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又想說些什麼,卻聽正屋傳來一個老婦的叫罵聲,叫罵的內容無非就是在說偷懶啊之類的話,這讓開門的婦人有些臉熱。
“那是我家婆婆,最近身子骨不太舒服,所以,說話有些不太好聽。”那婦人臉紅的小聲解釋了一句。
白雪聽了,忍不住一笑,心中暗自覺得這婦人倒是有趣,沒想到竟然會想出這樣的理由來緩解尷尬。
“無妨,老人嘛,總會有些毛病啊習慣啊什麼的,晚輩理應多擔待些。”白雪笑了笑,又說道:“還是先讓我們抓雞崽兒吧!要不等會兒被裡冷下來,可就真的不好了。”
那婦人見白雪是真的堅持要抓雞崽子,這才點點頭,對着屋裡喊了一聲抓雞崽兒,這才帶着白雪和牛清波朝着一旁的廂房走去。
說起來這家人的院子倒是不小,不過空地多,房子少。
除了正對着門的正房外,就只有東西兩側的廂房。
看着大小,廂房似乎比正房還要大一些。
除了這三間房子,就只有房頭的兩排雞舍鴨舍很是顯眼,裡面時不時傳來雞叫和鴨叫聲,那叫一個熱鬧。
剛一進廂房,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夾雜着雞糞和某些東西發酵的味道,感覺那叫一個酸爽。
白雪只吸了一口,瞬間就變了臉色,嘔的一下,險些沒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出來。
一旁的牛清波倒是還好,看那樣子好像沒有多大感覺似的。
不過聽到白雪不適的聲音,牛清波還是開口說道:“雪兒妹子,要不你出去等着吧!我來挑就行。”
“行,交給你了,數量你自己定。”白雪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連換氣都來不及,轉身就出了屋子。
賣雞的婦人咯咯的笑了幾聲,倒是沒說別的什麼。
白雪站在院子裡,大口的呼吸空氣,雖說院子裡的空氣多少也有些奇怪的味道,可總好過那屋裡的。
這面白雪才緩過氣來,牛清波也跟着出來了,見白雪沒事,這才鬆了口氣,說道:“雪兒妹子,這雞崽子我看了,都挺好的。價格也比開春那時候要便宜些,一個雞崽子只要五文錢,你看咱們……”
“三十、五十,要麼百八十,都行,你看着選,銀子不是問題。”白雪擺擺手,一副要做甩手掌櫃的架勢。
牛清波跟着白雪這麼長時間,自然也知道白雪的個性,她說不管,那就是真的不管。
牛清波想了想,這纔有了主意,“行,那咱們就先抓五十吧!要是養得好,到時候咱們再來也行。要不然太多了,吃的也是個問題。”
白雪點點頭,沒再多言。
五十個雞崽子,五文錢一個,一共二百五十文。
白雪一聽,當即皺起了眉頭,這數字,可真不是什麼好聽的。
那賣雞的婦人見白雪皺了皺眉頭,當即明白過來,趕忙說道:“二百四十九文好了,長長久久的,只希望咱們以後能長久得來往呢!”
雖說一文錢,白雪不介意,不過能便宜,而且還是這麼會來事的主動降價,她自然高興。
結算了銀錢,那婦人又幫着把五十個雞崽子都放在了被子裡,小心的蓋好,只留了一條透氣的縫隙,這才目送白雪和牛清波離開。
從家帶出來的熱水袋早就已經不再燙手,只是還有一些溫熱,倒也不怕雞崽子碰到了會燙壞。
牛清波一路上喜氣洋洋,難得的主動說了好多話,不過說的都是一些養雞的注意事項,白雪壓根沒興趣聽。
五十個雞崽子,安全的到達了牛清波家,不過大概是悶了被子的事,有那麼幾隻看着不是很活潑,倒是讓牛清波很是緊張,甚至連小屋的炕都沒燒,直接和這五十隻小雞崽子在一個炕上連着睡了三天。
到底是花了錢沒回來的東西,雖說錢不多,可卻牽動着好幾個人的心,白雪也不忍心大家都跟着惦記,便讓杜月每天都去給牛清波送空間種出來的白菜,吩咐牛清波將白菜切得碎碎的,和着細細的雜糧面餵雞。
洛娘雖說也惦記着小雞崽兒的成活率,可看到白雪讓牛清波這麼餵雞,心疼得直搖頭。
“造孽哦,你們這哪裡是在養雞,分明就是在養祖宗啊!白菜和細糧面,這樣的飯菜,一般人家怕是都吃不上啊!”
白雪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樣做很敗家,可誰讓她的空間作物又大豐收了呢?
豐收到了什麼地步?
因爲下大雪,交通不方便,別說是府城了,就連縣城的那兩家,都已經快五天沒來拉菜了。
而牛清波因爲惦記着小雞崽兒,這幾天也沒出車,所以連送菜都沒送出去半顆。
至於白雪,因爲一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索性就直接進了空間,各種體力勞動。
這麼一來,空間的作物成熟了就被收穫,然後繼續成長,一來二去的,空間裡已經堆了小山一樣的各種青菜,其中尤其以大白菜居多。
人吃別的青菜都吃不過來,誰還能天天吃白菜啊?所以除了餵雞,白雪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別的好的消耗的法子了。
轉眼時間過去了十天,小雞崽兒已經全部成活,如今入住在牛清波家的小屋裡,天天享受着牛清波的各種悉心照顧。
而白雪家,這幾天來卻是一片陰鬱。
走了這麼多天了,郭平還沒回來,別說是白雪了,就連其他人都忍不住擔心起來。
在買了雞崽兒回來的第二天,又下了半天的雪,不過從那之後,就是大晴天。
雖說冬季裡的晴天不足以讓積雪融化,可用來趕路卻是可以的。
哪怕是回來的時候走得再慢,郭平一行人也該到家了,可就是沒有半點消息。
原本還能靠着幹些體力活分散精力的白雪,如今也是沒有了半點作用,一天天的呆坐在炕上,望着窗外的大門,別說是話了,就連飯都吃不進去幾口。
終於,洛娘看不下去,趁着白雪不注意,偷偷的出了院子,直奔馮青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