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也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壞消息是蘇競竟然只有她平時的三成實力,好消息是看她自信的樣子,似乎對付一個會御劍飛行的傢伙仍然綽綽有餘。說實話我心裡還有點不平衡:人家外地來的一個姑娘就牛逼到了這種程度,咱本土修煉了幾千年的老妖精只能束手無策,照這樣下去,啥時候才能進世界500強呀?
聽說蘇競願意幫忙,老吳和金誠武都鬆了一口氣,小倩盈盈拜倒道:“謝謝姐姐。”她眼中淚光瑩然道,“小倩前世也不知修了什麼功德,盡得貴人相助。”
蘇競扶起她,笑眯眯道:“這男人臉皮也真厚,上趕着要嫁過來。”
我崩潰道:“這不是你們女兒國好吧。”
老吳忽道:“不對!”
我瞪他一眼:“你又怎麼了?”
老吳道:“攝魂拘魄這些法術我雖然不會,也略知道一些,那道人手上有小倩的屍骨,只要下一道符咒只怕小倩就魂魄不保,他人卻不用自己來。”
我愕然道:“千里之外取人貞操,那怎麼辦?”
老吳道:“如果真是這樣就算蘇劍神在此那道人不現身也是枉然,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也請一個精通此術的人同樣下咒破解。”
“那你說誰會?”
老吳道:“這也不是什麼多難的法術,只要是正經拜過師的和尚老道應該都會。”
金誠武道:“可是我們哪找和尚老道去,我們雖然是修行正道出身,但向來對寺廟道觀是敬而遠之的,這樣的朋友還真沒有。”
我拖着下巴喃喃道:“和尚老道,現在少林寺的和尚似乎倒是可以走穴,不過你讓他們表演個金槍扎喉或者在牆上跑個酷還行,抓鬼恐怕沒這手藝,至於道士……”我一拍屁股,“我倒是真認識一個!”
老吳道:“你認識就認識,拍屁股幹什麼?”
我從屁兜裡掏出劉老六的名片來給他看:“你覺得這人靠譜嗎?”
金誠武湊上去看了一眼道:“明顯是江湖騙子嘛,這種人我見多了。”
“本來我也這麼想,可是蘇競說能從他身感覺到不同。”
蘇競道:“也可能是錯覺,我不敢打包票。”
我拿過名片道:“不管真假,先試試再說。”我照着上面的電話撥號,一個機械的聲音告訴我:你所撥打的用戶已欠費停機……
我放下電話道:“停機了,明天我去公園找他。”
蘇競對我說:“你早點睡吧,看來我們明天的任務不少。”
我納悶道:“什麼任務?”
“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每天找回三個人。”
“……這些我都沒意見,我就問一句話:8點起行嗎?”
蘇競不理我,跟小倩道:“我明天12點以前一定回來。”然後這纔跟我說,“睡太多對你沒好處。”
……
第二天我的門一響,我連幾點都沒看,陰着臉鬼一樣打開門,然後自顧自地洗漱、穿衣服,睡眼惺忪地拿上車鑰匙,蘇競款款地站在門外,問我:“今天你想好找人的方向了嗎?”
“還沒。”我來到外面,被晨風一吹終於清醒點了,我收起車鑰匙道:“被你這麼一問,我想好了,跟我走。”
我領着蘇競步行來到24路車站,眼巴巴地看着兩輛車從我面前經過,第三輛車一來,我帶着她上了車,指着那個司機悄悄跟她說:“我被雷劈那天就是在他的車上。”
要說別人不好找,可司機是不會換的,蘇競剛纔一問,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蘇競在司機身後站了一會衝我搖搖頭:“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你問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特殊遭遇。”
我看着車前面那塊“請勿與司機閒談”的牌子,嚥了下口水道:“師傅,還記得我嗎?”
司機扭頭看了我一眼,本來表情漠然,此刻忽然瞪大眼睛:“是你?”
“你還記得我哈?”我以爲像他們這種行業每天見無數人,不可能對哪個有印象。
司機打了哆嗦道:“你這樣的我一輩子也就遇着一回,哪能那麼快忘了?”
我不好意思道:“你上次開那輛車呢?”我發現他今天開的車已經不是上次那輛了。
司機沒好氣道:“返修去了,正和保險公司打官司呢,他們非說是人爲破壞,我就納悶了,那麼大窟窿怎麼人爲破壞,合着我們一羣司機放着車不開拿放大鏡站在車頂上燙的?他們硬說本地氣象預報沒有接到雷雨警報,也沒聽見那天打雷,說沒聽見響就不給報。”
我義憤填膺道:“我聽見了,我給你們證明!”
司機道:“你以爲你是穀子地呢?”
我嘿嘿笑道:“師傅,你這兩天沒出別的什麼事吧?”
司機邊開車邊掃了我一眼,不高興道:“還說呢,我開這麼多年車就遇着這麼一出意外,就因爲這個我的年度先進工作者也沒了。”
我爲他抱不平道:“這又不怪你。”
司機道:“這又沒地方說理去,你說那些養雞專業戶,明知道一隻病雞就能傳染一片,是他們願意養的嗎?沒辦法,吃壞了人還得找他們算賬,不是沒有個早知道嗎?”
我無語了,我就是那隻得了禽流感的雞,不過也對,人家師傅當初要是不拉我現在先進也當上了,我狠狠瞪了蘇競一眼:這些禽流感口蹄疫哪個不是從外頭引進來的?聯邦大陸要是不瞎折騰,也就沒這麼些麻煩了。
我和蘇競在後頭找了兩個座位坐下,我衝她比劃:“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三分之一了。”
車又過了幾站,座位上都坐滿了人,有一站上來一個白領打扮的年輕人,我一看這人就樂了,跟蘇競說:“三分之二了。”
“哪呢?”
我指給蘇競看。
“你確定?”
“確定。”
這小白領上車的時候還在打電話,他一手拿電話一手把公交卡在讀卡器上碰了一下,在他拿電話那個手的臂彎裡,還有一束鮮豔的紅玫瑰。
我認人本來是不行的,但是一看這束花頓時想起來了,上次見他他手裡也有這麼一捧花,坐公交車拿鮮花,給人印象太深刻了。
從小白領身上的西裝看,他大概在什麼比較體面或者對着裝有硬性規定的公司工作,而從他手裡的公交卡看,這哥們沒什麼錢,應該就是有份相對穩定的工作又每天疲於奔命的那類人。但是他一定是個追求浪漫的人,能每天給女朋友送一束花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小白領上了車以後還一直打電話,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嚴重的事,表情嚴肅得嚇人,一邊不斷低聲說:“什麼叫沒感覺呀,你說的太籠統了,我要有哪不對你說出來我改——你要是不願意我每天送花我可以不送,什麼,也不是因爲這個,那到底爲什麼呀……”
周圍的人一聽這內容,全把耳朵豎起來了,小白領擡眼望了一下四周,把聲音壓得更低:“再說你還沒好好了解過我,怎麼知道我不適合你呢?”
說實話我也很意外,我還以爲他是送花給女朋友,聽他這意思人家對方姑娘並不喜歡他,倆人八字還沒一撇,這哥們純粹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這時候小白領身邊正好有人下車,小白領腿邁過去剛要坐,見上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於是急忙讓到一邊,招呼道:“您這邊坐。”
誰知他剛讓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郎一屁股坐了下來,小白領愕然道:“誒,這座兒是我讓給那老太太的。”
女郎掃了他一眼,理直氣壯道:“什麼叫你讓的,這座兒是你家的?”
小白領一邊打電話一邊跟人擡槓,左右見絀,想跟電話那邊解釋幾句,對方已經掛了,小白領本來是笑眯眯的一張娃娃臉,看樣子平時脾氣也不錯,這時耐心道:“就算不是我讓的,老人那麼大歲數了,你就發揚發揚風格。”
女郎冷嘲熱諷道:“嘿,這就有意思了,你都說座兒不是你的了,憑什麼讓我發揚風格,你要有心給老太太打輛車啊,拿我說的什麼事?”
這哥們情場失意,又被人一頓無理取鬧,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衝女郎大喝一聲:“你給我起來!”
那女郎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站起來,小白領把老太太扶住坐下,鐵青着臉訓斥那女郎:“尊老愛幼,從小你沒學過嗎?你們老師就這麼教你的?站一會能累死你?”
一連串的反問,那女郎紅了臉,看着小白領訥訥道:“是我錯了……”不過我感覺有點不對,那女的雖然認了錯,可好像不是因爲慚愧,她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小白領,倒像是看着意中人那種嬌羞……
小白領見對方服了軟,也緩和口氣道:“算了,剛纔我情緒也不好。”
誰知女郎一聽這話,又把臉板了起來,只是看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異樣這纔沒再發作,衝着小白領腳下呸了一聲才作罷。
小白領哭笑不得,不過也沒說什麼。
蘇競看着這一幕,臉上饒有興趣的樣子道:“有意思。”
車到下一站,小白領下車,蘇競一拍我:“跟上他!”
我一邊跟上她一邊問:“有門了?”
蘇競道:“暫時還沒有,也許很快就有了。”
車站旁邊就是一排寫字樓,小白領大概就在這附近上班,他看起來情緒十分低落,一隻手拎着那束花,低着頭往前走。
這時一輛紅色的奔馳雙排座小跑在他身邊飛馳而過,把馬路上一灘泥漬碾起,濺得小白領褲子上全是泥點。
“哎……”小白領剛一擡手,那輛跑車吱嘎一下停了下來,車上一個戴着墨鏡圍着紅絲巾的美女回頭冷冷打量着白領兄,劈頭就來了一句:“走路不長眼啊,沒見這全是泥還往這邊逛?”
一句話說得我都哭笑不得了,就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
小白領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褲子,極度鬱悶道:“小姐,我還沒說什麼呢……”
絲巾美女把墨鏡摘了往旁邊一丟,拿出一個足有半米長的皮夾子來,直截了當道:“說吧,想要多少錢,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不就是想訛幾個錢嗎?”
小白領低頭抖摟着褲腿道:“你走吧,我不要你錢,我認倒黴。”
絲巾美女頗爲意外,遲疑道:“那我可真走了啊。”
小白領頭也不擡地擺手。
絲巾美女這才把皮夾子隨手一丟,打量了一眼身穿劣質西服的小白領,千不該萬不該嘟囔了幾個字:“倒黴催的!”
我跟蘇競說:“這女人特有你們女兒國的範兒吧?”
蘇競搖頭道:“真正有身份的人是從不欺負男人的。”
然而那女人這幾個字飄進小白領的耳朵裡,顯然正碰在痛處,這一大早先是表白被拒,然後又遭遇無理取鬧女,最後被人濺了一身泥自己沒說什麼人家倒嫌晦氣,好像自己就是一堆臭狗屎,白領兄脾氣再好這會也忍不住了,泥人還有土性呢,何況是一個備受打擊的男人,小白領手指絲巾女厲聲道:“站住!”
絲巾女吃了一驚,停下車心虛道:“你想幹什麼?”
小白領怒氣勃發道:“你濺了我一身泥我沒說什麼吧?你還抱怨上了,是,我沒車沒房沒錢沒勢,喜歡的姑娘人家看不上我,辦點好事遭人冷眼,現在你們居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有錢又怎麼樣——那錢是你自己掙的嗎?”
絲巾美女居然莫名其妙地紅了臉,可語氣卻不容置疑道:“是的!”
小白領一愣,隨即道:“是又怎麼樣,是就可以欺負人嗎?”
絲巾美女臉紅彤彤地道:“我沒那個意思……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趕得急了點,抱歉。”
我在一邊拖着下巴納悶道:“今天遇見這些女人怎麼都外強中乾的?”
雖然說蔫人出豹子,可小白領的表現說起來是乏善可陳的,就我個人認爲,他語言蒼白動作單調,完全沒有把臨界點那種憤怒表達清楚,我要是遇上這樣的人,我根本不會鳥他。可奇怪的是不論是公交車上的女郎還是此刻的絲巾美女,她們居然都不是小白領的一合之將,這倆人看起來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小白領大概也懵了,見對方又是這麼快道歉,只能揮了揮手,不過再也沒了好聲氣:“你走吧。”
絲巾美女卻並沒有立刻就走,她小心地看着小白領,欲言又止,最後指着他手裡那束花期期艾艾地道:“那個能送我嗎?”
我在一邊是大跌眼鏡,這女人也不知道是沒心沒肺還是臭不要臉,蹭人一身泥完了還跟人要東西……
小白領下意識道:“這是我準備送給我未來的女朋友的!”
可是接下來絲巾美女說的一句話才更讓我大開眼界,她含情脈脈地跟小白領說:“那,我做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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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第一強攻出現了……他身上有種很特別的力量屬性,不過這種屬性大概並非所有男人都喜歡,看了下章你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