋九作對?”
就在衆人驚訝,楚秋雙疑惑的時候。
樑俊冷眼看着楚秋雙道:“你要的賬,我替你還了。接下來咱們該算一算,你與丘山書院之間的賬了。”
楚秋雙只覺得渾身冰冷,猶如大冬天掉進了冰窟窿裡。
他從未見過這麼嚇人的目光。
甚至不敢相信,人類居然會有如此冰冷的目光。
這人難不成是瘋子不成?
不然他有什麼資本和底氣,居然膽敢如此的放肆!
楚秋雙的心涼了下來,想起了自己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