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茹笑着起身相迎,握住李靜嫺的手,她向趙彩墨道:“伯母來了!”論年紀,李靜茹要比趙彩墨大十五歲,可趙彩墨的輩分擺在那裡,按照輩分李靜茹姐妹兩人都得尊稱她一聲伯母。
趙彩墨微笑道:“靜茹什麼時候到的?”
“中午剛到!”李靜茹想起一旁的蘇樂,此時蘇樂站在那裡,垂着手老老實實站着,李靜茹向蘇樂招了招手,爲他介紹道:“蘇樂,這位你應該稱呼一聲趙奶奶了。”
蘇樂感到臉皮發燒,李靜茹沒那麼多的心機,她是真把蘇樂當成子侄一般看待,所以才爲他做這樣的介紹,她在趙彩墨面前都要稱一聲伯母更何況蘇樂?她又向趙彩墨介紹道:“伯母,他是我的一個世侄,蘇樂!”
蘇樂這貨雖然臉皮發燒可他在關鍵時候絕不露怯,稱呼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他看了看趙彩墨,趙彩墨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明顯在等着看蘇樂將如何稱呼自己。
蘇樂道:“趙奶奶好!”這貨叫得倒是親切自然,叫完之後,他笑道:“我還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奶奶呢!”
李靜茹道:“雖然年輕,可輩分不能亂!”
蘇樂沒有說明自己和趙彩墨之前就認識的事情,他不說,趙彩墨自然也不會點破。
幾個人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李靜嫺道:“蘇總,我聽說你最近正在搞美食大賽?”
蘇樂點了點頭道:“有這回事兒,下週開始參賽選手就會陸續到來了。”
李靜嫺道:“規模這麼大的活動都不通知我一聲。”她的旗下有吳越印象這樣的知名連鎖餐飲。所以纔會有這樣的說法。
蘇樂心說不是沒通知,在最早就已經給吳越印象那邊發過邀請函。只是沒有得到迴應,如果李靜嫺不是故意這樣說,那就是邀請函沒有發到她的手中,被她手下的管理人員給忽略掉了。蘇樂拿捏出帶着歉意的樣子:“不好意思,這事兒是我的疏忽,李總,真要是能邀請到您大駕光臨,那是讓我顏面有光的事兒。我現在先提出口頭邀請,回頭我寫好邀請函親自給您送去。”
李靜嫺格格笑了起來:“蘇總真會說話,只是現在我們吳越就算是想派人蔘賽也晚了。”
趙彩墨道:“我看不會晚吧,比賽是蘇樂挑頭舉辦的,誰參賽還不是他說了算,而且你們吳越的頂級廚師應該不用參加那些外圍淘汰賽吧。”
蘇樂有些好奇地朝趙彩墨看了看,看來她對這次比賽的規程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居然知道要有外圍淘汰賽。蘇樂道:“李總,你說得話我可當真了,雖然這次比賽一共有一百名參賽廚師,可我不瞞您說,因爲挑選嚴格,也爲了應對突然狀況。我專門留出了三個名額,您要是願意參賽,我絕對雙手雙腳贊成,李總,這次一定要派出你們吳越最具實力的大廚來參賽啊。”
李靜嫺雖然是和蘇樂第一次面對面談話。可是也能看出這小子非常的精明,處理事情應變能力很強。她點了點頭道:“用不了三個名額,我派吳越最優秀的廚師之一過來,百家爭鳴,總得留給別人一些機會。”她這句話說得很有水平,既充分表現出對旗下廚師水平的自信,又給自己留了退路,優秀廚師之一,而不是最優秀的那個,真要是沒拿到美食大賽的冠軍也可以對外解釋說沒有拿出最強的實力。
蘇樂跟她們閒扯了幾句,起身告辭,李靜茹知道他中午喝了酒,叮囑道:“你喝酒了,別開車了啊,讓人送你吧。”
蘇樂道:“沒事兒,我打車回去!明兒再過來開車。”
趙彩墨卻道:“不用這麼麻煩,我送你吧!”
蘇樂道:“那怎麼好意思,怎麼敢勞您老人家大駕。”單從他這句話就能看出,這廝叫趙奶奶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趙彩墨聽他用老人家來稱呼自己,不覺有些想笑,她微笑道:“我就是過來看看靜茹,下午本來還有生意要談。”
李家姐妹聽她這樣說,於是都起來相送。
蘇樂和趙彩墨一起離開了李家,他向四周看了看有些詫異道:“趙奶奶,你的車呢?”在他的印象中趙彩墨的身邊時刻都有一位司機兼保鏢的孟伯濤默默守護。
趙彩墨聽他叫自己趙奶奶,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啐道:“你還是叫我一聲趙姐我聽着順耳點。”
蘇樂道:“不是說輩分不能亂嗎?”
趙彩墨道:“這裡又沒其他人。”她潔白如玉的纖手輕輕撫了撫弧線絕美的腮邊,將一縷被風吹散的青絲掠向耳後,雖然只是隨意的一個動作,卻充滿着無法形容的誘人風情,看得蘇樂呼吸爲之一窒,他慌忙將目光垂落下去,輕聲咳嗽了一下道:“你沒開車?”
趙彩墨道:“靜嫺順路接我過來的,來自己家裡,總不能讓老孟跟前跟後的。”兩人談話間已經來到了蘇樂的那輛白色路虎前。
蘇樂將鑰匙給了她。
趙彩墨啓動汽車之後,操縱汽車緩緩駛出了市委家屬院。
蘇樂今天其實喝了並沒有多少,主要是李老和虞千秋兩位長者在場,他畢竟有些拘謹,更何況第一次登門做客,他也不想留給人家一個縱酒無度的印象。
趙彩墨道:“我好像還沒對你說過謝謝!”
蘇樂笑了起來,他知道趙彩墨所指的是什麼事情,應趙彩墨的要求他沒有追究刺殺蘭自揚的幕後主使,其實這件事不僅僅是他看在趙彩墨的面子上,賣給她一個人情,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蘭自揚本身在這件事上頗有苦衷,連他自己都不願追究到底,分明是另有隱情。
蘇樂道:“那就別說,等以後我有事兒求你的時候,也不用說。”
趙彩墨馬上就意識到這小子的狡猾之處,這番話分明在暗示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難道他真的有事想求自己?趙彩墨淡然笑道:“有事兒還是趕緊說,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蘇樂聽她這樣說禁不住笑了起來:“說句不怕您生氣的話,您看起來可真不顯老!”蘇樂說的是實情,趙彩墨不加修飾的俏臉宛如清水出芙蓉般清麗絕倫,她的獨特氣質讓人會不由自主忽略她的年齡,更何況她本身正值韶華之年。
趙彩墨道:“都已經是當奶奶的年紀了,如何不老?”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脣角泛起戲謔的笑意。
蘇樂知道她再說自己剛纔叫她趙奶奶的事情,他卻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呵呵笑道:“其實我在老家也有不少人叫我爺爺,稱呼而已,剛纔我還擔心呢,生怕把您給叫老了,惹您不高興,您可千萬別當真。”
趙彩墨卻道:“我當真了,還別說,被人叫奶奶的感覺還真不錯!”
蘇樂乾咳了一聲:“那啥,我還是改口吧!”
趙彩墨終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笑得時候一雙清澈的美眸宛如湖水泛起了漣漪,光彩照人,有一種美是讓人無法描述和形容,只有面對她的時候你才能夠感受得到,這種感覺絕非是單純地通過視覺,而是要通過心靈去感受。
趙彩墨道:“你去哪兒啊?”
蘇樂原本是打算前往左強家裡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尚早,於是他想先回大巷口,等晚上再過去,正準備說出目的地的時候,趙彩墨道:“看來你也沒什麼事情,要不跟我一起去看鬥狗?”
“鬥狗?”蘇樂有些錯愕地看着趙彩墨,實在無法想象的到,趙彩墨居然會對這種殘忍血腥的遊戲感興趣。
趙彩墨道:“年輕人,無論事業做得多大也要懂得勞逸結合,不然就失去了生活的意義。”
蘇樂笑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好說不去了,更何況我本來就想去。”
鬥狗這種運動在宋代就有,一直延續至今,當然如今鬥狗的種類和規則和過去已經有了很大不同,更爲先進更爲完善,比賽也更具觀賞性,唯一沒變的就是無論古今,鬥狗都和賭博有着極其密切的聯繫。
趙彩墨要去的鬥狗場位於申海五穀園,這座在外界看來只是一家普通農家樂的園子,其實裡面另有乾坤。五穀園位於申海北郊,佔地約五百畝,除了農業種植項目外,還有養狗場,魚塘,珍禽園,鹿苑,農家飯莊,算得上是多種經營了。五穀園的主人叫申圖強,過去也曾經是李連天的手下之一,跟隨李連天從緬甸來到國內,在李連天死後,選擇留在了大陸。
趙彩墨將車停在停車場,這裡距離鬥狗場已經不遠,停車場很開闊,有兩畝地左右,他們抵達的時候,這裡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有蘭博基尼、法拉利、瑪莎拉蒂總裁、日產戰神GTR,也有賓利、勞斯萊斯,相比較而言寶馬奔馳擺在這裡已經變成了買菜車。
一幫有錢人聚在一起,十有八九都是爲了賭,賭有時候並不是爲了輸贏,對有錢人來說,賭也是一種社交方式,贏雖然可惜,可輸了也算不上什麼壞事,當衆一擲千金面不改色,那才能顯現出自己的實力。
三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