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真是一個太奇怪的女子。你親手餵了她“醉生夢死”,卻又問我解毒的方法,臉上的擔憂早就出賣了你的心。爲了給她解毒,爲了救她的性命,你爲她做了太多違反自己原則的事,而我,到底是爲你擔心了。
也許是出於謹慎,也許是出於我都沒有察覺的妒意,我安排碧雲去刺殺月落。
但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獲救,而你竟然在她的牀邊守護了那麼久!
焰洌,你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了吧!
就算她是敵人的女兒,就算她狡猾如狐,你還是不忍放手嗎?唉
在與月落的接觸中,我慢慢了解了她的性子,也終於明白了她爲什麼能佔據你全部的心靈。
可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你們明明相愛,卻會爭吵,卻會彼此傷害。
當我看見她一次次受傷,一次次流淚的時候,我的心疼了。
我,不想看見你傷害你心愛的女人,不想看到你後悔,所以我必須帶她走。
我,曾經以爲我深愛着月落。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竟會那麼想帶她走,也會那麼堅定的站在他身邊,甚至不惜與你反目。
後來想來,可能都是因爲我想逃避自己的心吧
我告訴自己,我喜歡的人是月落;我告訴自己,我並不比你差,你能有的我也能有。
所以,我發誓要把月落留在身邊,給她我認爲的幸福。
和月落相處的那幾日,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望着她的笑靨,紛亂的心就會平靜,而我只想與她遠離一切,找回快樂的自己。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在看着她的時候,在看她思念你的時候,心就會隱隱作痛。焰洌,我帶走了你最心愛的女人,你一定恨我吧!爲什麼我陪伴你二十年,她陪伴你不到一年,但你的心卻被她佔據了?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當你天神一般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把月落帶走的時候,我驚異的發現我看見你的瞬間心中有的不是慌亂,而是抑制不住的驚喜。焰洌,你終於來了。如果走的那個人是我,如果我沒有帶走你最心愛的女人,你會爲了無足輕重的我而徹夜追趕嗎?爲什麼望着你看她的眼神,我的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我發誓,我要得到月落!我處處與你作對,我與你搶奪女人,因爲,我不願意相信我心中的那個人是你
去雪魄國的天山尋找“情人淚”的時候,我被冰雪困在了山洞中。那麼冷的溫度中,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失去了知覺。在一片恍惚中,我見到了月落甜美的笑靨,見到了傾城落寞的眼神,見到了你對我的微笑。而我,終於輕聲喊出了你的名字——焰洌。
焰洌,如果不是瀕臨死亡,我永遠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吧!那麼卑微的我,怎麼能奢求高貴的你,更怎麼能陷入一段不倫的愛情!我怎麼能夠愛上一個男子!而他,還是我最尊敬的王
死亡,會是我最好的解脫。如果一輩子得不到,一輩子無法把他忘懷,一輩子活在良心的譴責之中,我情願用這種方法來成全自己。焰洌,我保護了你最重要的人,也算是報答了你的恩情了吧。只是,我無法再爲你效
力了
如果來世,我能做一個女子,那該有多好!就算是你心中有了愛的人,我也能敬仰的看着你,我也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旁,陪伴在你身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厭惡陷入到不倫愛情的自己!可是,我還是愛你
若軒說着,對焰洌深深的磕了一個頭,再也沒有起身。而他的臉上,滿是絕美的微笑,美麗的照亮了夜空。傾城呆呆的握着若軒冰冷的手,不可置信的搖頭:“若軒,你怎麼了?你說話啊!不,你不會喜歡焰洌的!你是個男人,怎麼會喜歡男子?若軒,你回答我!”
傾城拼命的搖晃若軒,但若軒已經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她的嘴角慢慢有黑血滲出,而她終於撕心裂肺的大叫:“若軒,你以爲死了就解脫了嗎?爲什麼我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心中的那個人竟然是他
難道你情願喜歡一個男人也不喜歡我?難道我的情敵竟然是一個男子?真是太搞笑了!焰洌,爲什麼大家選擇的人都是你?爲什麼若軒也會喜歡你!你到底還要搶走我多少東西!我我恨你!我要你們通通去死,通通爲若軒陪葬!”
傾城說着,掙扎着起身,拿起侍衛的刀就朝焰洌身上砍去。可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一隊身穿黑甲的士兵不知何時來到了大殿,個個臉戴面具,手中的刀劍閃閃發光。他們把傾城的侍衛通通制服,而爲首的男子,頭戴金色面具,一把握住了傾城手中的刀,把它慢慢捏碎。傾城驚恐的望着他而他突然笑了:“這些人不該你殺。他們,應該死在我的手裡。”
“景瑞,是你嗎?”思思突然想起了那個青樓中的面具男,不顧一切的大叫:“救我們出去!別忘了,你欠我一個承諾!”
“我是欠你一個承諾,我可以救你出去。但這些人都該死!”
景瑞說着,拿着劍慢慢逼近焰洌,眼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愫。思思見狀,急忙擋在焰洌面前,拿起傾城剛給她的匕首抵住了胸口:“你不救他們走的話,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景瑞,你親手逼死我,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不要胡鬧。”景瑞皺起了眉。
“你以爲我不敢?我已經服了毒藥,再多一刀也沒什麼!你逼死了你的救命恩人,我看你怎麼服衆!”
思思說着,咬牙把匕首朝自己胸口刺去,而景瑞終於把她手中的匕首奪下。他摸摸思思的脈息,皺着眉說:“解藥在哪?”
“不關你的事!”
“服下解藥,跟我走,我會救他們。”
“真的?”
“當然。”
“月落,我不許你這麼做!”焰洌暴躁的望着她:“我不需要你這樣犧牲!不許!”
“好!我跟你走!”
思思沒有理會焰洌,而是從懷中掏出解藥。她自己服了一顆,然後望着傾城,到底不忍。她把剩餘的解藥扔在傾城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連吃三顆就會沒事。”
“你爲什麼要救我?”傾城有些驚訝。
“因爲我們曾經是朋友。”思思微微一嘆,留戀的望了焰洌一眼,然後咬牙說:“景瑞,別忘記你的承諾!”
“當然。”
“不行!”
焰洌怒氣衝衝的望着景瑞,朝思思衝去。可就在他的手要抓住思思的手的時候,安樂國的士兵突然潮水一般的涌入。景瑞微微皺眉,然後大喝一聲:“帶着他們出宮!”
“是!”
“思思,我們該走了。閉上眼睛,不要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你放心,你的情郎不會有事的。”
景瑞說着,在思思後頸上輕輕一擊,思思就失去了意識。
當思思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努力睜開眼睛,卻看見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空氣冰冷而清新。她掙扎着下了牀,走到房中的火爐旁,慢慢的烘烤着手,才覺得溫暖了一些。
這是哪兒?對,景瑞那混蛋來救我,然後說要把我帶走。難道說我在雪魄國?不知道焰洌、洛藍現在怎麼樣了?我還真是逃離虎穴,又進狼窩!唉
思思呆呆的想着,想起傾城的決絕,想起若軒的死亡,心中滿是濃濃的悲哀。她的眼前,滿是若軒哀傷的面容,而她也心亂如麻。
若軒,一直愛着一個不能愛的人,你一定很痛苦吧!如果不是那天酒醉後,你抱着我喊着那個人的名字,我一輩子不會知道你的心中竟然有着這樣大的秘密你,一定很痛苦吧!若是在我的時代,這種戀情也會遭人側目,更何況是在馨瑞王朝唉
若軒,你爲什麼那麼傻?爲什麼你總是爲了別人犧牲自己?難道你自己的命就不重要嗎?失去了你的日子,你要我們怎麼辦?你送我的鴿子還在王宮,而你,已經不在了
正在思思心亂如麻的時候,她的背上突然被一片溫暖所覆蓋。她回過頭,只見景瑞正拿一件狐皮披風披在她的身上,有些不自然的說:“快多穿點,被凍壞了。”
“焰洌和洛藍有沒有事?”思思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景瑞的衣衫。
“他們沒事——我把他們帶出了王宮,剩下的事,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什麼?你沒送他們回國?”
“那需不需要我幫他們找女人,看他們成親生子呢?思思,我能帶他們出王宮,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可不要再提其他不該有的要求哦。”
景瑞說着,手指緩緩滑過思思的臉頰,所到之處引起思思的一陣戰慄。她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警惕的望着景瑞:“你到底要怎麼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要做什麼呢?”
“你你別衝動!我可是有丈夫的!”
“那有什麼關係?既然到了雪魄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可是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軀了!”
“誰在乎這個?”景瑞微笑:“我的妃嬪中,也有三個是改嫁之女,我對她們一視同仁。”
“可我可我不喜歡你!”
“等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你就會喜歡我了。女人都是這樣的。”
景瑞說着,笑着走向思思,伸出手就要撕裂她的衣衫。思思拼命閃躲,拼命掙扎,但還是半個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思思心中只有徹骨的悲涼。她不斷的掙扎,已經淚流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