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天空之中,一道金色的身影呼嘯而過,身披金色袈裟,慈眉善目,有慈悲之態,可惜手下無情,沿途而過,整個大地被橫推成平原,山川,大河全都被摧毀,勢如破竹,摧枯拉朽,無人能擋。
沿路所過的一切生靈,全都成了天神藏的手下冤魂,爲了擊殺林荒,天神藏算是豁出去了,今日殺生之數,比起他此生加起來,怕是也要多出數十倍。
光影飛翔,金錢蟾臉色慘白,拳頭大小的身子早沒有了往日的精緻,乾癟癟的,好像脫水的蔬菜一般,被光影牢牢抓握在掌心之中,掙脫不得,舌頭都打成了七八個結,但脖子上不時傳來的刺痛,卻讓金錢蟾痛苦的大吼,“天神藏!你個王八蛋!有種你就殺了我!牽連無辜,算什麼英雄!簡直不當人子,以爲我輩之中無人麼!”
咆哮連連,金錢蟾猛然看到前方有一頭生靈,連忙示意抓着他的光影加速上去,“道友留步!這外來人狂妄無雙,無法無天,說要殺了我等,全部拿去曬乾了做蟾衣。看你這身皮毛,倒是極好的,想必他一定不會放過,把你打殺了,做條冬天的圍脖,定然是極好的。”
那頭生靈有些呆愣,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聽到金錢蟾的話,頓時有些暴跳如雷,“混蛋,你是在挑釁我麼!”
“莫生氣。不是我在挑釁你。而是後面那個王八蛋,不會放過你啊!他一路追來,手下無情,青狼道友被他殺了,做了皮墊。鹿角道友被他殺了,做了頓火鍋!當真是人神共憤啊,你莫走,千萬莫走。與我一起。與他拼命,否則怕是要被他各個擊破。”
金錢蟾胡言亂語起來,反正林荒的要求就是這樣,有一分力量,就叫上一分力量,最好把天神藏外來人的身份宣揚到人所共知,人神共憤,到時候自然會有強者來與天神藏計較,他自然可以逃過一劫。
那頭生靈被金錢蟾的話說得有些頭皮發麻,擡頭看了看氣勢洶洶。冷酷無情追殺來的天神藏,遲疑一下,還要再說什麼,金錢蟾和那道光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身邊衝了過去,“道友,你先頂住,我去找人來救你!”
那頭生靈還沒明白髮生過什麼事情,下意識的對着天神藏轟殺出一拳,畢竟是外來人。同仇敵愾,倒也容不得他去多想金錢蟾話中的漏洞。
天神藏面沉如水,冷酷如山,他沒想到林荒竟然如此狡詐。一路上不知說動多少本地的土著與他爲敵,雖然全都不堪一擊,不是他一合之敵,但反反覆覆。卻是讓他追殺許久,都沒有真的追上林荒,可以將林荒擊殺。
看到這頭愚蠢的生靈。三兩下又被金錢蟾說動,向着自己出手,天神藏目光一寒,反手一掌轟殺下,直接打殺了了事。
“祖宗啊!我好怕啊!”金錢蟾看到天神藏又是反手一掌就轟殺了那頭生靈,臉色更加慘白,嚇得要死。琢磨着以自己的小身板,怕是天神藏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碾死了。若不是一路上忽悠了不少生靈做炮灰,怕是自己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混蛋啊!早知道這傢伙兇殘如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幹這事啊!”金錢蟾又想哭,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爲什麼要和林荒扯上關係。
“我好後悔啊!當初我就不該讓那些蠢貨去把那小賊找出來,如果不把那小賊找出來,我就不會損失那麼多的大道紫氣,更不會被人追殺到如此地步……”
金錢蟾絮絮唸叨着,以此緩解天神藏帶給他的巨大壓力,想到傷心處,又狠狠的瞪了那抓着他的光影一眼,“混蛋。不是說好一起闖出去,要死一起死麼!但是你這個王八蛋,現在到底死到哪裡去了。我真的,撐不住了!”
金錢蟾又哭了起來,如果林荒和他一起也就罷了,但現在算什麼回事,那天神藏明明是衝着他林荒來的,他倒好丟出一道光影裹挾着他一路狂奔,被天神藏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但林荒卻是早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倒不是天神藏人蠢,看不出來,只是林荒此刻寂滅大道,一身氣機都被諸天萬道壓制矇蔽,便是神靈都算不出來林荒的真身到底在何處,天神藏鎖定林荒,靠得便是那激盪而起的大地風火陰陽之力。
哪裡會想到林荒竟然如此狡詐,金蟬脫殼,用力量牽引天神藏的氣機,一路狂追,而自己真身卻是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天神藏倒是也有懷疑過,但不管如何,都先要追上去,滅殺了那道光影,才能知道真假,何況如果真是假的,那想必也不至於能逃到這裡。畢竟以林荒此刻寂滅大道的實力,能夠相隔千里動用大地風火陰陽之力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在天神藏看來,不管林荒施展什麼手段,反正都在千里範圍之內,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段。
林荒目光漠漠,隱藏在大地深處,快速前進,手中息壤伸縮不定,爲他穿山鑽土,沒有被金錢蟾甩掉。天神藏知道的事情,他何曾不知道。想要金蟬脫殼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便是此刻魚目混珠,暫時讓天神藏追錯了人,但也終究是飲鴆止渴,沒有太大作用。
想要真正擺脫天神藏的追殺,林荒還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才行。比如說其他的諸天神物。
林荒目光冰冷,身形深藏大地之下,快速移動,一點意念落在那飛奔的光影之中,辨別方向,極速前進。
“這到底何時纔是個頭啊!”
金錢蟾長長嘆息一聲,看着一汪浩瀚的大澤,在天神藏手中,直接被抹平,蒸乾,大澤中那頭強悍的鱷龍連狠話都來不及說一句,就直接被打殺成渣。
“太可怕了。怕是隻有海祖,樹祖,山祖他們才能鎮壓這該死的天神藏了!可惡啊!林荒你到底在哪裡招惹到這樣的強者,是睡了他媳婦兒!還是殺了他全家!至於這麼窮追不捨麼!”
金錢蟾說着說着又想哭,不過看了看周圍的景緻,頓時精神一振,他知道再往前就是祁蒙山了,那尊祁蒙老祖應該可以和天神藏較量幾下。
“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你們這些混蛋,不把好東西交給林荒。林荒又怎會直接動手。如果林荒不動手,又怎麼會把這兇殘的天神藏招惹來。所以,一切都是你們的錯啊!”
金錢蟾惡狠狠的說着,指揮抓着他的光影,快速向着祁蒙山而去,這是林荒的交代,最好能把天神藏引到那祁蒙老祖,或者槐聖的地盤去。
禍水東引,或者說林荒另有安排。
金錢蟾懶得去想那麼多,反正他知道自己現在和林荒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把天神藏弄死,他們兩個都只有死路一條。
“祁蒙老兒,出來受死!”
隔得尚遠,金錢蟾就扯開了嗓子,大吼起來。
祁蒙老祖剛剛從青丘國回來,心中憋着一口氣,正和幾位同道商量,要去海祖那裡告周青青一狀,忽然聽到山外有人在呼喊,目光一沉,仔細聽了幾句,污言穢語不斷,讓他頓時暴跳如雷,“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跑你家爺爺門前哭喪!找死不成!”
“祁蒙老兒,你生兒子沒屁眼!我呸,你不是那麼有種嗎!你不是敢兇你爺爺我嗎?來!你爺爺我就在這裡,你倒是出來啊!哈哈,不敢了吧!沒種的東西!”
金錢蟾扯開了嗓門,破口大罵,罵得痛快,心中竟然有點爽,有點飄飄然,換了以前,他哪有這種膽子,敢在祁蒙老祖山門前破口大罵,想不到今天被天神藏追殺,倒是讓他豪氣了一把。
“其實說起來,這樣被追殺,雖然慘了點,但還是蠻刺激的!啊!呸!龜兒子纔想被追殺!”
金錢蟾罵罵咧咧幾句,看到祁蒙老祖氣勢洶洶的衝殺出來,那目光好像要把他扒皮抽筋一般,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生怕天神藏慫了,不敢追上來,那纔是死得冤枉。
還好天神藏依然很執着,不準備放過他們,金錢蟾不由嘆了口氣,惡意的揣測林荒一定做了對不起天神藏的事情,始亂終棄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否則怎麼會讓天神藏如此鍥而不捨的追殺上來,當真是神擋殺神,人擋殺人,一路橫推,爲了殺林荒,有不惜與這片天地中的一切生靈爲敵的氣魄。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好,老子正有一股惡氣出不了,你來得正好,殺了你,消我心中惡氣!”
祁蒙老祖沒看金錢蟾,看了眼青衣赤腳,渾身籠罩在神光之中的光影,冷笑一聲,認出是林荒,當下怒極反笑,就要出手擊殺。
“祁蒙老兒,你個殺千刀的王八蛋。休要張狂,我老大來了。要爲我等出氣,你就等死吧!”
金錢蟾火上澆油,伸手一指從後面追殺上來的天神藏,張狂無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