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幻覺吧。 _
“下來!”蕭墨怒吼。
“不下!”賀蘭飄執着的說。
“下來!”
“不要!”
“下來!”
“就不下!”賀蘭飄與蕭墨對上了。
“朕說最後一次。”蕭墨望着賀蘭飄,手掌緊緊握拳,眼睛眯起:“你到底下不下?”
“下!”
哎,我怎麼就那麼沒骨氣,蕭墨一瞪眼我就害怕……
好沒用……
“啊!”
就在賀蘭飄悲催的搖頭,嘗試着下樹的時候,只覺得腳突然一陣劇痛,整個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向着地面摔去。蕭墨一怔,卻急忙接住了她。賀蘭飄摔下的巨大沖力讓蕭墨踉蹌了幾步,手臂蹭到一旁的柳樹,但他只是問賀蘭飄:“你沒事吧?”
“沒事。”賀蘭飄驚魂未定,卻依然執着的把蕭墨往外推:“還請皇上放奴婢下來,奴婢不比那些可以陪皇上賞月的小姐,奴婢擔當不起!”
“呵。”
在所有的小主們都各懷各的心思,猜測着這個小宮女爲何如此無禮,又爲何會讓皇上如此容忍的時候,蕭墨突然笑了起來。
小主們只見過皇上冷峻、威儀的一面,沒想到皇上笑起來居然那樣溫柔,那樣好看,個個都低下了頭去。蕭墨沒有理會她們,只是旁若無人的攜起賀蘭飄的手:“好了,別鬧了。今天若不是朕在,你真摔了可怎麼辦?”
“不要你管。”
“回宮吧,朕讓太醫來看你。”
“你放手啦!”
“不。”
蕭墨抱着賀蘭飄就走,沒有和那些女子說一句話,而她們的臉都變得雪白。身穿紅衣的宇文顏怔怔望着皇上離去的背影,終於酸楚的笑道:“原來皇上早就有心儀的女子了……那我們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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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的棋子罷了。”如煙淡淡一笑,卻沒有任何悲色:“我們只是爲了鞏固家族的權勢而來,皇上心儀何人與我們何干?只要讓皇上龍心大悅,不牽連家中已經是最好。”
“是啊……”
蕭墨抱着一個小宮女回宮的事情在瞬間傳遍了宮廷。
龍嘯殿中,陳太醫已經退去,而蕭墨望着賀蘭飄受傷的腳踝,突然伸手去脫她的鞋襪。賀蘭飄一驚,慌忙護住腳,面紅耳赤的說:“你做什麼!登徒子!”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況且……你哪裡沒有被我看過?”
“蕭墨!”
“我幫你檢查傷勢。你不要動。”
蕭墨說着,小心的脫下賀蘭飄的鞋襪,輕輕捏着她紅腫的腳踝。他皺着眉望着賀蘭飄腳部受傷的地位,眉頭微皺,卻轉而舒緩。他笑着起身,把宮人們熬好的藥放在手中,對賀蘭飄微笑:“該喝藥了。”
“只是些皮外傷,不需要喝藥吧……”賀蘭飄苦着臉。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我就不聽話,怎麼了?”賀蘭飄的怒氣突然涌上心頭:“我當然沒有那個什麼如
煙聽話,也怪不得你和她呆了一個晚上,連家都不回!我這就出宮,你和她過一輩子好了!”
“賀蘭,不要鬧了。”
“我就鬧,我就鬧!我這就走!”
賀蘭飄說着,居然真的就掙扎着站起,而蕭墨終於對她莫名其妙的任性不耐煩了。他沉着臉,有些厭煩的說:“你是不是要到了那什麼日子了?怎麼這樣毛躁?”
“你纔來大姨媽呢你全家都來大姨媽!”
“大姨媽。”
雖然蕭墨不明白賀蘭飄在罵什麼,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她罵的絕對不會是好話。他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目光冰冷的望着賀蘭飄。就在賀蘭飄心虛的幾乎恨不得立馬離開時,他突然摸摸賀蘭飄的頭,溫柔的笑道:“你是在吃醋嗎?”
“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賀蘭飄臉一紅,沒好氣的說道。
“賀蘭,我知道你生氣,但大周不可能沒有皇后。”蕭墨緩緩的說:“我的皇后不一定要是我最愛的女人,但我需要她能自保,能我管理後宮,與我一同執掌天下。”
“你說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如煙吧。”賀蘭飄冷笑:“那女人容貌秀麗,做事端莊、謹慎,倒確實是做皇后的料。不然,你也不會與她徹夜賞月了,不是嗎?”
“你。”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蕭墨,你太讓我失望了!”
“賀蘭,這裡是皇宮,不是在宮外,你不得直呼朕的名諱。”蕭墨冷冷的說:“好了,朕也乏了,你先下去吧。”
賀蘭,你會懂我的心思嗎?你會懂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嗎?
我是該保護你,讓你不受一絲傷害,還是該讓你放手一搏,讓大周從此多了一名叱詫朝堂的皇后?
我的女人,萬萬不能太單純。因爲過度的單純與善良只會讓你在深宮中喪生…… Wωω• тт kдn• C〇
“奴婢告退。”
賀蘭飄的心已經被蕭墨傷害的滿是血痕,而她到底只能離去。雖然她早就料想過回宮後的生活,卻沒想到帝王的愛只是那麼的、那麼的涼薄。當新人出現的時候,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戀就成了昨日黃花,是紙上淡薄的淚痕罷了。
而她終於要嘗淑妃的痛苦了。
蕭墨,蕭墨……
我到底該怎麼辦……
深夜的宮殿格外寂靜。
賀蘭飄獨自一人居住在二人一間的宮女房中,意外的發現紅妝徹夜未歸。若不是與蕭墨吵嘴,她根本不會居住在宮女房,但她也沒有想到一貫守禮的紅妝爲什麼會那麼晚還不回來。若沒記錯的話,她今天是到儲秀宮給那些小主們送珠釵了……
難不成被那些丫頭留到現在?
賀蘭飄一想起儲秀宮那一張張嬌豔的臉龐,心就開始不舒服了。她在牀上輾轉反側許久,卻到底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因爲蕭墨而吃醋。她在牀上不斷翻身,怎麼也難以入眠,最終大吼一聲:“睡不着,不管了!”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儲秀宮把紅妝找來吧!
我只是去找紅
妝,纔不是看看那些小主又有沒有和蕭墨約會的,絕對不是!
所以,就去吧。 _
賀蘭飄想着,在食盒中胡亂放了些東西,然後向着儲秀宮走去。儲秀宮環境清幽,卻到底有些偏僻,所以這一路她連巡夜的侍衛都很少見到。她一邊走一邊欣賞着久未踏足的儲秀宮周圍的美景,卻見兩個人正行色匆匆的朝自己走來。她一驚,也不知道爲什麼就一下子把自己隱藏到假山之中,然後看着那兩個人在不遠處停下,自己也覺得好笑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我只是偷溜出宮罷了,又不是做賊,難道我還怕這些還沒有名分的小主們不成?
在戰爭的那段時間真是草木皆兵習慣了,唉……
賀蘭飄想着,定定心神,有些好笑自己的疑神疑鬼。她平復自己的情緒,正要走出假山,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和那些人打招呼,卻見他們把一個布袋扔在了地上。兩個人身穿黑衣,用黑布蒙面,但就其形態來看,應該是女子無疑。賀蘭飄不明白爲什麼這兩個女子會在半夜穿夜行服出現在宮廷,但她們的行事實在太過鬼祟,還是不要被她們發現的好。
“這裡沒人,就在這兒把她沉湖了吧。”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是,小姐。”
這聲音是……
那略帶沙啞的女聲是令她記憶猶新的聲音,賀蘭飄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她只見那兩個人把一個沉重的麻袋合力扔到了湖中,然後在湖邊靜候。月光下,草地上有一個東西在閃光,賀蘭飄一看,雖然距離頗遠,但她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這是紅妝之物!這是紅妝頭上的髮簪!而它怎麼會在草地上……
“小姐,這髮簪如何處理?”
“既然髮簪的主人都沉湖了,這簪子自然也要陪主人了。”
“是。”
隨着一聲輕微的響聲,賀蘭飄眼看着紅妝的髮簪被扔入水中,緊緊抓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出聲。她的心已經疼到麻木,耳邊傳來的聲音也是那樣虛無渺茫。
“這丫頭倒是可惜了。若不是被她看出我舞衣中的端倪,我也不會那麼早就下手。”
“小姐忍辱負重那麼多年,爲的就是明日,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如願以償。況且,死的就是個丫頭罷了,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但願如此。”
死的就是個丫頭。
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你怎麼可以這樣草菅人命而沒有一絲愧色?紅妝才二十三歲,她還一直幻想着自己出宮嫁人!你們怎麼可以!
明天。
明天會是蕭墨宣佈皇后,妃嬪人選的百花節,難道她們打算對蕭墨不利?不,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蕭墨!
賀蘭飄想着,急急轉身,卻一不小心踏到地上的樹枝,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可就是這聲響讓那兩人警覺,一個人飛速的朝她躲避的假山衝來,在賀蘭飄逃走之前就抓住了賀蘭飄的手臂。賀蘭飄極力掙扎,而另一人走到她面前,用手擡起她下顎,輕聲說:“原來還有漏網之魚……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