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也不膩歪,大了些聲音,說道:“陳大叔,是我,白雪,雪丫頭過來了。快給我開門,我過來看你們了。”
陳明閣這次是真的確定門外的人就是白雪了,心裡感動的同時,他卻沒有半點要去開門的意思。
白雪站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開門,也沒等到陳明閣的聲音,不由得有些着急,“陳大叔,快開門啊!”
“雪兒丫頭啊,你,你快走吧!陳大叔家現在不能讓你進來,讓你進來就是害了你了。”
陳明閣很是自責,如果不是他,兒子就不會染病,夫人也不會染病。
如今家中就只剩下他一個好人了,可這種感覺卻比他自己染了疫症更加難受。
現在白雪來了,如果讓她進門,那就等於也要將白雪置於危險之地,這是陳明閣不想看到的,非常不想看到的畫面。
白雪自然明白陳明閣的意思,也明白這個男人肯定是承受了非常大的痛苦和壓力。
所以也沒再催他,只是緩了語氣,說道:“陳大叔,你開門,我不進屋裡去,就站在院子裡和你說說話。”
“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吧!大叔家真的不能讓你進來了,雪兒,我聽你嬸孃說你對我家的照顧了,大叔現在也幫不上你什麼,能不能害你,就已經是大叔能做到的對你最好的事了。”
白雪見這麼說都不能讓陳明閣把大門打開,不由得有些氣急,走到一旁的牆根,直接一個運氣,踩着輕功,一躍翻過了院牆,穩穩的踩在了牆角下的一片小園子裡。
陳明閣哪裡能想到白雪竟然會越牆進來,而且還是手腳輕盈的進來,不由得把他嚇了一跳,剛要出聲,卻被白雪做出的噤聲的動作制止了。
只見白雪連着上前快走幾步,終於在距離陳明閣只有兩三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陳大叔,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屋說。”
“雪兒丫頭,屋裡真不能進去,你嬸孃和輝兒都染了疫症了,若是你也進去,我怕……”
陳明閣一臉痛苦,不過聲音卻壓低了許多。
再見陳明閣,這纔不過幾天的時間,白雪就發現這個男人簡直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那個正當壯年的一家之主,如今卻宛若老頭一般,頭髮花白了大半,剩下的稍有的青絲,也只是隱藏在白髮當中,隱隱約約的露出來一些,證明他們那並不怎麼強烈的存在感。
臉色也是奇差無比,雖然看樣子不像是染了疫症,可就衝着這樣的狀態,染病,也不過是個時間的問題而已。
“無妨。”白雪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了個瓷瓶,“這裡有我找來的藥汁,份量不多。你若是願意,咱們就用來給嬸孃和小輝弟弟嘗試一番。我不敢保證這藥汁喝下去後會不會讓他們痊癒,但,至少我們也努力過了,總比什麼都不做,在這裡乾等着要強,你說是不是?”
鑑於之前白雪做出的種種事件,都是非常成功,而且非常好的事,所以陳明閣對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有一種直覺的信任。
於是在聽到了白雪找到了什麼藥汁之後,陳明閣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白雪注意到了陳明閣的眼睛亮了,就知道對方已經心動自己的提議,所以立刻加了把勁兒,“陳大叔,不管藥效如何,總歸是個希望。而且我也是有別的想法的,如果嬸孃和小輝弟弟能吃好的話,我就能用這藥汁去救更多的人。”
一聽要救更多的人,陳明閣就更加心動了,立刻點頭,說道:“好,快試試吧!”
白雪也是非常佩服陳明閣這種人的,雖說也有些小毛病,可到底還是個懂得大仁義的人,值得讓人佩服。
不過陳明閣依舊不同意讓白雪親自進屋喂藥,白雪沒辦法,只好又搬出了要救別人的理論來,“大叔,這件事還真得我親自來做才行。你想想,這藥餵了嬸孃和小輝之後,他們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些都是要記下來的。”
“我也能記下來!”陳明閣很是倔強的反駁。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我相信你肯定能記下來。”白雪無奈的搖搖頭,“但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這樣的狀態,就算是想要記,也很容易漏掉什麼細節,而這些細節,很有可能就是救命的關鍵。”
這話還真不是白雪胡說的,她是真的擔心陳明閣因爲精神不濟而錯過什麼細節。
至於那藥汁,自然是空間裡凝練出來的玉露。
既然白烈能用那藥汁進行血脈提純,它還反覆的提醒自己服用玉露,這就說明玉露絕對是好東西。
原本白雪是絕對捨不得用這樣的東西去救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的,可就在剛剛敲門等着開門的時候,白雪突然聽到空間裡的白烈說凝露凝結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許多。
白雪人雖然不方便進入到空間裡,可精神力卻在空間裡看了下,當真看到了那玉露凝結的速度提高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原本十二個時辰才能凝結出一滴的玉露,如今竟然到了數個呼吸間就能凝結出一滴的地步。
雖說這樣凝結出來的玉露,在大小上明顯縮水了許多,比之前一滴的百分之一可能還要小一些,如果不是因爲泉眼一旦凝結玉露,就不會有泉水涌出的關係的話,還真的很難發現那麼細小的一滴玉露。
但不管體積再怎麼變小,因爲速度快的關係,若真是這樣凝結十二個時辰,凝結出來的玉露絕對要比之前一滴一滴的凝結份量更多。
因爲份量多了,白雪這才動了用仙露救人的想法。
陳明閣被白雪說得有些無言以對,最後只好嘆了口氣,叮囑白雪多圍了幾圈的布巾,又爲自己的妻兒多蓋了一層被子,將屋裡的門窗全部都打開後,這才讓白雪進到了屋裡。
雖然門窗已經被打開了,可因爲是剛剛被打開的關係,屋裡的湯藥味並沒有立刻散開,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布巾口罩,白雪也還是被薰得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