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燈火輝煌的時候,b市某一影視基地邊上的護欄邊上。
慕煜塵跟席夏夜並肩而立,看着下方大晚上還在拍戲的忙活的衆人。
席夏夜雙手撐着冰冷的欄杆,星眸裡閃爍着清淡的光輝,一瞬不瞬的看着下方許久,沒有說上一句話,直到肩頭一沉,傳來一陣暖意,她才緩和過來。
偏過頭看向他,才發現他肩頭的外套已經轉移到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站在涼風四起的夜幕裡,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看着有些安靜祥和。
“這裡挺冷。”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眸光中蘊含着淺淡的暖光。
她望着他,驀然一笑,低下眼簾,拉了拉那西裝外套,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繼續看着下方,忽然有些嘆息般道,“人們只能看到他們明豔動人的站在聚光燈下,卻鮮少有人能夠體會到他們也需要付出怎麼樣的努力,感覺大家都很不容易。”
慕煜塵低笑了一聲,一手擁住她,“不然你以爲誰能過得容易?每個人都有操心的事情,回去吧,很晚了,想看的話,明天在陪你過來。”
說着,便擁着她往前方走了去。
走了一個下午了,又逛了一圈這影視城,席夏夜腳上還是一雙精緻的單鞋,早就有些兩腿發軟了,所以慕煜塵一往前走的時候,她當下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見她不走,他頓時轉過頭看了過來。
夏夜姑娘輕蹙的秀眉揚了一下,擡着星瞳眯了他一眼,忽然低聲道,“慕先生,我要是乾點不文雅的事情,你會不會用很那種很奇怪的眼光看我?”
她這話落下,慕煜塵當下深眸一眯,目光鎖着她那張小臉,倒也沒有說話。
然而席夏夜已經不等他應答了,徑自脫了腳上的鞋子,露出一雙潔白的雙腳,彎腰一手提起了鞋子,然後才走了過去,一手拉住他的手,“走吧。”
這會兒才發現,她其實很嬌小,撤了鞋勉強到他下巴,這會兒看着,還真有她說得那樣,小鳥依人,不過,如今這般情況,卻不見得有什麼小鳥依人的氣氛。
“行了,地上涼,上來吧。”
他莞爾一笑,接過她手中的鞋子,一面蹲下了身子,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見狀,夏夜頓了一下,隨即便是愉悅的一笑,連忙往他背上爬了去,一邊嘟囔道,“現在纔有這覺悟性,慕先生,你真不是一個合格的護花使者。”
“你現在倒是什麼都覺得理所當然。”
他低斥了一句,低沉感性的聲音裡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她輕哼了一聲,雙手交叉着垂落在他的胸口,然後他才揹着她,淡然的從昏黃柔和的路燈下走過,地面上,夫妻兩的倒影也被拉得老長老長。
“要不唱首歌來聽聽吧,上次見你好像就唱得挺好,慕先生……”
走着好一會兒,她忽然忍不住低聲在耳邊提議道。
“這時候,不是應該是你來嗎?”
夏夜姑娘淺色的脣線輕輕一揚,遲疑了一下,微微擡起目光,便看到前方靜靜照耀着的燈光,遲疑了一下,她清冷動聽的歌聲忽然劃過了他的耳際——
……
他聽着,心底,頓時就柔軟如水,許久之後,聽她後面一路的哼唱,然後她就說,“慕先生,我忽然想到我們要去哪裡蜜月旅行了。”
“嗯?”
他低低的應了一聲,“想去哪裡?”
“我想去美洲西部,我想去看看那裡的大草原,執着獵槍從草原上策馬而過,如果阿詩跟阿莫他們能一起自然也是挺好的。”
她有些希翼的說道。
“那就去那邊舉行婚禮。”
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
她欣悅的一笑,一張小臉也貼在他微暖的背上。
幸福早就來臨了,她應該張開雙手,愉悅的迎接纔是。
席夏夜,你要一直堅信而不放棄,這些東西都不曾遠離……
慕先生是一路把慕夫人揹回去的,他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多久,抵達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午夜十二點,她早就在他背上直接睡了過去。
不過她也沒有什麼重量,虧她每次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總是時不時想起來要保持體形……
慕先生自認爲自己的體力一直都保持得很好,事實上他,蘇辰,還有周子墨都還好,退役多年身體都很好,蘇辰跟周子墨還經常有時間就來一段負重五千米越野長跑,前些時候還約他去了,連迷彩服都給他準備好了。
“少爺!”
等待在酒店門口多時的李斯一瞧着慕煜塵的身影,立馬就迎了上來,看了慕煜塵身後已經熟睡的席夏夜一眼,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慕煜塵微微擡手阻止了。
“睡着了,別吵她,上去再說。”
說着,便直接往酒店裡走了去……
套房內,慕煜塵小心翼翼的將席夏夜安置在牀上,幫她蓋好被子,然後才走了出來。
李斯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下子了,見慕煜塵出來,連忙倒了杯茶送了過來。
慕煜塵閒適的在沙發裡坐下,接過李斯遞過來的茶,淡然抿了一口,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示意李斯坐,平靜道,“說說情況吧。”
“是,少爺!”
李斯坐了下來,“我們的人已經開始調查了,剛剛從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得知那個貨車的司機是個肝癌晚期病人,他受傷也不嚴重,也是輕微的擦傷而已,是不是受人指使,還在調查中。”
慕煜塵聽着,漠然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擱了去,繼續道,“阿莫跟凌詩的情況怎麼樣?”
“凌詩小姐今天早上過來得很早,現在正在醫院裡照顧阿莫,她聽說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意外,已經決定等阿莫出院回z市之後,就直接搬到阿莫的別墅裡,想來,應該也是有別的什麼考慮纔是。”
李斯低聲的彙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