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的死亡消息無法掩蓋,加上上任支部長的離奇死亡,三十三號支部開始變得人心惶惶起來,作爲交界地帶的星城從來都不是安全的地方,每年都會發生好幾次異獸侵襲,而異獸的衝擊是可以用勇氣去面對的,而夾雜在黑暗中的陷阱卻是可怕的,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輪到自己。
厲小刀叫來了支部幾個主要的人,召開會議,他決定開始着手調查上任支部長的死亡,以及韓立的遇害,厲小刀的意思是這是針對協會的連續事件,爲了穩定的工作環境,一定要把兇手揪出來。
具體的人員安排,各自負責的任務都已經印在了文件上,由秘書朱亦瀟分發文件,並且講訴。
簡短的會議結束之後,厲小刀回到了自己的住宅。
朱亦瀟正在那裡收拾文件,卻聽到了兩個辦事員的談話。
“查什麼查,要殺,也是衝着他們這些頭頭來的,反正我才四階,來這裡就是提升的,我可不想把命搭進去。”
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出現,事實上,三十三號支部很多人都是抱着他這樣的心態來的,這裡雖然危險,但也充滿了機遇,姑且不談比一般的支部高出許多的待遇,這裡有很多實力不差的人一起,弄到符合自己心意的食材也不是難事,還有一點就是這裡沒有約束,只有是上頭不找你麻煩,基本上就是爲所欲爲。
“碰到個這樣的支部長也沒辦法,要說這種事情能怎麼查,又不是一般的殺人案,乾脆找特安局的人過來算了。”
另一個人也是一個強調,不過他說的是事實,獵食者的能力千奇百怪,要是用來殺人,很難找到明確的線索,三十三支部的辦事員主要業務就是獵殺異獸,讓他們查案,那是肯定不行的。
“算了,算了,就當是一場娛樂吧,有了查案的名頭,我們又可以好好玩一把了。”
這個人笑得很邪,三十三支部的辦事員一向是把爲非作歹當成是吃飯睡覺那樣的事情,在上任支部長死亡,這一任支部長厲小刀任職的一段時間,在韓立的警告下,他們也都收斂了很多,一來是怕自己不小心遭殃,而是怕厲小刀要來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一套,不過現在好了,憋了幾個月的火氣終於有了長大光明的名頭髮泄出來。
“說得也是。”
一點答應,一邊跟着笑起來,這兩個人的想法基本上已經代表了大多數辦事員的想法。
朱亦瀟拿着文件走出來,她沒說什麼,只是嚴厲的瞪了兩個人一眼。
“看什麼看,新來的?”
這名辦事員很沒好氣的說道,支部裡的普通人類,在他們眼裡就是狗,看着看着,眼神就開始往那個方向了,這個新來的,似乎還不錯。
另一人捅了捅他的腰,小聲的說明了這是支部長的秘書。
“啊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說着,兩個人連忙走開了,雖然心中依然帶着萬分的鄙夷,還是趕緊走了,支部長的狗雖然也是狗,但是高人一等的狗,何況還是母的,說不定有那種關係。
離開了支部大樓,朱亦瀟到了厲小刀他家,直接把這件事的經過說了一遍,但厲小刀絲毫不以爲意。
“我知道了。”
厲小刀只是這麼說了一句,支部裡的人是個什麼想法,以厲小刀對人心的把握,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人出了在戰鬥的時候認真一下,平時也就能幹點欺男霸女的勾當,厲小刀也沒有想過這些人能夠查出什麼,他的目的只是讓支部動起來,準確的說,是亂起來,其實這種時候理論上明智的做法是把韓立的死壓下去,穩定人心,以不變應萬變,可惜,厲小刀從未以一個支部長的位置來思考問題,他要的是讓三十三支部變得充滿漏洞,要的是對方在採取一點行動,然後開始他的大掃蕩計劃。
“厲支部長,我提醒你,這樣的行爲是得不到上頭的好評的。”
朱亦瀟嚴肅的說道,其實潛臺詞就是厲小刀要是不把風氣理正,她就要去告厲小刀的歪狀。
“無所謂,朱秘書,沒你的事情了,這是私宅,請出去。”
厲小刀吆喝她出去了,既然韓立已經死了,朱亦瀟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厲小刀不想浪費時間和一個羅裡吧嗦腦子一根筋的女人說話。
“你就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你明明知道這些人會打着排查的名義去大肆爲非作歹,居然還放任他們。”
朱亦瀟情緒激動的吼道,她在總部裡看到了太多這種現象,太多毫無良知的領導,她以爲厲小刀是個年輕人,是死氣沉沉的獵食者協會改變的開始,沒想到,獵食者比那些老朽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決定要讓厲小刀清醒過來,認識到獵食者,獵食者協會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凡塵俗世的事情,我沒有興趣,虎妞,你跟她解釋,我還是去跟小米玩飛行棋比較有意思。”
厲小刀甩下一句話就走了,從他了解到身爲神識寄宿者這件事之後,早就對於俗世的事情沒有了興趣,成爲神,這就是唯一的目的,其實厲小刀也不知道神是個什麼玩意兒,可那沒辦法,有人希望神再次降臨,所有的神識寄宿者只能活一個,厲小刀不想死,所以得奔着成神的路一路向前。
劉金虎本來在沙發上躺着吃從小米那裡騙過來的特製夾心棒棒糖,還一邊看小說,沒想到厲小刀就這麼沒有節操的丟了份麻煩的事情過來。
朱亦瀟看着劉金虎,這個看上去都未成年的小女生能夠知道什麼。
“好吧,該怎麼說呢,三十三支部的辦事員們的工作就是抵禦異獸的侵襲,說得正義一點就是保衛人類的疆土,問題很明顯,這個星城,就是給獵食者發泄用的,法律,經濟都是給他們的玩具,至於說來這裡混的普通人,除開一些被抓來的人之外,自願的總是多數,出賣靈魂,肉體與尊嚴換取金錢,要怪就怪這些普通人類太賤了,打個比方,昨天我上街看到一個女的被槍尖,我看她最後撿錢的時候還是笑得挺欣慰的嘛。”
劉金虎作爲一個獵食者,陳述了事實,她不覺得獵食者爲非作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總犯罪是一種“保護費”,比起只收錢不幹事的黑幫,獵食者怎麼說也是是真資格的保護了普通人類。
“你也是一個女人......”
朱亦瀟還沒說完,就被劉金虎打斷了,她想說的,當然是同樣作爲女性,劉金虎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是,我是個女人,可問題是能槍尖我的男人,除開樓上那個,全世界估計也找不到多少,另外,我是首先是獵食者,然後是女人,你見過狼會勸狼不去吃羊嗎?”
劉金虎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她很小就進入了獵食者的圈子,父親也是獵食者,耳濡目染又有了十多年的牢獄經歷,這些問題早就看得透徹,所以她討厭朱亦瀟這種不安分的羊,作爲羊,安安分分的被吃,不就天下太平了。
朱亦瀟說不出話來,劉金虎的觀點太赤裸了,那種我是獵食者,你是食物的態度顯露無遺。
......
星城內,某民居。
“葉子,我們得轉移了。”
一名負責看守葉知弦的人說道,其實負責看守她的,基本上也都是熟人。
“提前轉移了嗎。”
葉知弦嘆了一聲,她被帶到這裡只是因爲生孩子做短暫的停留,遲早是要被帶回基地的。
“是的,你老公準備搞點大活動,我們的幾個眼線也被分散了,摸不清他準備搞什麼,以防萬一,還是先離開的好。”
這人回答道,貿然的離開,也許會使得這些年的經營付之流水,可比起葉知弦和厲小刀的孩子,這些都不算什麼。
“反正我什麼都做不了。”
葉知弦自嘲的說了一句,便離開了,雖然孩子盡在咫尺,實際上她根本就別想碰一下,因爲當初葉知弦就威脅說要是不放她走就立刻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