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用,學了這麼多年了,竟然連一個兵痞子都打不贏!”
第二天的凌晨,還在睡夢中的我便被白爺從牀上給叫了起來。
站在牀尾的白爺很生氣,而且是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脾氣。我呆呆的靠在牀頭,看着老爺子抽着悶煙發着火。
“爲什麼不留住她。”一口氣抽掉兩支菸,嘮嘮叨叨了近半個小時的白爺終於停下來回渡步的勁頭,目不轉晴的盯着我。
“……白爺,您要讓我怎麼做。”
“讓她留下來……這麼一句話你都說不出口嗎!”面對我的疑問,白爺的憤怒讓第三支菸連同它的兄妹們砸在了我的鼻樑上。
“……我首先是一個人,其次纔是他的情敵。”我伸將將落在外面的一支菸含在嘴邊,然後將其它的丟向了原來的主人。
“所以你寧願讓丫頭走。”
“對……人生人生,誰不是被逼出來的。”接住白爺丟過來的火柴盒,我爲自己點燃生平的第一支菸,伴着連邊的咳嗽,我看到了此時此刻,白爺臉上難得的一絲笑意。
“人小鬼大。”
“一向如此。”
“行了,這件事就算你說的對吧。”用手指夾住我丟回來的火柴盒,白爺也點了一支菸:“小子,想知道我們白家跟青葉家的關係嗎。”
“幹嗎不想,您也知道我這個人有時候挺三八的,您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吧。”
“我們白家,自唐朝中葉的時候來到中土,到現在,也有一千多年的時光了。”
“別說這些沒營養的,這段話我聽的耳朵都起老繭了。”彈了彈菸灰,我不客氣的掏了掏耳朵,這段話這幾年聽了最起碼兩百遍了,白爺還真是的,看着還沒有到糊塗的年紀啊。
“啐,你這孩子,怎麼如此沒情趣。”一屁股坐到牀尾對面的沙發上,白爺摸了摸自己的頭。
“白石家在扶桑……”,“日本吧。”
“當時就叫扶桑,又稱東瀛,你的歷史是你自己考的。”“說重點,我知道青葉家當時跟你們算的上親家。”
“嗯,當時,我先祖的妹妹就是嫁給青葉家的家主。”
“小妾吧。”我有些惡意的笑道,對此,白爺對着我翻了一個大白眼。
“是正室,我們白家的女人,最差也不會淪落到妾的地步。”
“切,那還不是因爲青葉是你們的臣屬啊。”
“你小子知道。”
“以前的時候白荷跟我說的,哎,現在的青葉家也算是家大業大,不過他們倒也是忠厚之人,也沒嫌棄你們白家。”說到這兒,我將菸屁股丟進了痰盂。
“我的伯父當初在徐州戰死時,還是當時青葉家的次子發現了我們白家男子刺在左臂上的白石二字,後來這才知道我們白石家竟然還存在。”煙霧中的白爺發出一聲嘆息:“即使我們已經改姓白,早已不是他們眼中的主家後人,他們竟然也在戰後選擇追隨我們……。”
“忠僕之後啊……白爺,自古強僕欺主也不是少見之事,您老能碰到這樣的後人,可以偷笑了。”
“你懂個屁,我們白石家先祖來到中土後就已經發誓,有生之年,白家子孫不得迴歸扶桑……要不然你以爲我會便宜你這個傻小子。”
“啊,這爲什麼了。”一聽到這個,我又開始三八了:“是不是當初你們先祖跟天皇搶女人,還是說那個老變態看上你們先祖的小妾。”
“……說這種話的時候,你能不能收斂一下你的天真。”白爺額頭的青筋在一個勁的跳。
“……那好吧,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簡單一點的說,就是政治迫害,當時有個大官想除掉我們白石家。”白爺說到這裡拍了拍腿:“一年裡我們白石家受到暗殺者的襲擊高達七次。”
“嘖嘖,買兇殺全家,千年之前的人也挺彪悍的啊。”
“先祖覺得以家庭之力無法抵抗,因此選擇中土安居,之後我們白石家隱姓埋名,直到現在……照我爺爺說的,再加上我活過的這段日子,一共是一千一百多年了。”
“……哪麼,您們家以前有人想過改回白石這個姓嗎?”
“近五百年來我們一直有機會,只是歷代先祖都認爲姓了這麼久的白字,多一個,讀着不順啊。”說到這裡,白爺看着我:“怎麼樣,還想不想繼承白石切。
“行啊,我沒問題。”
“我現在不是開玩笑,我是問你真的要選擇繼承我們白家的白石切嗎?”
將菸頭丟進一旁的痰盂,白爺站起身對着我,表情很嚴肅。
“爲什麼不呢?”我支着下巴看着白爺。
“哪好,我現在就教你如何才能召喚屬於你的冬。”
看着白爺從身後的空氣中連刀帶鞘的拿出一把武士刀,我的大腦在這一瞬間爲之短路,舌頭也有些不聽使喚的捲了起來。
“不錯,比我見到這光景的時候要成熟多了。”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白爺笑了起來。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拍了拍臉,發現這一切不是夢……冊那!真的假的?!
“我當初見到我爺爺從空空如也的背後拿出春的時候,嚇的都暈了過去。”
“……這是春?”
“是的,春是隻有白家的家主才能使用的。”
“那麼冬呢?”
“你還沒有到十五歲呢。”
“啐……那麼,你能解釋一下,這到底算是哪方面的技能。”
我指了指白爺手上的刀,空手入白刃我也聽說過,可是這又算什麼?難道是修真?我的腦袋裡第一次出現這麼荒唐的念頭,然後直接就把這想法丟出了腦海。
“破碎虛空,這是我們白家的獨門手藝,用你們年青人的話來說,這東西就是我們白石切所謂的人劍合一的最低境界。”
“等等,我是說,怎麼把刀藏到背後。”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白爺,這是科學的世界,對吧。”打斷了白爺說的話,我癟着嘴問道。
“一千多年前哪兒來的科學,達芬奇跟愛因斯坦的祖先還在歐洲大陸上用木棒錘着他們各自的表兄呢。”
我撓了撓臉,看起來白爺是真的急了,而刀也不是他老人家事先藏在身後的,那麼……結果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這還真是破碎虛空之後拿出來的物品。
“那麼……這功夫要怎麼練。”既然如此,我也是一個挺現實的人兒,反正當初也不是沒見過勞斯萊斯做空翻三千六百度……既然能練,那就練起來,日後換上一把MP5K,嘖嘖,到時候可就是有心算無心了。
“滴血,認主。”“……啐,白爺,我怎麼聽着像是三流玄幻武俠小說中的情節。”
“人與刀,心意相通才能受主人召喚破碎虛空而來,你以爲在身後能隨便放什麼東西嗎。”白爺似乎早就想到了我的花花腸子:“要是能,你白爺我怎麼說也要多放幾把啊。”
“……您老真是沒追求。”看着白爺,我在心裡嘀咕着——也罷,只能抽刀又怎麼了,怎麼說也是有心算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