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道人會同意劉軒的邀請是毫無懸念的事情,因爲劉軒給他看了那個箭囊之後,就讓史道人明白了一點:天子不但修爲遠高於他,而且還掌握着更加高深的煉器法『門』!
若是往深處了想,那麼天子應該還掌握着更高深的煉丹法『門』,因爲劉軒對自己很是渴望的丹『藥』並不怎麼重視,這種情況也間接的證明了天子擁有或者自己可以煉製出更好的丹『藥』。
當時史道人只是模模糊糊的有這麼一個推測,如今見了這箭囊,心中就已經有了定計,而劉軒的開口邀請恰好合了他的意,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位陛下既然願意將修煉功法賞賜給親近的文武大臣,那麼自己願意輔佐他的話,應該也會得到不少好處吧?”
帶着這種想法,史道人在路上一直在思考自己能夠幫到劉軒什麼,一直到劉軒主動開口他才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
“這些法寶的煉製方法,實際上並不困難,但是卻頗爲耗費時間,我每日都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不可能天天忙着煉製這些東西,恐怕這些事情就要『交』給道長去做了。”
史道人點了點頭,明白了自己的任務。
“若是道長有熟悉的修士,也可以召喚到長安,我自會妥善安排。”
他招納史道人,可不單單是看重這一個人,而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史道人找來更多的修士,好將自己的計劃實施下去。
一個修士再強,想要大量的製造法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劉軒腦中有無數合用的技術也不行。
但若是一羣,那麼他的計劃就可以快速的推動。
無論是民生上的技術發展,還是兵器上的提升,甚至坐騎血統的改良,有了這些人,他纔可以將腦袋裡那些一直無法動用的知識全部用出來。
他也不用擔心這些修士的實力不夠,那些技術對於使用者的要求並不高,有一定的修爲就可以使用,劉軒以前頭疼的就是沒有人手,現在史道人自己送上『門』,應當可以幫他解決一部分。
“這法『門』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路上,劉軒一邊講着史道人以後應該做的事情,一邊介紹起那煉製法寶的功法,史道人聽了後只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理解這種法『門』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實際上也不算什麼稀奇,煉製法寶的時候一般都需要進行提前準備,這『門』法訣奇特之處就是將那煉製的準備工作都在自己身體裡進行,然後將自身化作一個煉製法寶用的器具,將原材料進行組合和淬鍊!”
說白了,就是以自身爲爐鼎然後煉製法寶,這『門』功法並非是劉軒所創,而是當年在修真帝國還沒建立的時候,他的一個同伴從一處『洞』天福地中得到的前輩傳承,後來這個同伴也沒藏『私』,將這『門』法訣教給了他們幾個人。
劉軒練的並不是最好的,但是他用的是最靈活的。這『門』法訣在他手上被他鼓搗出了不知道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的讓衆人無奈,而有的則讓人感到驚喜。
這一次,劉軒沒有興趣去胡『亂』折騰,畢竟今時今日不比當初,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那麼多閒工夫去扯淡。
“這『門』法訣最麻煩的地方就是要讓自己體內的功力按照一定規則運行,你可以當成是以自身功力在自己的身上佈置一道陣法,這樣就比較容易理解了。”
史道人聽的是半懂不懂,但是對於這『門』法訣之奇特還是感到非常驚歎,好奇這位天子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這種神妙功法。
劉軒解釋了半天,始終沒說自己從哪裡得到的,史道人也不好追問,只得詢問了一些自己不明白的地方,然後就準備回去自行領悟修行。
不想劉軒又說道:“實際上,有一個特別的法寶是可以配合這『門』功法使用的。比如道長以後招來的同道修士,若修爲低微,那麼只憑借那法寶也可以完成最基礎的煉器工作。”
史道人雙眼更亮,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寶貝,不過具體的情況劉軒說到等回了京城再談,因爲在這外面,有很多事情都沒法詳細說明。
就這麼說說走走,衆人再次與大隊會和,劉軒回到的時候,蔡琰和唐姬正沿着那谷中的水塘散步,看來這段時間他們並沒有碰到什麼麻煩,過的很是悠哉。
而自己的兩個弟弟劉辯和劉協,『精』神頭也顯得很不錯,這次出來最高興的是他們兩個了,畢竟年歲不大卻整天悶在王府當中,覺得憋悶也是正常。
倒是司馬懿這年輕人依舊是那副模樣,對任何人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也很少說自己的看法什麼的,也就和劉協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能說上幾句,畢竟這裡只有他們兩人的年齡比較接近——貂蟬倒是和他們差不多大,不過這兩位又不是活膩味了自然不會去招惹貂蟬。
看到劉軒等人回來,留在營地中的一衆人也顯得很是開心,但是幾個眼光敏銳的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劉軒這一行人的人數對不上。
好在走在前頭的劉軒看起來沒有半點損傷,應該是沒什麼大事。
但即便如此,等再次出發的時候,同坐在一輛大車裡面時,蔡琰臉『色』略顯蒼白的抓住了劉軒的胳膊,始終不敢鬆開。
輕輕的拍了拍抓着自己的手,知道蔡琰擔心自己於是安慰了她一番:“不用擔心,我現在什麼實力你也知曉,何況我不是絲毫無損的回來了嗎?”
話是這麼說,但蔡琰始終覺得後怕,尤其是想到那羣消失不見了的羽林郎,心中的驚懼更甚。
再瞧一旁的貂蟬,雖然強撐出一副笑臉,但蔡琰還是看的出貂蟬的『精』神不佳,心中知曉劉軒等人定然是碰到了大麻煩,纔會變成這般樣子。
她很想勸劉軒以後莫要以身犯險了,但想想天子乃是做大事的人,而且當今局勢就是這般『混』『亂』,天子以後爲了平定天下,少不得又要御駕親征——那御駕親征似乎並沒什麼危險,可也不能保證每次劉軒出征都一定獲勝吧?
若真有什麼意外呢?
但這種事情,身爲天子的劉軒又不能不去做,蔡琰一時間覺得很是糾結,最後只能什麼都不說,抱着劉軒的胳膊不撒手,然後就這麼坐着。
感覺到了蔡琰心中的擔憂,劉軒也不曉得怎麼安慰,最後安慰了兩句後便也不說話,就這麼陪着蔡琰在大車中枯坐。
車輪滾動時發出的聲音幾乎是唯一的聲響,也許是周圍的兵士得了命令,誰也不敢在這大車旁說話,倒是讓劉軒享受了一陣難得安靜又寧和的時光。
這樣的狀況一直維持到晚上再次紮營,這一次本來是很正常的安營紮寨,但是荀攸卻突然找了過來。
“陛下,因爲行程的改變,現在要重新確定一下路線了。”
一開始的時候劉軒決定直接向西走,一直到天水郡後在轉向西南,然後轉一圈就往長安回返——並不進涼州地界,只在雍州幾郡轉轉。
但是出了長安沒多久,因爲史道人的建議,劉軒就轉頭往長安東南而去,眼下他們位於長安南面,接下來怎麼走還得讓劉軒來決定。
想了想,乾脆就按照原本計劃的路線走就是了,只是耽誤了一陣子罷了,似乎沒必要特意重新制訂路線?
荀攸表示明白,然後就下去安排一應事物。
相比起劉軒隨口決定,他們這些手下要做的準備可多的多。提前派出探馬,偵測前方道路的情況,還要在預定的宿營地準備好一切準備工作——比如食物和清水等等,這些事情劉軒不用『操』心,他們卻不能不在乎。
同時,荀攸還要確定這一條路線上哪些郡縣的田地要進行考察和觀測,還有哪些郡縣沒有充分的將田地利用起來。
朝廷發佈的鼓勵民生的政令各地郡縣執行的如何?以及這些郡縣大致的人口結構情況,他都需要一一考量到,這也是他隨皇帝巡視西北的主要工作。
劉軒是出來玩的,荀攸可是實打實出來工作的。
與荀攸一樣忙碌的,不是黃忠而是史道人,史道人沒有着急將那丹『藥』吞服消化,但是既然同意爲天子效力,那麼他也不能幹在這坐着什麼也不去幹?眼下沒什麼好做的,卻是寫信召喚好友的最佳時機。
他一直遊歷天下,倒也認識不少修士,而且還教導過一些年輕修士,此時寫幾封書信,看看他們願意不願意來京師幫忙,這事情做的好的話,想來天子也會有好處賞賜——不求多好,有個能和那箭囊差不多檔次的寶物就讓他很是滿足了。
不要以爲修士就是什麼超脫於物外,不在乎一切的人,只不過修士在乎的東西尋常人給不出來罷了。
劉軒卻完全不用擔心這一點,他有足夠的價碼吸引這些修士,所以史道人願意接受他的招納,甚至認爲史道人的那些同伴也不會拒絕,因爲劉軒這裡的確有吸引他們的東西。
所以劉軒在自己大帳中休息並淬鍊體內龍氣的時候,史道人則在奮筆疾書,然後按照當年約定好的各種手段,將這些書信一一傳了出去。
只不過他的手段可比不得劉軒那麼迅捷,這些書信快的十天半個月,慢的三五個月都沒準,這也是他早早就寫書信的緣由,等到一行人回到京城,這邊有多少人願意來也可以確定了。
然後,就可以將劉軒所說的那個‘煉器司’組建起來。
:我討厭雷雨『交』加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