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袞,真的只不過是一個高材生嗎?
白姐姐還是小看了我,我的確不認識撒袞,但是我知道本省稅務局局長姓撒,同樣的我當年還聽說過有某個撒氏少年在本地的電子業界很是呼風喚雨。
當然,這個時候的撒袞同學還沒有以後那般的彪悍,一聽自己的老相好白瓊儀要自己扯大旗單幹,立即是找到了重新做人的感覺,當我看着他穿着西裝人模人樣的時候不禁感嘆老天真是不開眼……不過話說回來,撒袞這傢伙長的倒還是有幾分帥氣,勉強配得上我們的白家大姐。
“撒袞,有些話我覺得應該跟你當面說清楚。”
“說吧,我的白大小姐。”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朝陽電子有真正的幕後老闆嗎。我現在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這位陸仁醫就是幕後黑手。”說完這句,白瓊儀有些挽惜的看着撒袞那形似脫臼的下巴……其實,今天將撒袞帶回白家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撒袞,在你提出你的問題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先說一說你進入朝陽電子之後的理想。”我不想給撒袞懷疑的時間,於是一句話就把他從懷疑的邊緣給勾了回來。做人總是要有理想,要不然何必做人。由其是這種年輕人,越年輕越覺得自己自命不凡,卻總想做出一些了不起的事情了。
正所謂口袋裡沒錢是一回事,腦袋裡想不想又是一回事,說的就是這樣一個通俗的道理。
“……我當然是想做電腦跟網絡,再說了,你開店不就是爲了這個嗎。”
“那你會什麼。”
“電子儀器,網絡維護,局域網絡佈局,還有……”撒袞說了一大堆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把自己初中的愛好也給說了出來,聽的我是看着天花板直髮呆,心想原來強者也還是有雛的時候。
“那你對你自身的期待呢。”好不容易將自己從懷疑的邊緣拉了回來,我看着撒袞說道。
“期待?”撒袞明顯不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俗稱的月收入。”白家姐姐快人快語真是體貼。
“一……一千差不多了吧。”
撒袞像是大閨女一樣扭捏了好一陣子才說出這個讓我徹底沒有想法的數字。我白了一眼瓊儀姐,後者在我的耳邊說了幾句,大意就是這小子已經吃了三個月的泡麪,再這麼下去就真的得餓瘋了。
“我讓你幫我做五件事,成了之後工資翻五倍,而且做大工程如果成功的話,再給你跟白姐每人5%提成……請記住是純利潤提成。”
“什麼事?”說到錢這重點,撒袞是睜大了眼睛。
“第一,公司我決定開在C市,但是牌證全無,我讓你在三天之內搞定一切,證件就用白姐的。”
“沒問題。”
“第二,T大與K大兩個大工程與裝機一定要拿下,還有L市的工大。”
“嗯,T大與K大我會跟瓊儀盡全力,工大的話我自己就是L市的,工大我有的是親戚,自己嘴邊的肉吃不下,你不用辭我,我自己踢自己的屁股。”
“第三,工商那片我不管你怎麼折騰,這估稅要是多過一千五你也就不用來上班了。”
“嘿,這個不用說,多過五十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來上班了。”撒袞一臉的yin笑,我臉上沒什麼心裡早就笑翻了。
“第四,兩個人是做不成事了,我給你找人的權力,一開始工資別過五千,可以外加工程分紅,記住,做這活的人不怕多,就怕不夠專業。”
“行,K大多的是電子方面的晚輩,你交給我吧。”
“最後一點,凡事都要聽白姐的,白姐有搞不定的事再來找我,記住,該花錢就花錢,該打點就打點,我們的目標就是吃盡長三角的裝機業務,把錢往死裡賺。”
“說實話要不是瓊儀說有事可幹,我還指不着在那兒鬼混呢,這點沒問題。”
“這兒是一萬,打牌辦證要用到,先拿去。”
撒袞咧嘴一笑,我當着他的面拿出一疊人民刀,此君的下巴再一次的形似脫臼。
當撒袞拿着錢離開之後,瓊儀一把將我拎到了自己的面前,從小就是練家子的白家姐姐眼睛瞪的跟銅鈴沒兩樣。
“我說你這錢也太會花了吧!”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瓊儀姐,有些地方不是靠面子就能混過去的。”
“……你就這麼信他?”
“用人不疑……退一步說,姐姐,你就這麼不信你的老相好嗎?”我看着白家姐姐大眼睛一眨,一臉裝出來的清純。
“……呸呸呸!那兒來的老相好!”數秒之後,我被恍然大悟的白家姐姐追着打。
……
在白家吃過午飯,白爺急不可耐的將把我拖到演武場。看着白爺臉上的表情,我乾脆的往地上一躺。
“喂,小子,這是幹嗎呢。”
“來吧,蹂躪我吧,我知道你有滿腔的怨恨,來吧。”
我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引得坐在一旁走廊上的白荷笑的是花枝亂顫。
“你這小東西。”白爺是氣到底也沒有下手,但這也不是因爲他的想法發生改變,而是白家來了客人。
“是我的一個熟人。”
“喔?”
看着白荷臉上的笑容,我看得出來,享受這笑容的對象並不是我。
白爺選擇在後院會客,我偷偷的掛在日式的橫樑上,白爺正與客人聊天,就算是發現我做這不雅之事也不能當着客人的面出手趕我,倒是我對於白荷像個茶水丫頭般坐在白爺身邊有些好奇。
“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離約定日期還有三個月,只是……”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一臉的惶恐,倒是他身旁的少年一臉的無懼。
“只是什麼?你們是在意我白家千年的傳承呢,還是真的在意我家的二丫頭。”
“我在意的是後者!”唷……純正的西關腔啊!這小子原來還是個小鬼子,我說他們兩個怎麼坐姿這麼正。
“喔,你還真的在意我家二丫頭。”
“她已經被她的父親賣過七次了!我不能忍受這荒唐的事情一再的發生!”
“恐怕真正讓你不能忍受的,還是我新受的徒弟吧。”白爺將手中的杯子放在面前,他的話語平淡,卻讓中年男子的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而少年大力的一拍榻榻米。
“對!我不能忍受那個傢伙!他憑什麼要搶走白荷。”
等等……什麼我搶走白荷。就在我嘀咕着的時候,這位扭身看着白荷:“白荷,請跟我回日本吧!回家吧!”
“可不能亂說,我的家在中國。”白荷笑着回答道。
“……你不會喜歡上那個傢伙了吧。”
“……我只是不想離開我的祖國,我的家在這裡,白家在中國已經住了千年,早已忘卻了自己曾經的家鄉也早已失去了原來的血統,先祖所留給我們的,只有故鄉的文化而已。”白荷搖了搖頭,她像是若有所思般的皺起了眉頭:“不過……算了算了,我跟你走一趟吧。”
“那不是正好嗎。”白爺樂的一拍手。
我再也沒有什麼精力注意客廳裡發生的一切,順着天窗爬到了屋頂,然後在寒風中麻木。
“陸仁醫,加油,我永遠都支持你。”
還記得白荷所說的話,我明白支持並不代表什麼,心裡也從沒有忘記少青,但是爲什麼這個時候眼裡會跑進砂子呢。
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