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忙過來扶住她的一隻手臂,拉開門,牽她下樓。
“少奶奶你小心點。”下人現在拿她當個寶,生怕她會出現什麼閃失,下人不好交差。
“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我只是懷孕,不是缺胳膊斷腿不能行走。”蘇綿綿覺的好笑,下人這麼謹慎小心的樣子,讓她有種自己好脆弱的感覺。
下人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董事長吩咐的事,她不敢怠慢。
蘇綿綿剛被下人扶着步出客廳,管家慌慌張張地從別墅外面跑過來,站她面前不停地喘氣,“少奶奶,你最好先去其他避一避,因爲少爺下午要過來。”
聞言,她險些一腳踩滑,穩了穩心神,讓下人趕緊扶她進去躲起來。
陸向東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往這邊跑。
其實陸向東現在還沒過來,他現在正開車去歐陽家,找歐陽闕。
因爲聽手下的人說,歐陽闕回來了,而他一定知道蘇綿綿在什麼地方。
歐陽闕也料到他會來找自己,只是沒想到速度這麼快,他纔剛到家,這傢伙就找來了。
“陸總,真是稀客,不知找我有何貴幹?”歐陽闕做了一個手勢,旁邊的下人都退出了客廳,只留下他們兩人。
陸向東擡頭看了眼他的樓上,再將目光看向他,抿着脣,臉色有些陰沉。
他忙笑道,“怎麼?陸總覺的有什麼問題?”
“蘇綿綿是不是在你這裡,讓她出來見我。”他懶得和他嬉皮笑臉的。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攤開手,無比真誠地說道,“她沒在我這裡,我也想知道她在哪裡,雖然我和她有待在一起過,但是……”
後面的話被陸向東一拳打掉,歐陽闕整個人被他撂倒在了沙發上,陸向東將他從沙發上拽了起來,語氣蠻橫地說道,“你這不是在幫她,你是在害她,懂嗎?”
歐陽闕擡起手拭去嘴邊的血,將他一把推開,十分生氣地吼道,“至少我知道,她很想生下肚子裡的孩子,雖然她有可能面臨死亡,可她那樣做又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不該懷你陸向東的孩子。”
陸向東往後退了一步,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我覺的你應該多鼓勵她,而不是一味地讓她打掉孩子,說不定會有希望。”歐陽闕走到他面前,勸道。
他擡頭看着他,眼裡有着掙扎,然後搖了搖頭,“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她冒危險,我不想她死,沒人比我更着急。”
歐陽闕瞬間安靜了下來,他說的沒錯,如果不愛一個女人,就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地到處找她了,所以他相信陸向東是愛着蘇綿綿的。
“但是我幫不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陸向東走了過來,拍着他的肩膀,表示他不強求。
歐陽闕在他轉身時,突然提醒道,“但是我想她應該就在不遠處,也許就在你身邊。”
他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沒在歐陽闕這裡,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坐進車裡,直接將車開往陸家別墅。
管家一看到路虎,趕緊打開鐵門,讓他開進來。
陸向東推開車門下來,大步往前走掉,管家忙追了上去。
“少爺,你這是要找誰?”
陸向東沒理會他,徑直上了樓梯。
從臥室出來的下人被陸向東來勢洶洶的樣子嚇了一跳,忙往旁邊一站,手上的托盤差點被他撞翻。
陸向東將房門門把一扭,推開門一看,裡面空空的,沒人,他又跑到陽臺的地方,還是沒人,接着又跑下來了。
“蘇綿綿是不是在這裡?說,你們把人藏哪裡了?”陸向東對着下人大發雷霆,下人們各個低着頭,保持沉默。
他走到管家面前,一把逮住他的衣領,威脅道,“你知道的對吧?說。”
管家忙搖頭,“少爺,少奶奶沒來這裡。”
“說謊,別以爲替陸文忠瞞着,我就不知道了,信不信我馬上炒了你。”他將管家摔在了地上,管家趴在地上忙求饒,“少爺,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該死的,你不說是嗎?”陸向東一腳踢了上去,管家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其他下人嚇得直往後面退,不敢上前。
“這是在做什麼!”陸文忠突然出現在客廳,語氣凌厲地吼道。
下人們全跑到了陸文忠的身後,一臉警惕地看着陸向東,連同管家也爬到了陸文忠的身邊。
他不怒反笑,“我來找我老婆,誰敢攔我!”
“你老婆怎麼會在我這裡,別發瘋了,趕緊回去。”陸文忠根本沒將他放眼裡。
“你敢對着天發誓,說蘇綿綿沒在你這裡嗎?”陸向東冷冷地笑道。
陸文忠立刻沉下了老臉,揚起手上的文件砸在了他的臉上,文件資料全掉在了地上。
“滾!”
陸向東十分肯定蘇綿綿就在他這裡,要不然他不會發這麼大的火,人沒找到他是不會走的。
“我會走,但前提是讓我帶她一起離開。”他是鐵了心要帶蘇綿綿離開,陸文忠見他如此頑固,一時氣血上涌,捂着胸口,難受地倒在了沙發上,旁邊的下人嚇得趕緊叫道,“董事長,你怎麼了?”
陸向東見狀,忙上前去扶他,卻被他一巴掌匡在了臉上。
“等我死了,你就去見那個女人。”
“爸……”
“滾回去。”
陸向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雙手拉着他的手,懇求道,“爸,你讓我見見她吧。”
陸文忠怔住了,還沒見兒子這般委曲求全過,如今竟然爲了一個女人給他下跪,他不得不感嘆兒子是真的很愛那個女人。
一直躲在某處沒現身的蘇綿綿,早已經熱淚盈眶,捂着脣差點哭出來。
一向高傲的陸向東,竟然爲了她,給陸文忠下跪,她如果再不出去,估計她自己都無法原諒她自己。
“陸向東,我跟你回去。”蘇綿綿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紅着雙眼看着他說道。
陸向東從地上爬了起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伸手揉着她的頭髮,心裡又急又氣。
“蘇綿綿,你真會折磨人。”
她回抱着他,破涕爲笑,“想不到我在死之前,還能看到陸機長下跪的一面,真讓我跌破眼鏡了。”
他瞪了她一眼,她還好意思笑出來,他都快急瘋了。
“回去後再慢慢收拾你。”他附在她的耳邊,朝她咬耳朵。
旁邊的陸文忠咳嗽了一聲,“看來我也做了件好事,蘇綿綿你跟他回去吧。”
蘇綿綿擦了擦眼淚,看着陸文忠說道,“謝謝董事長這幾天的收留。”
陸文忠擺了擺手,“說什麼謝謝,你好歹也是咱們陸家的人,我照顧的不是你,是你肚子裡的孩子。”
蘇綿綿笑了笑,雖然早知道是這麼一回事,但她還是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接她回來,她現在沒準還在外面吃苦受罪。
陸向東拉着她的一隻手,叫道,“走吧,回家去。”
她拉回思緒,點了點頭。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蘇綿綿覺的完全就是自己在給自己找罪受。
獒犬看到她回家,高興地搖着尾巴在她面前轉來轉去。
蘇綿綿看了眼獒犬,心疼地說道,“我才走幾天,獒犬怎麼瘦成這樣了,陸機長,你都沒好好喂人家吃飽嗎?”
陸向東皺起了眉頭。
“整天忙着找你,哪有空閒照顧這條狗,你回來得正好,可以沒事帶着它出去散步。”
她猶豫了下,難以啓齒地說道,“那我的工作……”
“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他脫掉外套,從後面抱住了她。
蘇綿綿受chong若驚,轉過身看着他說道,“你同意我生孩子了?不再讓我打掉了?”
“我當然希望你打掉,可是看你這麼捨不得,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會請最好的醫生治療你的心臟病,所以別再想着逃走了。”他低頭,在她的額頭吻了吻。
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主動吻上他的薄脣,他反客爲主,摟着她轉了一圈,脣舌相互xi允着,捧着她的臉,吻得難捨難分。獒犬揚起頭,站在他們身後,嗷嗷叫了起來。
蘇綿綿被嚇了一跳,忙同他分開,回頭看了眼獒犬,哭笑不得。
“我帶獒犬去洗澡,你忙你的去。”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啄了下她的脣,才讓她離開。
陸向東正準備上樓洗澡,突然客廳的電話響了,他下了樓梯,撿起沙發上的電話,餵了聲。
電話裡傳來哭聲,接着是齊楚研淒厲的叫聲,“向東哥,快來救我!”
陸向東心跟着一提,擔心地問道,“你在哪裡?出什麼事了?”
“我,我……在黑暗酒吧,我被人抓着不讓離開,你快來救我。”齊楚研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電話裡傳來,伴隨着玻璃碎掉的聲音,顯得十分恐怖。
陸向東丟了電話,撿起外套就往外面衝,蘇綿綿牽着獒犬出來時,客廳沒了人影,去哪裡了?
她看見他的手機還擱在茶几上,但是外套不見了,難道出去了?
陸向東開着他的車趕到了暗夜酒吧,他不清楚楚研怎麼會在這種地方,但從她的聲音可以聽出,她應該被人威脅了。
到了酒吧,他想打電話聯繫齊楚研,卻發現手機忘了帶走,只能一間房挨着一間房地找。
齊楚研被一個男人按在了地上,男人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她的左臉被扇紅,頭髮被男人一把揪住,男人冷笑着說道,“齊楚研,你夠拽啊,知道自己得罪誰了嗎?”
她當然知道,她會落到如此下場,全怪廖刑那賤男人。
她朝男人臉上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回去告訴廖刑,我不會放過他的,有種讓他自己來見我!你還不配。”
男人揚起手一巴掌甩了過來,這次是右邊臉被扇紅,齊楚研紅着眼眶瞪着他。
“說啊,繼續說啊,我倒要看看你這張嘴能有多厲害。”
齊楚研吸了吸鼻子,祈禱向東哥能快點趕過來,否則她不敢肯定這男人會不會玷.污她。
“你讓我說多少次,我都是同樣的話,我要見廖刑,聽見沒有。”
男人掏了掏耳朵,退後一步,仰頭笑道,“你以爲你是誰?nepc國際航空公司副總經理?你還不夠資格見我們老大,哈哈。”
旁邊的幾個小人物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踹開,屋裡的人嚇得全退後了一步。
剛纔還氣焰囂張的男人,突然變了臉色。
“向東哥。”齊楚研從地上爬了起來,朝陸向東撲了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整張臉埋在了他的胸口。他擡起手,拍了拍她的背,目光凌厲地射向那幾個男人,抿着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懷裡的人是誰嗎?”
“陸總,誤會,全是誤會。”男人搓着雙手,一副討好的樣子。
齊楚研轉過身,一巴掌甩在了男人的臉上,再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剛纔打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態度哦。”
男人瞪着她,卻礙於陸向東的身份,往後退了一步,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手下的人都出去。
陸向東/突然開口道,“慢着,這事還沒個定奪,誰都不能走出這房間半步。”
所有人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定在了那裡。
齊楚研得意地雙手環胸,冷哼道,“怕了吧?一羣王八蛋,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男人渾身抖了下,拱手道,“陸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陸總放我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