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濤,過來!”將洪寬目光一轉,看到了站在人羣中的蔣文濤,立馬讓他過來。
蔣文濤對陸以沫說道,“以沫,走,過去,我爸正在找我。”
陸以沫臉色稍有遲疑,事實上她不想過去,因爲歐陽闕也在那,而蔣文娜正在朝她使眼色。這丫頭怎麼回事?不是才教她欲情故縱的伎倆嗎?她到底在掙扎和猶豫什麼?
“爸,我過去下。”蔣文娜覺的需要自己親自出手才行,朝歐陽闕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將洪寬忙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女兒蔣文娜,在讀大學,今年18歲。”
歐陽闕只是很淡地一笑,他根本不關心他女兒叫什麼,他在意的是,陸以沫居然也來了。
“以沫,愣着做什麼,想想自己來這裡爲了什麼!”蔣文娜朝她走來,忍不住說道。
陸以沫緩了下神,視線朝那邊的歐陽闕望去,不期然看到他也正在朝這邊看,她忙低頭。
“哥,帶以沫過去吧。爸等着見你。”她忙示意一旁的蔣文濤帶以沫過去,蔣文濤忙握着她的手臂,半開玩笑地說道,“以沫還怕見陌生人嗎?別怕,有我在呢!”
他像個大哥哥一樣,牽着她的手,朝將洪寬走了來。
“爸,找我有事?”蔣文濤目光一轉,對上歐陽闕過於深沉的眼眸,不自覺一愣,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他有些自愧不如的感覺。
將洪寬看了眼他身旁的陸以沫,好奇地問道,“這位是……”
“我朋友以沫。”他將陸以沫往將洪寬面前一推,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笑着介紹道。
陸以沫舔了舔嘴角,乾澀地叫了聲,“伯父你好。”
將洪寬忙笑道,“女朋友是嗎?你小子交了朋友,也不說一聲。”
將父的臉上不自覺露出欣慰的笑容,像是想到什麼,忙轉過身,一臉殷勤地說道,“歐總,讓你見笑了,這位是犬子蔣文濤。”
歐陽闕的目光從蔣文濤身上轉移到了陸以沫那裡,忽而勾脣笑了,“這麼小就談朋友,現在的年輕人也越來越不矜持了!”
陸以沫咻地擡頭,視線偷偷停留在了陸向東的身上,直覺他是在嘲諷她。
他是在說她這麼小就談戀愛,還是說他很討厭歲數小就談戀愛的人?
蔣文濤有些毫不畏懼地說道,“歐總,年紀小談戀愛有什麼好矜持的,再說年紀小就不意味着不懂愛情,想必歐總也是過來人。”
歐陽闕的臉色微微一變,這毛頭小子居然和他說感情的事,他有什麼資格。
將洪寬也注意到了歐陽闕臉色的變化,忙訓斥道,“文濤你這臭小子,說什麼胡話呢!”
“我沒說胡話!歐總應該也談了不少女朋友吧!”蔣文濤倨傲地仰頭說道。
陸以沫也想知道他是不是談了很多女朋友,可是就她對歐陽闕的瞭解,他身邊似乎很少有女人,那王如煙算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吧!
“小孩子多學習怎麼做人,至於談戀愛,等自己有這個本事了,再交往也不遲,將總,你說我說的對吧?”歐陽闕目光犀利地射向將洪寬,表情冷漠地問道。
將洪寬忙點頭,“是,歐總說的對,是犬子太不懂事了!文濤還不帶着你的朋友去休息!”
蔣文濤不服氣地對以沫說道,“以沫,我們走。”
陸以沫在離開前看了歐陽闕一眼,明知他故意想讓蔣文濤和將洪寬丟臉,她卻什麼也不能說,因爲她知道說的多就錯的多。
在陸以沫離開後沒多久,歐陽闕看了眼旁邊一直沒發言的蔣文娜,輕聲問道,“你是以沫的朋友?”
蔣文娜點頭,順便將這個男人打量了下,和照片上的男人沒什麼區別,而且一點不顯老,十分成熟有魅力。她終於明白以沫爲什麼會喜歡這個男人了,是女人都會喜歡。
歐陽闕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表明自己不是想賄賂她,而是想從她這裡得到陸以沫的情況。
“我叫歐陽闕,以沫以後有什麼情況,可以打我這個號碼。”
蔣文娜愣了下,難不成這個男人也喜歡以沫,只是不想承認?
“你……”
“我是以沫的叔叔,她才十八歲,不適合談戀愛,你作爲她的朋友,更應該幫她,而不是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墮落而置之不理。”他一隻手插進兜裡,神情淡漠地說道。
蔣文娜看了眼名片,竟而錯愕地問道,“那如果她喜歡你呢?你覺的也不適合?”
“我是她叔叔,亂.倫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蔣文娜點了點頭,看來歐陽闕這個人爲人很嚴謹,以沫怎麼會喜歡上像歐陽闕這麼頑固不化的男人呢?
陸以沫和蔣文濤到了樓上的休息室,陸以沫情緒還沒從剛纔那裡恢復過來,她對蔣文濤說道,“能不能給我倒杯水過來,我有點口渴。
蔣文濤點頭,讓她在這裡等他,他馬上回來。
陸以沫其實不想傷害他,所以趁着他去給她倒水的時候,她悄悄離開了休息室。
蔣文濤倒完水回來,發現休息室裡沒人了,忙放下水杯,四處找人。
陸以沫想招呼都不和她們打,直接走掉,因爲不想看到歐陽闕。
在她經過大廳的時候,迎面撞見歐陽闕,歐陽闕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離開了大廳。
“歐陽闕,你放開我!”
他回頭,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語氣冷冽地說道,“以沫,我比你年長二十一歲,叫我歐陽闕,你不覺的自己很沒禮貌!”
她咬着下脣,很不甘願地叫了聲,“歐陽叔叔,你放開我吧!你之前不是討厭我,讓我離開嗎?那現在算什麼?你抓着我,要是被媒體拍到,你怎麼向媒體解釋?”
聞言,他輕輕鬆開了她,低頭看着她低垂的雙眼,冷靜地問道,“你談戀愛了?”
她捏手腕的動作一頓,擡頭望進他漆黑的瞳孔中,抿了抿脣,反問道,“那你覺的呢?”
她喜歡他,他又不是不知道?
“以沫,你才十八歲,要談戀愛也要等大學畢業以後。”他不贊成地搖了搖頭,並不是因爲他想管她,而是他擔心她上當受騙。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爲什麼要等到大學畢業,我覺的我這個年齡談戀愛也正常啊!難道要像你,等到三十幾才戀愛?”
歐陽闕臉色微微一變,沉穩地看着她。
“你真想談戀愛?可是那小子一看就沒什麼閱歷,你跟着他有什麼好的。雖然我說話難聽了點,但我也是爲了你好,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他說着,轉身朝他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以沫跟了上去,“歐陽闕,爲什麼要管我,明明不喜歡我,卻要管我的私生活,你不覺的你很自私?”
他的一隻手放在車門上,再次強調,“我不是管你,而是作爲一個長輩,給你的忠告,你覺的不喜歡聽,那就不要聽了。”
說完不等她開口,直接坐進了車裡。
以沫覺的很委屈,可是又不敢往其他方面想,就像他說的,他會管她,只是出於關心,而並非愛情。
他關上車門,看了眼站在車外的以沫,問道,“要我送你回去嗎?還是你想繼續呆在這裡?”
以沫搖頭,往後退了一步,“我自己會找車回去,不用你送。”
他點頭,既然不想讓她對自己抱有任何幻想,他就不應該再做一些讓她誤會的事,幾乎是下意識不去看她受傷的表情,一腳才上了油門,車子咻地一聲從她面前開走了。
以沫站在原地,暗自神傷地看着走遠的那輛車,心如同被人凌遲處死般難受。
她在心裡哀嚎:歐陽闕,你到底是真的不喜歡我,還是隻是不敢承認對我的好感,如果是後者,我願意試着讓你接受我,你就站在原地,等着我向你走近吧。
英語競賽終於如期到來,陸以沫隨同一起參賽的選手進入了考試現場。
考試現場——
以沫正在埋頭奮筆疾書,旁邊的一名同學突然朝她小聲叫道,“同學,能借下你的筆嗎?”
猶豫了下,她還是將筆盒的筆給了那名同學,而那名同學趁機塞給她一張紙條。她疑惑着打開了那張紙條,旁邊突然站着監考老師,她伸手搶走了以沫手上的紙,看了眼她,嚴肅地說道,“考試抄襲,陸以沫,你被取消了考試資格。”
監考老師看着她放在桌上的准考證上的名字,然後將她的准考證沒收了。
陸以沫一怔,忙叫道,“老師,我是冤枉的,我沒有。”
她沒有抄襲,她是被人陷害的。
辦公室內,以沫正低頭雙手不安地揪着衣服的下襬,坐在她對面的班主任,一臉不悅地說道,“以沫,平時看你成績挺好的,怎麼可以在這麼重要的比賽上抄襲?”
她咬着下脣,不甘願地說道,“老師,我沒有……”
班主任搖了搖頭,“把你家長叫來,這件事上面的人要求給一個交待,我已經盡力幫你擋了,但是……”
以沫驚愕地擡頭看着班主任,忙慌亂地說道,“主任,我爸媽都不在國內,這件事我真沒做。”
“那叫你最親的親戚過來一趟吧,老師也相信你的爲人,但是有人指控你抄襲了,而且校長說這事不能輕饒。”班主任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遞給她一部手機,說道,“讓你最親的親戚過來一趟。”
以沫很委屈,她沒抄襲,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誰來救她。
歐陽闕嗎?他要是知道她在競賽上抄襲,會不會覺的她是個壞小孩?可是她真的沒有抄襲。
“以沫,別耽誤老師時間了,快點叫你家長過來吧。”
陸以沫顫抖着雙手接過了那部手機。
半小時之後,歐陽闕風塵僕僕地趕來了辦公室。
他進來的瞬間,以沫都沒勇氣擡頭看他,只聽到腳步聲朝她走近。
歐陽闕看着她,然後平靜的問道,“以沫,你抄襲了?”
她擡頭看着他,然後搖頭。
他也不信她會抄襲,轉過身,他對班主任說道,“主任,以沫這孩子,我從小看着長大,她的人品我信得過,所以我不相信她會抄襲。”
主任忙起身笑道,“歐總,真是不好意思,百忙之中還讓你來學校一趟,我也不相信以沫會抄襲,但是有人指證說看到她抄襲,所以……”
“指證?那人是誰?可以帶我去見見那人?”歐陽闕要求道。
主任礙於他的身份,只能讓那名指證以沫的同學來趟辦公室。
“主任,你找我?”說話之人正是在參賽的時候藉以沫筆的那位。
以沫瞪着她,真不懂她爲什麼會陷害自己,自己和她無冤無仇的。
主任讓她見見歐陽闕,笑着說道,“毛同學,這位是歐總,你說以沫抄襲,可以描述下當時的情況嗎?”
那名同學看了眼以沫,再看向面無表情的歐陽闕,舔了舔脣瓣,笑道,“老師,監考老師也看到以沫抄襲了,還看到她手上拿了紙條,那張紙條上面全是這次競賽的答案。”
歐陽闕問道,“可以將她抄襲的答案拿來給我看看嗎?”
那名同學不解地問道,“答案不在我這裡,在監考老師那裡放着,你們要調查這事,麻煩不要找我,我也很無辜。”
歐陽闕走到她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片刻,總覺的這女生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你認識王如煙?”
那名同學詫異地問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表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