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女子的脫衣、扔衣的一系列動作,下面的人看得叫聲連連,賀蘭飄也看的目瞪口呆。她從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裡女人還能這樣大膽開放。她下意識的望着蕭墨,卻現蕭墨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之人,眉頭微皺,顯然也是看呆了。而她的心,莫名一酸。
見到美女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着,真是丟人死了!你幹嘛不流點口水配合氣氛?什麼爲我找解藥,我看你就是想把她金屋藏嬌!大色狼!
賀蘭飄恨恨的望着蕭墨,而蕭墨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不見任何人有異樣的表情。原來,賀蘭飄早就在他回頭的瞬間迅埋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所以,她沒有看到蕭墨嘴角的那一絲微笑,只是又專心的看起賀蘭輕羽的舞蹈來。
隨着鼓聲又起,輕羽又開始旋轉,細腰擺動,無限風情。然後,她隨手將裙子扯掉,露出粉色的束腳燈籠,豔情的讓人都要噴出鼻血來。場下的男子早就有人按耐不住想衝到臺上去擁抱佳人,卻被館內的龜公們客氣的攔住,只得在臺下拼命的吶喊。
當一曲結束的時候,全場早就火熱的快燃燒了起來。輕羽靜靜的站在臺上,而臺下的老爺們已經在瘋狂的競價。
“我出五百兩紋銀!”
“我出一千兩!”
“我出一千兩黃金!”
……
價碼越來越高,而賀蘭飄的心也慢慢沉重。她悄悄捏着自己只有一百兩,而那一百兩也是她在皇宮中節省下來的裝着辛苦錢的荷包,微微嘆了口氣。
看來,要用錢來買她的話很難……難道我到最後還是要依靠蕭墨那款爺?難道我還是擺脫不了他的束縛?不,我不要!大不了我也賣身賺錢贖我姐姐好了!
奇怪的事情生了。蕭墨並未參與競價,只是漫不經心的喝酒,似乎在觀賞着這一有趣的節目。
賀蘭飄原以爲他是想最後一鳴驚人,沒想到當有個老爺喊出三次“五千兩黃金”之時他還是巋然不動。這下,賀蘭飄倒是有些着急了。
她正在糾結猶豫要不要與蕭墨相認讓他買輕羽買下,卻見蘇姐強笑着說:“各位大爺稍安勿躁,只是,芊芊姑娘的良人並不是用錢的多寡來衡量,而是看誰能贏得芊芊姑娘的心。什麼?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賀蘭飄驚訝的張大了嘴,而剛纔競價失敗的男子臉上紛紛面露喜色。他們自信自己雖然金錢上略差了些,但人品才貌都是一等一的,一定會博得佳人的芳心。
蘇姐緩緩說着此次拍賣的規則,但賀蘭飄總覺得她好像被人脅迫,說的很是不甘心:“芊芊姑娘是瀟湘館的寶貝,自然不能讓黃白之物玷污了姑娘。姑娘說了,今日是她選佳偶的好日子,不看錢財,只求一個真心人。請在場的各位大爺在兩柱香的時間內選好給芊芊姑娘的聘禮,禮物不求貴重,主要符合姑娘心意就行。現在,請各位大爺開始準備吧。”
蘇姐的一番話再次引起一片譁然。
這些老爺們
都原想用錢買人,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處,紛紛覺得有趣,對芊芊姑娘卻是越的勢在必得了。
他們都一窩蜂的親自跑出去準備禮物,或者派僕人去家中取來奇珍異寶,恨不得把全部家當都放到佳人面前博佳人一笑。賀蘭飄眼睜睜的看着賀蘭輕羽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由蘇姐伺候着喝茶吃瓜子,好不自在。若不是剛纔親眼看見輕羽表演,她簡直要懷疑走的那些是姑娘,而她的姐姐是大爺。
也許是感覺到賀蘭飄奇異的眼神,輕羽的一雙丹鳳眼朝賀蘭飄掃來,對她微微一笑。雖然她的笑容隱藏在面紗下,但賀蘭飄只覺得心頭一顫,世間萬物也頓時沒了顏色。可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個輕羽給人的感覺很是眼熟,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一樣。
這是血的牽絆嗎,我的姐姐……
兩柱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大家的禮物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丫鬟們拿着托盤到每一桌收取禮物,盤中很快擺滿了各色奇珍。她們把每桌的禮物一一送到輕羽面前,但輕羽似乎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微微點頭。
終於輪到蕭墨了。賀蘭飄一直望着蕭墨會拿什麼東西出來,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銅錢,拿手捏了一半,把一半的銅錢放入托盤。拿托盤的丫鬟望着這個貴公子居然拿半文錢做聘禮,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卻還是把這份奇怪的禮物送到了輕羽面前。
就在這時,令人驚異的事情生了。
輕羽望着托盤上的半文錢,緩緩摘下面色的絲巾,露出了一張美豔的不可方物的臉來。她的丹鳳眼中滿是深深的柔情,紅潤的脣綻放出明媚的微笑,眉目含情的望着蕭墨。大家都被她的美貌所傾倒,如癡如醉的盯着她美麗至極的臉龐,而蕭墨還是一臉平靜。只有賀蘭飄,覺得整個世界在瞬間坍塌,把她壓的喘不過起來。
“公子,輪到你的禮物了。”
賀蘭飄呆呆的望着自己面前的托盤,此時才現全場就她一人沒有禮物送出,而她也成了全場的焦點。她略一思索,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吃剩的瓜子殼放到托盤中,而那可憐的丫鬟終於崩潰了。
她夢遊般的把賀蘭飄的禮物送到輕羽面前,而輕羽深情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瓜子殼,徑直向賀蘭飄走去。她走到賀蘭飄身邊,溫柔的俯下身,摸摸賀蘭飄的腦袋:“這位公子的禮物最合奴家的心意。從現在起,奴家就是這位公子的人了。”
我的人?開什麼玩笑!
幻覺,一定是幻覺……好可怕的幻覺……還有,能不能不要摸我的頭?你的手又是怎麼回事?把你的爪子從我腰上挪掉!
賀蘭飄恨恨的望着自己腰上的那隻白嫩的爪子,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卻到底不敢作。她擡起頭,現自己已經成了全場的焦點。無數個帶刀的目光齊刷刷的向她掃來,她的身體在瞬間被人刺成了篩子。她尷尬的笑笑,用輕的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問:“爲什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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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爲什麼是這臭小子?”她的聲音居然被大家都聽的
一清二楚:“爲什麼!”
衆人心中與賀蘭飄一樣滿是疑惑。剛纔那個財大氣粗的王老爺更是一個箭步衝到賀蘭飄面前,惡狠狠的望着她:“你小子送的是什麼破爛貨,居然想抱得美人歸?老子我送的可是價值千金的翠玉白菜!你憑什麼和老子搶?”
“說的對!我送的禮物也不便宜,爲什麼輕羽姑娘選的會是這個混小子?沒錢也就算了,還長的那麼難看!輕羽姑娘是不是被人脅迫?”
王老爺的質疑引起了衆人的怒氣。 這些男人都是世家公子或者是商賈巨戶,受到的都是萬千人的恭維崇拜,冷不丁的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矮小男子真是丟盡了臉面。若不是顧及佳人在場,他們也許早就讓各家的打手把這不知好歹的小子打個二佛昇天了。
賀蘭飄怨念的望着滿屋子靜靜散着殺氣的男人,望着還在平靜的喝酒都不朝她這看一眼的蕭墨,心中真不知道該喜該悲。天知道,她只是隨手拿的瓜子殼,怎麼就成了人家姑娘心儀的聘禮了?
“這位大爺請息怒,聽奴家一言可好?”
隨着輕羽的低吟,衆人的臉色都一緩。輕羽的聲音不是一般女子的清脆悅耳,而是帶些男子的低沉,卻有着一種別樣的魅力。她的個子很高,要比賀蘭飄高一個頭,但她的手卻很自然的摟着賀蘭飄的腰,把她緊緊摟在懷中,這場景看起來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在她的懷抱中,賀蘭飄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都要被他束縛的喘不過起來。而輕羽笑眯眯的望着賀蘭飄,柔聲說:“各位大爺對奴家的心意奴家很是感激,但奴家此次從良的聘禮所看重的不是貴重不貴重,而是那個人對奴家的心。這位小爺送的禮物就深得奴家的心意。”
“瓜……瓜子殼深得輕羽姑娘的心意?這怎麼解釋?”
“各位大爺,輕羽流落風塵,想的只是做一個良家女子,爲自己心愛的夫君親手煮羹湯。詩經有云,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爲好也!這位小爺給輕羽的不是名貴的珠寶,不是華麗的衣衫,而是代表着情意與平淡生活的瓜子,與輕羽心中所想也是不約而同。自古以來,老百姓的生活就是民以食爲天。輕羽既然決心要爲人婦,自然是要把女子該做的操持家務、相夫教子放在第一位,而不是用美色侍人。所以,請各位大爺理解輕羽的選擇。”
輕羽說着,對着衆人華麗麗的福了個身,引來衆人的深思。他們都想起了自己家中爲他們操持家務的原配妻子,開始懷念與之同甘共苦的日子,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真好騙……
賀蘭飄見這幫傢伙那麼容易就被人哄騙,不由得開始佩服起自己“姐姐”的口才來了。而她也知道,她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輕羽……這就是賀蘭輕羽……我的姐姐……她真是好美。
可是誰能告訴我,她爲什麼長着和鶴鳴一模一樣的臉,有着和鶴鳴一模一樣的變態微笑?我好怕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