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今日更完,晚安各位)
馬車一路入了南門,直奔新宅而去。
新宅門口,得知主人歸來,丫鬟婆子都來相迎。陳秋生作爲家主,換了乾淨的衣衫,梳了好看的兒童髮型,直身站在門口,背後是丫鬟婆子們,他倒頗有點小大人的模樣。
“大姐。”陳秋霞穿了一條紅裙子,白荷葉邊的衣衫,梳了垂髫,一看到她下馬車,就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陳秋生也是略略鞠躬,喊了一聲:“大姐。”然後迎上前去,拉住了陳秋娘的手。陳秋霞就不那麼守規矩,也是蹦躂了過來,拉住陳秋娘的手,說:“大姐,這裡好大啊。”
“住得可還好?”陳秋娘溫柔地詢問。
“好啊。真的好呢。柳兒姐姐梳的頭髮也很好看。”陳秋霞指了指一個丫鬟。
那丫鬟紅了臉,立刻說:“謝姑娘稱讚。”
陳秋娘對她笑了笑,隨後就喊了一聲:“四爺爺,這裡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家了。”
馬四勒住了馬,到了近前,瞧着陳府的匾額,激動地說:“沒想到我馬四也有住這種大宅子的一天。”
“四爺爺心善人慈,就不要說那些了。”陳秋娘笑着說,隨後就朗聲說,“這位是我四爺爺,從今就在這宅子裡了,四爺爺人善心慈,你們一個個的卻不要因爲這樣就失了規矩,爲所欲爲了。可知道了?”
“是。”丫鬟婆子都是常年經過訓練的,堪比文工合唱團,立刻齊聲回答。
“若是有敢怠慢者,喜管家會按照規矩處罰,到時候就不要怪家法無情了。”陳秋娘朗聲說道。隨即又換了一種語調,說。“四爺爺精通騎術,御馬術,若是有人要請教。也須得有禮相待,誰敢怠慢。這宅子便是容不下他。既是容不下,這陳府的一切待遇,便是享受不了的。可是聽明白了。”
“小的聽明白了。”又是異口同聲。
“從今往後,這府邸裡事務,喜管家來處理。若有大事,便問大公子即可。今日,我就把位份定在這裡,若是有人頭腦不清醒。表公子自會來處理了他。”陳秋娘在門前又朗聲說了這一番話。
衆人紛紛表示聽明白了。她又換了一番口吻,說:“當然,大家辛苦,這府裡收入多了。大家的薪金自然也高了,至於婚喪嫁娶,生病醫治,只要是府邸裡的人,陳府斷然不會不管。但大凡有敢私心者,趕出府邸去。”上仙的童養媳
“小的謹遵家規。”又是齊聲回答。
陳秋娘也不多說什麼。她能爲陳秋生做的就只有這些了。他以後要如何發展,完全就看他自己了。
“大姐。這屋外日頭曬得很,還是讓大家都進去吧。奶奶給你冰鎮了雪梨,說等你回來解暑了。”陳秋生說。
“好了。大家都進去吧。這裡怪熱的。”陳秋娘揮了揮手,一手牽着陳秋生,一手牽着陳秋霞進了院落。
陳柳氏換了衣衫,雖面有菜色,但倒是體面了不少。她看到陳秋娘,不知道該拿什麼神情相對,便是尷尬地笑了笑。
“奶奶。”陳秋娘上前福身打了招呼。
“哎,快,快把冰鎮雪梨端來給大姑娘解暑。”陳柳氏有些激動。大約是因爲陳秋娘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還能如此尊敬她。還能叫她奶奶。
旁邊青衣丫鬟端來了雪梨,陳秋娘象徵性地吃了一小塊。便對陳柳氏說:“奶奶,我總是會忙別的,這最近又要做遷祖墳的事。這家裡上上下下就要你看着一些了。”
“好,好。”陳柳氏連忙答應。
陳秋娘正要再交代一些別的事,喜寶卻是急匆匆地走進來,對衆人一拜,隨後對陳秋娘說:“公子,陳掌櫃來了,說有急事找。看樣子好像很着急似的。”
“你沒領他來正廳?”陳秋娘倏然站起身,心想陳文正會有什麼事,難道是飯店出了什麼問題麼?
“陳掌櫃說事情緊急,就不進來了,讓公子快與他走一趟。”喜寶回答。
陳秋娘點點頭,隨後叮囑陳秋生好好學習,陳秋霞好好照顧兩個弟弟,又向陳柳氏拜別,匆匆往門外趕。
陳文正正在門外來回踱步,顯得十分着急。
“怎麼了?大哥。”陳秋娘快步走出。
陳文正將她一拉,說:“邊走邊說。” WWW▪ t tkan▪ C〇
“公子。”喜寶顯然有些不放心,便是喊了一聲。毒手遮天,特工太子妃
“不礙事的。你先回去處理事情,我晚飯不回來吃了。”陳秋娘對喜寶揮揮手,這才轉過來看陳文正。
“丹楓,大喜,大喜啊。”走了一段路,轉過一個拐,陳文正看四下裡無人,立刻就壓低聲音說。
陳秋娘一頭霧水,便問:“什麼大喜?”
“朱文康死了。”陳文正一臉笑容,高興得不得了。
“死了?”陳秋娘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覺得像是在做夢似的。隨即又有些懵了,他要是死了,她的計劃豈不是泡湯?而且,趙匡胤肯定還會找別人來對付她的。新來的人還不知道是什麼個狀況,這人怎麼死得這麼不是時候啊。
“是啊。死了。”陳文正一個讀書人,從來四平八穩,神情若定,就連做了酒樓掌櫃,也是一股子書卷氣,溫文儒雅,讓人好生羨慕的。今日卻因爲朱文康死了這件事,神情語氣都失了平常的模樣。
“怎麼死的?”陳秋娘有些沮喪,一邊問,一邊趕路。
陳文正四下裡瞧了瞧,就說:“我們回去說,我怕這裡是非多。”
陳秋娘也熱得很,拼命搖着扇子,“嗯”了一聲,兩人加快腳步回了陳文正家。兩人就去了書房,關到密室裡去了。
“到底怎死的?”陳秋娘雖然沮喪,但還是很好奇這件事。
“被人砍死的啊。”陳文正還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在這密室之內,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連話語都說的暢快許多。
“具體什麼情況?”陳秋娘詢問。
陳文正哈哈笑,說:“事情是這樣的,朱文康今天照例帶了人出來搜捕那個柴瑜,在各個地方搜查。當然,我肯定不相信他還在搜捕柴瑜。因爲四門洞開,柴瑜的乳母又死了,官府已經埋在了鎮外。如果我是柴瑜早就跑得遠遠的了,咋可能還在鎮裡呢。所以,朱文康肯定是在搜別的東西。”
陳秋娘暗自佩服,即便是這種快把陳文正樂瘋了的時刻,他還是異常敏銳地看清了對方的意圖。
“別的東西?”陳秋娘不由得詢問一下,想看看陳文正知道了多少。
“是啊。我猜測的話,肯定是替朝廷搜的。因爲就朱家的生意來看,肯定是朝廷在扶持的。但是,*鎮有什麼值得朝廷搜捕的呢?”陳文正很得意地看着陳秋娘,示意她來說答案。妃揚跋扈之來自未來的你
“張家?”陳秋娘輕聲問。
“對,就是張家。張家的根基太深厚,水太深。汴京的那位肯定忌憚,所以,想要想方設法地找尋張家的弱點,想要搬倒這棵大樹。”陳文正很篤定地點頭。
這男人真不簡單。他不知道太多,但能從邏輯利益中推斷出這些東西,這讀書人以後若能在朝堂之上,必定也是權傾朝野之輩了。
“那你的意思是朱文康在搜查張府的秘密或者罪證,而張府反戈一擊,將他砍死了?”陳秋娘做了這個總結。
“很有這個可能。但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陳文正說,“因爲朱文康的仇家實在太多了,朱家惡貫滿盈的。不過,無論怎麼樣,朱文康都死了,你就不用嫁了。哎呀,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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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死了?”陳秋娘自語,隱隱還是覺得有點不相信。
“你不相信?丹楓,我告訴你,那可是大家都知道的。朱文康帶了人搜捕,自己去恭喜茶樓喝茶,才走到門口,橫斜裡就衝出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撞了他一下,他罵了一聲‘狗東西,走路不長眼睛’,那人回頭就揚了一把灰粉,下一刻就從懷中拿出刀來砍了他十幾刀,朱文康立刻就倒地了。很多人都看到了的。”陳文正描述得有聲有色。
“那砍他的人是誰?這麼說來是早有預謀。”陳秋娘詢問,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有人說是柴瑜。”陳文正回答。
“那被抓到沒有。”陳秋娘急忙詢問。她幾乎都已經知道朱文康之死的真相了。這柴瑜沒有離開,或者是他自己的意思,更有可能是張賜的授意。張賜不想她嫁給朱文康,讓她嫁給葉宣,她卻不肯。張賜能做的就是治標不治本的方式,先把朱文康滅了。那麼,這件事誰來做跟張府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就是柴瑜。而柴瑜肯定也不想她嫁給朱文康。那麼,那個執着的少年,定然會同意張賜的說法。
“那小子對*鎮多熟悉啊,怎麼可能被抓到呢?再說了,若我先前分析得沒錯。柴瑜這舉動,怕都是張府授意的。”陳文正果然厲害,這會兒也是分析到了這一層。
“希望他能跑掉。”陳秋娘嘆息一聲。
“不管怎麼樣,朱文康死了,我心裡一顆大石也是落了。”陳文正十分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