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紅塵笑,竟惹寂寥,紅塵俗世忘不了。。。。。。”
一聲清越的歌聲,驟然而起,然後又隨風而逝,隱隱約約,琴瑟和音,鼓動鐘鳴。林荒非人的氣息在這歌聲中忽然一滯,一雙眼眸突兀的由銀白轉爲黑色,深邃,幽暗,卻爆發出如同閃電一般的光芒。
“是誰?!”
這句話幾乎是同時從林荒和冰封劍聖的嘴裡喊出,前者疑慮,後者暴怒。
“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除了琴聖琴清,還能有誰?”洪影一口咬碎棒棒糖,神情難得的凝重,顯然他口中的琴聖,帶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三聖母。”冰封劍聖咬牙切齒自語一句,神色凝重。
“三聖母,今日誰阻我殺林荒,就是與我終南道場爲敵。你們,確定要阻我?!”
“仲裁所承認了他的聖位。”
“他就是人界聖者。”
“聖者協議不許自相殘殺。”
“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我的認可。”
“這裡是大千郡。”
“所以,給我滾!”
三個聲音,或甜美,或清淡,或冷肅。
話語落地,三道倩影出現在空中,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素雅淡然,懷裡抱着五指琴。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面色冷峻,手掌翻動間把玩着黑白棋子。最後一個卻是白衣束冠,明眸皓齒,做書生打扮,手裡拿着一杆春秋筆。
三道倩影,各有神韻,各自風采,和冰封劍聖等人隔空相對。
“三聖母來了。沒事了,沒事了。”
看到來人,春秋王大鬆了口氣,拍了拍陳郡王,“你個老陳,還騙本座說三聖母不會來。嚇死本座了。”
陳郡王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林荒竟然真的驚動了三聖母。
“三聖母。”冰封劍聖目光冷凝,“別人怕你們三聖母,我終南道場可不怕。”
火烈聖者和烈火聖者,不說話,只是氣勢全開,站在冰封劍聖身後,神色凝重。
“三聖母麼?”林荒凝神思考。
作爲大千郡的人,三聖母的名頭林荒自然聽過。
萬年前大千郡還不叫大千郡的時候,出了一個畫聖,修爲驚天動地,後來更一手**出了三位聖者,以琴棋書畫入道,一門四聖,號稱大千四聖,後來畫聖隕落,這大千四聖,也就只剩下琴聖,棋聖,書聖三人,這纔有了三聖母的名頭。
三聖母都是五千年前成聖的人物,修爲驚天動地,在人界有着赫赫聲威,別說冰封劍聖,就是他師尊,入主中樞的那位終南劍聖見了三聖母,也要尊稱一聲前輩。
所以看到三聖母出面,冰封劍聖雖然口氣依然強硬,但心裡知道這次怕是殺不了林荒了。
“爲什麼要打斷我的人劫。壞人道途,不死不休。”林荒緩緩開口,一句話,衆人皆驚。
春秋王倒吸一口涼氣,破口大罵,“林荒,你腦子有病是吧!三聖母可是來幫你的,你怎麼不知好歹!”
林荒神情冷漠,“斬紅塵,渡人劫。須臾間我就能成就半神,區區四聖,彈指即滅,何須人幫。”
三聖母奇怪的看着林荒,冰封劍聖等人也是奇怪的看着林荒。
洪影一口咬碎嘴裡的棒棒糖,笑嘻嘻道:“這麼吃驚幹嘛。他說的對啊。剛纔若不是三聖母打斷,他定然能夠渡過人劫,成就半神。我們這幾根廢柴,的確是只有死路一條啊。”
冰封劍聖三人冷笑一聲,根本不理會,目光看向三聖母,“三聖母既然他不知好歹,你們又何必再護着他。”
“何況,書聖你不是嫉惡如仇麼?這林荒爲了成聖,造成十萬人傷亡,難道你也要違逆本心來保他。”
“那是劫,也是緣,是苦,也是福。他何罪之有。”書聖一開口,林荒立刻想起昨日見到的那人。
“強詞奪理。”冰封劍聖冷笑一聲,目光看向洪影。
“別看我,我說了不動手的。”洪影連忙搖頭,三聖母自然不是徒有虛名之輩。若是爲了追殺林荒,得罪了三聖母,他估計自己會死的很難看。
冰封劍聖深吸一口氣,臉色難看,氣勢洶洶的來,難道要灰頭土臉的離開?
心中想着,冰封劍聖看向兩位太上長老。
火烈聖者點點頭,站出來,神色凝重,“琴聖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早就想討教,請。”
“說半天,還是要做過一場。”林荒嘆了口氣,他不是傻子,從冰封劍聖的言行,就看出了剛纔自己的狀況定有蹊蹺,三聖母出手打斷,定然不是在毀他前途。只不過其中原因,現在卻是不得而知。
看到要戰,林荒腳踏虛空,擋在了三聖母身前。
“你要學的,還很多。”
“所以一旁看着。”
“對付他,一招就夠了。”
三聖母一人一句說話,林荒只覺得耳邊一聲錚響,然後火烈聖者就悶哼一聲,嘴角溢血,臉色難看,被烈火聖者扶着,纔沒有倒下。
冰封劍聖臉色變得鐵青,一撫袖,“我們走。”
“林荒,你最好能一輩子躲在大千郡,否則,我要你死。”
留下句狠話,氣勢洶洶的冰封劍聖尋仇之旅最後落得虎頭蛇尾,灰溜溜的離開,讓林荒對三聖母的實力又有了一個直觀的感悟。
“爲什麼幫我?”看着冰封劍聖等人離開,林荒開口問道。
“小蘇說你很不錯。”
“而且你又是大千郡的人。”
“最重要的是你無門無派。”
“所以,你拜師吧。”
林荒臉皮跳動,這三聖母出手,竟然是爲了收他做弟子。
林荒怒極反笑,“你們是聖者,我也是聖者,你們有何可教我?”
“三人行,必有我師。”
“踏神三步,你一步不知。”
“所以,你有得學。”
“不拜師也可以。”
“教你三天。”
“護我大千郡一生。”
三聖母的話簡單,直接,瞬間打動了林荒。
林荒另類成聖,本就是無根之木,知道自己積蓄比不上那些苦熬幾十上百年才成聖的人物,所以林荒心動了。
但要他拜師,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林荒點點頭,“好,教我三天,但有所得,護這大千郡終生又何妨。”
“好。”
“跟我們來。”
“只有三天。”
三聖母轉身就走,林荒自然跟上。
下方衆人面面相覷,春秋王連忙大喊,“林荒,我怎麼辦?他們怎麼辦?要不要大開殺戒,血流成河,你給句話啊。”
林荒彈指一點,一道訊息落入春秋王腦中,“傾你一世,護她一生。此事,你知,我知。”
春秋王深深看了眼陳若,點點頭,不再說話。
轉瞬飄虹,在場衆人幾欲以爲這只是一場幻境。看了看陳郡王,又看了看春秋王。吳成父親深吸一口氣,“請,陳郡王,春秋王,請上座。”
春秋王點點頭,陳郡王也笑了笑,絲竹之音再起,吉時到,好一場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