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換一身衣服,跟我去廚房做個幫手,”
老這麼對着也不是辦法,我摸了摸趙正太的腦袋嘆道,心想你小子最喜歡吃什麼,到時候我照做就是了。
“……我先洗個澡。”趙正太說完,一頭鑽進了牆壁一角的隱藏大門裡。
既然某隻正太都服了軟,我也就不介意自己再退上一步,從角落拿過拖鞋,順手把千層卷同學拿在手裡,然後坐到了牀沿,坐等趙同學沐浴更衣。
千層卷同學在我的手裡瞪大了眼睛,這神態像極了我的小師弟徐子陵,讓我不禁露了一個笑臉。
“您笑什麼。”
“我覺得你與關海法像是挺象的,一樣都是那麼的忠心護主。”我用手指點了點千層卷同學的腦袋。可是不說不要緊,一說這小東西竟然沉默着把頭低了下來。
“怎麼了。”
“卷並不是一個好侍衛……更沒有什麼忠心護主的本事……”
“你這孩子,是不是被我的拖鞋打傻了。”
“公子爺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請您原諒他有時的無禮,這一切都是……”“我知道,他是挺不錯的一個孩子,就是有時候做的事情讓人覺得莫名其妙。”正說着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到枕頭下多出來的一抹異色……這孩子真是的,吃了的零食的包裝紙怎麼就都塞在枕頭底下。
掀開枕頭,果然下面全是空的包裝紙張,將這些都掃到地上的垃圾袋裡,我發現了一個課本一般的塑料製品。將這玩意兒拿到手上,我看了看封面……嗯,雖然是繁體小楷,可‘集片框’這三個字我多少還是認識的。
“這不是公子的集片框嗎,怎麼在枕頭底下。”千層卷也認出了我手裡的東西。
“集片框,就是放置照片的對吧。”
“是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還是翻開了集片框的第一頁……“這是恩的父親嗎。”我指着開頭的第一張大照片,上面一個年幼的孩子正坐在一個男子的肩上,這位雖然胖了一點,但眉目之間多的善氣,看起來應該就是趙正太嘴裡那位集奸商,人渣與敗類之多重特性於一身的父親了。
“是的,是國主大人,但是探題爺,您這麼偷看可不好。”
“只不過是看幾張照片,又不是偷看你家公子洗澡,你着什麼急。”
白了卷同學一眼,我翻開了第二頁,這張照片很是有趣,那位國主大人的臉上被畫的一塌糊塗,以至於當這張照片被定格下來的時候,他老人家的一隻大手正高高舉着——至於另一隻手,當然是將自己的那個來搗亂的小兒子按在自己的腿上。
第三頁,是國主大人拿着一支棒棒糖好聲安慰着哭的小鼻子都快皺成團的小正太,好一付左手大棒右手棒棒糖的華美大叔形象。
接下來的照片大多都是生活上的照片,有與父親的,也有與生母的,更有與大母的,至於和一身乃父之風的長兄,還有據卷同學介紹是其二哥的合照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看着這些照片,我覺得趙榭恩這孩子挺幸福的啊……是什麼原因讓他討厭起自己的父親與大哥,而且如果真的是刻骨之恨,那麼趙榭思似乎也沒有必要把這個代表了家族親情的集片框放在枕頭底下。
一邊想着,我一邊翻開了集片框的最後一頁……一個胖子的身影出現在照片中。坐在草地上的他正對着鏡頭笑的很是開朗。
“卷,這個人是誰。”
“這位我認識,他叫是柳天河,是本世紀塞里斯最偉大的巡邏艇大獎賽的選手,有過四十場連勝與連續四年獲得總冠軍盃的輝煌記錄……可惜死了。”
“怎麼死的。”
“當然是比賽事故了,當盛有他的屍體的棺槨回到故鄉行星的時候,做爲他的擁護者,國主大人還特意爲他舉行了國葬呢。”
最後這一張照片,一個胖子,一個朋友,這代表了什麼。
他爲什麼要說他討厭胖子。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浴室的門已經打開,穿着浴袍的趙正太走了出來。我連忙將集片框塞回枕下,然後對着它的主人打了個招呼:“好了。”
“嗯。”趙正太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啊,對了……我知道了,我先出房間,你得換衣服對吧。”楞了將近有一分鐘,我纔想到這孩子肯定還要換件外套,既然如此,我自然應該退散纔對。
“不要走……”很意外的,趙榭恩擋住了我的去路,抓着我拇指的趙榭恩眯着眼兒:“在你的眼裡,我就一丁點兒也比不上悠久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趙正太,同時心裡一陣惡寒……這孩子,不會是傳說中的那啥吧。
“你說我什麼意思。”趙正太眉頭緊皺着反問道。
“我是說我是男人,你也是,我們怎麼可能……”還沒等着我說,一個耳光就直直的打在我的臉上,這死正太竟然還用憤怒的表情看着我:“夠了!你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捂着臉的我不甘示弱的咆哮道。
“悠久能夠給你的東西……我也能夠給你!”
“你說啥。”就在我一臉莫名其妙皺着眉頭的時候,趙榭恩脫下了浴袍,只是看了那麼一眼,我就下意識的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那啥,死胖子的讀者裡應該沒有警察之類的逆天角色吧……胡思亂想到這兒,我乾脆放下手蹲下身三下五除二……把地上的浴袍又給趙……蘿莉給披上。
“你不是已經跟悠久上過牀了嗎,怎麼見到我的還會臉紅。”看着眼前的我,趙榭恩輕聲輕氣的問道。
“……拜託你不要用這麼平靜的口氣說這種話!”看着趙榭恩,如果有可能,我的聲音都能夠把整個合金天花板掀開。
見鬼,見鬼……活見鬼!只是短短的十五秒,老子的人生觀就崩潰了兩次!兩次啊!!
我他喵的怎麼就沒發現眼前這個僞娘……會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真貨呢。
“悠久能夠滿足你的事情,我也能滿足你。”趙榭恩看着我,一臉的斬鐵截釘。
“夠了……趙榭恩,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刺激,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一把拎起趙榭恩的浴袍領子,我看着眼前的這個無知小鬼:“而且我愛的是悠久!今時今日她對我的付出,也必將得到我用一生來回報!別以爲你是女孩子我就會手下留情!捏死你這種假小子,我根本沒有任何心理啊!!”
負擔二字還沒出口,千層卷同學就跳到了我的肩上,這小王八蛋竟然張嘴就咬,而且咬的還是我的耳垂!反應也算快的我把這小兔崽子從耳朵上拉了下來,然後一把丟到牀上。
“卷,你怎麼能夠像野蠻人一般用牙咬呢!”趙榭恩將卷搶回到自己的手裡。
“公子!不要屈就於這種不知好歹的原始文明的生物!!”這小子咬完了還呸了我一口。
“你這小王八蛋有沒有讀過歷史!塞里斯人遷徙之前……也是地球人!”捂着自己的耳朵,我幾乎想破口大罵,這該死的小東西……之前據關海法說像千層卷這麼小的義體的出力也能夠達到一噸半還有多,這就是爲什麼我拼着命把這小王八蛋扯下來的原因——要是再咬上一秒,只怕就不是少上一塊皮的境遇了。
“……陸,你想知道一個真實的故事嗎,關於真實的我。”這個時候,趙榭恩已經坐到牀邊,這個腹黑姑娘回覆了一臉平靜的看着我。
“你的故事……有什麼好聽的。”雖然趙‘正太’的真正性別讓我非常脫力,但是不可否認,這句話說的應該就是核心戲肉了。
“是啊,是我的故事是沒有什麼好聽的,我只不過是國主的幼子,在我的前面有兩位兄長……年幼的時候,我與父親府上的一位打零工的花匠建立起一段友誼,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是巡邏艦大獎賽的著名選手,而一個罪民的後代。”趙正太說到這兒揉了揉眼角:“我還記得小的時候,他帶我去乘坐巡邏艇,還帶着我去逛商業街,還給那個時候沒有多少零用的我買對於他來說等於天文數字般的便宜禮物……他喜歡巡邏艇大賽,在我的支持下他最終成爲巡邏艇大賽的正式選手……他在大賽上一路橫掃,就在他準備奪取人生中最偉大的一場勝利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他在參加星際巡邏艇大獎賽的第九站比賽中出了一場事故……死了。”
“對不起……”我皺了皺眉頭,又是一個故事,雖然從一開始我就在懷疑所有人的話,但是這也太峰迴路轉了吧。
不過杜氏星守爺當初跟我說的時候也是有些含糊不清,看這小……丫頭的表情卻也不像是在演戲。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聽完才能下結論了。
“巡邏艇大獎賽第九站是要穿躍最危險的隕石帶,每一年的這一站比賽都會死上好幾位選手……本來我以爲碰到這樣的情況,也只有說他的運氣不好。”小丫頭皺着眉頭。
“接下來呢。”
“在那之後,我的家族給我尋找了一位婚約對象,就在我準備遵從家族的指派與婚約對象結婚的時候,他的一位好友突然的通過星系網絡給我傳來了一份錄像,上面清楚的記錄着在第七站比賽之前,他所駕駛的巡邏艇被人動了手腳的證據。”
“呃……請繼續。”
“根據這個證據,我在婚約執行的前夜通過入侵塞里斯身份認證總端,終於確認動手腳的那兩個罪犯竟然自己就是現在婚約對象的下級家臣……如果要告發婚約對象,最起碼需要一個月的調查時間之後塞里斯裁判所纔會正式的下達逮捕令。而我在兩天之後勢必將成爲對方的妻室,於是我最終選擇了逃跑……爲了自己的自由,也爲了有朝一日能夠平復自己對於那個惡棍的怨恨……請你幫助我!”
行了,我到現在總算明白那個時候的星守爺對我介紹趙榭恩的時候,臉上總是帶着淡淡的憂傷,還有那莫名其妙的保證……本來嗎,兩個丫頭總不能玩Les吧,星守爺這老傢伙這張空頭支票可真是比天上的浮雲還要白……不過,更深入的呢。
“不好意思,在有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話之前,我不會再答應你的任何請求。”既然聽起來似乎還有下文,我也不想再背什麼黑鍋,本來那個契約就讓我頭痛了。
“就連我的證明也讓你無動於衷嗎。”
就在我捂着額頭思考之時,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轉身向後,我看到帶着古怪笑容的悠久。
“趙榭恩說的這個故事……是真的嗎。”我問道。
“是的,正式的官方通信已經傳過來,趙榭恩的確是在告發對方之後通過我父親與星守爺的特殊渠道才得以逃脫,那兩個兇手已經認罪,但是他們不承認是受到指使,只承認他們與被害者有經濟上的重大糾紛。”
“不是糾紛!據我所知,他從來沒有跟他們借過錢!”
“不,根據現有的借據與證詞,裁判局對這筆錢的消費情況做過詳細的調查,那位花匠,你的摯友或是說單相思對像的確向他們借過二十五萬塞里斯金盾,這筆錢與他手頭的存款一起流向了一套別墅,就是他的未婚妻與他住的房子……誰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像是表面那般單純,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你的婚約對象,塞里斯公國的公爵公子依然是所有人眼中身家清白之輩。”
“夠了!悠久,你的意思是難道我應該將自己獻給那個殺害他的兇手嗎!?”趙榭恩憤怒的吼道:“不可能!我憎恨他!如果有可能,終其此生,我情願用我的一切做爲代價……只要聽到他終將伏法的消息!”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們的罪證,那兩個男人甚至接受過自白劑的注射,但還是無法說出真正的兇犯是誰。很顯然,如果這件事是他們的本意,那麼就是他們在裁判所行動之前就已經被修改了記憶。”伸出手,悠久拉住了趙榭恩:“我知道你憎恨那位,你想要復仇。可是你一開始爲什麼不告訴我這一切。”
“我逃難來到地球……還沒有想到你與那個惡棍是親戚,可是你那一耳光不是告訴我,在你的眼裡,趙榭恩只不過是幼校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校友嗎!”趙榭恩說到這兒拂開悠久的手:“夠了,復仇也好,憎恨也好,反正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看起來某個蘿莉是想一條路走到黑了……不過,我爲什麼總覺得不對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