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厲小刀睡在牀上,小米已經趴在她懷裡睡着了,他自己卻是有些睡不着。似乎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着,可卻還有太多謎題沒有搞清楚,厲小刀在這方面總是像強迫症患者一樣,想不明白就非常的煩躁。
砰,厲小刀的臥室門被一腳踢開,一看架勢就知道是劉金虎進來了。
“你就不能學會敲門嗎?”
厲小刀雖然沒有被嚇到,小米也繼續呼呼大睡,可處在煩躁中的他語氣自然是相當的不善。
“嘁,我管你的,知道我發現什麼了嗎?”
被厲小刀呵斥她早就習慣了,反正頂着一副小孩子身體,她也順便把自己的行爲標準降低到小孩子層次了,故意賣關子和厲小刀說道。
厲小刀愣了一下,當時小米突然的一句話讓厲小刀稍微思考了一下,於是決定讓劉金虎先假裝和自己一起離開,然後倒回去保持隱身狀態監視那具屍體,厲小刀只是出於一種好奇而已,韓立當時身首異處,心臟也被厲小刀攪碎,之後厲小刀有檢查了他的生命體徵,不管怎樣都是死的不能再死。
劉金虎也是悶悶不樂的才留下來,雖然心情不爽,但是執行起來她還是很認真的,認識這麼久,厲小刀也知道這個脾氣不好的女人是個什麼風格,嘴上明明罵着,做事的時候絕對是一絲不苟的那種,非常可靠。
“不說拉到,我現在煩着呢,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那胖子沒死。”
厲小刀很不在意的說道,劉金虎能發現什麼,難道韓立沒死?
“這怎麼可能,不過比這個勁爆多了,就你走了之後不到一個小時,那傢伙體內爬出比一般老鼠還大一些的蟲子,然後,那蟲子變成了一個人。”
劉金虎插着雙手,頗有些邀功請賞的姿態,似乎都是在她的英明偉大之下才能有重大發現。
厲小刀撐起身來,半躺在牀上,這種事情,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了。
“這還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那傢伙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想知道吧?”
劉金虎用一種逗弄的口氣走到厲小刀面前說道,作爲獨家情報,她不搞點好處怎麼行。
“你要好處?這個行啊,來這裡這麼久,我的子孫湯存了不少,要不要給你來點。”
厲小刀坐起來,赤裸的上身暴露在她眼前,然後就是無恥的發言,可劉金虎也拿厲小刀這無賴沒辦法。
劉金虎帶着小貝雷帽,無袖的連衣裙,藍白條紋的過膝長筒襪,加上小皮靴,厲小刀雖然不是怪蜀黍,但這種蘿莉裝扮也着實誘人,尤其是對於厲小刀這種已經憋了很久很久的人來說。
“怕了你了,跟你說吧,那傢伙這樣說的‘姐夫還真是如同老姐所說的那樣,心狠手辣啊,可惜了’。”
劉金虎還捏捏嗓子,模仿了一下對方那種惋惜中透着無奈的語氣,說話間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面對厲小刀獸性大發一把把她扯過去,那可就糟糕了。
這句話讓厲小刀一時之間根本摸不着頭腦,姐夫?迪亞沒有弟弟肯定不可能,艾心是獨女,不考慮,似乎只有寧千歲了,但也不靠譜,對方認錯人了嗎,不現實,厲小刀也算是最近獵食者這個圈子炙手可熱的新人,誰會搞錯,關鍵是對方居然從韓立的體內鑽出來,這可不一般。
“那啥,我有些寂寞,有些燥熱,要不你幫我去去火,我們慢慢談,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大姐,大家都是有需要的人,配合一下?”
厲小刀嘻皮笑臉的說道。
“你麻痹,勞資跟你說正經的,一開始我就覺得你來當這個協會的狗腿子支部長有古怪,現在我是看出來了,你惹到不得了的傢伙,那傢伙說姐夫,呵呵,看來是你搞了人家姐姐,現在找你算賬了。”
劉金虎開始很生氣的說道,說着說着,也轉到了調笑的語氣,她早就總結了經驗,和厲小刀這種不正經的人說話,要是太認真,那得被氣個半死。
厲小刀微微一笑,他還的確是被不得了的傢伙盯上了,這一點沒錯,一個,甚至是好幾個隱藏在地下的神秘組織,他來當這個支部長,就是引蛇出洞的同時,讓這些傢伙吃一些虧,知道他厲小刀不是隨便擺佈的對象。
“算了,要是真有麻煩,我反正第一個逃走。”
劉金虎摔下一句話,轉身走開,急匆匆往廁所那邊走,一整天了,她都有些憋不住了。
一邊上廁所,一邊想到剛剛的事情,厲小刀有很大的能量,關係也很深,可連這樣的厲小刀都必須走險棋,想來對方也不是她可以對方的角色,劉金虎這樣想到,反覆的告誡自己,要是別人找上門來,一定要第一個就逃跑,好不容易從監獄那個鬼地方出來,她還沒活夠呢,以後要過好日子,找一個好男朋友,標準是要比厲小刀這王八蛋更帥,更有錢,更厲害,溫柔體貼一百倍,端茶倒水洗衣煮飯全包。
“記得下次上廁所關好門。”
厲小刀突然出現在劉金虎眼前,而劉金虎的小內內還掛在兩大腿之間,整個人正好坐在馬桶上。
尷尬,呆滯,緩緩的提起內內,然後一腳飛踹過來,厲小刀當然是輕鬆的閃開了。
“有必要嗎?順便說一句,三十歲的人還穿草莓圖案,真是童心未泯啊。”
厲小刀站在廁所外面說道,厲小刀也是來上廁所,正好是從他臥室出來走廊上的一個小廁所,結果一開門就遇到了這種情況,不過以厲小刀的無恥程度,看了還不是看了。
劉金虎負氣的跑開了,其實無論是心理年齡還是身體的年齡,她都沒有三十歲,監獄也許讓她學會了殘酷,可也讓她把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而童年,少女時期的記憶,早就隨着十多年的牢獄生活而煙消雲散,在脫離了牢獄之後,她真正意義上接觸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就是厲小刀,然而,對於厲小刀的感情卻是無比複雜的。厲小刀殺了他親生父親,這是事實,無論什麼理由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可這個父親已經是個十多年未見面,只存於記憶中的人,而厲小刀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們兩人在海島,在叢林,在無限兇猛的野獸的死亡威脅下,一起生活了近一年的時間。
恨,是因爲厲小刀,不高興,是因爲厲小刀,一點點優越感,還是因爲厲小刀,她習慣了這個男人,想要去重新融入這個世界,卻發現,除了厲小刀,都是那麼讓人不自在。
咚咚咚,劉金虎的臥室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滾你馬勒戈壁。”
一句粗口,對於她來說,似乎越是粗俗的話,越能掩飾一些不好過的情緒。
厲小刀繼續敲門,還是轉身就走?劉金虎無意識的開始患得患失。這可惜,她從來沒有預料中過厲小刀的反應,咔嚓一聲,厲小刀直接用鑰匙開門。
“你怕了?”
厲小刀問道,很嚴肅,很令人討厭,可聽上去總感覺是厲小刀在關注着她,纔會有的話語。
“怕你個狗頭,我這叫識時務。”
劉金虎捂着被子,做出嘲諷的語氣說道,好顯得她是因爲很聰明,纔有那樣的想法。
“我知道你不想走,你喜歡我,不是嗎?”
厲小刀走過去,做到牀邊,緩緩的說道,很強硬,也自大。
“你腦子有病吧。”
女人飛速的反擊了一句。
“也許那天晚上我只需要說一句‘我喜歡你’,你就會乖乖的,可惜,我不會說,也不想說這種話,大概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殺了你爸爸的是我,帶你離開那個地方的是我,讓你從新成爲一個獵食者的是我,現在,讓你回到社會的還是我,就算我是一隻臭蟲也不妨礙你再也無法忘掉我,是吧。”
厲小刀到了牀上,俯臥撐的姿勢,臉對臉的說道,依舊是那無恥的嘴臉。