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上場到把老史換回去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直到史存道回到涼亭人們這才明白他是要讓我對陣紅壇主,衆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史馳和史飛他們把史存道圍在中間,神色惶急見於言表,史存道只是擺一擺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衝紅壇主拱拱手道:“按年紀我怎麼也得稱呼你一聲前輩,在公交車上見了得給你讓座,可不是我不尊老,是你爲老不尊,自己找打可就怪不得我了。”老頭80多了,鬍子比史存道還長,要不是迫不得已我還真不願意和他動手。
紅壇主輕蔑道:“史存道既然讓你來送死,那你就先替他和我對上十掌再說”
我招招手:“那就來吧。”
紅壇主道:“既是對掌,那可不能躲不能閃。”
我點頭:“好。”
紅壇主道:“更不能逃。”
“真囉嗦”
紅壇主見我都應了下來,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看掌”他把右臂掄了兩下,右掌頓時比平時漲了兩圈,這一掌拍來掌風颯然,我看也不看,隨手一掌還了過去,紅壇主臉色大變,急轉身子閃在一邊,饒是如此,右手的袖子還是被激得片片破碎,我不滿道:“你不是說不能躲閃嗎?”
紅壇主呆了一呆:“我……”
我大聲道:“那好,第二掌”
紅壇主見勢不妙高高躍起向旁避開,我笑道:“別怕,嚇唬你的。”其實我第二掌根本沒發劍氣,只是揮了揮手,沒想到紅壇主已成驚弓之鳥,我說:“你這算什麼,說好不躲偏躲,說好不跑又跑,合着你的規矩全是給我定的?”
史府的士兵聞言頓時大聲鼓譟起來,紛紛指責紅壇主不講信用。
紅壇主的臉由白轉紅,腳尖一點,已朝我身後躥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變了臉色——魏無極眯縫着兩眼,又驚又恨地打量着我,剛纔我那一掌把他腳下的影壁牆上打出一個掌形的洞,此刻誰都看出那是貨真價實的劍氣所爲,魏無極想不通其中的關節,不禁疑怒交加,從他的眼神我就能知道,他今天就算殺不了別人,我這個眼中釘是一定要除掉的。
紅壇主的心裡也蒙上了一層陰影,他自然也不明白爲什麼年紀輕輕的我爲什麼會有這麼強的劍氣,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硬拼不行只得另做打算,看得出他是想用青壇主的法子來對付我,他身形這一展開,我頓時眼花繚亂,真的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我沒想到80多歲的老頭還能跑這麼快,老傢伙說他輕功不在青壇主之下,也不全是吹牛B的,可是我又沒有史存道聽音辨形的功夫,只能是跟着他轉,他跑到哪我就把臉扭到哪,不一會就有點暈了。紅壇主眼光毒辣,看出我劍氣雖強可是對敵經驗不足,更加賣力地繞起圈子來,就在我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史存道忽然大聲道:“五郎勿慌,身子放低,耳聽八方。”
我一想有道理,身子放低以後可任對方攻擊的部位自然也就縮減,而且能節省轉身時間,我雙腿打彎兒,腰一矬縮了起來,這時紅壇主剛好發動第一次試探,他本來是從我斜後方插上,我腳一擰剛好跟他來了個面對面,還不等揮手就把他嚇了一跳,趕緊遠遠地跳了出去,不禁憤憤地瞪了史存道一眼。
魏無極冷冷道:“現學現賣,不覺得晚了點嗎?”
史存道知道他不滿,故意笑眯眯道:“你也可以教你的人啊。”
紅壇主強作精神越轉越快,我不自覺地也把身子越降越低,開始先是抱膝蹲了下來,慢慢地手腳着地,最後竟平展大晾地躺在了地上,這麼一來紅壇主不管繞得多快再也擺脫不了我的視線了,我大是得意,一手托住後腦勺,悠然道:“你繞吧,我先躺會。”
紅壇主又急又氣,心想腿終不如手靈活,便朝我小腿踩來,卻險些給我蹬中,老頭抓狂之下怒道:“你是烏龜嗎?”
我笑道:“我是烏龜,你是烏龜王八蛋。”
史府的兵丁一起大笑,一掃陰霾,士氣大振,更有人出口譏諷紅壇主:“那他不是成了咱們五少爺的兒子,老太爺的重孫?”也有人道:“老太爺收這麼大個重孫,再加上重孫的重孫,恐怕得八世同堂了。”
紅壇主越聽越怒,忽然欺身而至,舉掌把最前排的幾個士兵打得口噴鮮血,他一個圈子繞下來,又有十幾個士兵死在他掌下,兀自憤憤道:“礙手礙腳,死有餘辜”
我勃然大怒:“老王八蛋,有種衝我來”
紅壇主冷笑一聲:“那你倒是來救他們啊。”他見我於心不忍,居然故意衝進士兵叢中肆意屠殺,史府的衛兵個個忠心,沒一個後退,只聽砰砰連聲,不少人死傷在他的雷雲手下。
我看得目眥欲裂,顧不上起身,腳一蹬已經像條魚一樣躥到了紅壇主身下,此刻他一隻腳正要朝一名士兵踹出,我手疾眼快伸手拉住往下一扯,一來老傢伙猝不及防,二來我力道奇大,他身子失去平衡頓時滾倒在地,我立刻奮不顧身地騎在他背上,兩手環住他脖子往後一掰,雙腿自然而然地盤在他腰下,這一招還是我從電視上美式摔跤裡學的,一但成功,下面那人一般只能認輸。沒想到紅壇主手臂忽然翻轉180度朝我打來,他綽號叫雷雲手,一身的功夫全在手臂上,竟然能大異常人,我見狀急忙一仰身,然後利用胸口往下一壓,只聽咯嘣一聲紅壇主那隻胳膊當場被我脆生生地壓斷了,他劇痛之下全身一顫,我使勁掰住他腦袋,大聲喝問:“服不服?”
紅壇主不住扭曲,我生恐他脫逃,加大力氣又問:“服不服?”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就見紅壇主的脖頸子漸漸發青,他掙扎的力道也越來越小,我有心放開他,又怕中了他的詭計,仍然大聲道:“你不說話就是還不服?”
勒了一會,紅壇主身子一挺不動了,有士兵小聲道:“五少爺,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我心說不錯,這才起身,紅壇主緩了一緩,悠悠轉醒,老傢伙畢竟修爲精湛,最終還是給他活過來了。
我本來看在他年紀的份上沒想傷他,可是又深恨他濫殺無辜,於是問衆人:“你們說拿他怎麼辦?”
士兵們面面相覷,雖然憤憤不平,可是誰也無法對一個已經失去抵抗的老頭下手,一時都沉默了。
我在紅壇主的腳上踢了一下道:“既然大家不屑殺你,快滾吧”
紅壇主在地上掙了幾下始終沒有爬起來,我憤然道:“怎麼,你還想訛我?”我習慣性地向四周抱拳道,“大家給我作證,我可是碰也沒碰他一下啊”
衆士兵:“呃……”
紅壇主又緩了一會,勉強爬起,不看任何人,踉蹌着走向魏無極,他一隻胳膊耷拉着,不住咳血,這條老命已然丟了一多半,恐怕以後再也無法助紂爲虐了。他來到影壁牆下,本想一躍而上,無奈有心無力,只得苦笑道:“幫主……”
魏無極居高臨下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怎麼?”
“勞駕幫主,我……我想上去。”
魏無極道:“你腳不是還沒斷嗎?”
紅壇主沮喪道:“屬下受了重傷……”
魏無極打斷他道:“你既然連這堵矮牆都上不來了,還回來幹什麼?”
紅壇主大驚,結結巴巴道:“幫主,屬下這些年跟着你,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魏無極再次打斷他道:“你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不過是爲了我許下的酬金,你一個快死的老傢伙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你想另立門戶的野心以爲我不知道嗎?”
“這……冤枉啊”
魏無極冷笑道:“你一心想殺史存道爲的不就是那10萬兩銀子嗎?這筆錢一到手,只怕你離心想事成就更進一步了吧?”這次不等紅壇主分辨,魏無極吹了一口氣道,“黃壇主,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屬下知道”魏無極身邊那身穿黃袍的老者應了一聲,手一揮,一枚兩頭尖尖的梭子鏢便把紅壇主穿胸而過,紅壇主重傷之下無力躲閃,屍體轟然倒地,那枚梭鏢透過他的胸口釘在地上,爍爍放光。
“好鏢”魏無極道。
“多謝幫主誇獎。”黃壇主急忙躬身,滿臉諂笑。
魏無極道:“三個壇主只剩你一個,那就由你去教訓那個小子吧。”
“我?”黃壇主似乎是吃了一驚。
“怎麼?”
黃壇主見魏無極面色一沉,只好躬了躬身,飄然落下,在距我十幾步開外的地方站住,滿臉賠笑道:“那麼就由在下領教領教五少爺的高招。”
我見他滿客氣,不像剛纔那倆壇主那麼橫眉冷對的,又是被逼無奈,於是也微微一笑道:“你想比什麼”
黃壇主琢磨了片刻道:“拳腳兵刃容易傷了和氣,我們不如比……”說到這他冷不丁手一揚,一枚梭鏢奔我面門疾射而來,他這才大喝一聲,“暗器”
說到暗器,前幾天我還自己做了一支,用塑料繩拆散穿在針眼裡當飛鏢,把全家櫃子扎得都是眼兒,後來我老婆不讓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