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條件,對於陳二來說,根本就不叫條件。
他現在只想着能娶自己想娶的女人當媳婦兒,至於生孩子的事,那個得隨緣,哪裡是自己想要就能要的來的?
所以關於要求還有彩禮的事,很快就得到了雙方的點頭同意。
“行,既然別的說道都沒有了,那咱們就定個日子,把親事辦了吧!”白雪捏了捏兩眼之間,“陳二還有一個月也是要去當兵了,依我的意思是,把婚事早點辦了,這樣也能讓他們小兩口多點時間黏糊黏糊。”
一提到當兵,曲娘婆婆的臉色當即變了變。
她的親生兒子就是因爲當兵纔沒了性命的,現在把兒媳婦兒認成了乾女兒,又剛剛談好要招個上門的女婿回來,可一轉眼的功夫,這女婿也要去當兵了。
白雪自然注意到了曲娘婆婆的臉色,所以也不等她開口,便又說道:“不過婆婆放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陳二去做一些安全的活計。我之前也問過陳二了,他會做飯,回頭我活動活動,將他送到伙房去。這樣一來,不用衝鋒陷陣的,雖說立不了什麼軍功,但卻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不知道婆婆對這件事怎麼看?”
如果沒有人蔘的事,沒有這些彩禮的事,曲娘婆婆還真不相信白雪這麼年紀輕輕的一個人,還能給陳二安排到伙房去。
不過現在嘛,她雖然也有懷疑,但相信卻還是佔了大部分。
有白雪在中間週轉,婚事的事很快就定了下來,就在兩天後。
寡婦再嫁,不用早起,反倒是要在太陽落山之後才能送到新房去,所以很多規矩什麼的也都省了,只是讓人爲難的是賓客都要請誰。
曲娘在邊城也生活了多年了,因爲有賣豆腐的關係,倒是認識了不少人,可這些人總不能都請來。
反倒是陳二這面很是簡單,除了白雪,便是沙家祖孫三人,其他人一個沒有。
正在三個人爲賓客請誰的事犯難呢,卻聽裡屋傳來了曲孃的聲音。
“賓客誰也不用請,一切都只簡簡單單,越是低調才越好。”
只聽聲音,卻不見人,這可把陳二給饞壞了,偏偏又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紅着臉,時不時的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一看。
這一幕看在白雪眼裡,惹得白雪很是想笑,本來想要說先走的話,因爲這一幕而鬧得說不出來,只好又和曲娘婆婆聊了聊,這纔算是從曲孃家離開。
兩天的時間,要準備一場婚禮,當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好在曲娘是個明事理的,要求一切從簡,更是要求越低調越好,又沒有什麼外人在,所以只是一天一夜的功夫,爲婚禮準備的事便都齊全了。
婚禮前一天中午,白雪正琢磨着明天晚飯,也就是婚禮的那頓飯再加點什麼好吃的,誰知卻突然聽見窗子外傳來輕輕敲響的聲音。
推開窗,卻見白雲飄了進來,一句話都沒說,先飄到桌子旁邊,直接將茶壺裹住。
只聽咕咚咕咚幾聲響,這才聽白雲鬆了口氣,說道:“你這丫頭,可是快要累死我了。”
“前輩辛苦了,還喝茶不?我再給你倒一杯?”白雪笑着上前,作勢還要倒茶,誰知白雲卻飄到一旁,哼了一聲,說道:“少整那些沒用的,我這兩天去邊境看過了,目前爲止看,一個月之內應該不會有意外出現。”
這個意外,指的是戰爭,白雲沒說,可白雪卻清楚了。
白雲飄行的速度快,所以在幾天前,就被白雪趕到了北方去監視周圍情況。
“一個月啊!”白雪摸了摸下巴,撇撇嘴,說道:“一個月的時間,要搶出來那麼多的棉衣,怕是不容易。”
“那我就不管了。”白雲飄到椅子裡停住,“不管丫頭啊,有件事我可得提醒你,這可是打仗,是戰爭,和你之前開鋪子賺銀子完全不同。這一次派來的將軍是誰,是個什麼個性,這都是未知數。到時候萬一派來的是個不好搞定的,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怎麼解釋那些棉衣的由來?”
“這次來的領軍的人我認識,他不會多問。”白雪很是肯定的給了答案,誰知卻換來白雲的一聲嗤笑。
“你認識?”白雲聲音一挑,那語氣裡鄙視的味道甚濃,“我說小白雪啊,你能不能稍微把你的腦子動一動?這是行軍打仗,那是要死人的。就你說的那個什麼小侯爺啊,他的身份非富即貴,你確定那個皇帝會同意讓他征戰沙場?”
“有些事,不用我們去理會,我們只要按照計劃準備東西就是了。”白雪突然將聲音降低,這麼說了一句之後,便轉身走向房門,“這房間先給你休息吧!明天家裡有喜事,我先出去忙了。”
說完,白雪頭也不回的離開。
雖然腳步從容,可那背影卻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坐在椅子裡的白雲無奈的搖搖雲邊,無聲的嘆了口氣,卻沒休息,而是再次順着開着的窗子飄了出去。
站在櫃檯裡,白雪手中的毛筆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桌面,一隻手拄着下巴,雙眼無神的盯着某一點,完全不見平日裡那副冷靜淡定的樣子。
正在忙着將桌椅挪到後院的小牧突然聽見自己的妹妹小聲的叫自己,看過去後,卻發現小花正指着白雪的方向,示意小牧看過去。
小牧一看,雖然也有些納悶白雪這是怎麼了,不過卻沒多話,反倒瞪了一眼小花,示意小花趕緊好好幹活。
看着哥哥抱着一個長凳朝着後院走去,小花停下手裡擦灰的動作,放下抹布,趕忙跟上了小牧的腳步。
一直到了後院了,小花這才小聲問道:“哥,你說掌櫃的這是怎麼了?能不能是身體不舒服了?要不然她怎麼會變成那樣呢?”
“別亂說話!”小牧趕忙制止了小花的猜測,“掌櫃的肯定是在想開店的事,咱們別搗亂,只管好好幹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