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馬懿那強做鎮定,卻難以難事住眼中期盼的這種模樣,劉軒突然覺得很有趣。
“將後來大名鼎鼎的司馬仲達給驚的什麼似地,果然有一種別樣的感覺!難怪一些小說裡面的主角總喜歡踩一些知名人物……”
不過眼下可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劉軒隨手一招,那離着有三米多遠的酒罈突然凌空飛起,然後在司馬懿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飛到了劉軒手上。
因爲長安連續豐收,糧食充足,這酒水也寬裕了起來,這次出來車隊就帶了不少,每次吃飯的時候也都會在大帳角落中擺這麼一個酒罈,方便取用。
不想今天這酒罈還有了別的作用,就是讓劉軒展示一下非比尋常的手段,讓這年輕的司馬懿開開眼界。
“這是……”
司馬懿就算天生城府深沉,但終究還只是一個少年,看到這般完全超乎想象的場景之後,終於無法繼續淡定下去了。
劉辯和劉協就在一旁,兩人看到司馬懿這個反應,並不覺得司馬懿有多失禮,反而他這個樣子纔算是正常。
“我就說,仲達定然會被驚到,三弟還說仲達不會被驚住!”劉辯更是湊到自己弟弟劉協耳旁低聲說了一句,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帳中衆人都能聽的清楚。
司馬懿自然也聽到了,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副樣子太過失禮,連忙平復起自己的心情,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
他這邊才冷靜下來,那邊劉協則是無奈的道了一聲:“這本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大部分人驟然看到這種事情都會吃驚的吧?”
其實當初從自己大哥劉軒那裡學來這些東西的時候,他也是一陣驚訝以及難以理解,後來修煉了好一陣才慢慢接受這個事實:自己的大哥並不是普通人。
而且,在王府居住的這段時間,他雖然不怎麼外出,但多少也能聽到關於當今時節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劉軒基本不會特意的避諱他這些事情,他也知道自己的大哥不但自己修煉,同時將一些修煉法訣傳授給親近的文武大臣和自己兄弟,甚至還努力將這些手段用在政事上。
長安連續兩年的豐收,旁人不曉得怎麼回事,劉協卻是清清楚楚,對於自己大哥的這些手段他也是佩服的很。心中甚至升起了好好修煉,練出名堂後也能幫自己大哥做些事情的念頭。
這一次外出他本來只以爲是隨着大隊四處轉轉,沒料到會有司馬懿這麼一出事——雖然明面上司馬懿是來給他作伴的,但劉協也是心思聰慧之人,立刻就明白自己大哥很看好這個年輕人。
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麼看好這麼一個少年,但是劉協知道應該做什麼:好好與司馬懿『交』流『交』流,拉攏一番,讓司馬懿以後能夠竭盡全力的爲朝廷盡忠。
而隨着與司馬懿接觸的時間越久,他也漸漸感覺到了司馬懿的不凡之處——他本來覺得自己足夠聰慧,天分什麼的在少年人中定然是數一數二的。但是這次遇到了司馬懿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和這些真正的人傑一比,還是差了許多。
因爲心中對司馬懿看的很高,所以在今天得知大哥要使點手段讓司馬懿‘開下眼界’的時候,他就和自己二哥說:“仲達氣度不凡,定然不會顯得多麼吃驚……”
可惜他還是低谷了這些玄妙手段對尋常人的刺『激』,司馬懿雖然掩飾的很好,而且神『色』變化不是很明顯,但終歸還是被驚了一下。
“這些就是所謂的玄『門』術法!”
劉軒將酒罈招到手邊還不算完,他還順手拍開了泥封,隨後手掌往酒罈壇口一拍,再擡起的時候帶起一團酒水。
那酒水『色』澤發黃,在劉軒手中如一團琥珀一般,看起來又是美麗又是詭異——因爲這團‘琥珀’可不是死物,不但酒香四溢,而且還不停的流動。
如果說剛纔那個還能用‘戲法’來解釋,眼下這個景象可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司馬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可當劉軒又使出手段後再也平定不下去,若不是還記得面前這位乃是當今天子,由不得他在這裡放肆,恐怕真要衝到面前仔細研究研究,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想必仲達也注意到了長安周圍的田地有什麼秘密了吧?”
他們這一行人雖然離開長安有一段時間,但實際上一直都在長安附近打轉,根本就沒有走遠,這些日子荀攸四處查看田地,司馬懿都跟在後面的事情劉軒自然是知道的。
想必以司馬懿的眼光心智,不難瞧出其中的關鍵。
之前一直沒有答案,無非是眼光受到了侷限沒有往那邊去想罷了,自己這裡一提點,司馬懿自然就能明白。
果然,在聽了劉軒的話以及現場的展示了之後,原本似乎毫無頭緒的事情一下就清楚明白,那幾件本來讓他想不明白的不尋常之處也終於聯繫到了一起。
“原來,長安周圍的田地始終都能豐收,是因爲用了玄『門』法術!想來荀尚書從田地附近取出的『玉』片就是關鍵之物了。”
坐在那裡一陣不言,司馬懿想明白這些事情之後,開始尋思起別的事情。
“天子招我一同用晚飯,自然是要表現對我的器重。而在此時來這麼一手又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要震懾我,讓我不要升起什麼異心?”
若是這樣的話,司馬懿覺得有點冤枉,他司馬家也算是官宦世家,數代爲漢王朝效命,這皇帝突然來這麼一手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我回去提醒家中人?”
他可沒有想過劉軒實際上是想要傳授他這些奇妙手段,畢竟在司馬懿看來,這手段玄妙非常,天子有此神技依仗乃是復興漢室的最大依靠,怎麼可能隨便傳授給旁人?
可偏偏劉軒就是要傳授他,只不過他並不是親自傳授,而是在稍微展示了玄術的奇妙後,就讓司馬懿退出去,然後對自己的三弟劉協囑咐了句:“這些日子,傳授仲達基礎功法的事情就要麻煩三弟了。”
劉協今年歲數並不大,只是自小就屢遭大變,心智成熟的遠比尋常孩童要早的多,此時別看人不大,但已經明白了許多事情。劉軒要他做的事情以及爲什麼要他做,不需要詳細解釋他就能明白其中關鍵。
聽到囑咐立刻點頭應了下來:“對了,那煉器司的事情……要不要先與仲達知會一聲?”
煉器司的事情,劉軒並沒有隱瞞這兩個兄弟,甚至在司馬懿來之前就和他們說了一遍,劉辯對此興致缺缺,尤其是那關於官員任免的事情,他越聽越是頭大。
當時說了一半司馬懿就到了,這時候司馬懿離開,話題自然就又回到了這煉器司上面去。劉軒想了想直接搖了搖頭:“不用全說,不過可以適當的透『露』點消息,就說回去後朝廷要徵用他!具體官職什麼就不用透『露』了。”
讓劉軒煩心的,依舊是那煉器司的主管之人,想來想去他依舊想不到適合的人。
倒是劉協尋思了一陣,問了句:“禮部『侍』郎李肅此人善於『交』際,倒是很符合大哥的要求!”
劉軒一聽,暗道了一聲:“險些忘了朝中還有這麼一號!”
那李肅本爲董卓帳下,當初幫董卓說來了呂布,後來呂布倒向自己之後,拍『胸』脯保證把李肅說來投靠。
後來可能是李肅對於董卓慢待自己不滿,加上呂布太過強勢,李肅就投向了自己。對於這個人,劉軒本身是沒太多好感的,這人太過牆頭草。
但換個方向想,這人也沒什麼大過,就按照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的觀念,李肅無非是想爭取更好的待遇罷了,你待他不好他自然要走人。而且李肅也沒和呂布似地每次跳槽都把老闆幹掉,所以李肅這人倒也沒什麼不妥。
何況,李肅也算是有功,若不是李肅當初開了城『門』,他們也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就離開長安。而且李肅帶走的城『門』警守在到長安的初期也是很重要的一支軍事力量。
可以說李肅也是有大功的,更重要的是李肅這人還真不是沒有能力的人,尤其是頗爲符合自己的要求,能夠與朝中各個大佬打好『交』道。
“禮部『侍』郎遷將做大匠倒也算是升職,也不虧待李肅!”而且一旦讓李肅掌煉器司,那麼李肅也就等於真正的進了自己的核心圈子,修煉功法什麼的自然不會少他那份,對於李肅來說也算是一大機緣。
心中轉了幾圈,就已經有了定計,只等自己回到長安後就可以進行調整:李肅任將做大匠,主管將作寺,煉器司歸於將作寺之下,郎中一職暫且空懸,李肅先監管一下,然後等司馬懿歷練上來了就直接提拔司馬懿爲郎中。
有了李肅這個擅長『交』際以及司馬懿這個司馬家後人坐鎮,朝中諸公斷然不會難爲這個新設的部『門』,甚至還會適當給予方便。
那麼自己的諸多計劃就可以布上正軌了,先不說大範圍普及那豐收的符籙陣法,就羽林騎頗爲頭疼的箭矢弓弩之類的問題,就先解決了大半。
“若叫文遠知曉,還不定高興成什麼樣子!”
想想那羽林騎配備了這種箭囊後,再不用爲箭矢煩心,那羽林騎的戰力又要提升好幾個層次。
“光這些還不夠,正好趁着這次西北之行,看看各地情況,想想還需要鼓搗出些什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