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雪緩過神來的時候,郭平已經和那大叔說了長河村,還說了找村長馮青金,拜託趕車大叔告訴馮青金,就說他們二人爲新房去添置東西了,估摸着要有些日子才能回來。
這次折騰確實是爲了新房的事,只不過這詞聽在有些人的耳朵裡,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成親用的房子。
白雪有苦說不出,這種事,她現在還真是沒辦法解釋。
因爲她不得不承認,郭平的說法確實是個不錯的理由,既能不耽誤去賺銀子,又可以讓馮青金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弄得幾家都不舒坦。
看着趕車大叔再不提現在調頭回去的事,白雪總算是鬆了口氣,不過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生怕惹出其他的亂子來。
取而代之的,郭平卻開始和趕車的大叔聊起天來,只不過郭平說的少,即便是說了,也只是三五個字的應着。
倒是趕車大叔似乎很喜歡郭平,又或者是以爲郭平是新郎官的關係,不停的和他說着自己年輕時娶媳婦兒的事。
白雪聽着實在是無奈,想要打斷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是紅着臉,硬着頭皮坐在馬車上發呆。
眼神不自覺的落在郭平的背影上,偶爾也能看到他的側臉,不自覺的想到了剛剛的話,白雪只覺得自己的臉更加的燙了。
這個郭平,雖說是傻了點,可有的時候也會偶爾聰明一下,尤其是那張臉和這副身材,當真是沒的挑了。
傻的話,也不是不能自理,相反的,還很聽自己的話,能幹活,還能打獵,如果和這樣的人廝守終生,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若是放在平常,這樣的想法一出現,白雪肯定會鄙視自己,然後開始忙其他的事,沒多會兒便不會再考慮了。
可今天要一直坐馬車,自己又不知道該和車伕再聊什麼,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馬車後面胡思亂想,所以這種想法竟然像是剎不住車似的彌散開來。
越是想這件事,白雪越覺得這種可能還不錯。
以後自己肯定是要和柳毅康解除這種童養媳關係的,若是放在一般人家,肯定不會接受自己,就算是接受了,也會給自己臉色看。
但是郭平就不一樣了,他是個傻蛋,肯定不會明白這些,只要讓他一直聽自己的話,那以後自己不是還能組建一個幸福的小家嗎?
想着想着,白雪忍不住癡癡的笑了起來。
沒想到上輩子嫁人難的問題,在這輩子竟然這麼容易的就找到了解決的法子。
郭平猛地回頭看向白雪,而此時的白雪正盯着郭平的背影犯花癡似的笑着,就這樣不期然的,兩個人的視線直接對上。
白雪瞬間一愣,眨眼間臉乍紅起來,猛地別開眼,不再和郭平對視,其尷尬程度可見一斑。
就因爲白雪躲開的太快,所以忽略掉了郭平眼裡的探究和笑意,根本沒意識到這個被她稱爲傻蛋的傢伙,眼裡竟然閃過了與傻完全搭不上關係的精明。
坐馬車不如乘船舒服,不過也架不住時間太長,加上車伕確定了晚上趕不到,索性車速也沒有太快,就這樣,白雪迷迷糊糊的靠着青菜包裹睡了過去。
三河鎮通往平邑府的路算不得寬,好在還算平坦,當趕到露宿的地方時,天色還很亮。
“咱們就在這兒歇着吧!等明天天亮了再出發。”車伕將馬車停下,扯着馬繮繩掛在了一旁立着的足有一米五左右的柱子上。
“這塊地勢最平坦,不遠處還有水流,一般我們趕路休息了,都選擇在這裡。”車伕一邊拴好馬車,一邊解釋道:“再往前就是一片樹林了,要是繼續走下去,就得在樹林裡過夜。樹林子裡面有蛇蟲啥的,不如這裡安全。”
白雪已經迷迷糊糊的醒來,聽見了車伕大叔的解釋,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只是下了馬車,做了幾個伸展運動,這才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些。
郭平倒是一聲不吭的直接去撿幹樹枝,而車伕大叔在拴了馬車後,交待了一句,便拎着拴在馬車後面的水桶離開。
只剩下了白雪一個人,左右看了看,除了漸漸走遠的車伕外,郭平的身影也是離得不近,除此之外,不見其他人。
做了一個深呼吸,白雪轉身走到了馬車旁邊,藉着馬車的遮掩,從空間裡拿出了五個雞蛋和三個桃子。
又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套被褥,一起放進了揹簍裡,檢查了下,確定沒有什麼不正常後,方纔在一旁的沙土地上挖了個坑,然後將雞蛋埋裡,就等着等會兒點了火,將雞蛋燜熟了,回頭餓了方便吃。
對於突然多出來的三個桃子,車伕顯得很意外,不過一想到那車上用布包着的青菜後,他倒是釋然了。
趕車這一行,可以知道很多事,但有些事是絕對不能觸碰的,這一點,作爲老車伕的大叔自然明白。
車伕自己帶着一套行李,這套行李和之前的水桶一樣,全都綁在了車棚後面。
而因爲揹簍大小限制的關係,白雪只能拿出一套被褥,看了看郭平,又看了看着車棚的大小,白雪只好說道:“咱倆就在車棚裡對付一夜吧!一套被褥,緊着點蓋,多少能遮點寒。”
說這話的時候,白雪的臉再次發熱,眼睛甚至都不敢直看着郭平。
而郭平卻只是愣愣的哦了一聲,再沒說別的。
簡單的晚飯後,天色也開始擦黑。
趕車的大叔一看就是個經常在外面過夜的主兒,吃過飯,將帶着的行李往地上一鋪,就靠着火堆,沒多會兒,便聽見了他的鼾聲。
白雪不想在外面待着,索性上了馬車,而郭平再添了火之後,也跟着上了馬車。
寂靜的夜,唯有車外的鼾聲和樹枝燃燒發出來的噼啪聲。
這一刻,白雪竟然緊張了。
“白雪,你個沒出息的,你們兩個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過夜了,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白雪心裡不住的鄙視着自己,可越是想放鬆,卻越是緊張。
越是想裝出一副自然無所謂的樣子,白雪就越是緊張,結果反倒讓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正在白雪抱緊雙臂靠在車篷,緊閉着眼睛裝出一副睡着的模樣時,郭平突然換了爲止,原本和白雪對面坐的他竟然挪到了白雪身邊。
“你幹什麼?”白雪陡然瞪大眼睛盯着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