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知道老媽絕不會因此懸崖勒馬痛改前非,但是他沒想到當天晚上老媽又忍不住出去賭博,而且將他們娘倆賴以爲生的小東風給押了出去,其結果當然是血本無歸。
蘇美紅自知犯了大錯,居然連夜收拾行李,留下一封信後逃得不知去向。
蘇樂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信就放在他的牀頭,展開一看上面寫着:“兒子,老媽把咱家的家當全都輸完了,沒臉見你,我出去打工賺錢,不混個衣錦還鄉,老孃還真就不回來了,你不會生我氣,你肯定不會生我氣,你是純爺們,我只是一個小女人,哪有純爺們跟小女人計較的道理。我沒啥東西留給你,牀底木箱子裡面,有一本祖上傳下來的食譜,應該是個古董,可老孃一個字都不認得。就算是留個紀念吧,別找我,家當全輸乾淨了,找到我我也養不起你,說來奇怪啊,我突然有種重新做人的感覺,這感覺彷彿讓我回到了青澀的少女時代,我想這次我終於可以洗心革面了,等我再出現在你身邊,老孃一定會從頭到腳煥然一新,成爲一個腰纏萬貫的小富婆……”
看到這裡蘇樂不禁笑了起來:“小富婆,老巫婆纔對!”笑聲過後,心中卻有些說不出道難受。
他躬身從牀下拉出那隻滿是灰塵的舊木箱,木箱並沒有上鎖,打開木箱,從一堆舊衣物下面找到了母親所說的那本食譜,因爲年代久遠,書本泛黃,甚至連封皮都已經掉了,蘇樂草草翻了一下,上面都是豎着寫得小篆,多數都是人家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人家,蘇樂搖了搖頭,估計老媽也沒看過,翻書的時候,從中掉出了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同時掉出來的還有一顆狼牙,蘇樂把狼牙套在脖子上,撿起那照片,看到照片上卻是一個男子,長得頗爲英俊,望着照片,蘇樂莫名其妙產生了一種親切感,他發現,這男子的面部輪廓和自己居然有幾分相似,母親爲什麼會將這張照片夾在祖傳的食譜中?想來這男子對她的意義非常重要,搞不好這人就是自己的老爹呢。
蘇樂小心收好了食譜,又將照片塞入自己的錢包中。
做完這一切,就聽到樓下響起敲門聲。
確切地說應該是砸門,蘇樂推開窗戶向下望去,卻見史齙牙帶着兩名壯漢,正在小東風外面拍擊着捲簾門。
蘇樂道:“幹什麼呢?大清早的,你還讓人睡覺不?”
史齙牙擡起頭,向蘇樂笑了笑:“你媽呢?”
蘇樂沒搭理他,把頭縮了回去。
史齙牙在下面揚着嗓子叫道:“蘇樂,你媽吶?“
蘇樂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出門躲債去了!”
“她媽逃啦?”史齙牙大驚失色。
蘇樂穿好了衣服,腦袋又從窗口露了出來。
“她去哪兒了?”
蘇樂道:“你急什麼急?我當兒子的都不急,你着什麼急?到底我們倆誰纔是她親兒子?”
四周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
“我靠,你個小兔崽子,你敢罵我!”
蘇樂從樓梯走了下來,他沒好氣地望着史齙牙:“大清早的別在這兒吵吵,那麼大人了有點素質行不行?”蘇樂從老媽身上遺傳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從小到大這小子就不是個怕事的主兒。
“你媽欠我錢!四萬五啊!她跑了你就得賠!”史齙牙瞪大了一雙小眼睛,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蘇樂笑道:“都什麼年代了,你不是黃世仁,我也不是白毛女,我媽欠你錢,你找她去啊,跟我嚷嚷啥?我正愁沒人幫忙呢,抓緊點,最好登一尋人啓事,錢我沒有,照片倒是能提供一張。”
“小子!信不信我抽你?”
蘇樂擡起頭,望着史齙牙:“我還真不信,你敢動我一手指頭,我今兒就拿刀跟你拼了,我今年還不到十八歲,就算一刀把你給捅了也不會判死刑,大不了就是一無期,剛好我媽跑了,我正愁沒地兒吃飯,有政府管我一輩子倒也不錯。”
史齙牙和身邊的兩個負責壯膽的漢子聽到這小子這麼說都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氣,這小子看起來笑咪咪的,卻想不到說起話來這麼狠,真要是發起狠來,他們可奉陪不起。
史齙牙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沒錢那就拿你們家店面抵吧。”
蘇樂道:“我看您還是去法院告她吧,法院要是把小東風判給你,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如果法院不判,嘿嘿,對不住,我這當兒子的就是法定繼承人,還輪不到你。”
“你……”史齙牙被這小子氣得七竅生煙。
就在史齙牙醞釀着要把小東風再砸一遍的時候,看到一輛白色皇冠轎車沿着道路駛來,來到小東風大門前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一條黑絲美腿先探出來,足有十釐米高的黑色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然後一個身穿黑色OL裝的短髮美女從車內走了出來。
她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體形絕佳,齊耳短髮顯得頗爲清爽,秀眉彎彎,雙目明澈,肌膚也生得白白嫩嫩。
以蘇樂欣賞美女的苛刻標準,也可以爲她打八十分以上。
那美女擡起頭望着小東風陳舊的招牌,然後點了點頭道:“就是這裡了!”
蘇樂走了過去:“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這貨對美女從來都是相當的禮貌客氣。
蘇樂任何時候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雖然生得算不上特別英俊,可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和善安全,很容易生出好感。
那美女笑了笑道:“你一定是蘇樂了!”她伸出手去。
蘇樂看到一隻白嫩細膩的纖手就這樣伸向自己,不摸白不摸,青春期的孩子,想法就是那麼直接。這貨的膽色一直都是超越同齡的,毫不猶豫地伸出去將美女的纖手握住,不就是摸摸手嗎?又不是摸屁股摸胸,有啥可猶豫的?還別說,大清早的摸起來感覺真是不錯,蘇樂又想起今兒從牀上爬起來還沒顧的上洗手呢,不知美女的手上會不會沾上自己身體某部的味道,想到這裡,這貨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笑容多少顯得有些邪惡,可十七歲的少年即使笑得邪惡,表現在外的仍然是人畜無傷。
美女顯然沒有因此而生出機心,並不知道這笑起來陽光燦爛的少年,此刻正握着她的手腦子裡意淫着什麼,更加無法猜想到這小子的那隻手,今天早晨剛剛親密問候過他的小弟弟,繼續嫣然笑道:“我是新越江餐飲連鎖有限公司的宋曉白,這是我的名片。”
蘇樂鬆開宋曉白柔滑的纖手,接過她的名片,名片設計的很精緻,淡黃雅緻的仿古色,黑色瘦金繁體字,很少見到的縱向排版,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兒,不知是本身的味道還是源自於宋曉白的體香,總之很好聞,蘇樂很耐心的把上面的文字看完,笑道:“宋小姐,不知您找我有何貴幹?”
宋曉白道:“事實上我是過來通知你一聲,這間酒館如今已經被我們正式收購。”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蘇樂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始終認爲自己是小東風的重要股東,同時又是未來唯一的繼承人,小東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老媽竟然將他全盤矇在鼓裡,蘇樂感到被無視了,進而因此又產生了一種怨氣和鬱悶。
宋曉白道:“我們通過正式渠道買到了小東風的房屋所有權,我們擁有一切合法手續。”她指了指小東風相鄰的房屋道:“早在半年前,我們就開始收購春風街的這些舊宅,只有在收購小東風的時候遇到了阻礙,還好昨天所有問題得到了解決,我來是要通知你,希望你能夠在三天內從這裡搬走。”宋曉白人長得漂亮,說話也細聲慢語,極盡溫柔,可說話的內容卻充滿了最後通牒的意思。不但做了最後通牒,她還把蘇美紅簽字畫押的轉讓合同給蘇樂過目了一下。
蘇樂這下全都明白了,老媽把小東風都給輸出去了,這下倒好,她拍拍屁股走人,不管兒子什麼事,自己現在連住的地兒都沒有了,老媽啊老媽!虎毒不食子,你做事可夠絕的。眼前的這位美女雖然漂亮,可人家是來趕人的,當真是,蝮蛇舌中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同樣鬱悶的還有史齙牙,他走過來道:“我說,你憑什麼說小東風是你們的?蘇美紅欠了我的錢,想收房子,你得先把她欠我的錢還清了。”
宋曉白壓根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在她眼中史齙牙只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混混罷了,她轉身就走,史齙牙攔住她的去路,宋曉白展顏一笑,屈起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頂在史齙牙的雙腿之間。
史齙牙痛得慘叫一聲,捂着下陰跳了起來,宋曉白已經回到了皇冠車內,司機開着汽車一溜煙離開了現場。
春風街上只剩下史齙牙惡毒咒罵的聲音:“臭娘們……哎呦……我蛋都被頂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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