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幅圖研究了半天才明白老媽說的,原來所謂駱駝山,就是一座高山上有兩個開叉的山峰,飛鳳軍現在佔據了南峰,而黑吉斯佔據了北峰,想要下山,只有雙峰之間一條小路可走,現在的情況是:黑吉斯的人馬佔住了北峰和下山的要道,飛鳳軍下不來,黑吉斯的人也攻不上去,然而老媽的部隊要想上去接應被困的人馬,也是癡心妄想。
大體的局面是:5萬飛鳳軍被10萬黑吉斯軍困住,而這舊萬黑吉斯軍又被老媽的15萬軍隊堵在山上。
我說:“既然黑吉斯軍也下不來,那我們就跟他們耗下去!”
老媽搖頭道:“我們耗不起,山上的人只有一個月的口糧,現在已經過去了20多天,黑吉斯軍則準備充分,再過10天,我們的人就要不攻自破了。”老媽擔憂道,“而且我們的糧草也不富裕,從女兒國到這裡,補給線過長,我們打不了持久戰。”
我說:“除了貌國,這不是十七國的地盤嗎?”
老媽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我們的大營後面就是十七國,現在他們態度不明,我們來時他們只肯勉強借道讓我們走,咱們的糧草供給、軍餉、都要從他們境內通過才能送達到前線,萬一十七國反目,我們就成了孤軍,那可就要萬劫不復了。”
我頭疼道:“這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老媽道:“事實比這個還要複雜,咱們的5萬飛鳳軍當蟬是一定的了,可黃雀是誰現在還說不準,10萬黑吉斯軍是吃定了這隻蟬,而且他們不怕身後的黃雀我懷疑黑吉斯已經有了拋棄這10萬人馬換我飛鳳軍的準備,這就相當於用馬換一個車,怎麼算這筆賬都不會虧的。”
我詫異道:“他們要用炮灰戰術啊?真夠缺德的。”
老媽道:“爲將者只想着如何能有效打擊對方,這些小兵的性命本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換了是我,把對方的王牌部隊困住”未必不會用同樣的手段。”
我嘆道:“這是沒好人走的道兒了…——話說那現在怎麼辦啊?”
老媽凝視着地圖道:“爲今之計,唯一的辦法就是裡應外合猛攻。”
“怎麼個攻法?”
“我需要一個人殺上山去跟山上的姐妹們通一個氣,然後約定日子對黑吉斯上下夾擊。”
我說:“黑吉斯既然佔住了要道,猛攻的話傷亡會不會太大了?”
老媽道:“傷亡大總好過全軍覆沒,黑森林對面就是黑吉斯的本土,我們在這裡是捨近求遠,只能速戰速決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點頭道:“好吧,那我能做什麼?”
老媽瞪我一眼道:“你給好好一邊歇着去。”她說,“去報信這個人要穿過萬軍,而且這回不比在平地之上”駱駝山山勢險惡,敵人佔據要道,本來我唯一的人選就是苦梅師太,可又擔心她年事已高不堪重負毗——”老媽看着蘇競道,“小競這一來就全解決了!”
蘇競微笑道:“乾孃儘管吩咐就走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媽,我也是劍神啊。”
蘇競道:“你現在劍氣雖然有了,可時靈時不靈的,此行兇險,乾孃怎麼放心讓你去?你放心,假以時日,總有你立功的時候。”
我看看老媽不善的眼神,趕緊雙手亂擺道:“算了算了,當花瓶就當花瓶吧。”這次行動對別人來說是九死一生,可對蘇競來說應該是小事一樁,所以我也不刻意強求。
老媽拉着蘇競的手道:“小競,你上山的時候如果能不暴露行跡最好別暴露,如果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兩廂合兵,定能打對方個措手不及。”但是旋即又自言自語道,“但是山道狹窄,除非飛鳥”不然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忽然靈機一動對蘇競道:“咱不是會飛嗎?”
蘇競下意識道:“你說什麼?”
“你忘了還是你跟我說的”咱們劍神不是可以飛的嗎?”
蘇競失笑道:“我自然知道,可是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
“什麼?”
蘇競道:“飛行對劍氣的損耗巨大無比,若非情非得已,絕不能隨便使用,飛行一次,距離短的話還好,距離一長就算是我也得修養兩天才能徹底恢復。”
我失望道:“這麼鋒啊?”
蘇競若有所思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是個辦法,我飛上驂恥山與姐妹們匯合,再和乾孃裡應外合,這點距離應該還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無非是突圍的時候少殺幾個敵人而已。”
老媽笑道:“小競一來,我肩上的重擔就卸了一半。”
我訥訥道:“所以我們劍神是戰略性武器。”
蘇竟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乾孃有要交代的書信嗎?”
老媽道:“用不着,你只要記住統軍的將軍叫張趕虎,你上山以後跟她講明,今夜子時咱們兩軍一起行動助她突圍就走了。”
蘇競道:“好!”
我們來到帳外”蘇競衝老媽和候在門外的苦梅微一躬身,兩隻掌心向下,冷丁騰空而起,向着飛鳳軍大營正對面5裡以外的驂能山飛去,那驂鴕山高聳入雲”兩座恥峰更是隱沒在雲端之中,粗略估計起碼得有兩千米以上的海拔。
蘇競騰空飛行並不避諱營中諸軍,不少士卒親眼目睹了劍神在藍天的身姿,頓時歡呼起來,蘇竟負手而立,如在雲端閒庭信步一般,苦梅看罷多時,慨然道:“劍神劍聖,果然是天差地別。”
我笑眯眯地說:“阿梅,你又何必跟自己的徒弟矯情呢,她再厲害也脫不了你的功勞,徒弟強了不能不認師父,師父不如徒弟,也不用灰心喪氣啊,就拿現在來說,你還是比我厲害,難道就不認我這個師父了?”
苦梅道:“不敢。”
我說:“那你爲什麼不認蘇競這個徒弟了?”
我知道這對師徒關係很複雜,蘇競對苦梅內心是敬重的”可苦梅怕人說自己貪天之功,不肯讓蘇競再叫她師父,搞得這對師徒見了面彆彆扭扭的。
苦梅道:“既然師父發話,下次……”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打住她道:“女兒國師徒之間可以通婚嗎?”
苦梅臉一紅道:“師父這話從何講起?”
我這麼說是因爲我想到一個爲難處…——如果女兒國跟大宋似的不許師徒搞曖昧,那我以後還怎麼調戲蘇競啊?苦梅要認了她,她就是我徒孫!想到這我忙跟苦梅道:“你還是先別認她了……”
就在這時,天上的蘇況忽然不知爲什麼身子踉蹌了一下,緊接着急轉直下,像只被擊中的大雁似的跌落下來”好在她掩飾得好,最後關頭身子一擰飄然落地,我吃了一驚,緊跑幾步扶住她:“你怎麼了?”
蘇競臉色蒼白,不住咳嗽,我見她張開袖口把一口血咳了進去,不禁失色道:“蘇競,你沒事吧?”
蘇竟伸手擋開我的攙扶道:“別讓別人看見!”
“都這時候你還顧什麼面子啊?”
蘇竟小聲道:“決戰在即,我怕軍心不穩!”
我這才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怕士兵們看見她這個樣子起疑”這個時候他們最需要主心骨,一但主將受傷,那對軍隊的士氣是致命打擊。我揮手衝那些圍觀的士卒們道:“沒事,她中午吃多了……”
蘇竟哭笑不得道:“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劍氣還沒恢復?”我記得蘇競穿越過去以後她的劍氣只有三成,不知道這會怎麼樣。
蘇竟捂着胸口道:“與劍氣無關,是和壞道人交手時落下的傷還沒好全。”
我急道:“你怎麼不早說?”
蘇竟苦笑道:“這下弄巧成拙,幹婉亥夫望了。”
這時老媽和苦梅也趕了過來,關切地詢問蘇競,蘇競咬牙對老媽道:“乾孃放心,我一定將信傳到。”
我跺腳道:“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去呀?”
蘇競勉強一笑道:“雖然不能飛了,但對付幾個小腳色我還應付得來。”
老媽鄭重道:“不行!我寧願5萬人馬不要”你不能有半點差池。”可顯然話是這麼說,老媽心裡比誰都着急,又道,“你先歇着,咱們再想辦法。”
苦梅決然道:“我去!”
蘇竟拉住她的衣柚道:“師……苦梅大師,大將軍的安全重於一切,你不能走!”
苦梅道:“可你這麼去不是送死嗎?”
蘇競喘了口氣道:“不妨,我心裡有底。”
苦梅眼睛一斜道:“你的意思是說就算你重傷在身也比爲師要強?”這個時候她倒拿出師尊的架勢來壓人了。
蘇竟無奈道:“您別忘了您已經把我革出門牆了。”
我鬱悶得揪着頭髮道:“你們這會就別唧唧歪歪了行嗎,難道我不是刻神?”
蘇競轉頭道:“小龍,你不會武功,劍氣又不靈,短期之內還是不要暴露爲好。”
我冷丁問她:“你這個是怎麼飛的?”
蘇竟道:“你要幹嗎?”
我低頭道:“不幹嗎問問也不行?你不會是想藏私吧?我可剛在你師父面前說了你的好話。”
蘇競隨口道:“御空而行主要是靠周身劍氣集於腳下,隔絕土地和空氣融爲一體,這時候……”
“這時候就飛起來了!”.手機看小說訪問б我身在半空飄飄搖搖地說。
蘇競看着我瞪大了眼睛,不不可置信道:“你……”
剛纔那麼一急,我身體裡的刻氣不知怎麼剛好集中在丹田,聽着蘇競的講解,我暗暗雙掌朝地,發出一股劍氣托住我的腳底,居然就這麼晃晃悠悠地飄了起來,我感覺腳下像有一個隱形的墊子托住了我,原來御空飛行就是拿劍氣當燃料,把人送上天,只要劍氣足夠強,這一點卻並不難做到。
我在空中蹬了幾下腿,隨手又排出一股劍氣,身體便躍升越快了,蘇競急忙衝我招手道:“你幹什麼去?”
我笑呵呵道:“想不到吧,我在飛行這方面還是很有天分的!”我低頭問老媽,“是今夜子時對吧?”
老媽這纔看出我竟然是要替蘇競去送信,嚇得臉色驟變,一個勁道:“你給我下來!”
我哈哈笑道:“下不來啦,當年你生我的時候,想不到我會飛吧?”
老媽都快哭了:“羊羊你下來,媽有話要跟你說。”
我撇嘴道:“您這招也太老套了。”當年我爬鍋爐,我爸就是這麼把我騙下來的,只不過他當初說的是要領我去買玩具,結果等我下來就是一頓臭教……,…
這時我已經升到了大概三樓那麼高,說實話我自己心裡也害怕,不禁手舞足蹈的,好幾次都差點一個趔趄摔下來,下面的幾個人更是看得心驚膽戰”蘇競傷後無力再飛,剩下的人是有心無力,只能胡亂勸我下去,我又往上飛了有三四米,不禁低頭問蘇競:“喂,怎麼只會往高躥啊,想往前走怎麼弄?”
蘇竟抿嘴道;“我……我不告訴你!”
我嘿嘿一笑:“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
飛行不就主要克服個地心引力嗎?既然我已經做到了最難的一步,剩下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初中物理老師早就告訴我們了,想往前就要使一個向後的力,這會我全身劍氣鼓盪,充盈無比,我的手微微向後一撩,身子猛的朝前衝出去一大截,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我慌得身子在天上一栽歪差點掉下去,把老媽她們嚇得亂跳,在這個時候我全身注意力都高度集中,一股劍氣不由自主地從腳底躥出,終於又保持了穩定,再看下面的人,都成了小小的縮影,我興*奮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毗當然,也有被風吹的因素,再朝後一揮手,又往前出溜了一大截,結果得意忘形之下忘了保持平衡,在天上表演了一個拿大頂,好在我很快想起了要領,腦袋衝下翻了幾個跟頭之後總算又正過來了……
下面的人自然都欣賞到了這一幕,可是給我的卻沒有歡呼和喝彩,人家蘇竟飛,飛得飄逸瀟灑,連掉下來的時候都那麼端莊,我飛得連難看都算不上,就像在酒缸沿上的老鼠,一會這抓抓,一會那撓撓,看得人們面面相覷,簡直以爲我是被誰一腳踹上去的。
不過我卻毫不介意”姿勢再難看也是我的第一次飛行啊,我在掌握了大體技巧之後,歪歪斜斜地在大營上空盤旋了兩圈,志得意滿地衝下喊:“大家等我好消息吧!”話音未落又一個趔趄……
蘇竟在下面跟着我跑,一邊着急道:“小龍稱先下來,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我衝她揮了揮手:“別費事了,我很快就回來!”
她拼命揮舞着胳膊道:“是真的,你……”下面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