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世申之外,其餘三人的剃度皈依並沒有出什麼問題。
不過此時已經沒人在意這些了,所有人的心裡都有着許多疑惑。
無論是行字輩僧人,還是周圍的香客。
當三人剃度完畢,衆人離開僧舍的時候,旁邊突然有人詢問:“住持,剛纔是怎麼回事?”
這一句話是問到了所有人的心裡面。
畢竟方纔那種情況,看樣子還不是鬼上身,素問說那是冤親債主尋來。難道出家還會遇到這種情況?
素問停下腳步,沒有去看剛纔發聲的人,而是往人羣羣裡掃了一眼,看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答案爲他們解惑。
“叫諸位善信知道,出家的目的是要超越生死輪迴,進入無生的境界。剃度皈依就是立下超脫的誓言,冥冥之中會觸發許多因緣,過去生中的冤親債主都會找過來。
所以出家時遭受磨難是很普遍的情況。別說出家了,哪怕在家,只要你立志學佛,也是會發生的,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可以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又有人出言問道。淨心寺這一年剃度的人也不少,怎麼就那個李世申出了問題?
“誰也不知道自己有着怎樣的因果糾纏,因此這種情況是每個人都有可能遇到的。”素問緩慢開口說道:“因此在遇到之前,說這些並無意義。若是遇到,也不必驚慌,努力修行,解開這些糾纏在一起的因果就是。”
說完話素問再次提步前行,這次沒有人再詢問問題,一直到淨心寺衆人離開後纔開始竊竊私語。
不過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並不會讓有志學佛的人有太多的心裡壓力。
因爲這更證明了,學佛是真的有效,真的有希望解脫生死,反而讓衆人更加心熱起來。
……
鳶都市醫院,一個五十歲,身穿大紅色唐裝上衣,黑色布褲子,下巴上留着長長的鬍鬚,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走到大門的時候,他轉身看了看後面的醫院,揮了揮手。
此人正是被素問使用果報殿消了氣運的陳謙,在醫院住了3個月,今天終於是出院了。
“再見,我不會再回來了。”陳謙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道。“這次還真危險,多虧我那好心的師弟了,不然我這把骨頭恐怕就扔這了。”
“要不要給我那可憐的師弟上柱香?算了,還是趕緊離開,離那幫見鬼的光頭遠一點。”陳謙喃喃自語道。至於被師弟拿走的江相派傳承之物,他也不在意了。
有他這張老臉就已經足夠,誰還敢找他看傳承之物麼?何況有他現在這身本事,大可找個地方開宗立派。江相派的那點底蘊,早就不放在他眼裡了。
自從得了那本術法秘冊之後,他曾經頗爲自滿,自認天下大可去得。結果,還沒等修煉成就一頭撞在了牆上。沒想到這幫光頭這麼不好惹,讓他差點就把命丟這。
在醫院裡面他就每天都在想,出來後再也不和那幫光頭扯上什麼關係了,一定要有多遠躲多遠。
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那幫和尚不過是窩在這麼一個角落,除此之外,天下那麼大,哪裡不能去?
陳謙招手叫了輛出租車,上車後扔下句:“火車站”。
一路上陳謙閉目養神,就等着到了火車站隨便買張票先離這遠點再說。
就在這個時候,陳謙眼皮突然不住的跳了起來。
同時心臟好像也被什麼抓住一般。
陳謙突然臉色大變,這種感覺,實在太熟悉了。就在幾個月前就有這麼一次,讓他永生難忘。
“停車。”他突然喊道。
扔下一張百元的鈔票,他飛速竄下車。
剛一打量周圍,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但他絲毫不敢放鬆,仍然緊張的注意着周圍的一切。
“我明明已經轉運了,而且這幾個月都沒發生什麼事端,怎麼此時又會有這種感覺?是巧合還是?”
陳謙心中惴惴不安,在小心打量着周圍的時候,腦海中也升起一種熟悉之感。
不是剛纔的那種感覺,而是另外一種讓他感覺怪異熟悉感。
彷彿自己來過這裡一樣。
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經,到了一個地方或者發生什麼事情,彷彿曾經來過,經過一般。陳謙本以爲自己也是如此。
可他一點雜音吸引,往後看了一眼的時候,眼睛頓時一凝,隨後在仔細打量一下週圍,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終於知道這種怪異的熟悉感是哪來的了。
身後的牆壁雖然經過修整,但仍然看出來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這裡就是他上次出事故的地方,也是他師弟田天泉喪命的地方。
兜兜轉轉,沒想到自己竟然又到了這裡。
可這是爲什麼?
陳謙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何會如此。
下一秒,一輛車正在行駛之中,突然車身發出一聲輕響,接着左後方的車輪突然從車身脫離,在地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磕起,穿過整條馬路砸向陳謙。
這個變故自然被一直如臨大敵的陳謙發現,只要微微側開兩步就能躲開。
就在他要躲向旁邊的時候,腳踝處彷彿被什麼東西抓住一般,將他的腳牢牢固定在地上。
陳謙隱約間看到自己的師弟田天泉一臉血污的衝着自己露出森然笑意。
“你活着都被我玩弄在鼓掌自己,死了又能奈我何。”陳謙心中又急又怒,勐的大喊了一聲。
而在周圍已經傳來幾聲驚唿,還有人唿喊着讓陳謙躲開。
陳謙手中勐的掐出一個印決,隨後衝着自己腳下一指,接着就感覺一直緊握着自己雙腳的那雙手鬆開,整個人直接朝旁邊一滾,剛好和那飛過來的輪胎擦肩而過,耳邊都能感覺到輪胎帶起的風聲。
看方位,如果他沒躲開,剛好會被輪胎砸在胸前和頭部的位置。
“咚”
輪胎砸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而陳謙在地上一滾之後沒有起身,接着又滾了兩圈,幾塊被輪胎震落的外牆磚剛好砸在他第一次滾到的位置。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方纔那股危險的感覺漸漸消除。
轉頭再看方纔自己站立的地方,空無一物。
彷彿剛纔只是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